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4-06-21 17:08      字数:4751
  Φ涞孛娴暮渎∩叶隙ㄎ髂戏较虿辉兜牡胤剑欢ㄓ幸惶豕婺2恍〉钠俨迹Ω檬谴铀柿⒃谖已矍暗恼庾缴狭鞯绞髁掷锏纳钐吨械摹?br />
  过了树林,又开始爬山。沿著山路盘旋而上,渐渐看清了整座城市的全貌:远方是湛蓝滚动的海,一轮西斜的红日和满天的霞光;近处是顶著红瓦片的白色屋宅,精致有序地按照魔法阵排列开来;下面是碧玉一般的绿色波浪,树木在海风的吹拂下层层涌动;山峰像玉簪一样插在了城市的中央,俯瞰守护著格里斯城,也是整个魔法阵的心脏位置。
  “好美啊!”欧莉叹道。
  我点头,想要在大海边建立这麽大的一座城市,并且用魔法阵把它保护得如此完美,当初建城者一定花费了不少工夫。
  绕了几个弯,我们来到了一扇高大的铁门前,白色的门栏弯成了精美的图案,上面还镶著金边,顶端有一个图徽,是一只在海上!翔的海燕,穿过金色的太阳。透过铁门朝里面望去,是一座恢弘的城堡,白色的墙面,红色的尖形屋顶,颜色和民宅一致,但是多了皇族的威严和气派。
  引领的侍卫挥手示意,偌大的铁门徐徐打开,我们下马,徒步走进花园。先是一片青翠的芳草地,被修剪得整整齐齐,淡淡的青草夹杂著泥土的芬芳,让人精神一爽。
  穿过草地,是一个喷水池,四名美丽的少女姿态各异,或蹲,或坐,或立,或卧,神情动作灵活得像真人一样,只欠呼吸。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各自手托一个水瓶,潺潺的清水从瓶中流出,落到了池子里,滋润池中委婉游动的鱼儿。
  水池过後面是一个小花园,!紫嫣红的花朵争芳斗豔,蔷薇、玫瑰、铃兰、郁金香……惟独没有百合,我只匆匆地扫了一眼,便不再看。
  城堡的大门因为有客人的到来而大开,夕阳的余光把整个厅堂照得通红,我们被引到了里厅,一名少年正倚在窗户边,阳光把他的头发染成了玫瑰红,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不等侍卫通报,他站直了身子,一脸的微笑向我们走来:“法兰蒂尔,欧莉,里亚斯,欢迎来到我的城堡。”
  我对他礼貌性地行了礼。
  欧莉嘴巴大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迪维尔走到她面前,躬身吻了吻她的手背:“对於美丽的小姐,我向来过目不忘。”
  里亚斯见状,连忙拉回了欧莉的手,白了他一眼。
  “欧莉,其实从我们出发开始,王子殿下就一直派人‘保护’我们。知道我们的名字,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呵呵,法兰蒂尔,真是什麽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在这里,可是日夜期盼你们的到来啊。各位旅途也辛苦了吧,我们先用晚膳,然後再参观一下鄙人的城堡。”
  等迪维尔转身走出,欧莉凑近我耳边:“这个毒王子,也不是想象中的可怕呀。”
  我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真正可怕的人,不一定长得青面獠牙,可不要被他的漂亮外表给骗了。”
  我们到了餐厅,长长的白色餐桌上,已经整齐地摆放著刀叉和餐具,等我们入座,迪维尔向侍者吩咐了一声,菜肴一道道地端了上来。
  主人倒是细心,为欧莉和里亚斯准备的是龙族的日常食品,摆在我面前的,则是物质界的食物──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不知这些合不合各位的胃口,还请大家随意。”
  虽然已经饥肠辘辘,但是面对满桌的美食,我们还是提高了警惕。
  见我们没有开动,他笑了:“诸位是怕这些食物不安全吧?”
  他对旁边的侍者招了招手,那人立即走了过来,俯下身听他的吩咐。
  “你去,从每盘食品里面取一些出来,让我先尝。”
  “不必了,殿下是用毒方面的高手,如果有心要害我们,我们逃得过这次,也逃不过下次。”
  我举起桌上的杯子,向他敬了敬,喝了一口。
  “呵,各位既是跨过我的门槛,就是我的贵客,我又怎麽可能在这上面做手脚?我在这里承诺,各位在这里用餐,不会出现任何原因不明的身体不适。”
  说完,他也举起杯子,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晚餐过後,欧莉和里亚斯飞了好些天,实在是累了,只好先去安排好的房间里休息。
  迪维尔带我参观了整座城堡,除了刚刚的大厅和餐厅,还包括了藏书万卷的书房,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放著各类书籍,架子差点就勾到了天花板;开阔的眺望台,可以远观海景,俯视全城;室内温室和泳池,舞厅和画廊,供休闲娱乐之用。
  地下一层最为神秘,是迪维尔配制和储藏药物的地方:一排排架子上摆满了形形色色透明的大瓶小罐,闪著清幽诡异的光芒;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器具,应该是用来调制药物的。这里平时是禁区,我想,这麽阴森的地方,就算请,也没有人敢进来吧。
  望著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他的笑容有些得意:“阴凉的地方最适合存放药品,这些都是我可爱的孩子们。”
  离开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密实地封闭著,看来主人不打算给我参观,我暗自思量著那会是什麽地方。
  最後,我们回到了楼上的房间,最远端的是主人房,迪维尔指著和它隔壁的房间,说:“法兰蒂尔,你就住这边。”
  我诧异:“为什麽?”
  “你忘了此行的目的,是要我帮你疗伤吗?”
  “这和疗伤有什麽关系?”
  “在疗伤期间,可能有突发的事件,离医生越近越安全。”他的笑变得很暧昧,指尖滑过我的眉毛,“当然,如果你想过来和我同房,我也不反对。”
  我扣住了那只不干净的手:“王子殿下,我虽然是来求医,但也是有原则的。我最讨厌有人对我毛手毛脚,或者出言不逊。如果你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最好不要有这种小插曲。”
  “不好意思,我看到美丽的东西就会忍不住。”他缩回了手,笑容依然优雅,“不过这麽安排房间,确实是出於治疗的考虑。经我手上的病人,还没有一个出事的,我不希望你是第一个。”
  我也对他报以微笑:“既然主人帮我安排房间,作为客人也不好再推辞。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您,我夜里睡觉有个坏习惯,如果有人不经允许擅自闯进我的房间,我一般会用床头的剑把他一分为二,请您务必记住这一点。”
  “呵呵,我想你误会了。”他把脸凑到我耳边,轻轻地吹著风,“对於美人,我有‘三不用’:不用强,不用药,不用骗。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绝色,我有足够的耐心。”
  “哦?恐怕你的耐心要变伤心了。”我退後了一步,“时候不早了,恕我不奉陪,晚安!”
  “晚安。记得明天早起,开始我们第一天的治疗。”
  我点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第二天,我在海风的吹拂下醒来,睁大眼睛看清楚自己的房间:米黄色的墙面,高大的落地窗户,淡蓝色的窗帘微微飘荡,遮住了早晨的第一道阳光,右侧是檀木制的梳妆台,华贵而雅致。我睡的则是一张带有顶盖的大床,床上铺满了柔软的锦缎,非常舒服。外面是一个露天的平台,可以遥望碧绿的树林和蓝色的海。
  我下床,走到平台上,对著清凉的海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旷神怡。
  我伸展了一下手脚,转身进房里梳洗更衣,到楼下时,一名侍女接待了我,告知我欧莉和里亚斯一早就出去练习飞翔,早餐则准备在迪维尔的药房里。
  早餐怎麽会准备在药房里?
  我心里虽然纳闷,还是在她的引领下来到昨晚的神秘药房。
  一走进地下室,就觉得周围的空气比昨天冷上好几分,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迪维尔坐在那里,前面还有一张小餐桌,上面放著一个密封的容器,他见到我,展开了一个习惯性的笑容:“早安,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多谢。”
  “以後不必向我提个‘谢’字,要是有什麽不习惯的尽管提出来。”他的眼神瞟了瞟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又指了指桌上的容器,“你的早餐。”
  我坐下,狐疑地看著这个纯铜制成的容器,里面放射出丝丝寒意,是透彻骨头的冰凉。迪维尔打开容器,里面是一块块冰,仔细一看,冰块里好像冻结了什麽东西。他用夹子从里面夹了一块冰,放到我的盘子里,盘子里的冰块迅速融化,刺骨的寒气透向四周。
  我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是一条小虫,一指长短,尾指宽,全身雪白晶莹,上面还结著冰块融化後的水珠,看上去像条蚕,遇到外面的空气,开始缓缓蠕动。
  我看看盘子里的虫,又看看迪维尔,问:“什麽意思?”
  他托著下巴,若无其事地说了句:“把它整条吞下去。”
  “什麽!”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强烈抗议,“我不吃这种东西!”
  “坐下。”他的表情极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现在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想医好伤就乖乖坐下。”
  我呆站在那里,心里极度挣扎,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毫不妥协的坚决,我知道这不是在戏弄我,但是我从小就对这些爬虫类的东西特别恶心,平时连碰都不愿碰,现在竟然要我吞下一条毛毛虫,鸡皮疙瘩在我身上一波接著一波地涌了上来。
  “如果你不是来疗伤的,门在那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如果是下定决心,那就坐下来,把它吞了。”语气竟然不怒而威。
  形势比人强,我咬咬牙,只得坐下。
  他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眼光盯了盯盘子里蠕动著的虫子,又瞟了瞟我。
  我拿起桌上为我准备的镊子,手竟然微微地颤抖,我夹著它,看它在镊子里拼命地挣扎,几十条腿挥舞著,样子更加恶心,镊子停留在空中好久都没有移动过。
  迪维尔坐在前面,不做声响,笑容又收起来了,眼睛冷冷地注视著我。
  唉,我叹了口气,死就死吧!
  我闭上眼睛,捏起鼻子,张大嘴巴,硬是把它塞进了嘴里,然後睁开眼,抢过桌上的一杯水,想把它冲进去,谁知迪维尔更快,抢先一步按住了杯子,露出了一个悠悠的笑脸:“不要喝水,要让它自己爬进去才有效。”
  靠!那你在放著一杯水干吗?!
  那虫子进到我嘴里,以蜗牛般的速度缓缓、缓缓地,慢慢、慢慢地往我的喉咙方向爬去,感觉凉丝丝地,又痒痒地,再回想起刚才它手舞足蹈的模样,我的胃一阵翻滚,想要干呕,迪维尔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脸上还是那抹该死的笑:“别吐出来,这可是极其珍贵的冰蚕,吐出来可就没有了。”
  这绝对是标准的魔鬼的笑脸!
  我心里诅咒著,还是把它咽了下去,又觉得它在我的食道里爬行,真不如把我一刀杀了痛快!以前伤痛复发,虽然痛苦,也能坚忍不出声,惟独今天这条小虫子,把我搅动得满腹委屈。当然,在这个混蛋面前,我绝对不会示弱,那样只会让他恶作剧般的笑脸开得更大!
  等虫子渐渐爬到了我的胃里,他才松开手,眼里尽是戏弄的笑意。
  我恶狠狠地瞪著他:“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适当的解释了吧?我为什麽要吞下那条虫!”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你在物质界动用了灵力,器官被空气拉伤,到现在淤血和坏死的组织还留在体内,这种情况下,给你下再好的药也是徒然。你刚刚吞下的虫子,是生长在北域的冰蚕,百年才成虫,十分罕见,再加上北域是雪女的领地,那帮老处女最忌讳别人染指她们的地盘,为了这区区几条虫子,我可牺牲了不少手下。你刚才要是敢把它吐出来,我就由得你自生自灭,不再理你!”
  “那现在吞下去了,又怎麽样?”我悻悻地问。
  “一个小时之内,它会散发寒气,冻结你的身体,然後用它的方法,蚕食你体内的淤血,这期间你会失去知觉,不会感到痛苦。你会在七小时後醒来,那时候它会重新爬回你的胃,切记要把这瓶药给喝了,然後把它吐出来,不然的话──他就会再爬一次,蚕食健康的肌体。”
  他说得悠之悠哉,我却听得冷汗簌簌,就在这时,我感到一阵冰凉,从腹腔开始,寒意一直延伸到胸腔,到四肢,到头部,全身感到麻痹,手脚也没了血色,脑袋昏沈,眼皮沈重,视野一片模糊。
  感觉被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然後两眼一黑,陷入无意识状态。
  朦胧中又醒了过来,拼命地找回昏倒前的记忆,又想起了那条恶心的虫子,还有七小时後一定要把它吐出来。
  手脚还很僵硬,不能完全控制,我望望四周,只有一个侍女坐在身旁,吃力地问:“现在什麽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