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雨帆 更新:2024-06-16 00:13 字数:5070
提出批评,因为不够的那方面,她打算自己来。简而言之,当杰米和比尔集中心力在大
宅第内部时,他打算把注意力摆在外头。
她对指派给她的温顺角色所表现的默从今她暗自非常得意,尽管她不屑地想着那两
个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骗过去。当然,比尔未曾以他闪耀的智力而出名。就另一
方面来说,他了解,或者应该了解他的疾如风。而且他认为,杰米·狄西加虽然跟她不
很熟,也应该不至于妄想她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打发掉。
一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疾如风便迅速地采取行动。首先她把晚礼服和衬裙等脱掉,
然后重新从“基础”上穿着起,可以这么说。疾如风没有把她的女侍衣服带来,不过她
带了自己的行头。要不然,不解的法国女人可能会奇怪她为什么带了一条马裤,却没有
其他的骑马装备。
疾如风穿上马裤、胶底鞋和一件暗色套头衫,蓄势待发。
她看看时间,才十二点半,还太早。不管会出什么事,还得在一段时间之后。必须
给屋子里的人一些时间入睡。疾如风把行动开始的时间定在一点半。
她关掉灯,坐在窗户旁等待着。一到预定的时间,她即站了起来,拉上窗框,一脚
跨过窗台。这是个美好的夜晚,清冷、寂静。有星光但没有月亮。
她发现往下爬非常容易。疾如风和她两个姐姐小时候曾在“烟囱屋”的公园里追逐
奔跑,而且她们爬起墙来就像猫一样伶俐。疾如风降落在一处花床,有点喘不过气,不
过相当完好,未受损伤。
她暂停下来一分钟,探讨一下她的计划。她知道航空部长和他秘书的房间是在西厢;
那是在疾如风现在站的位置的另一端。一道阳台贯通房子的东西厢,尾端衔接一座围有
围墙的果园。
疾如风走出花床,转过屋角,来到南端阳自的开端。她蹑手蹑脚、非常安静地沿着
阳台走过去,尽量保持在屋子的阴影里。然而,当她抵达第二个角落时,她吓了一大跳,
因为一个男人正站在那里,有明显挡住她去路的意图。
她一下子就认出他来。
“巴陀督察长!你真把我吓了一大跳!”
“那正是我在这里的目的。”督察长神情愉快地说。
疾如风看着他。她如同往常一般,吃惊地发现到他的伪装是多么的少。他高大、壮
实,引人注目。他在各方面都非常富有英国味道。不过有一点疾如风相当确信,巴陀督
察长绝不是傻瓜。
“你在这里真正是为了要干什么?”她仍然低声问道。
“只是留意一下,”巴陀说,“不要有不该在这附近的人在这附近。”
“噢!”疾如风有点畏缩地说。
“比如说,你,艾琳小姐。我想你大概通常不会在夜里这种时刻出来散步吧。”
“你的意见是,”疾如风缓缓说道,“你要我回屋子里去?”
巴伦督察长赞赏地点点头。
“你的反应非常快,艾琳小姐.我正是这个意思。你是——
呃——从大门出来的,或是从窗户?”
“窗户。沿着这些常春藤爬下来容易得很。”
巴陀督察长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常春藤。
“嗯,”,他说,“我想也是。”
“你要我回去?”疾如风说,“这个我有点难过。我想继续走到西阳台去。”
“也许想这样做的人不止你一个。”巴陀说。
“没有人可能看不见你。”疾如风有点满意地说。
警察长似乎反而有点感到高兴。
“我希望他们不会看不见,”他说。“不要有不愉快。这是我的座右铭。对不起,
艾琳小姐,我想你该回床上去了。”
他语气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疾如风有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当她沿着常春藤爬
到半途时,突然一个想法闪现,她差点手一松掉下去。
假定巴陀督察长怀疑她。
是有什么──不错,他的态度是隐隐约约地透出这种暗示。她情不自禁地发笑,继
续爬上去,越过窗台回到她的卧室里。想不到那魁梧的督察长竟然怀疑她!
虽然疾如风到目前为止服从了巴陀的命令回到她的房间,但是她可无意上床睡觉。
她也不认为巴陀真的有意要她这样做。他不是一个指望不可能的人。而在可能发生什么
紧张刺激的事之时保持沉静,对疾如风来说是全然不可能的事。
她瞒了一眼腕表,差十分钟两点。迟疑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毫无声响。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一片安宁。她悄悄沿着走道过去。
她一度停住脚步,以为听见某处地板的叽嘎声。然后深信是她自己听错了,继续往
前走。她来到了大走廊,朝着西厢走过去。她来到西厢走道和大走廊衔接的角落,小心
地四处张望——然后她十分惊讶地睁大眼睛。
守望者的位置是空的。杰米·狄西加没在那里。
疾如风十分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杰米离开了他的位置?这是
什么意思?
这时,她听见钟鸣两响。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跟自己争辩着再下去要干什么,然后她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
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德伦斯·欧路克房门的把手正在慢慢地转动着。
疾如风着魔一般地看着。然而门并没有打开。相反地,把手又慢慢转回原先的位置。
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疾如风下定了决心。杰米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离开了他的位置。她必须去找比
尔。
疾如风无声无息地快速沿着来路走回去。她一头闯进比尔的房间。
“比尔,醒来!噢,快醒过来!”
她紧急地低声喊着,然而却没有反应。
“比尔!”疾如风低声叫道。
她不耐烦地打开电灯,接着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房里空空的,一张床根本没人睡过。
比尔到哪里去了?
她突然倒抽一口凉气。这并不是比尔的房间。一件高雅的睡衣抛在椅子上,梳妆桌
上是一些女人用的小东西,黑色天鹅绒晚礼服随意抛在椅子上——当然,在匆忙之间,
她闯错了房间。这是雷兹奇女爵的房间。可是,噢,女爵到哪里去了?
就在疾如风问自己这个问题时,夜晚的寂静突然确确实实地被打破了。
扰嚷声来自楼下。疾如风立即冲出女爵的房间下楼去。声响来自书房——椅子被碰
翻撞击的激烈声响。
疾如风枉然地敲打著书房的门。门锁上了。然而她可以清楚地听见里头的挣扎声—
—喘息、格斗声、男人家的咒骂声,以及偶尔加入战场的某些轻便家具的碎裂声。
然后,紧接着的一连两声枪响,邪恶而显著地划破了夜晚的平静安宁。
七钟面之谜
第二十章 罗琳的冒险
罗琳·卫德从床上坐起,打开电灯。时间正好是差十分钟一点。她早早就上床──
九点半时。她有到时间自动会醒过来的实用技巧,因此她能享有几个小时清爽的睡眠。
有两只狗跟她同房共眠。其中一只抬起头来,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安静,猎狗。”罗琳一说,那只大狗就听命地垂下头,眯起毛茸茸的双眼望着她。
疾如风是曾经怀疑过罗琳·卫德的温顺,不过那短短的一时怀疑已经过去。罗琳好
像完全明理,那么情愿置身一切事外。
然而,要是你细看这女孩的脸,你会看出那小小坚毅的下巴和紧抿的双唇具有的意
志力。
罗琳站起来,穿上一件软呢斜纹外套和裙子。她把一只手电筒放进口袋里。然后她
打开梳妆桌的抽屉,取出一把象牙柄的小手枪──外表看起来几乎像是一把玩具手枪。
她前一天从哈罗德士买来的,她对它感到非常满意。
她瞄了室内最后一眼,看看她是否忘了带什么,这时,那只狗站起来走向她,摇动
尾巴,抬头以乞求的眼光看着她。
罗琳摇摇头。
“不行,猎狗。不能去,我不能带你去。你得乖乖留在这里。”
她吻一下狗头,叫她躺回地毯上去,然后无声无息地溜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她从边门出了屋子,走向车库,进入她的双座跑车。车库前是个小斜坡,她让车子
静静地滑下去,直到离开屋子一段路之后才启动引擎。然后她瞄了一眼腕表,踩下油门。
她把车子停在她先前做好记号的地点。那边的篱笆有道缺口,她轻易就可以穿过去。
几分钟之后,罗琳两脚有点泥泞地站在飞龙大宅第的土地上。
她尽可能不声不响地朝着那庄严、布满常春藤的建筑走去。远处时钟传来两点钟响。
罗琳心跳加速。走近阳台。那附近没有人在──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一切显得宁
静安详。她上了阳台,站在哪里,四周观望。
“突然,在毫无预警之下,某样东西从上面叭的一声掉下来,几乎正好落在她脚上。
罗琳俯身把它拾起来,是个咖啡色的纸包裹,松垮垮的,罗琳拿在手上,抬头向上看。
就在她头顶上面有一扇敞开的窗户,她正抬头看着时,一只脚跨越出窗口,然后一
个男人沿着常春藤在下爬。
罗琳不再等待,她抓紧那咖啡色的纸包,拔腿就跑。
在她身后,吵闹的挣扎声突然爆开。一个粗嘎的声音说:
“放开我!”另一个她熟悉的声音说:“让我发现了可不成——
啊,你想跑,是吗?”
罗琳仍然奔跑着──盲目地,仿佛心里起了大恐慌似地──跑过阳台转角处──冲
进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臂膀里。
“别怕,别怕。”巴陀督察长和蔼地说。
罗琳奋力开口:“噢,快──噢,快!他们在互相撕杀。
噢,务必要快!”
一声刺耳的左轮枪声──然后又是一声。
巴陀督察长开始奔跑,罗琳跟在他身后。跑过阳台转角处,来到书房窗外。窗户大
开。
巴陀一俯身,打开手电筒。罗琳紧贴在他身后,隔着他的肩膀望过去。她微喘了一
口气。
在窗门槛上躺着流了一摊血的杰米·狄西加。他的右手古怪地晃荡着。
罗琳尖叫了一声。
“他死了,”她哭号着,“噢,杰米——杰米——他死了“好了,好了,”巴陀督
察长安慰她说,“你不要这么激动。
这位年轻大没死,我保证。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电灯开关,把灯打开。”
罗琳照办。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在门边找到开关,用手一按,满室通明。巴陀督
察长松了一口气:
“没事——他只是右臂中抢,失血过多昏过去了。来帮我一下。”
一阵重重的敲门声传过来。各种询问、劝诫声。
罗琳犹豫不决地看着门。
“我要不要——”
“不急,”巴陀说,“我们等一下才让他们进来。你先过来帮我一下。”
罗琳顺从地过来。督察长拿出一条干净的大手帕,正灵巧地包扎着伤者的手臂。罗
琳在一旁帮忙。
“他会没事的,”督察长说,“你不用担心。这些年轻人命大,就像九命猫一样。
而且他昏过去也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他一定是跌倒时头碰到了地板。”
外头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变得势不可当。愤怒扬起的乔治·罗马克斯的声音明显
地传过来:
“谁在里面?马上开门。”
巴陀督察长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们大概不得不开下门,”他说,“遗憾。”
他的两眼扫射四周的景象。一把自动手枪躺在杰米一旁。
督察长小心翼翼地把它拾起来,非常巧妙地拿着检视。他嘀咕了一声把它放在桌上。
然后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几个人几乎同时跑进房里来。几乎每个人都同时开口。乔治·罗马克斯用一些顽固
不肯流畅出来的话语结结巴巴地大叫:“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你,督察
长。出了什么事?我说……出……出什么事了?”
比尔·艾维斯里说:“天啊!老杰米!”同时睁大双眼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躯体。
穿着炫眼的紫色睡袍的库特夫人叫道:“可怜的孩子!”同时一溜烟从巴陀督察长
身旁擦过去,充满母性地俯伏在平躺在地上的杰米身上。
疾如风说:“罗琳!”
艾伯哈德先生用德语说:“天啊!”
史坦利·狄格比爵士说:“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女仆说:“你看看那摊血。”然后滚动地尖叫起来。
一个仆役说:“上帝!”
主仆态度比早几分钟前更英勇地说:“好了,这可不行!”
同时挥手把其他仆人都赶开。
能干的鲁波特·贝特门先生对乔治说:“我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