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着凉      更新:2024-06-21 17:07      字数:4976
  陈钰颖双手捧着水杯,有些颤抖,“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想查出那个私生女的身份,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你想听我的办法吗?”项安琪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有些严肃。
  陈钰颖惊愕的看着面色凝重的她,微微点头,“什么办法?”
  “整件事来的太突然,不过瞧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人主使,婆婆明年任期就到了,如果现在发生这些丑闻,你应该知道接下来她想要继续参选,是何等是困难。”
  “那你的意思是——”陈钰颖咬紧牙关,她还不是一样担心。
  “你肯听我的办法?”项安琪移动身子,坐在她的身旁,“照我说的做,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那接下来呢?”陈钰颖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气,似乎项安琪准备鱼死网破。
  项安琪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接下来你只需要照着这上面的文字念,一个字不落的念完它。”
  陈钰颖盯着手里的白纸黑字,不由自主的微露一丝苦笑,“你让我不承认——”
  “你只需不承认就行了,如果对方得不到自己要的答案,一定会继续趁胜追击,越得意的时候越容易暴露自己。”项安琪拿出手机拨下号码,嘴里仍旧连绵不绝的说着话。
  此时此刻的陈钰颖,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心慌无底,她让她不承认她和陈琦的关系,这不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吗?所有人口中的C女不就是她了吗?
  一时之间,所有的露天广场上的巨大荧幕,一个个的闪现一个陌生的身影,这个女人脸色苍白,眼神深邃,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显得有些落魄。
  陈钰颖惊慌失措的看着身前的几十家媒体,心里慌乱的一一巡视,就如第一次参加军事参演一样,沉重的气息像要将她吞噬一般,她心跳不安。
  “请问陈小姐,你莫非就是陈琦的私生女?”
  “你不是陆军新兵辅导员吗?看来是市长特地关照你的?”
  “你能解释一下这一切的真相吗?你跟南宫家族有什么渊源?”
  “或许应该算是他们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陈钰颖耳鸣的站在众人前,一言不发,心中有个莫名的声音在她耳边呼啸,她两眼无神的望着他们喋喋不休的问题,最后,眉头紧锁的冷冷一笑。
  四周,恢复安静,所有人不解的看着笑得邪魅的女子。
  她冷冷的说:“我的父母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你们如若不信,可以去查,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私生女。”
  “我父亲叫陈军意,我母亲叫蒋怡,他们都是正正经经的军人,这也是我入伍的原因。”
  “我不觉得我跟南宫家族有任何牵连,我只是做着我的本分工作而已。如果你们继续把我和陈琦市长搀和在一起,我不保证我会不会采用法律手段了结这一切的无理取闹。”
  交代完了一切,陈钰颖神情冷淡的关上房门,如释重负的大喘一口气。
  门外,围堵的记者依然不肯就此罢休,当事人之一不肯承认,那就找另外一个当事人。
  突然间,所有人静静的离去,方向好像朝着市政厅而去。
  “小吴,怎么样?”项安琪冷静的看着众人哄散的身影,嘴角处忍不住的微微上翘。
  一时之间,原本还算风平浪静的南宫公馆,却因为一条新闻掀起一层层惊天骇浪。
  陈琦一早就回到了南宫公馆,看了一遍又一遍新闻,陈钰颖这么做无疑就是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
  “谁让你这么做的?”眼见着项安琪回来,陈琦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愤怒,她这不是越演越烈吗!
  项安琪似乎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图,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公爷的问话。
  南宫煜站在楼道上,一声不吭的望着楼下的相对无言的两人,心底处阵阵不安。
  低头,他的手中洁白的手绢上似有点点红迹,仔细一看,还飘荡着阵阵血腥味。
  忍不住的心口一紧,他低头再次咳嗽几声。
  嘴角处,那淡淡的血迹渐渐的明显。
  “我会替你保护好她的,你别动气,回去躺着。”奶奶心疼的站在他的身侧。
  南宫煜忍不住的长叹一声,“奶奶,我求您一件事。”
  奶奶有些讶然,却又点头答应。
  房间里,气氛更显沉重。
  奶奶走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心底处,惶惶不安,这些话,她如何说的出口?
  南宫傲神情凝重的坐在两人身前,只字未言。
  “说吧,怎么解释?”陈琦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她的解释。
  项安琪拿出一个白纸文件袋,抽出几张照片,摊开在两人身前。
  她娓娓道来:“这是江甫跟媒体接触时拍到的,他的手里还有证据,证据直指二十五年前婆婆生下钰颖的医院证明,还有就是婆婆和钰颖生父的联系记录。”
  陈琦不知所措的盯着照片上的熟悉身影,再次惊愕的瞪着从文件袋里遗落而出的出生证明,心底阵阵心悸,她的手,颤抖着,心坎处,慌动着,这些东西怎么得到的?
  “江甫的意图很明显,想要在下一届选举上打败婆婆,只有先抹黑婆婆您,这样您的任期还未到,他就可以捷足先登成为下一届市长的最佳人选。”
  大厅里,说不出的沉闷气息,所有人都知道事态这样发展下去,陈琦的市长任期一定会提前结束。
  陈琦按耐不住胸口的郁闷,愤怒的撕碎了所有照片,嘴里愤愤然:“好你个江甫,敢这样暗箭伤人,扯我下马,我也不会把好马留给你。”
  “婆婆,您先冷静一下。”项安琪直接拿起文件袋,倒出里面的所有东西。
  一本红色的婚姻登记,一本绿色的离婚登记,所有人讶异。
  陈琦诧异的瞪着桌子上的颜色不一的本子,打开一看,苦笑一声,“这是什么意思?”“爷爷,我听您说过,南宫家不允许有离婚的先例,我这次冒昧的为婆婆办了这场离婚手续,希望您不会生气。”项安琪和颜悦色的看向南宫傲,希望他能听自己说完原因。
  南宫傲本是有些惊愕,却不以为然的点点头,“接下来呢?”项安琪拿起两个本子,笑道:“二十五年前……”
  ……
  一场发布会即将开始,几乎全城的媒体记者悉数到场。
  而这背后最大的策划人也躲在暗处看着这场好戏的上演,所有人都屏息等待。
  陈琦面无表情的推开会议室大门,铺天盖地一阵闪光袭来。
  她不动声色的站在台上,俯视而下,一阵心凉,对于功成名就的那天都未曾见过如此阵势,果然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一个个都想看着她的笑话。
  “请问您与陈钰颖小姐是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嘛?”
  “我们好奇的是陈钰颖小姐说的话是真的吗?”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匿名发信来报社直至当年您在国外产下一名女婴,请问这是真的吗?”
  “……”
  陈琦似乎还未来得及开口,一个个就早已迫不及待的将问题一一抛出。
  她冷不丁的露出一丝冷笑,巡视一下台下一个个想要剖开她来探个仔细的众人,情不自禁的冷冷发笑。
  她说:“对于三天前传出的那件事,我在这里会一一解释,请各位先安静下来。”
  陈琦摊开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照片,一按手里的遥控,她的身后镭射光线渐渐的明亮。
  她笑道:“陈钰颖的确是我的女儿,是我在法国跟前夫生下的女儿。”
  “前夫?您之前结果婚?”
  再次的一片哗然。
  说着,陈琦再次换下一张照片,上面清楚的映着二十五年的离婚证书,“这是我在二十五年前跟南宫甫的离婚证明,那一年他犯了错,我们和平分手,过后我去了法国,也算是公职,在那里我又认识了我生命中另外一个男人,就是钰颖的父亲。”
  她换上一张照片,图片上,两人极其的恩爱。
  “这个男人给了我第二次爱情,就在那里,一年后,我生下了我的女儿陈钰颖,可惜,好景不长,这个男人吸毒贩毒,我跟他的婚姻也在那一年宣布解散。”
  陈琦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微微一颤,换上了最后一张照片,是结婚证。
  她微微泛笑,“或许是命运捉弄,我回到了中国,因为思念自己的儿子,我和南宫甫再次结婚了,所以,我请大家听清楚,陈钰颖不是我的私生女,是我光明正大生的女儿,是我光明正大跟前夫生下的独生女,不是你们口中的丑闻,请你们立刻登报道歉,并承认我和她之间的血缘关系。”
  一句句厉言呵斥,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部哑然,没有一个提问,四周显得那样的安静。
  “请问这张离婚证明是真的吗?虽然二十五年前我们大部分都还是懵懂小孩,可是谁不知道南宫家族的势力,对于这小小的离婚证……”
  “如果你们还有问题,我的律师会给你们解释清楚,但是我们也会在法庭上解释清楚。”陈琦言尽于此,不再吭声的走下台。
  背后,仍旧是一片闪烁的灯光。
  项安琪站在台后,轻轻拍拍手,“辛苦婆婆了。”
  “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陈琦有些茫然,从他们的眼中几乎都看不到信任二字。
  项安琪随意一笑,“他们信不信没关系,只要市民们相信您就可以了,媒体本来就是喜欢大肆宣扬,喜欢扭曲事实,更喜欢那能彻底击溃人的丑闻事件。”
  “不管怎么样,钰颖现在终于可以叫我一声妈了。”陈琦露出久违的笑容,背负了二十几年的阿姨,今天终于可以一次性撇清关系,她是母亲才对。
  一场发布会的告捷,事态似乎平息了一两天,而在南宫傲的部署下,副市长江甫的腐败行径在众人前一览无遗,所有人都知道了平时恭顺的江甫竟然结党营私,不仅洗黑钱,还连同黑社会大肆的非法占用民用土地。
  一夕之间,关于陈琦的一切事情尽数被江甫事件淹没,而这一次检察厅也因为江甫事件变得异常忙碌。
  整整在检察厅工作了三天的项安琪,终于回到了南宫公馆,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走上了二楼。
  房间里,灯光很是黯淡,几乎是看不见窗外的任何阳关。
  “你吓死我了。”项安琪被床上突然出现的身影吓得心口一紧。
  她走近一瞧,是睡意朦胧的南宫煜,这么一看,她突然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差不多一周没有见过这小子了。
  南宫煜挣开了眼,一手撑在床沿上,脸色微微泛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才查清楚账目,累死了。”项安琪索性不管不顾他的存在,直接脱下外套,乳白色的内衣就这样不遮不掩的映入他的眼眶,惹得她脸色更是绯红。
  南宫煜心慌意乱的侧过身,眉头微皱,“你在做什么?”没想到时隔几天,她竟然会变得如此主动。
  项安琪丢下外套,漫不经心的走进浴室里,打开莲花淋浴,“三天没洗澡,浑身臭死了。”
  南宫煜胸口砰砰乱跳的急忙拿着床边的外套,如果留在这里特地会按耐不住她的美色诱惑做出什么事,必须立刻离开。
  “对了,帮我拿下浴袍,我忘记了。”浴室里,她柔柔绵绵的声音响彻在屋子里。
  一双手,温柔的掀开浴室厅门,微微的挥动着手里的浴袍。
  “谢谢。”水声停止了流动,项安琪披着披上浴袍,头发上还湿漉漉的滴落着水滴,双脚未穿鞋的走出浴室。
  身上一股淡淡的蓄意草花香,她边走边不经意的擦着水珠,一路上是留着她欲浅欲深的脚印。
  南宫煜强忍着内心的蠢蠢欲动,闭上眼,不看不问不想就了无牵挂。
  项安琪盯着傻傻站在浴室外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靠近他身,指尖的细腻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和的声线从他耳边响起,她幽兰吐气的说:“你怎么了?”
  他后背不仅泛起一阵悸动,心坎处的小鹿在不停的抨击着他的心脏,手心里一阵冷汗。
  项安琪一手靠在他的肩膀处,一手轻抚着自己身上的浴袍,笑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南宫煜脑袋阵阵发热,他想要抑制住,他想要对她冷冷淡淡,可是,这女人,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赤身在他眼前诱惑他?她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生理上的动物吗?
  项安琪绕过他的后背,站在他的身前,一手轻微的在他眼前挥动,他神游天外了?
  南宫煜收回眼神,阵阵心慌的盯着被热水沐浴完后脸色微微泛红的她,那自然流露的白里透红就如那细柔的果冻,轻轻一触碰,柔柔的在他眼前闪动,惹得他,方寸大乱。
  “你到底怎么了?”项安琪不明所以的双手捧住他的脸,这男人不过几天不见,怎么变得傻傻的了?
  南宫煜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