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
使劲儿 更新:2024-07-01 15:44 字数:4781
☆、第二件事
杨尚?!
我惊讶地瞪着眼。我想收回对周当家的赞赏,这个密室真是逊毙了!谁都能找到这儿来。
微凉见是杨尚也有些吃惊,“光娖(chuò),你怎么来了?”
“凉,我们谈谈。”杨尚没理会微凉和我的表情。
“怎么了?”微凉说,依言想一边的房间走去。杨尚没给他任何表情提示,直到他关上房门,也没看我一眼。
我不禁有点纳闷儿。虽然我现在的情绪不适合思考,但我还是忍不住揣度起来。一阵脚步声传来,我抬头望去,高越正愣愣的看着我。我扶额,这可真是个不合格的密室。
“微茫,你在这里啊。”高越快步走下来,有些疑惑地四处望了望,“没别人了吗?”
我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歪头问他:“你觉得还有谁?”我猜他不是跟着微凉进来的就是跟着杨尚进来的。也不知道他看见赵冕没有,要是看见了……
“我在楼下,二楼明明没有人的,突然我就看见晚风从走了出来,”高越画手画脚地解释,“我走到二楼却又看见他换了身衣服走进了这里,接着二哥从我身后出现,他才下来啊,怎么没看见?还有晚风他……”
“你看到的前一个人是晚风,后面的是微凉。”我说。觉得也没什么必要瞒他。
“什么?”高越吃惊的张大了嘴,“你是说我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人?后面进来的不是晚风是,是是……微凉?微凉是谁?”
“不——”紧闭的房门里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吼声,我和高越具是一惊。
我们对视一眼,就见房门被粗暴地甩开,微凉脸色惨白的走出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行尸走肉般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那是什么眼神?绝望?微凉怎么会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你对他说了什么?”我问随后走出的杨尚。
他望着微凉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垂眸看我,“他糊涂了。我必须让他清醒。”
“他糊涂什么?你对他说什么让他清醒了,我不明白一个所谓‘清醒’的人的眼神为什么会是绝望!”我沉声质问。
他的无框眼镜碎裂了一半,这让他的眼神看上去是破碎的,他长长的睫毛笼着乌黑的眸子,注视着我的眼睛像是死的。“你喜欢什么花?”
什么?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看他的
眼神就像是他已经疯了,“我去找他。”
“拦住她。”
高越二话不说拉住了我。然后才想起要问原因,“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微茫,还记得你欠我一件事吗?”杨尚没有回答高越,目光保持着原样问我。
我咬牙,“你这是在逼我。”
“他不会有事。”他说。
“是暂时不会有事。”我纠正,甩开高越的手,我坐了下来,“你们都当我是什么,傻瓜吗?说话神秘兮兮很有趣吗?瞒这瞒那很好玩?好啊,守着你们的秘密去死好了!知道的越少我的命越长!我还得谢谢你们!”我面向杨尚,“谢谢!”
“我诚心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想。”杨尚说。
“我会的!不劳您操心!”我说。
他缓缓往前走了几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本本子,修长的手指还带着血迹,他有些颤抖的翻开本子,拿出一片花瓣递给我,说:“请你收下。”
他的手指在空中停留了很久,指尖的血色像要刺痛我的眼,“这是什么?”我说,并不伸手去接。
“雏菊。”他回答,手腕青筋毕露,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举起这片花瓣,但托着花瓣的手掌却虚张着,无力地仿佛随时都会坠落空中。
我的胸口起了又伏,怒气像要喷薄而出,我打掉了他的手,猛地站起来吼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已经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们那些天煞的秘密了!你还要咒我死吗?”
他的手还保持着被我打掉时的样子,望着空中飘落的花瓣,直到它落地,他的眼神也终于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他蹲□,缓慢地捡起那片花瓣,重新加进本子,却没有收回口袋而是放在了茶几上。
做完一切,他背转身说:“我要你做的就是收下这片花瓣。”说完就离开了,转眼,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高寒。
我失力地坐倒了。短暂的寂静中只能听见我的喘气声,高越有点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坐到我身边观察了半天我的脸色,还是不敢说什么,抓耳挠腮,脸上满是焦躁不安。其实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什么也想不出,心思居然就跟着高越的动作,看他这样,我不知为何心里一松,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干嘛?”我问他。
高越早就坐不住了,急躁的在我面前踱来踱去,见我终于说话了,他立刻
冲到我面前,仰着脑袋,瞪着牛眼,“你……没事吧?”
我的嘴角一拉,别过脸去,“我能有什么事?”
“流血了!这儿流血了!微茫,你受伤了?!”他指着我的左肩大叫,我对此不淡定的表现表示了卫生眼两枚。
“鬼叫什么啊!纱布。”我指挥他去取药箱,他忙颠颠地去了,之后又面红耳赤的看我宽衣解带小露香肩,帮我抹了赵冕留下的药膏。我穿好衣服,他还是低眉敛目不敢看我。我都怀疑他有没有浪费我的药膏了。
“我问你,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我问他。
“你怎么受伤?”他反问。触到我的眼神又连忙低眉敛目。
“我中枪了。”我直接把赵冕的解释复述了,连改都懒得改。“到你回答了。”
“族宴你没有参加,我看见你在二楼,还以为你要和长辈们一起,后来我看见晚风……不是,应该是微凉,微凉是谁?”我瞪他一眼催他他才继续说:“他抱着你,之后你有回头……”
“直接说我们都走了以后。”我打断。我可一点也不想听他回忆我伤害别人的画面。
“你们走后……族宴照常进行了,中场我妈突然进来宣布族宴中止,场地改成中心绿荫场,说要在那儿办化妆舞会。族人们就都出去了。我跟着正要去,就看见二哥往你们离开的方向去了,我很奇怪就跟了上去。明明应该不知道你们都去了哪里,但二哥好像什么都知道,他径直去了周伯父的书房,但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偷听。”高越皱起了眉,说到这里忍不住加了句评语:“真的很奇怪。”
我也很奇怪,你这智商怎么去念的生物学。
他接着说:“我是无心才听了那几句的。我不是故意偷听长辈们谈话。但他们提到的竟是些我不熟悉的字眼,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也算不上偷听了什么吧。”
“你听到了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果断说。
“我不是在试探你,你在别人面前就这么说,你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在别人面前……我们是自己人?”他很没重点的问我。
我敷衍着点点头,“自己人之间是不能有秘密的,快说。”
“哦哦,”他对着手指,傻笑了几声,“其实我真没听懂他们的对话。”
“周伯父好像很生气,他说‘这个决定是我们三人一起同意的,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不能把罪都推到小微头上。’
然后我就听到我爸说‘要不是她,阿离怎么会失踪?’
周伯父就说‘没有你的逼迫,阿离不会失踪,小微也不会。要说谁错,你是首当其冲。’
接着我听到了Lee的声音,他的中文很好,要不是那语气我都听不出来,他说‘高寒,你不该再出现。’
我爸说‘此话返还给你。还有,今日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周当家说‘你做了什么?’
我爸说‘没什么,只是要借你儿媳的小命用用。’
我当时就想周当家的儿媳不就是你,就听Lee充满霸气地说‘你敢!’
我爸就说‘你们最好祈祷这招有用,要不然我可是江郎才尽,只能请你们回顾一遍21年前的烟火了。’
说到这里,我爸就往外走了,二哥一闪身就躲了起来,我连忙也躲到了花坛里面。”
“21年前的烟火?”我奇怪了,这是什么暗号?
“我猜这是指21年前石庄发生的那场大爆炸。”高越说,“我也是听庄子里的老前辈说的,那时我才两岁,具体他们也不知道,只说21年前我爸和我妈就分开了,我爸去找那个叫‘阿离’的女人,转了半年回到了石庄,庄子里都以为我爸回心转意,要和我妈和好了,我妈也很高兴的样子,但我连我爸的面都没见着,前辈们说我爸直奔马场那儿的后山去了,没人知道他干嘛去了,能知道的就是那天晚上马场的后山发生了大爆炸。他们都说我爸是去那儿埋炸药去了,他要把石庄炸掉,因为他恨我妈。但我不这么认为。”
“后来我去看过后山,你也见过那儿的,”我点头,他继续说:“那个大坑你记得吗?那就是21年前的大爆炸弄的,深不见底。但只有哪一个坑,我爸没炸别的地方。这怎么可能是因为恨我妈要炸掉石庄。”
我点点头,这当然不是要炸掉石庄,这是要炸死我爸!那个坑原先是我爸的实验室!
“然后呢?”
“然后我爸走后没多久,我就听到了枪声,那时我就把二哥跟丢了。周伯父跟Lee兵分两路,往相反的方向去了。然后周玘从里面走出来,忧心忡忡的样子往我爸
的方向走了。我想跟上去,但我的脚被藤蔓缠住了,我怎么都挣脱不出来,接着我看到周玘又急匆匆回来了,身上穿了件中世纪的王子穿的礼服,我还愣了好久,不久我就看到他和晚风一起急匆匆返回,身后跟着微凉。我更急了,但那该死的藤蔓跟成精了一样,牢牢地绊着我。我身边有没有刀,所以我真的跟它耗了很久,那段时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段时间应该是我受伤,季远带我到密室,又接赵冕来帮我处理伤口。
“那之前微凉在哪里?你看到他从哪里出来跟上季远他们的?”我问。
“是书房。”
周当家他们谈话时,微凉也在场?如果他是跟着我爸堂而皇之地进去的,为什么他们谈话都不避开微凉?“然后呢?你终于搞定那该死的藤蔓了之后呢?”
“然后我连忙向晚风他们的方向跑,但我也没方向,出了书房到族宴厅的回廊,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索性就到族宴厅碰碰运气,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中间还是有一段时间空白,看杨尚的样子似乎跟人发生过冲突,赵冕留下,季远和微凉离开去了哪里也不得而知,但极有可能是处理庄子里的高寒党了。但我还是不明白杨尚突然出现的含义。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专门阻止我去爱微凉,还说了那样莫名其妙的话,要我收下雏菊的花瓣?!
等等,雏菊花瓣?
“茫啊,你最喜欢什么花?”高欣捧着一本书,两眼习惯性没有焦距地问我。
“有钱花,随便花。”正奋战在题海中的我随口说。
“认真点哦,不然我杀死你。”
我抬头,“By what”
“我的眼神。”
我望着她美丽的眼睛,怜悯地抚着着她的小脸蛋说:“等你找到焦点再考虑用眼神杀SHI我,OK?”
“知道吗,我就爱你拿这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跟我说话。”她说,然后就拿她那毫无焦距的大眼睛瞪着我。
“好吧,本宫时间宝贵,说正事吧。”我妥协。
“你喜欢什么花?”她重复。
“嗯……我喜欢……”我咬着笔杆子想了想,目光落在了坐在我三点钟方向的一对男男,细眉一挑,我说:“菊花。”
“菊花分好多种,你喜欢哪个?”
“雏菊啊~”我撑着下巴遥望着三点钟方向并肩而坐的小两口,微微一笑。
身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然后高欣说:“雏菊的花语有以下几种。第一种,永远的快乐。传说森林中的妖精贝尔蒂丝就是化身为雏菊,她是个活泼快乐的淘气鬼; 第二种,你爱不爱我?因此,雏菊通常是暗恋者送的花; 第三种则是离别。第四种,隐瞒在心底的爱。和第二种差不多的样子……还有一种,雏菊的花语也有坚强的意思。愉快、幸福、纯洁、天真、和平、希望、美人。”
我“嗯?”了声,抄过她的书随便看了一遍,然后找到矢车菊后又看了一遍,矢车菊的花语:纤细、优雅、遇见幸福、单身的幸福,再生,热爱与忠诚,思念……单身的幸福?要老娘孤独终老?什么嘛。我把书甩还给她,“胡说八道。”
高欣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说的不大对,起码‘美人’两字就没有根据。”
我斜眼看着她,然后扑了过去,“好啊你敢质疑哀家的美貌!说你是想死啊还是不想活了?!”
“咳咳。”高欣没跟我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