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4-07-01 15:44      字数:4818
  ”
  季远很爽快地配合了,“永远不要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我压根儿没认真听他在说什么,意识中只等他说完,然后我模仿着做思想者的动作,右手垫着下颚,手肘枕在左手手背,低头锁眉3秒钟,然后严肃道:“好。”
  他看着我一番动作,一如最初。我问他:“就要像这样,懂了吗?”
  他微笑,点头。
  我泄气,还
  是没懂嘛。
  “对了,你怎么发现我不见了的?”这个时间不是晚饭时间嘛,作为少主人,他应该周旋在众多的贵宾之间,招呼大家吃饭,喝酒,唠嗑,八卦,麻将,桌球什么的吧。
  “槐叔告诉我你去了林子的方向。我来找你回去吃晚饭。”
  “……”这是你的冷幽默吗?你刚才还在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说不论我躲到哪里你都会找到我,转眼你就给自己拆台啊喂!
  “噢,那些贵客呢?”我随口问。
  “他们已经用过晚饭了。现在想必已经就寝了。”季远抬腕看了看表说。
  “就寝?现在才几点啊!”现在的贵族原来是这么……恪守原始生物钟的么。
  “18点,不算早了,族宴是从0点开始的。”季远平静地说。
  0点?午夜?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我可是除了除夕守岁和我的生日,其他日子的午夜12点,一律视为不详的。“一定要这么早吗?”为什么不是寻常点,比如早上7、8点开始啊,最好9、10、11、12点开始啊。睡眠可是很重要的!
  “这是传统。”季远说,“要是困的话……”我期待地看着他,要是困的话是不是可以迟点去族宴?“族宴开始的祭典一般要两个小时,之后是族人礼赞,结束后就进入是宴会了,那时你可以提早退席补睡一会儿。”季远语气中丝毫不带遗憾,连悲悯都木有!
  “……”我无语地看着他。
  然而等到了礼赞开始,我才知道季远说得实在是太委婉了!两个小时的祭典是没错,我就当看了一场无聊透顶的电影,要我全程站着看也就不提了,那之后一个一个上台朗诵是怎么回事?季远小声告诉我:这就是族人礼赞。我擦!这一个一个讲要讲到什么时候?“这次到场的族人共243人,平均每人礼赞2分钟,礼赞结束大概要8个小时以后了。”季远再次轻声告诉我。我想晕死过去。
  八个小时!丫要我站两个小时我都忍了,丫告诉我这只是个开始,我还要再站八个小时!你不如干脆点砍了我的脚得了!
  “没人反抗的吗?这可是八个小时!”我小声哀叹。
  “已经有所改善了,以前规定礼赞每人5分钟,人数还是不确定的。”季远回答,貌似这意思是我该得到宽慰了。但是我没有!这丫哪个变态祖师定的规矩,噢,老时候人丁不大兴旺,你一个一个来,5分钟还嫌不够,丫不会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的吗?丫这帮后代的脑子都被驴踢过吗?……不包括季远之类。
  不行,我绝对不能站那么久。“季远,你也不忍心看我的腿废掉吧?你帮帮我。”我可怜巴巴的
  说。
  季远沉吟一会儿,说:“其实八小时不是很难熬的,你看。”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一大排高科技产品出现。
  多数拿着一个掌上电脑,“悬空”坐着。他们的椅子很特别,不是说样子,颜色,而是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坐着的人都像悬空坐着,根本看不到那个椅子,但细看座椅和臀部就会发现庵徊还歉雒皇裁纯萍己康耐嫘Α2还墙柚搜凼泳醯穆┒矗由媳渖愕囊紊戆樟恕
  我惊叹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饱含哲理的话,对着季远佩服得连连点头。
  “要是累了,就坐一会儿吧。”季远说。
  “所以,你也有带这种秘密武器?”我问。看不出来,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偷懒的时候啊。
  “我没带。”季远无辜地说。
  我差点气绝身亡。缓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活着,“咳咳!你说什么?”
  “我从来不带这些。”再一次,季远理所当然。
  “那以前的礼赞你都是站着听完的?”我不可思议了,连声音都有点控制不住地嘶哑着高了。季远连忙提醒我小声。我克制着小声了,又问他:“Kiding me!(开玩笑吧)”我都被刺激的说起鸟语了,天呐!
  “It is actuslly not so difficult as you think。(它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难)”季远完全跟着我的语境,竟然也跟我说起鸟语来。不过他的口语是放在四级听力里我都也不会惊讶的,不像我,说的最标准的英语是:Oh;Ok;Yes。
  要命的外国的爆炸声文字化念出来都跟中文不一样!中国是:嘭!英文是:Bang!读起来带着老外特有的鼻音,就像“逼样儿”!
  我这可不是歧视性嘲讽,这是自卑性自嘲。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季远的话意思是,挺尸一样站八个小时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我为我的理解深深地发指了。要不要这么强悍啊!
  “我看我还是上个厕所吧。然后一不小心拉稀,然后十分遗憾地无法继续参加这个壮观的‘百人斩’了,你看怎么样?”我歪着头建议。季远学着我歪着头回答:“我真想说‘好’,但
  是……”
  嗯?季远你眼睛怎么了?
  嗖——寒气!身后有人!来者不善!敢情你是在给我使眼色啊我夫!我僵着脖子不回头,想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轻声问道:“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真是尿急。”声音越来越轻。
  身后的人已经站到了我跟前,蓝宝石流光溢彩,整洁的白色丝质跨裤,冰蓝色蚕丝勾勒的玄鸟祥云纹饰散发着昂贵
  的光,同系白色跨服,领口是约5厘米宽的白色隐修围成的圆领,自肩膀处绘制出蓝色如意纹一直到特意制成中袖的袖口,手腕抬落间,两个质地绝佳的通灵美玉手环发出悦耳的碰击声。一只保养极好的素手垫着自己柔美的下巴,其上红唇轻启:“要我陪着吗,李微
  茫。”
  咦?这是谁?
  见我愣着看她,这美人好像很满意,直接视线左拐,望向我夫了。“季远哥,好久不见。”
  季远……哥?有点熟悉的称呼啊。这个其次,首先是,我对这女人称呼我男人的语气十分不满。
  “明月,你……”季远正要说什么,据我猜测,一定不是什么严厉勒令她马上滚蛋的话,于是我一矮身,插|进了这个明月特意与我夫保持的距离——半臂的距离——之中,目光不善地仰视着她。
  别以为你家里条件好吃得好营养丰富点长得白白嫩嫩高高瘦瘦点,就会改变你大脑贫瘠的事实!
  “你这是在做什么?”明月瞪着我。
  “可惜了你一双长得还看得过去的眼珠子,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出来是吗?我告诉你,我站在你面前。”我用我沙哑性感的女低音陈述。
  “你,你是蠢货吗?”她不可思议了。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贵族该说的话吗,明月小姐?”
  “不准你叫我的字!”她怒。
  “好啊,不认识小姐。”我好脾气的应道。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
  “什么‘不认识小姐’?!我是赵家大长老的掌上明珠杨脂!你虽然是李家家主的女儿,但绝对
  不会是血统纯正的李家人!”她抬着下巴,高傲地说。
  原来她是杨脂,我和我夫初吻的见证人,那一幕我可是今生难忘,怪不觉得她得有点眼熟。虽然
  这颗掌上明珠很没礼貌,居然变相说我是个杂种,但我没有生气,不但没有生气,我还有了些好
  心情。这个杨脂说话真逗,自己的说的,话里话外都是低人一等却完全都没有自觉。真是不可思
  议。
  根据她的话说,她不过是个长老的孙女,即使时过境迁,封建的思想已经有所收敛,但现在的世
  家大族中还是不乏重男轻女。根据杨桐长老跟杨尚的对话来看,杨桐长老可不是个重视子嗣的
  人,亲孙子都当工具在利用的人,一个孙女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再说她都不是我这个辈分上的
  人。我娘虽然不是什么贵族,但我爹是李萧,他可是正正经经的,血统绝对纯正的现任李家家
  主!怎么说,我也还是“区区”李家家主的亲生女儿,一个主子!真要论资排辈的话,她还得恭
  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大小姐”呢!
  地位高低,立竿见影啊。
  想不通,她怎么会说出这样自扇耳光的话来?
  可能是我脸上的肌肉没有控制好,表现出“嘲讽”二字来了,杨脂两眼一瞪,表情简直是怒不可
  遏了。这姑娘脾气真差,我想,我还是很善良的呢,我都没有冷哼呢她就气成这样,要是我真那
  样做了,她岂不是得当场挂掉?想到这儿我眯起眼来。
  “你!”杨脂伸出青葱手指指着我,显然不管场合就是要客串泼妇淋漓尽致地骂我个“狗”血淋
  头了,但,一句话让她白玉似的手就此僵在当地——“杨脂,回到你的位置。”
  这句话不轻不重,可以说不带丝毫狠戾,但杨脂却怕得要命。她什么也没说就收回了前一刻还嚣
  张得不行的手指,僵着娇躯返回了。临走连看都不敢看我们。
  我心感慨,洪水猛兽也不过如此吧。望向这个开口之人,我有点敬畏又有点无奈。明明有更委婉
  的手法的,我相信只要他想,杨脂甚至可以高高兴兴地执行他的话。
  但他显然不想这么做。他想要对方用什么情绪来听他说话都可以,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呢。
  “您怎么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明显这个人是谁了,这次没有意外。。
  ☆、疑云重重
  来者正是作为东道主的周大东家周弥。
  他对自己儿子略略点头,然后就看着我了,我略一沉思,然后率先开口说:“嗯,我想不用您说哪怕一个关键词,我也是能够看出来您看着我想干嘛的,谁叫我不是什么聪明人呢。”
  “茫儿,你一定知道小微去哪里了是不是?”周当家无视了我的反讽,直接说。目光很认真,隐带急切。
  我挑眉,耸肩:“没错,我知道,”周当家可怜的眼神儿亮了,我接着说:“在她回来之后。”
  我这个奇葩姑姑的想法也是奇葩。想当初微凉去参加学校的夏令营,这个那时还是我亲妈的女人,一声不吭,卷铺盖单飞了!留下一个孤独的我面对着毫无人气的家!我会告诉你那时候我只有11岁吗,我会告诉你我那时候还够不着摆在电视机上的遥控器吗,我会告诉你那时候小区闹贼吗?会吗?
  丫我现在算是闹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能这么放心我,敢情不是亲生的干她毛线事啊!
  我恨恨的想。随后摇摇头,看向十分沮丧的周大当家,语气不无同情,“什么时候不见的?兴许就是散散心。”散心的地点就不好说了,还记得那瓶箭毒木毒液吗?西双版纳散心回来顺带的。
  “她不会回来了。”周当家没有得到安慰,但语气还算平静地说。我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这么说?”
  “您做了什么吗?”季远说。
  我迅速看了他一眼,又专注地看向周弥。他摇摇头,转过身子面向礼赞台,望着台上刚刚结束礼赞的族人,说着:“她大概知道了一些事。”这语气像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事?”季远问。
  我也很想知道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留下一句话就径直离开了。
  他说:“这次礼赞的时间真是太长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和季远对视良久也没能从对方眼里得到解答。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周弥的背影很寂寞呢。穿越在人群中的影子,因为人群排列的很整齐,他走的道路上,都没有人踩到他的影子,这就像是,寂寞得这世上只剩他一个人,连影子也孤寂无依,别人踩都懒得踩。
  我抿着唇,不知道我的做法到底是否正确。
  事实上,我确实知道姑姑的下落,因为就在我被季远找到,吃了晚饭后,在房间看到了等着我的她。
  “妈……姑姑?”你怎么在这儿?我突然想到没多久前扮作季远的杨尚也是站在那个位置,听我疑问他的到来。身体像记忆合金一样,肢体纠缠的触感回忆的浪潮似的袭来,我抖了抖。
  “这是你选
  好的蝙蝠衫?”她目光停在床上的一堆衣服上。我看过去,直了眼,“谁把我的衣服都翻出来了!?”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但我就是抑制不住要吼叫的冲动。
  “没一件能见人的。你的品位真的值得重修。”她淡淡地说,好像把我的衣服全部摊在床上,让它们看上去要用“一坨”来形容,之后“中肯”的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