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4-06-25 19:57      字数:4768
  “死了活该”
  “对对对……羽嬅说怎样﹑就怎样。”他毕恭毕敬地说。
  羽嬅拉着他到人行道后方的骑楼,挑了处有街灯的地方坐下来。如此一来,李捷就能看到她写的字,又不会引起路人的注意。“不闹你了。你不是礼拜天才来吗?怎么今天又来了?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吵架是家常便饭!主要是突然很想见你。”
  “你这样不行,工作没做,你爸会骂你,又浪费车钱。”
  “没关系啦,我盘算好了才来的。”
  “以后不准这样,知道吗?”她板着脸孔。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都来了,你总不能赶我回去吧!”
  她抿嘴笑着。“今天我认识老板的侄女,活泼又细心。”
  “她对你好吗?有没做出什么举动伤害你。”如果小鬼头敢伤害羽嬅,我一定不饶她!他想着。
  她摇了摇头,露出幽凄的神情。“她很好。”
  “怎么了?一定发生什么事,不然你看起来不会这么落寞。”他把羽嬅的身子转过来,直视她的眼睛。
  “如果我们不是分隔那么远有多好。虽然交了新朋友,总不及你就在身边。
  有时好想你能陪着我,天凉的时候,有你温暖我的手。走过冷清的街道时,有你在身边陪伴。就算在同一个城市,不能经常见面也行,只要能感受到你在附近的气息,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晓得为什么,自从认识你,我就变得孤单,害怕孤伶伶的感觉。”羽嬅想要李捷能一口气看完她的感受,飞快地写着,字迹也随之有点潦草。
  李捷逐字看她所写的,忍不住搂住她的腰,心疼地在昏黄的街灯下轻吻她的唇。羽嬅的眼里﹑脑里只有他,完全没有想到过往的学生偷瞄了她们好几眼。而李捷根本不在乎是否有人看到,一味地深情吻她。
  树叶只顾瞧着这对人儿,而忘了握紧树桠,身子不禁被第三者带离了相偎相依的树枝,随着幽幽的冬风冉冉飘下。它们似乎不敢打扰这对深吻的人儿,在空中优雅地转了个身,想要悄悄落在她们的身边,却被自己躺在地上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地微微哆嗦。
  簌簌的声响拉开了两人的嘴唇,李捷双手捧着她的脸,痴迷地凝视。
  “别想那么多啦,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心与心的交流,而不是物理上距离的远近。能够随时看见渴望见到的人,当然是最好。倘若不能,想念就会在我们的心田诞生,而这份思念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感觉。
  因为,有了想念,爱情才会变得甘美,才能更珍惜对方。
  距离的思念,是挡不住的醇美与悸动。
  虽然心里有点苦涩,总比虽然近在咫尺,却是彼此恨的要命还来的好,不是吗?”他意有所指地说。
  “你撞入我的心海,荡起阵阵涟漪。
  我想抚平,却舍不得。因为,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我会适应这个距离的爱情,会在我们之间画一道彩虹,
  想念你的时候就悄悄踏上彩虹,乘着思念的风儿,来到有你的角落。”
  “当你翩然飘下时,我会张开双臂迎向你,接住我爱的人儿。”他张开双手,轻轻搂着她。
  “但愿你不嫌弃我的冒然到访。
  因为,思念是控制不了的冲动。”她含笑地抿了抿上嘴唇。
  “如果我生气的话,也是因为彩虹舍不得放开你,不让我多拥有你一秒。”
  “假若如此,你会不会断然忘了我,去追寻身边的花园吗?”
  “听,落叶的声音。
  树叶总是随着季节离开树枝,但是枝桠知道,就在下个季节,嫩芽会在自己的手上萌生。它,默默伫立于风中,等待叶儿的到来。”
  “你是说,旧的走了,就有新的到来喽!”
  “你唷;他的手指轻轻压着她的后脑勺。“破坏情调。那么改成…
  候鸟总是随着季节离开栖息地。但是大地知道,就在下个季节,候鸟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它,默默躺在风中,任凭寒风吹袭,大雪掩身。把冷冽的冬风当做是清理身上的尘埃,将寒栗的大雪认为在滋养它的身子。这一切,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候鸟。”他一口气说完。
  “你说的这么流利,是不是跟许多女孩说过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手俐笔呢?是不是被叶锦丽传染的?”剎时,叶锦丽圆浑的臀部跃入他的脑子,甚至想象从后面进入叶锦丽的私处。不过,他没有勃起,也许是因为羽嬅就在旁边所造成的压力吧。
  “那是因为你啦”应该是在乎你啦!羽嬅在心里嘀咕着。羽嬅发觉他没有看她所写的,而是望着空荡荡的夜色,不由地推他一把。
  “肚子饿了!”他不等羽嬅询问为什么发呆,就先把话题引开。然后站起来,拉起茫然的羽嬅,走入夜色。
  她们在学校附近吃完晚饭,在沁凉的夜空下聊了一会儿,羽嬅就要他返回台北。虽然李捷喊着这时候搭巴士回台北,也是半夜了。羽嬅仍然不为所动,强迫他去搭车,希望李捷至少能在床上睡几个小时,明天才有精神工作。李捷拗不过她,只好舍不得地搭上巴士。
  4
  今晚,程秋婷回到家里就打电话给李捷,但是他的手机关机。她囫囵吃了碗泡面,呆坐在客厅,望着不知上演什么的电视。过了许久,她再拨电话,仍旧没有开机。她叹了口气,换上一件浅桃色的连身针织洋装。
  你到处找女人,我也学你去找男人。她一边嘀咕﹑一边将大门甩上,前往李捷常去的pub。
  程秋婷在一家信息公司的财务部门工作,她父亲是这家公司的董事,因此每次她自杀未遂而住院,公司也不敢吭一句。不过,有了这么好的八卦对象,同事们当然会在背后不时讥讽她。
  住在新竹的父亲并不在乎她的工作表现,只要暗地里跟他报告公司的实际营运状况就满足,免得被合伙人坑了。而且他也晓得这个女儿个性怪异,不敢给她太多压力,惧怕她假戏真做,自杀成真。
  对于女儿的感情,他经常埋怨李捷太过花心,希望李捷能对女儿好一点。不过,他有时甚至不自觉地有些同情李捷…误上贼船。他晓得女儿的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其实骨子里却是十足的怪胎,连他自己也受不了。
  程秋婷在酒吧坐没多久,就有一位身高超过一米八﹑三十初头的男人过来搭讪,两人的眼神相互勾引,言词不时挑逗。他的目光不时落在程秋婷的浅桃色洋装,尤其隆起的胸脯,彷佛正对他呼喊着,来吧!我需要你的解放。过了一刻钟,彼此觉得货色不错,没必要继续留在pub,就一起离开这个寻找货色的地方。
  身高才一米六的程秋婷一进入宾馆的房间,立即投入他的怀里,她的头刚好埋在他那宽阔的胸膛,顿时激起了被征服的感觉,更漾着舒服的酥软,整个人彷佛就要融化在他的胸肌里。当男人脱下衣服,只穿件内裤躺在床上时,她就像小鸟依人般躺在他的胸部缠绵缱绻,再加上被他环搂着,身体不由地荡漾高潮般的快感。
  情欲即将溃决的她,粗鲁地扯下男人的内裤,瞥了他的性器官一眼,满意地露出促狭的笑容。她利落地脱下自己的内裤,毫无克制地撩起洋装,跨坐在他的下体,一手伸进衣服里抚摸乳房﹑一手抠揉敏感带,热情的摆荡,狂热的呻吟。
  就在激烈的动作﹑消魂的声音﹑浪荡的眼神﹑以及忽隐忽现的胴体刺激之下,男人很快就弃械投降。她这才舒服地脱下洋装﹑解下胸罩,赤裸裸地趴在高大的男人胸部,一个使她激动的身高﹑一个使她迷醉的胸膛,让征服感与被征服感交迭的快感流窜全身。她的唇舌与手指,尽情挑逗男人萎靡的阴茎,彷佛那是她把玩的玩具、舔吸的甜筒。
  男人在她技巧高超的撩拨之下,再次坚硬挺拔。
  这次,她在男人的底下热情地配合扭动,忽紧忽松湿漉漉的阴道,猛烈爱抚自己的敏感带,更放纵狂肆的呻吟,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
  男人这次想要挽回一点面子,弥补刚才的挫折感,极力克制射精的冲动。但是程秋婷并不放过他,因此比刚才更加地淫荡与激动。她调皮似的紧缩被填塞的绉折组织,腰身猛地一扭,他随即痛苦不堪地射出来,又是一次强烈的挫折感。
  虽然男人疲惫地躺在床上,像只腐烂的死狗,程秋婷仍然躺在他的怀里,沉醉他的身高与宽阔胸膛的假性幻想里,让自己得到另一种精神上的高潮,她的私处又湿了。高潮的余韵过后,她离开男人的身体,下了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背对着他动作迅速地穿上,似乎不愿意让这个男人看见泛红又丰满的胴体。
  当她拿起皮包时,差点无意识地掏出几张钞票朝男人软趴趴的那根扔过去,不禁在心里鄙夷地嘲笑。她不发一语,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一脸错愕又倦累的男人。
  她,就是要享受男人的身体,满足征服男人的性冲动,陶醉在宽大的胸部,迷乱在高她许多的身高,还有她的性高潮。两次的激战,荡起了一阵阵的高潮,只不过全是透过性幻想与自慰让她自己攀上兴奋狂乱的峰顶,而不是男人。这个萎靡不振的男人,充其量只是她发泄的情趣玩具,幻想的对象,甚至是报复李捷的工具罢了。
  既然已经满足了,这个男人,只是个贱人!
  男人惶惶然地躺在床上看着她离去,双手紧掐着棉被。原本他还自鸣得意地这么简单就钓到女孩子,还是个性欲强烈的女人,不用甜言蜜语﹑更不需要前戏的爱抚,就主动迎了上来,而且性爱技巧熟稔。他,得意洋洋。
  但是这两次激烈的做爱,他为了面子一直努力憋住发泄的冲动,因而没有享受到多少爽快的感觉,甚至只感受到在不知不觉中射精的些微快感而已。
  突然,他有股欲哭的冲动,一种被羞辱﹑摧残﹑蹂躏的悲哀。
  他,被这个性欲狂烈的女人强奸了。
  程秋婷漾着满足的神情走出宾馆,招了辆出租车,打算再到pub寻找满意的货色,今晚她要好好享受男人的肉体。在昏黯的车里,她看到手机的屏幕显示有一则新讯息,她打开一瞧…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虐待自己,更不要吃安眠药。捷
  她落寞地凝望窗外冷清的街道,幽幽叹了口气,叫司机转往住处,而不是寻欢作乐的夜店。
  第六章 缄默的爱
  1
  随着经济的萎靡不振,李家所开的四家餐厅生意大不如前。虽然李捷认为连一些大型的餐饮连锁店同样也生意不好,这是大环境使然,顾客紧缩荷包,非关他的责任。但是面对父亲的指责与紧张的眼神,李捷还是畏懦地不敢再经常到南部找姚羽嬅,只能透过电话和E…mail表达他的思念,或者拜托羽嬅到台北看他。
  可是,羽嬅只愿意在假日来台北,不想为了约会而请假。然而假日却是餐厅生意最好的时候,他只好把幽会的场所改在自家的餐厅里,而且一天就换了四家,除了不能光明正大地在餐厅里对她做出亲密的行为,连聊天也只能讲几分钟就必须中断。虽然他不禁萌生偷情的快感,还是搞得自己哭笑不得。
  其实羽嬅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见到他,看他努力工作,这样就能怀着踏实的感觉,不再飘浮于缥缈虚幻的空中,也就心满意足了。她曾想要帮忙,但是自己没办法说话,不能在外场招呼客人,因此想到厨房或者吧台帮忙,毕竟她泡着一手好咖啡。
  不过,李捷抵死不从。
  羽嬅虽然觉得奇怪与不解,但是只要看见他的眼神和笑容,这些应该怀疑的举动随之化为乌有。
  李捷表面上希望羽嬅能够放轻松,当做在咖啡店享受悠闲的时光。实际上,他是惧怕东窗事发。在店面跟员工搭讪调情,这些只是言语上而已,程秋婷跟他父亲已经习惯,不会说什么。如果让羽嬅帮忙,尤其她又不能说话,这群员工一定沸沸腾腾地到处宣传,接踵而来的后遗症,是他尚未想到如何解决的。
  他除了怕父亲无法接纳羽嬅,更惧怕程秋婷气愤自己竟然比不上一个哑巴,再次自杀。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两人。
  专科毕业的他,在如今这种大学只欠学生﹑学生不怕没大学念的教育体制下,想要在文凭挂帅的社会里谋取白领管理阶级的工作,实属难事,也是无奈的可悲。他只好依附在父亲的羽翼下生存,过着不敢太放肆的少爷生活。
  李仲鸿早就对他绝望,只求这个会跆拳道的儿子不打架生事,能够守成就行了。至于他的花心,李仲鸿知道儿子慑于自己的威严之下,不敢太过招遥一夜情,纯属你情我愿,不会惹出什么麻烦,而且还有个程秋婷箝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