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北方刷刷      更新:2024-06-16 00:14      字数:4718
  “如果有办法能救治小容的话,有什么不能当着孙公说的?毕竟小容是他们凤凰派的人。不过……”陈枫沉吟了一下,“我倒是的确想到了一些事,不易让孙公知道,而且……”他又故意停顿了一下,“小容也并非真的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而且你个头……”卫飞忽然听到陈枫口风一转,不由得一振,“我就知道胖子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堂堂旗门的传人,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区区的天门不关!”
  陈枫禁不住连连苦笑,“区区一个天门不关?你知道到了20岁天门还开着,那意味着什么吗?你说的还真是轻巧。”
  卫飞一怔,“能意味着什么?无非就是性命随时不保呗。”他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陈枫的意思,“难道说……20岁天门还不关,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陈枫点了点头,“没错!天阙!这就是天阙。”他对“阙”字的发音特别加重了语气,“知道‘阙’字是什么意思吗?”
  卫飞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阙?这个字好像是通假字,就是缺少的‘缺’的……”
  陈枫不等他说完,立刻摇头否认,“不!‘阙’这个字除了你所说的之外,还有两种解释,一是指皇宫门前两边的门楼;另一种则是指神庙、陵墓前所立的石雕。”
  卫飞不禁又是一怔,“门楼?石雕?照你这么说,所谓的‘阙’应该是起守护的作用了。莫非你说的天阙便是那种在守护着什么的人?难道这就是小容天门不关的原因?”虽然知道答案一定就是如此了,可是卫飞却仍然想不明白,小容那虚弱的身体能守护什么?何况她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障。
  “天阙要守护的并不一定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却会对现实产生影响。具体是什么,就属于不可泄露的天机了。”陈枫说道,“也就是说,天阙守护的是一个秘密,一个足以影响到一方局势发展的秘密。”
  “秘密?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发生天灾人祸?”卫飞的脑海中忽然不知怎地想到了一个词,“先知?!那也不对啊,据我所知,历史上有许多精于卜算的易学大师,也没听说哪一个成年了还天门不关的。”
  “所以他们不是天阙,因为他们获得天机的方式是通过自己所掌握的各种术法,而天阙却是被动地接受,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现身。天阙对于那些易学大师来说,就像你在博物馆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参观一样,当你走到某个地方,总会出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游客止步。”
  陈枫慢慢解释道,“天门由中脉连接上中下三个丹田,是元神出入的通道,天生的天门不关,虽然会流失体内的先天元气,但同样也会感应到许多常人无法感知的东西。不过,由于这些东西的运行很缓慢,且并非是完整的,所以天阙本人也是无意识地在接受。所以,在正常情况下,天阙自己也不知道要守护的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承受着守护一个秘密的使命。”
  “正常情况下?”卫飞问道,“那让天阙知道自己就是天阙的不正常情况又是什么?”
  陈枫的脸色慎重起来,“就是那个秘密终于要披露时,天阙就会觉醒。比如说小容,如果她守护的是凤鸣山中的秘密,那么随着那个神凤灵宝面世日期的来临,小容就会逐渐觉醒过来,而她所知道的越多,就离死期更近了一步。”
  卫飞终于完全明白为什么小容被叫作天阙了,“也就是说,当小容自己大致清楚了那个秘密后,她一旦告诉了别人,就必须得死?”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找小容。”
  “去找她咱们又能做什么呢?”陈枫缓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容身为天阙,所守护的这个秘密是什么,想来一定和凤鸣山上的神凤灵宝有关,如果真是这种情况,你认为小容她会觉得自己的生命要比整个凤凰派更重要么?”
  卫飞顿生一种无力感,颓然坐了下来。
  “难道就连旗门也没有什么办法?”卫飞不死心地问道,因为他刚才听陈枫说过,小容并非没有一丝希望。
  果然,陈枫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只能希望小容还没有完全觉醒过来,所以她现在还有生存的希望。只要她目前还不十分清楚那个秘密,我想,她是不会随便把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事轻易地告诉别人的。”说到这里,他自己都不太有什么信心了。回想起那一道盘旋在小容头上的死气,陈枫就知道小容正在觉醒,因为那代表着从那个时候起,她便不再是一个有着奇怪病症的女孩了。
  虽然只见了小容两面,但卫飞却已经深深感觉到了小容的单纯和善良,这意味着单纯善良的小容,绝不会用凤凰派的利益来换取自己的生命。
  “是不是只要小容没有将那个秘密说出来,她的生命就能延续下去?”卫飞又问了一遍。还没等陈枫回答,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是不是每当一个地方有大事要发生,都会有一个相应的天阙存在?”
  陈枫也不能肯定卫飞的后一个问题,“也许吧。事实上每当有大事发生之前,总是有人会有预感的,只不过说出来后没人相信他(她)而已。至于那些人是否也是天门洞开,或者有其他什么身体上的缺陷,就不得而知了。”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虽然刚才孙溪没有具体说明,但凤凰派一定在小容的身上用了很多密法来救治她,还有她一直在喝七星茶续命,我想应该可以使她多活几年,至少不会现在就死去。唉,我对于天阙所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他又看了一眼卫飞,“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了什么打算?”
  卫飞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既然只有一种方法才可以使小容的生命延续下去,那我们就只有让小容即使知道了自己是天阙,也开不了口。”
  陈枫摇了摇头,似乎早知道卫飞想怎么做了,“你知道如果事后被凤凰派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吗?我们这可是在和整个凤凰派作对,尤其是因为天阙没有履行到她的使命,会直接带给凤凰派无法估量的损失。以我来看,小容的命运结局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说到这里,陈枫仿佛事不关己似的,轻松地靠在竹椅背上,甚至还跷起了二郎腿,“我记得你好像对凤鸣山中的神凤灵宝很感兴趣的。从正常的渠道,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神凤灵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但是身为天阙的小容一定会知道的,同时她也是我们想了解此事的唯一途径。”
  “嘿嘿!”卫飞的笑让陈枫不禁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果然便听到卫飞很不负责任的话语:“对于凤鸣山神凤灵宝的秘密,我只是感兴趣而已。”
  第六章 觉醒
  虽然只是在晚上7点多钟,可这里是凤鸣山上的凤凰派寨子,并不是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中,以寨子里人的生活习惯,早都该入睡了,尤其是小容休息得会更早。
  关键问题是怎么去找小容?陈枫和卫飞并不知道小容住在哪里,是一个人单住,还是身边有着照顾她的凤凰弟子。按照卫飞的意思,既然小容一旦觉醒就会说出那个天阙守护的秘密,然后就会死去,那么就要快些找到小容,再由陈枫想办法封闭住小容的意识,直到凤鸣山上的秘密被揭开以后,她便不用再觉醒为天阙了。至于陈枫用什么办法来封闭小容的意识,那不在卫飞的考虑范围之内。而且封闭的时间也不用多久,因为孙溪说过神凤灵宝的成熟在即。
  陈枫无所谓地看着卫飞走来走去,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还适时地提醒了卫飞一句,“怎么去找小容,那是你的事,咱们俩的分工不同嘛!不过,千万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就算找到了小容,我也想办法封闭住了她的意识,但我还是不能保证小容的生命不会受到影响。”
  “那就是天意了,你不用管那么许多。”卫飞摆了摆手,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孙溪虽然喝多了,但他们却没有。一杯酒下肚,卫飞马上有了主意,“怎么把孙公给忘了,刚才只想着怎么瞒过他,却忘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小容了。”
  陈枫习惯性地眯起眼睛,“是不是告诉他们,我们可能会有办法医治小容的病?”
  “咦?”卫飞故作惊奇,“胖子,我还以为除了旗门的那一套东西,其他的你都一无所知呢!”
  陈枫笑了笑,“我是真的不太懂这些,毕竟脱离现实社会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但是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想法。只不过我不知道你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比如说小容这事。直接找孙溪确实是一种方法,可是你想过没有,凤凰派的人都知道小容的情况,也知道她能活一天就是一天,但目前她至少能吃能睡能说话,表面上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我们自称有救她的办法,却使得她一下子不醒人事,如此一来,凤凰派很有可能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咱们。”
  卫飞皱了皱眉,陈枫前半段话似乎很是认真,甚至让他生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感觉,“我……”刚一张嘴,卫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依附在了他的心跳之中,使他一跃而起,“不用再想了,我知道小容现在什么地方。胖子,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小容她好像已经觉醒了。”
  “我知道。”陈枫淡淡地说道,“在今天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就开始在觉醒了。问题是她现在觉醒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已经完全知道了关于天阙的一切?你感应到了什么?”
  “有很多,但都是支离破碎的。”卫飞快速说道,“我只能清楚地知道一点,小容现在就在我们下午遇见她的地方——后山的悬崖处。”
  “她去那儿干什么?”陈枫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似乎是无意地看了一眼孙溪的房间,“咱们快走,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小容应该至少知道自己是天阙了。”
  卫飞点点头,两个人快步下楼,向左侧的后山走去。
  小容之所以会去那里,还是为了小刚、小强兄弟两个。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为天阙的命运是什么,所以再去后山悬崖处缅怀一下自己童年的那段记忆。
  陈枫和卫飞刚才走出孙溪的家中,正躺在自己房间里酣睡的孙溪忽然感到非常口渴,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伸手在桌子上摸索到堂客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但头脑中仍然还是昏蒙蒙的。他怔了一会儿,头重脚轻地来到客厅里,发现陈枫和卫飞并不在,不过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大脑暂时还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陈枫和卫飞在下午曾经走过这条路,因此很快便到了悬崖处,远远地看到一身月白色长袍的小容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悬崖边竟然没有一丝的风。情形虽然有点诡异,但陈枫和卫飞的心神都放在了小容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陈枫和卫飞放慢了脚步,越是靠近小容,便越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强烈的变化。如果说之前小容身上充满了单纯和善良,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怜爱。然而,现在的小容散发出的气息,却令陈枫和卫飞油然而生出一种敬。
  默默地站在小容身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小容轻轻淡淡地说道:“你们来了!”她没有回头,似乎早就知道来的是陈枫和卫飞。
  陈枫看了一眼卫飞,摆明了这件事他不会作主角的。卫飞反瞪了他一眼,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知道来的就是我们两个?”
  小容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之后,刚才醒过来。”
  听了这话,两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小容还没有完全觉醒过来,尽管天阙觉醒后到底会是怎么一个样子,两人并不清楚,但他们能够感觉到小容确实没有完全觉醒过来。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每天都会头疼,疼起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有办法想任何事情。寨子里的叔叔伯伯们想了很多办法,可是效果并不明显,我甚至对那种痛苦的感觉都已经习惯和麻木了。到后来,我基本上不能正常地去想一些事情,只能保持自己是空白的。”
  说到这里,小容慢慢的转过身来,她的脸色此刻苍白得吓人,“所以很多的事我都不知道,也不懂,比如寨子里的人都在做些什么?寨子外面是什么样子的?直到最近,我才渐渐好了一些,虽然很多事情还是不懂……”
  看到她的脸色,卫飞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现在的身体……”
  小容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她的脸上慢慢红润起来,“这些天来,我常常能回忆起一些事情,好像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