第 5 节
作者:绝对601      更新:2024-07-01 15:44      字数:4794
  “老师和警察局那里,咱们怎么办?”
  听哲夫这么一问,智生笑了笑,说:“算了吧!这些平时不负责任的老师们,有时也该让他们夜里急得睡不着觉!”
  少女星泉奇遇
  第一章、干杯,女老板!'四'
  “不要紧吧?”
  真勇美在阿泉面前放了一只大杯子,问道。杯子里满满地倒了一杯黑色的咖啡。
  “碍…对不起。”阿泉半天才想起来说了这么一句,接着皱起眉头又说:“啊,头都快裂开了!”
  “碎酒就是这样!快点喝咖啡吧!”
  “好吧!”
  这是早晨十点钟。她从床上爬起来,好容易打起精神,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是头疼请假。老师虽然很着急,东问西问,可阿泉没理他们,挂上了电话。对方的说话声象锥子在脑袋里钻孔一样,嗡嗡地响。
  “我总不能说是喝醉了酒吧!”
  所幸的是,真勇美什么也不问,只是让自己静静地呆着。她给阿泉拿来冷水毛巾敷在头上,又端来了桔子汁。阿泉觉得自己的醉态实在难堪,可真勇美似乎对于醉酒丝毫不感到稀奇,只是一个劲地打扫卫生和洗衣服。
  在头痛的旋风中,阿泉呆呆地想道:这女人真奇怪!爸爸说让她和我一起住,到底是出于什么打算?看样子她不象坏人,但看上去又不象有教养的人,难以和自己谈得来。家务干得不错,不过干法和阿泉很不相同。阿泉看着看着就发起急来,想要自己干,但一直使劲忍着。一起生活,这是最难的一点。一起生活?可这种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虽说是父亲的情人,可阿泉缺乏信心,感到难以成年累月地这样生活下去。再说,阿泉和真勇美算什么关系呢?朋友?既不是亲戚,也不是继母。要是姑妈来了,又该如何向姑妈解释她的身份?
  电话铃响了,铃声刺得头痛。
  “算了,别响了!真讨厌!”
  还没等阿泉从餐桌旁的椅子上站起来,真勇美已经放下手里晒的衣服,从阳台上跑进来,接了电话。
  “喂,这里姓星。啊!不,我不是,请稍等一下!”
  真勇美向阿泉举起了话筒。阿泉侵吞吞地迈步走过去接了话筒,心里希望对方别是个大嗓门,害伯地小声说:“喂,喂!”就连自己的声音都震得头疼。
  “老板,您早!”话筒里传来了佐久间平静的声音。
  “喂,佐久间先生,您早!”
  “赶热打铁,今天咱们到各处拜访一圈吧?”
  “什么?”
  “现在我派车夫接您。”
  “那——好吧!”
  “再见!”
  “——好哇!这大概就是新任会长接头仪式吧!不过,恰好今天学校请了假,去也无妨。要是上学去了,他们又怎么办呢?如果把汽车停在校门口,那就又是一场风波。
  不过,既然说是去拜会,那大概就要和别的行帮集团的头子们见面吧!阿泉不禁有些发抖。自己连怎么开口说话都不知道啊!可是现在又不能退缩不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说:“先放一放吧!”
  也许不过只是换换名片。不过,我连张名片也没有呀!
  名片上印上“目高集团司令星泉”,说不定挺有意思。
  “唉,对了。他说要派车来接我。那我还得准备一下……”可能是由于紧张,头疼反而缓和了。她刚刚走进寝室换上学生装,门铃响了起来。她听到真勇美已经出去应酬。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推销员来卖东西,“阿泉,来客人了!”
  “谁呀?”
  “雷子。”
  “雷子?”
  “警察呀!?”
  警察?先是行帮集团,现在又是警察。如果再加上私人侦探和大富翁,那倒可以编成一部硬汉派西部剧了。
  一定是关于昨天那场风波。可我又该怎么解释呢?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是去参加目高行帮集团的第四代老板就任仪式吧!对,我就说是认错人了。因为认错了,马上放了回来。对,就这么说!我根本不知道学校和警察局已经坐卧不安,对不起。这么一说,他们也会相信的。阿泉赶忙拿起头刷梳了核头发,走进客厅。一看,一堆破烂和一个墩布坐在沙发上。当然,读者不能完全按字面理解。坐在沙发里的那个人穿着满是皱纹的风雨衣,睡眼惺松,象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他头发乱蓬蓬,本目无神,参差不齐的胡子把脸的下半部染成一片青黑。大概有四十岁吧,看上去,不象是警察;反倒象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您……”
  听到阿泉说话,他慢慢地站起来,说道:“啊,冒昧得很,您是泉星小姐吧!”
  “我叫星泉。”
  “哦,对了.我搞错了,啊,对不起,我总记不住别人的姓名……突然来访,实在对不起。我们结学校打了电话,说是您请假了。所以……”“是的,我有点头疼。”
  “这太不好意思了,我马上告辞。”
  “关于昨天那件事,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认错人了,给你们添麻烦了。”阿泉一口气说了这些,顺从地低下了头。
  对方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问道:
  “昨天的事情是什么事?”
  “哎?”这回轮到阿泉吃惊了,“那么说,您不是为这件事来的?”
  “看来真难弄清楚。还是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姓黑木,是S警察署的主任警察。”
  “S警察署……”阿泉猜到了,“父亲的事情?父亲死去的交通事故……”“对,是的。您父亲实在太不幸了。”
  “谢谢您。可是,关于父亲的事情,您要询问什么呢?我听说,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了。再说,有关保险和赔偿的问题,都已经委托给父亲指定的律师了。”
  “对,我们知道这些情况。准确地说,我们不是想了解您父亲遇到的交通事故本身,而是想了解一下您父亲的情况。”
  “父亲的情况?什么事呀?警察主任。”
  “是主任警察。不过,一般人容易搞混。警察主任,级别要高厚多,如果是警视厅,他的地位仅次于警察总监。而主任警察则是个职称,不过是巡警主任而已。说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呀!”
  “碍…”
  总算明白了这件事。可是就算如此,这个警察也真够怪。跟自己这样一个孩子谈话,口气却极为客气,象是跟大人物说话似的。他到底想了解父亲的什么情况呢?
  “我穿得又脏又破,实在抱歉c我倒不是想要当科伦坡,不过昨天夜里我一直等着您。”
  “那也真太辛苦了。”
  “啊,其实呢,主要是想就您父亲的事情,问两三个问题……”“什么事呢?”
  “您父亲是在一家贸易公司当营业处长吧?”
  “是的。”
  “经常去国外?”
  “对,经常出差。”
  “他回国后,总是直接回到这里来吗?”
  “是啊!我想是的。”
  “您去机场接过吗?”
  “几乎没去接过。首先,大多数情况下,父亲不事先通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突然就回来了,是吗?”
  “是的。”
  “这么说,假如说您父亲到达机场以后,即使是先去了别处然后再回家,您也不知道罗!”
  “是埃”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黑木警官自己点了点头,“您父亲是否曾经带着什么行李回来。譬如说小包什么的……”“哎呀,我不大清楚。他倒总是给我买点礼品带田来。我觉得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您为什么这样想呢?”
  “为什么?衣箱和行李箱总是由我打开,收拾里边的东西呀!我得把衬衣和背心放到洗衣筐里,还得把刮胡刀放回卫生间……至于衣服口袋里,我就不知道了。”
  “有道理,我明白。哎哟,小姐您真够镇静。”
  “你们到底想调查什么呢?”
  “不,没有什么大事。”口气很随便,但十分清楚,他并不打算回答阿泉的问题。
  “再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
  “不过,您要是看得太重,那可不好办。”
  阿泉使劲盯着黑木那张不露声色的面孔。听他这么一说,更感到不放心。
  “您父亲被汽车搐死之前,譬如说,他没说过什么预感到危险之类的话吗?”
  阿泉反复地在头脑里思考着黑木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黑木摊开双手,说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呀!您父亲是否谈道这类……”“父亲是否说过可能被害?”
  “不,您这样性急地联想到这些,反而不好办了。所以我刚才说,您不要看得太严重。”
  “不过……”
  “好了,好了。”黑木拦住阿泉的话,说道:“交通事故已经处理完了,如今也不打算再翻旧帐。再说撞人的拖车现在也查清了。对吧?”
  “是碍…”
  “好,实在打搅了。”黑木站起来说,“头疼不要紧吧?”
  “哎,没什么。”
  “一定是感冒了”黑木一边说,一边在门口穿上了鞋——一双沾满泥土的旧鞋。
  “现在这天气,天一睛就会热起来,可阴天又很冷。好了,打搅您了。”他刚要走,又突然说道;“嗅,对了,刚才那位妇女是谁呀?”
  “啊,她……她是我的朋友。现在请她来看家……”“是吗?”黑木嘟囔着,“不过,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啊,告辞了。”
  阿泉凝视着关上的门,不知什么时候醉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也许父亲的死,确实存在什么可疑之处?不然,警察来干什么?阿泉突然想起了真勇美带来的父亲的信。
  那是父亲对死的预感吗?那个警察好象认识真勇美——她拿着那封信。
  阿泉站在门口,陷入沉思。突然眼前的房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
  “老板,我来接您了。”
  “到哪儿去?”
  阿泉坐在助手座位上。今天是佐久间开这辆老破车。
  “到滨口物产公司去。”
  “滨口?我好象听说过这家公司。”
  “在贸易公司中算是大公司了。”
  “对了,在爸爸的电话号码中看到过。”
  “我记起来了。您父亲原来在贸易公司工作,对吧?”
  “是的,但是咱们到滨口物产公司去于什么!”
  “见一见滨口经理呀!”
  “经理有什么……”
  “他管着这一带整个地盘。”
  “贸易公司的经理管着地盘?”
  “如今大家都有个正经职业。表面上,无论哪家行帮集团的老板,都是什么什么公司的经理哟!”
  “没想到!”
  行车驶入了新宿地区超高层楼群的峡谷。接着,当汽车停在—座五十层高的大楼前时,佐久间先下了车,迅速地从车前绕过来,打开车门请阿泉下了车。俨然他是自己的司机,心里真够痛快。趁佐久间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时,阿泉随便地在楼前广场上走来走去,抬头仰望五十层高楼的壮观景色,注视着匆忙走过的职员和穿着办公服的女职员们。
  站在这里,她觉得自己真象是走错了地方。这也确实如此,平日的中午——现在已经十一点半——穿着学生服的高中女学生站在这里,的确有点怪。旁边走过去的职员们也都用眼角瞥视阿泉。她渐渐感到不好意思,开始着起急来;佐久间该来了!
  “对不起。”佐久间快步走过来,“咱那辆车太棒了。停车场的看门老头不放心,怕是咱们把它扔在那里,就算是处理了。”
  “没想到!”阿泉笑了,“你不会跟他说,如今正流行老式车呢!”
  地板擦得裎光瓦亮,一层大厅的高度足够三层楼高,这里简直就象溜冰常两个人向着并列八台电梯的电梯间走过来。
  “哦,这边是快行电梯,这个是各层都停的慢车……跟火车差不多。”
  “要不要出示月票呀?”阿泉满脸认真地说。
  一瞬间,他们已经到了二十五层。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一张大大的接待桌,宛如法官审判时用的大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象木模特儿一样的女职员,脸上露出机械的微笑。看样子,她那微笑永远不会消失,以致两个人感到她的面孔可能涂上了粘合剂,已经完全定型。
  两个人走过去,女接待员的眼睛敏捷地估量着两个人的身价。一个是中年男子,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西装!另一个是女学生,身着一身学生服。无论怎么看,这两个人肯定不会是客户。
  “欢迎您!”语气里透着冷淡。
  “我们要见经理。”
  “您贵姓?”
  “我是目高集团的佐久间。”
  “目高……”
  “你就说,目高会的佐久间来拜会了……”“约好了吗?”
  “不,没事先约。”
  “没约好,大概不好安排见面。不过,我给秘书室打电话问一下,请您稍候。”
  阿泉感到象是受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