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4-07-01 15:44      字数:4816
  “怎么不进房间?”季远看我停在房间门口也跟着停了下来。
  “啊?那个,我还没、还没洗澡……”我本来想说的是“我还没准备好”。但就是鬼使神差的说了那么羞人暧昧的话。
  “是这样,”季远停顿了一下,说,“可还记得路,要我带你去吗?”
  “不不,不用了……我记得路。”我连忙说。怕他不信,还结结巴巴地说了路线。
  “那就好,你早些睡吧,今天累坏了吧。”季远说,似乎是放心了。我却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了。“你早些睡吧”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他今晚不睡在我房里?
  “还有问题吗?”季远见我瞪大了眼看他,轻声问我。如玉的面庞在走廊的照明灯下格外温柔……
  那啥,我警告你哦,不要对我使用美男计
  ,否则别怪我将计就计。
  “你去哪里?”我问,又低头看着他的膝盖部分,因为他的两腿修长笔直,裤腿也十分的平整服帖。
  “去看看伤患。”季远解释道,“那里离这儿比较远。”
  我觉得季远是因为怕回来晚了吵醒可能已经睡了的我。
  “那,代我问他好。”我说,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就像个琼瑶剧里的贤妻一样,带着对丈夫的信任与关心,一种对丈夫要离开时的不舍与坚强。
  “我会的。你早些睡吧,晚安。”
  望着我夫消失的挺拔背影,我陷入了脑子一片空白式的沉思。良久,心情巨好地踩了踩地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找周家神仙界的祖宗周公去了。
  第二天仍然是个草长莺飞,和风习习的大晴天。但是我的精神以及肉体都显示出憔悴萎靡的状态。为甚?身为您嫡嫡……嫡亲的曾曾……曾孙媳妇儿,您居然一丢丢也不知道照着点儿!?昨晚我那么可怜的挠了您半天的门,霍兰迪亚的床都快被我翻来覆去的整塌了(霍兰迪亚国际(Hollandia International),一个全球销售10000美元至50000美元睡眠系统的以色列品牌。)。您理都不理,您,您这叫我情何以堪啊,周公!?
  石庄勤奋的工作人员忙起了各自的工作,看到我顶着俩熊猫眼幽灵似的飘过仍然恭敬有礼地问候我。我心道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大家都那么善良可爱啊!嘴上也尽力绽放出我自以为最有魅力的笑容。然后自动地忽略了“米娜桑”那隐藏在后的古怪眼神儿……
  我打算去那个对我来说十分遥远的御河园——其实就是医务室——去看望看望微凉伤病号。走在路上我就在想:我不能见我夫,至少现在不能见。原因不明。但我绝不是打着看病人的旗号回避见季远。我确确实实也是关心着微凉的。
  不过,话说,那个御河园在哪儿啊?
  当我终于站在微凉的病床前时,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微凉已经醒了,我进去的时候房里只有他一人,而这位昨晚还奄奄一息(?)的病号居然正在把插在手上的的输液管拔掉?!
  我连忙上前阻止。“您这又是唱哪出啊,少爷?!”
  他拨开我的手,说:“你甭管!”
  我那一口闷气顿时就“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了。
  “我还就要管了!”我算是跟他犟上了。想我难得起个大老早的,还巴巴迷了半天路来看他,这货居然给我这态度?!
  “你凭什么管我?”他见我硬气起来反而静了下来。不过输液管却已经被拔出来了。我皱着眉头盯着那尖尖的针头,不知道该不该随便找根蓝色的血管扎下去。
  “凭我是你姐!”我叉着腰,说得理所
  当然。
  “嗤!”微凉极为不屑地撇开了头。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正想再说点什么,他突然又转过头来看着我,“你怎么找到我的?”
  “循着你的气味。”
  “哦?可是你的鼻子是肯定闻不到我充满阳刚又性感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的。”
  “你独特的臭气熏满天了,想不闻到都难。”我面无表情。
  “你也认为我‘独特’?不错,至少你是达到目标了。”他摊摊手,自动检索了我的话。然后开始穿衣服。
  “什么目标?”我问,“你去哪里?”
  “目标,我,”他将长手从袖子里穿出后指了指自己,“去哪,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嘿?还跟我拽英文?!
  “喂!”我叫住快步走出门口的微凉,他的身子已经走出门口,听到我的声音,又回过头说:“不放心?那就一起来啊!”
  “等着!”我想我当时一定是吃错药了才会跟着他走。因为他放着石庄庄严朴实的大门不走,居然取道马场后的树林?!这货貌似还挺轻车熟路的。
  我怀疑起他到石庄的目的来,另一方面也对他急于离开疑惑不解。微凉在这林子里受伤,是在他刚来的时候,还是他想要走的时候被发现导致的?到底是谁发现并打伤他的,也或许,发现他的人和打伤他的不是同一个?
  我想得头昏脑胀,无意间有点被落下的势头。微凉好像这才发现我们的距离,不得不停下来等我,天杀的破嘴还要荼毒我的精神,“快点啊,属乌龟的吗?迷路了我可不管啊!”
  “我根本不知道你待得那个御河园在哪个劳什子的地方,但我还是找到你了!”可见我的路痴症已经好很多了!才不会迷路。
  “是吗?”他听了我的话,十分欠揍地笑了笑,双手环胸,撇着脑袋看着我说:“你以前不是以姜子牙的坐骑是你祖宗为傲的吗?那你说说你的路线吧。因为我现在十分怀疑你是乱转乱撞,靠着你的狗屎运找到这儿的。”
  该死的!被他说中了!
  为啥浴室要单独在房间之外,害我还要花脑子去记路线;为啥御河园离客房区那么远,还那么偏僻(?)啊,一路都还没有指示牌,工作人员都没见到几个,见到了我又不好意思问……实在是太不人性化了!!我记不住很正常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但在质疑者面前绝对要保持自信!气势上一定要压倒!
  “嗯哼!你听好了啊!我说得很快哦!很快很快哦!”听不清可就不能怪我了。
  “OK!”
  “就是往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前前后后走就到了!”我故意说得特含糊特迅速,企图蒙混过关。
  “精辟!太精辟了!微茫,你就是一人才啊!”微凉摇头晃脑地转过身去
  ,仿佛多看我一眼都难受。
  什么态度啊,这是!你不往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前前后后走,你往哪儿走啊?是生物都只有这几个走法好不好!
  我气鼓鼓的跟在他身后,从他脑袋上的毛诽腹到他的脚趾甲盖儿!
  林子里极为隐蔽的停着一辆吉普车,大概也就只有停放它的人才会准确的目标到。
  上了车,大约半小时后,车子才出了树林。这整座山都是陈家的,难道这条盘山公路也姓陈吗?怎么好像只有我们这一辆车正行驶在这条路上啊?我疑惑归疑惑,但问微凉的勇气是提不上来的。自上车以来他就没开过口。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嘴唇抿得死紧,目光杀人一样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这样的表情,我是第一次在微凉脸上看见。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现在在想什么,使得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我还是选择什么也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经历,有自己的坎儿要过。别人无从插足。
  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感觉似乎与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山峦起伏,雾霭蒙蒙。看不清山,也摸不着雾。
  沉默的车厢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嘈杂了起来,原来是车子驶向了市中心的方向。天色在此时已经大亮了,中心公园晨练的人们也少了许多,只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偶尔路过,跟无忧无虑的小朋友在中心公园玩耍。
  车子在一个明显禁止停车的地方刹了车。车主解开安全带就往公园走。我连忙跟上去,气急败坏地大喊:“喂喂,那儿不准停车的!微凉!喂!你走那么快投胎啊……”
  嗯?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我放慢了脚步,奇怪地走上前。
  两个七、八岁左右的小朋友,一男性、一女性。长得都粉琢玉雕的,十分可爱。我走过去的时候正听见那男孩儿对着女孩儿说:“我追你,好不好?”女孩儿红着张小脸,羞怯地说:“讨厌,好啦……”我当场被Hold住!现在的小孩儿也太……我还没来得及表达惊讶,只听小男孩儿高兴地说:“太好啦!那你跑吧!”
  瀑布汗啊!
  敢情是个误会……
  我吁了口气,转头看向微凉,正想跟他调笑几句,没想到他也正看着我,目光……那啥……借用一名著名儿——《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
  鸭梨山大啊!别光顾着看,你倒是说句话啊!微凉没有收到我的脑电波,依旧目光沉沉。我余光瞄到有不少经过的观众会回头看咱一眼,我在这样那样的目光中,只能艰难地开口:“算你赢,咱不比对眼儿了行吗?”
  “你认输了吗?”他说。似乎是借着我给的台阶下了。
  “谁说的!我只是说‘算你赢’,可没承认我输。”我趁机转开脸不看他。
  “是我输了
  ……”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从大气中汲取勇气似的抬起头,“既然输给你了,我就是你的了。”
  哈?
  这、这是神马情况?!
  我瞪大了眼,传达“你疯了吧”的眼神。
  “我是你的了,微茫。”他丫居然还给我重申!我有一种冲动,把我的萝卜手探到他光洁白皙的脑门儿上看看他是不是发烧的冲动。
  “你是我的,我有什么好处?”我说
  “……”他沉默了2秒,“很多。”很好,这就是沉默后得到的结果。
  我强忍着嘴角抽搐的反应,点了点头。“是不是我叫你干嘛你就干嘛,我说的话就是你的圣旨?”
  “……”他又沉默了2秒,“是。”这结论让我笑了。
  “大白天的你抽得什么风?圣旨呢还,你当自己是太监吗?脑子坏掉啦?!”
  “是御前侍卫。”他纠正,又补充道:“你就当我是压抑得太久,爆发了吧。”
  “脑子坏掉是身体上出问题,精神上有问题才会觉得压抑,需要爆发。你选哪个?”我学着他十分欠揍地笑了笑,双手环胸,撇着脑袋看着他。
  他抬眼,回了我一个暧昧的笑容,“不用选了。我是精神上太想了,身体上才会感到很压抑,需要爆发……”
  “喂喂,说话归说话,靠那么近干嘛啦!”我推开他,背对着他安抚自己发烫的脸颊。搞什么啊,太想,太想你妹啊!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微茫。”
  “干嘛。”
  “我追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句话其实很浪漫。。
  ☆、第13章 不迷信,只迷人
  (十三)不迷信,只迷人
  In God We Trust。我们信仰上帝。
  我想起前不久上美国社会与文化课时,教授给我们传阅过的美元上的这句话来。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白天,在中心花园后的一幢白色公寓前,在听完一个故事后,在做这件事的我,就用当时趁兴致高背下来的那段圣经,虔诚的祈祷着。
  “神啊,我哀叹的时候,求你听见我的声音;求你保护我的性命,不受仇敌的惊恐;求你把我隐藏,使我脱离作恶之人的暗谋和作孽之人的扰乱。”
  “嘘——”微凉冲我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就又低头捣鼓起锁来。
  是锁没错,别人家的房门上的锁。也就是说,之前已经打开过大门的锁了,咱,哦不,是他,是连续作案。罪名为入室盗窃罪。
  三小时前——
  “我追你,好不好?”
  实话说,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感到有些喜悦。但,怎么说,难道是因为他说过类似意思的话使得我的惊喜感降低了吗?虽说上次是写在纸上……为什么上次我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只感到羞耻……而这次,我,有点高兴呢?但也只是有点高兴而已。我安慰自己。
  我是有夫之妇了。恩,不能回应他。
  因为脑袋中的念头在一瞬间闪过千千万万,我沉默的时间不是很久。而微凉好像也不想听到我的答案似的,在我不说话的3秒后就说:“你怎么不答应,答应了,你就可以跑了,毕竟,有跑才有追。”
  我错愕地看着他。
  “既然你放弃跑掉,就不要再回去了。”
  我更加错愕地看着他。
  “周家……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周弥,周玘,陈珠,陈明,高越……”他说,似乎还有个名字在嘴边却不愿说出口,“……那些人,有他们的目的。”
  “什么目的?”
  他看了我一眼,不答反问:“有兴趣听个故事吗?”
  我点头,“当然。”
  我们找了两个秋千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