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节
作者:
着凉 更新:2024-06-21 17:07 字数:5014
傅炎点头答应,只是下一刻看见他的手臂,眉头紧皱,“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这是枪伤,医生知道后会报警的。你先把这女人给看管好,我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南宫煜穿上外套,遮住了身上的血液。
傅炎捡起地上的手枪,扛起女人走出了这飘荡着血腥味的房间。
林觉依照往常爬进衣橱里,只是,今天,衣橱外相当的安静。
他打开衣橱,却见地上躺着不动的身影。
“姐夫?”他翻过他迎面倒下的身子,再看见他手臂处还在渗血的伤口,震惊。
死寂般沉闷的房间里,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啊——”南宫煜从昏睡中被痛醒,诧异的瞪着林觉手里的小刀,他刚刚做了什么?
“啪。”一声清脆的落地声,一颗子弹从他手里脱落掉进了消毒水里。
“幸好手枪的杀伤力不大,不然你这手臂就废了。”林觉拎起纱布,轻轻的为他擦拭掉手臂上的血迹。
南宫煜有些哑然,吞吞吐吐的问道:“你还会医术?”
“以前学过一点点,后来转业了。”林觉放下纱布,嘴角微微上扬,“我给你抹上一点麻药,不然会很痛。”
南宫煜显然被他的行为震惊,看来项安琪这辈子最好的运气就是有了这个什么都会一点的弟弟。
“你又想做什么?”南宫煜苦笑的盯着他手里的针线,他不会想要——
“缝伤口啊,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林觉消完毒,笑的有些得瑟的靠近他的手臂。
凉凉的后背,一颗冷汗滑过背脊,他有些瞠目,他真的会缝伤口吗?
“别动,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给你缝成毛毛虫。”林觉抬起头对视着他。
南宫煜有些后怕,却闭上眼,任凭他在自己手臂上捯饬着绣花针,虽然很痛,可是上过麻药后,疼痛大大减轻。
只有几分钟,林觉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拿起一地的血纱布,丢进了垃圾桶。
“你不当医生还真是浪费了。”南宫煜瞧见他处理伤口的干脆,肯定是当医生的好料子。
林觉站起身,伸个懒腰,“我就是不喜欢在手术室里一站就站十几个小时,太累了。”
“可惜了。”南宫煜扯下身上的血衣,挑件干净的衣服穿上身。
林觉继续躺回床上,仰头独望着天花板,“什么人想要杀你?”
“我的仇家那么多,鬼才知道谁下的手。”南宫煜不以为然,继续伸手弄着衣服,却不得不因为只有一只手而前功尽弃。
林觉站在他的身后,轻轻的拎起衣袖套进他的手上,“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可是一定要小心,我可不想我姐最后当寡妇。”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你姐也当不成寡妇。”南宫煜拿出外套里的请柬,“看吧,你姐的结婚请帖。”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计划,算了,我还是抓紧时间帮你把资料弄出来吧,不然迟了,我姐还真是嫁给别人了。”林觉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南宫煜穿好外套,“我先出去一下,晚上回来。”
“我又不是你媳妇,你没必要对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林觉挥挥手,他在这里还会分了他的心。
傅炎不动声响的将那个女人给藏进库房里,四处是毫无灯光的黑暗。
女人渐渐的恢复意识,瞧着眼前这陌生的一切,苦笑一声,看来任务失败了。
傅炎安静的坐在女人的对面,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渐渐苏醒的五官,嘴角处,依然挂着那么浅笑。
女人眼神凌冽的瞪着坐在她身前的身影,默不作声,咬紧牙关。
“说吧,谁派你来的?”傅炎开门见山,显然,她并不怕死。
女人嘴角微微上扬,“我死不足惜,你要动手就动手吧。”
傅炎仔细的留意着手里的手枪,看着材料和质地,根本就不像是国货,他笑道:“这个能耐让我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那个人。”
女人眉头微皱,这把枪是新型武器,国内应该还不曾出现,她咬唇,如果被他查出来了,会不会连累主子?
傅炎得意一笑,“看来我猜对了。”
女人咬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任务失败,已是必死之人,给我一个痛快吧。”
“想直接死的方法很多,只是想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却不是那么容易。”傅炎缓慢的靠近女人,轻轻的捏住她的下颔,冷冷的气息徘徊在他的四周。
“你想做什么?”女人惊愕的瞪着他的手,他的手正朝着自己的酥软处滑去,那样的挑逗性趣味,她惊慌失措,莫不成死时也不得善终?
傅炎突然停止自己的动作,邪魅的一笑,“看你穿的如此性感,忍不住的就有股冲动,你应该也清楚,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笑的很冷,冷到让四周都变得更加异常。
女人有些被动,不敢动一下,生怕下一刻他的手就会溜进自己的下身。
傅炎的动作很轻很柔,如果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或许是一种暧昧性的引诱,可惜,这种气氛下,如何能有暧昧这个词?
女人被吓住了,她奉命去勾引南宫煜,知道不会被他碰到,所以穿的惹火感性,却不曾想到,临死之前,还要被如此羞辱,她真恨不得咬舌自尽。
傅炎似乎得知了她下一刻的行动,一条白布狠狠的环绕而过她的双唇。
他站起身,凑到女人的鼻尖,“告诉过你死是一件很容易办到的事,可是我需要的是让你生不如死。至少在你没有告诉我谁是幕后之人之前,死,对于你而言都是奢侈的。”
“唔唔唔……”嘴角被堵死,她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两眼略带恐慌的盯着他。
傅炎,那个看似柔弱的书生,什么时候竟然会有如此心狠手辣之时?难不成,以前的那个他只是一种伪装?
想起今天执行任务之时,南宫煜的反应和速度,那样的干脆伶俐,难不成他也是伪装的懦弱无能?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岂不是——
女人闭上眼,看来输定了。
“怎么样了?”南宫煜站在库房外,里面半分声响未曾出现。
傅炎抬头望去,又是一夜了,“她不肯说,我都已经狠着心想要对她抽筋剥骨了,可是她还是纹丝不动的闭着眼,死意已决。”
“看不出来,你对一个女人都下得了手,抽筋剥骨?炎炎,你的心好狠啊。”南宫煜冷冷一笑。
傅炎嘴角微动,笑道:“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我还没有狠心到对一个女人这般。”
“这一次恐怕不是楚靳凡下的手了。”
傅炎微微点头,“应该不是他。”
“我的秘书也消失了,她们一定是在我身边潜伏了很久。”南宫煜攥紧拳头,没想到用人不善的还是自己。
“看来王玮楠快坐不住了。我们得反击了,不然这一次他失败了,下一次就一定不会这么容易的让你逃脱。”傅炎留意着手枪,果真小巧顺手。
南宫煜瞧见了他手里的枪,一把夺过,“给安琪,她需要防身。”
“难道我就不危险?”傅炎委屈似的两眼含泪,“你真的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你是男人,受点伤是应该的。”南宫煜藏起手枪,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游走在库房四周。
半响,两人已经走了一圈。
傅炎停下脚步,随着目光眺望。
“炎炎,想办法让王玮楠把人救回去。”南宫煜指了指屋内的那个女人。
傅炎点头,“恐怕现在已经被盯上了吧。”
两人心照不宣的继续迈开步子,随后,各自上车,装作不明所以的朝着市区而去。
两人走后不久,身后的林间簌簌阵动,不到半个小时,一阵滔天火光瞬间染红了半边夜空。
……
咖啡厅:
项安琪从计程车里下来后,径直入内。
原定的位子上,早已又一人安然的坐下,闭目养神中。
项安琪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轻咳一声。
对面的女人睁开眼,笑道:“姐。”
“安娜,我说过最好我们别这样见面。”项安琪有些讶异的环顾四周,最近一段时间太过敏感了吗?
项安娜不以为然的拿起咖啡小抿一口,“姐,别担心,没有人跟踪我。”
“好吧,你这么着急约我出来见面是发生了什么事?”项安琪放下紧绷的神经,瞬间喝光了水杯里的水。
项安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手臂,有些焦灼:“你受伤了?”
项安琪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没事,一点小伤。”
“姐,你最近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会受伤呢?”项安娜眉头拧紧,看来不是轻易的受伤两个字。
项安琪淡笑:“就是因为要结婚了才会不小心,好了,别耽搁时间了,你约我出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项安娜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开了口,“正天,不对劲。”
“不对劲?”项安琪苦笑,“安娜,你对他还保留着那份爱?”
“不是,姐,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项安琪犹豫一下,说:“最近他总是很神秘的一个人呆在书房里,然后走开时,书房永远都会上两道锁,我心疑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项安琪讶然,“你不会打算——”
“我已经进去了。”项安娜深吸一口气,“我发现他在做假账。”
“什么假账?”项安琪忧虑,他是SK的法律顾问,可是他也没有权利过问公司内部的事,他凭哪点有权过问SK的账目?
项安娜踌躇一番,说:“虽然不敢肯定,可是确实是SK的资料。”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项安琪不解,他没理由这么做,一旦SK出了事,他也会裙带关系,难道就能抽身而出?
“他有意要分一杯羹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能够在SK拿到股份,现在他不大不小也算是一个小股东,而且他的假账显然是有利于他的存在,他要爬上去,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就凭区区假账,他就可以吞掉整个SK?他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吧。”项安琪不禁失笑。
项安娜忧郁,“如果现在不拆穿他,他迟早有一天会把项氏也给搞得一身黑,洗也洗不干净的那种黑,安琪,你帮帮我想个办法,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你放心,我会注意他的,至少我现在还是检察官的身份,调查一家事务所还算是名正言顺。”项安琪思考三分,不管慕正天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项氏弄的乌烟瘴气。
项安娜如释重负的放松而下,只是,捧着咖啡杯的双手还是有些颤抖,她还在恐惧?
项安琪温柔的握紧她颤抖的双手,和颜悦色,“安娜,你放心,我会替爸爸夺回事务所的,慕正天这个狼子野心的男人,不值得你去深爱,懂吗?”
项安娜眼角含泪,重重的点点头,“姐,我——”她还是欲言又止,闭上了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项安琪起身走出咖啡厅。
浓烈的咖啡气息依旧徘徊在她的四周,她双腿发软的坐在沙发上,迟迟的,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你做的很好。”一双手郑重的靠在了她的双肩上,力度适中,并没有捏痛她。
而她,不是疼痛的浑身冷颤,而是心生畏惧的连连发抖,她心底好怕,浑身都在怕。
慕正天绕过她的肩,坐在她的身侧,就那样温柔的抱紧她颤抖的身子,嘴角高高上翘,“说的很好,我很满意。”
项安娜浑身连连发颤,意识紊乱,她是被逼的,安琪,你要知道,她真的是被逼的。
“怎么?不陪着我一起高兴一下?”慕正天得意忘形的捏住她的下颔。
项安娜睁着眼,脸色阵阵苍白,她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只是心底好乱,杂乱无章。
“我、去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妈。”项安娜终于大哭出声,太恐惧眼前这个男人了,无时无刻都在害怕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慕正天得意的放开她,淡淡一笑,“你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我当然要好好的谢谢你了。这颗药可以帮助你妈一段时间,拿回去给她吃了吧。”
项安娜如获至宝般紧紧的握紧手里的白色药丸,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滴落,她咬紧牙关,跌跌撞撞的从沙发上站起身。
慕正天依旧笑意满满的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杯子上还残留的口红印记,痴痴的望着,总有一天,你会再回到我身边,永永远远的留在我身边。
……
楚家:
自从昨晚回来后,楚靳凡与楚柒再无多言一句,两人只是这样一声不吭的坐在书房里,坐了整整一天一夜,没有时间局限的静坐着。
楚靳洁叩响房门后,端着两碗清粥走进,“爷爷,您吃点东西吧。”
“你先出去。”楚柒不动声色的看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