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4-07-01 15:44      字数:4778
  “照片……这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他们在照片里的姿势,很,呃,亲昵欸。即使我极度不肯定他会不会回答,我还是想知道。他也出乎意料的回答了我。
  “我们曾经是恋人。”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明明眼中黯淡无光,脸上却是笑若朝阳。这样的他,很让人心疼。
  我不禁想问,妈,您是闹哪样啊,这种极品你都抛弃?我爹是多有魅力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妈原来这么吃香啊!居然有一只这么多金、专情又有型贵族帅锅对她一
  往情深,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抛弃之,转而投向我穷酸秀气(?)的爹的怀抱……不过我的猜测还是没有真相对。于是我求证,“为什么分开了?”
  “茫儿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吗?”他又没抓重点地问,声音很是愉悦。
  “啊……大概吧……”我不确定的说,有种被坑的感觉。
  “那茫儿帮我说服小微好不好?让她来我身边吧。说我一直,在等她,一直一直。”
  “……”我想我一定是被那最后四个字给惊到了,要不就是我肚子还有余痛,不然我怎么会感到这四个字是发自肺腑的真?
  “那,你默认了哦!我去叫季远送你回去,我会尽快安排你跟小微见面。真的很愉快,茫儿。”周当家的语气很轻快,语句很混乱。可见我真的逗乐他了。
  他送我到门口的途中要穿过有几根大柱子的路,这段路有点长,周当家的在这期间就不断问我关于妈妈的事了。而我也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说,这个庄园到底有多大,为啥叫Red Sandalwood,这棵叶子奇特的树是啥品种,那边的小亭子的匾额上写的是啥等等。
  当我们一路“亲切愉快”的谈着话走到一条名为小忘川的河边时,看到了河上九曲桥的尽头,站着来接我的我夫和不知道来干嘛的赵冕。
  不知出于何故,我停下了脚步,想看看周弥的反应。似乎我总喜欢观察别人在看到赵冕或者微凉时有没有异样。
  我确定季远旁边就是赵冕,完全取决于他脸上那种,在微凉脸上绝迹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以及跟季远一样,无标签的做工精良的纯手工西装。我从没见过微凉穿西装,而我也认为,即使是同一张脸,穿的服饰也是性格的体现。微凉要是穿上西装,估计那气质也不会跟赵冕一样。当然,从他们那种可以进军腐女崇拜界的要好的样子也不难推测,季远身边的是赵冕无疑。
  周当家的当然看见了赵冕,出于贵族礼仪,他应该是不会隔河大叫来打招呼的,就像对河的人不会这样做一样。
  注意,我说的是“应该”。
  周当家什么人?这种规矩的条条框框能束缚得了他?对于他这种随性到了忽视规则的人来说,那神马温声慢语都是浮云!是以,当咱周大当家显然是心情太好,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我停下了脚步,仍径直向前,边走边对对面的小辈打招呼时,我没有太意外。
  “季远,晚风,你们来啦!速度挺快的嘛,怎样,改装过的车就是不一样吧?”
  我擦!那限量版的极品敢情是您给卸了?!那原装的闹到拍卖行或者卖给收藏家得值多少你知不知道?!一改装,什么精髓都没啦你知不知道!?
  我沉痛地想着:“愿上帝宽恕这个
  败家子”,然后颇为伤感地跟在他后面。
  万幸,季远跟赵冕是正统贵族,他们迎着周当家的走了几步,赵冕温吞的声音不大,但能让对方听见地传达过来:“您的改装技术自然是好的,不过这辆501不如Lucy却是事实。”
  “Lucy是跑车,501是房车,不能比。”周当家的争辩,赵冕继续温吞着声音回应,两人就Lucy VS 501展开讨论。季远走过来问我还有没有事,我回以微笑。心中仰天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想不到赵冕这么温吞的人居然还有野性的一面,竟然玩儿改造车!普通的人家还不屑去改,改的还都是豪车!亏我刚才还夸他来着。经典好车伤不起啊,为嘛要改造它们啊!?
  我这厢又在内心哀恸,就没注意到在季远跟赵冕身后还有个娇小的身影,等他俩走开后,我缓过神儿来就撞进了来人的眼里。
  “李微的女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出现了,女主身份。。
  ☆、第8章 苏横
  (八)苏横
  她有一头秀发。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又长又黑,有光泽,又柔顺,笔直笔直的,但又很服帖、很听话地垂在她的两肩,让人很想去抚摸。
  我没有去猜测她的身份。反正看上去她不是季远或者赵冕的女朋友,就算是,我也管不着。她看上去不显老,但那一身的气质让我直觉她是周弥那代的。
  而事实也证明我是正确的。
  周当家的上前两步为我介绍:“茫儿,来,见见咱周家的陈珠长老。珠儿,这是我儿媳微茫。”
  “您好,初次见面。”我礼貌地伸出手打招呼。
  “你也好,不过我们不是初次见面了。”她伸出手来跟我握手,长发顺着她的动作擦到了我的手背上,一阵凉意袭来,我顿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敌意。一抬头,她却别开了盯着我的眼,对着周弥笑得一脸温婉。
  我讪讪放下了手,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啥时候见过她了?还有,她为什么对我有敌意?
  “长老会很闲吗,珠儿怎么有空来檀庄?”周弥说。
  陈珠长老若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说:“有了某人的消息,我又怎么可能还坐得住。你的保密工作真是越做越好了。”
  “某个人”?谁啊,我?我妈?
  “是珠儿藏得太好,让我怎么也找不到,又如何通知呢?”周当家话中有话地跟陈珠长老打起了太极。
  陈珠长老微笑着不语了。嗯,沉默是金。
  看来还是周当家的魔高一丈啊,一句话就把长老级人物噎了回去。也许陈珠长老意识到再说会牵扯出什么,而她也不想在我们面前提起“藏得好”的缘由,因此缄口不语。
  “陈珠长老的Marble(大理石)庄园本就是以幽静而名,伯父派出去传讯的人找不到也情有可原。”赵冕出面,四两拨千斤,在此,我给予赞许的目光,并在心中给之配个大红花。
  周当家的也颇为意外赵冕会开口的样子,眉梢一抬,向赵冕看去,赵冕还是老样子,好听点说是不卑不亢,难听点……我还真想不出来,总之,场面又不受控制的冷了2秒。
  之所以冷了说2秒,那是因为周当家的马上就调转了目光,向我看来。吓!啥情况?我怎么了,我可是啥也没说啊!
  就在我内心惶惶地拼命寻找自己刚才行为有无不妥之处之时,周当家盯着我的眼睛突然一弯,就那么笑了起来。而我,被惊悚了。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啥情况?!
  “父亲,别开玩笑了,吓到微茫了。”还是我夫温柔体贴地揽住我的肩膀,轻声制止周弥的疯人行径。不过,别用“吓到”好不好,虽然我是受了点惊吓,有点不知所措,差点神经错乱……但那都未遂着呢!“吓到”让人觉得我是小孩,而事实上我是个已婚女
  人了!
  “呵呵,呵,嗯,咳咳,好好,不开玩笑……”周当家很没诚意地掩了掩嘴,眉眼弯弯的样子,见我气恼地看着他,又一个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可是,茫儿真是可爱啊……哈哈……怎么那么可爱啊……”
  嗯,这个词我就当赞美接受了,但您能具体点儿不?别人可不知道您眼中的“可爱”的我的“可爱”之处,只知道我“可笑”!
  不过,被他这么一笑,什么气氛都没了。我觉得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集中了起来——到了我身上,想必这会儿正考虑我有什么地方让周当家的笑成这样的吧。
  我们被无形的转移了注意力。
  不过在场的聪明人也不少,很快就明白了周当家的用意,都没说破,用各自的方法配合着他。
  我看向周弥,这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呢。
  “季远,你成家这么久了也没知会我一声,是否有点过不去啊?这样吧,微茫也在,你们一起去我那个‘幽静’的庄园做个客吧。”陈珠长老也许被周当家的感染了,居然在认真研究了我的“可爱”之处后,语气“轻快”地提议。
  我拜倒。喂喂,大长老啊,转折要自然啦!您这样会不会太明显啊,很假诶。更让我拜倒的是我夫居然还和配合地应了,“嗯,这样也好。微茫这些日子都在檀庄,也该有些闷了。”
  周公子啊,您这是编排我呢吧?檀庄那么大,我连房门都还没认全呢,怎么会闷啊?!
  这双是母子吧,说话都好不自然。
  不过,尽管这话漏洞百出,还是没人点破。我也不会怕这突然的邀请,正好,我也有问题想问问这个陈珠长老。
  春季,承前启后,稍带冬的清寒,微有夏的暖意。最能体现在自然之间。我环视着山间的美景,深吸一口气,畅快的小跑几步,有种真实的、自由的感觉。当然,这也许有陈珠长老没有与我们同路的关系在内。
  她说要先行一步回到她的庄园打点。而我跟季远同周弥、赵冕道了别,回到居所换了身衣服,便在陈珠长老特意留下来带路的陈明的带领下来到石庄,也就是Marble庄园。
  石庄果然幽静,竟然藏在山林里。像深山中的古刹一样,需要在山脚下停车,步行而上。我开始有点不大乐意。习惯了便利的代步工具,我更不愿意步行,何况那整齐精致的石阶还一眼望不到头。不过,在陈明“委婉”的坚持下,我也就勉强上了。人家正牌“娇贵”的周公子都没说啥,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如果一开始是勉强的话,在我体会到大自然带给我的心旷神怡之后,我完全乐在其中了。
  春风很轻,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似的小心吹过,拂起层叠成整齐的树叶,那树
  叶像是一动没动,细看才会发现那如同浅浅的呼吸一般的浮动,不同于柔顺可亲的麦浪,那样令人窒息的舒畅,那浮动高雅得犹如教养极好的贵族。优雅,高贵,理性,正派,待得轻轻的风也绅士起来,眼前的树便不再只是树了,眼前的景也不单单只是景了,那是一次上流社会的宫廷式宴会,华丽而宁静,肃穆而慈祥。
  山美,树美,风美,人也美了起来。
  我兴奋的跑上跑下,间或叫季远、陈明快点过来看这看那,玩得不亦乐乎。
  季远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微笑看着我跑跑停停的样子,时不时地应我一声,或者提醒我“小心”之类的。不知是否是大自然的力量传递给了我,我突然觉得我与季远并不疏离。我们熟悉对方,习惯对方,那样自然,像是本该如此。
  “季远季远!”我小跑下台阶,叫着我夫的名字跑到他身边,他伸出双手扶稳我的身子,温柔地“嗯”了一声。
  “这座山好漂亮,叫什么名字啊?”我接过陈明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问道。
  “我想,它大概叫石头山吧。”季远想了想说,又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陈明。
  “回周少爷、少夫人,这座山本没有名字,据说是赵家赠予周家的礼物,周家前辈将此山赐给陈家,陈家祖辈在此山上修建庄园后,也一直未给此山命名。只不过,此山盛产大理石,庄园便因此得名。”陈明恭敬地回答。
  “然后这座山再因这庄园命名?”我问,心里很是不能接受这么美的地方被叫做“石头山”。
  “正是。”陈明依旧恭敬地回答。
  我汗,要不要这么肯定啊?
  “这个名字不好听,你觉得呢?”我望向我夫,希望找到盟友。
  季远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是太过通俗。”
  “那就改成‘苏横山’好了。”我看着石阶旁桔树众多,便提议。
  “‘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季远也看到了那些桔树,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苏世独立,横而不流”,清醒地处于世上,不随人仰俯;正气凛然,而不随波逐流。这正是这座山给我的感觉。
  我很高兴能与季远那么默契,那种路遇知音的感觉油然而生,让我的心情也舒畅起来。我想,也许我跟季远不能成为情人,但是绝对能成为知己。
  啊,有一个这样美貌有才又谦逊温和的蓝颜知己,我也无憾了!至于我的知己对于我这样“小清新”的范儿是否满意,我就不去追究了。
  我们沉浸在愉快轻松的气氛中,据说有九万个台阶的山道也一晃而过似的,虽然事后我累得两腿发僵,不得不说,心理的强大能弥补身体的不足,即使只是一时的。
  当我们到达石
  阶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