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老山文学      更新:2024-06-16 00:13      字数:4789
  媲奥穑俊?br />
  “为什么不会?”他们离开限速30英里的路段后,车子开始加速。
  哈丁瞪了印格兰姆的侧脸一眼:“你可知道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监视下是什么感觉?你们扣留了我的车子、我的船。我必须待在你们指定的地址,这简直像软禁。我又没做什么,却被当成犯人看待。只除了有个笨女人把我当成开膛手杰克,而让我情绪失控,这下我又得吃上伤害官司。”
  印格兰姆仍看着道路。“你打她。你不觉得她有权利将你当成开膛手杰克?”
  “只是因为她叫个不停。”他咬着指甲。“我猜你跟她说我是个强暴犯,这让她信以为真。她星期天和我在一起还好好的,而今天……”他陷入沉默。
  “你可知道她会去那边?”
  “当然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她早晨多半会骑马经过那座峡谷,那是少数可以让她遛马的地方,认识她的人都知道。那也是由滨海步道通往海滩的几个地方之一。”
  “我不知道。”
  “她很怕你,为什么让你这么讶异?不管是哪个男人,突然凭空在野地冒出来,当然会让她害怕。”
  “她就不会怕你。”
  “我是个警察,她信任我。”
  “她也信任我,”哈丁说;“直到你告诉她我是个强暴犯。”
  玛姬也是这么说,印格兰姆承认这种说法公平合理。再怎么说,只凭揣测就随意破坏一个无辜者的名誉就不尽公平,虽然他和高布莱斯都没有明说哈丁是强暴犯,但影射之意却很明显。他们又沉默了半晌。通往斯沃尼奇的道路沿着波倍克的山脊往东南而行,远方的海面在山峦的阻隔下忽隐忽现。和煦的阳光照在印格兰姆的臂膀和脖子上,而哈丁坐在车子左边的阴影中,像很冷似的蜷缩着身体,茫然望着窗外。他看来一脸疲态,印格兰姆暗忖着他是不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想要替自己脱罪,或是早上那件事终于使他筋疲力尽了。
  “她那只狗真该枪毙。”他忽然说。
  这么说还是想脱罪了,印格兰姆想着,纳闷着他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提起此事。“珍娜小姐说它只是想保护她。”他温和地说。
  “它毫不留情地攻击我。”
  “你不应该打她。”
  哈丁重重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的,”他承认,似乎意识到再辩下去也是徒费唇舌;“如果她不骂我变态,我或许不会动粗。上一个这样骂我的人是我父亲,我也将他揍倒在地。”
  “他为什么骂你变态?”
  “因为他是个老古板,我告诉他,我为了赚钱拍了些色情照片。”哈丁握紧拳头;“我希望别人不要管我的闲事。我受不了别人唠叨我的生活,那会令我发狂。”
  印格兰姆生气地摇着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史蒂文。”
  “什么意思?”
  “现在过这种生活,以后就要付出代价。种什么种子就结什么果。没有人会承诺给你一座玫瑰花园的。”
  哈丁转头看着窗外,他显然认为印格兰姆是在示惠,于是漠然地表示不领情。“我不晓得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印格兰姆淡然一笑。“我知道你不懂。”他瞄了哈丁一眼;“你今天早晨在艾米兹山丘做什么?”
  “只是走走。”
  印格兰姆沉默了一下,接着闷哼一声。“你就只能找出这个理由?”
  “那是事实。”哈丁说。
  “才怪。你有一整天时间可以编造理由,不过,老天,如果你能想到的就只是这个理由,你也未免太瞧不起警察了。”
  哈丁转过头来,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是瞧不起。”
  “那我们就得看看能否让你回心转意了,”印格兰姆也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吧?”
  葛雷哥莱·佛里曼特在他位于普尔的住处替自己倒一杯酒时,他的女友带着两名刑警进来。气氛凝重,两名刑警发觉到他们显然闯入了一场纷争之中。“这两位是坎贝尔督察长与兰汉巡官,”她语焉不详地说;“他们要找你谈。”
  葛雷哥莱·佛里曼特外表就像个上了年纪的花花公子,一头凌乱的金发,眼袋与松垮垮的下巴已经开始露出老态。
  “噢,天啊,”他嘟哝着;“你们不会把她那套狗屁油桶的说辞当真吧?她对航海根本一窍不通”——他停了一下思索着——“其实对小孩也一窍不通,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多嘴。”他举起一只手,用拇指与食指一张一合地来模仿嘴巴说话的模样。
  他是那种让其他男人一看就觉得反感的男人,坎贝尔同情地望着他的女友。“那不是油桶,先生,那是一艘翻覆的小艇。而且,没错,我们对海尔小姐的证词相当重视。”
  佛里曼特朝他女友的方向举起杯子。“干得好,珍妮佛。”他的眼中已有醉意,不过仍面不改色地将一杯两指幅的威士忌一仰而尽。“你有何指教?”他问坎贝尔。他没有请他们就座,只自顾自地转身又倒了一杯酒。
  “我们在清查与凯特·桑纳命案有关的人士,”坎贝尔解释;“我们对星期天出现在查普曼之池的每一个人都很有兴趣。我们知道你当天在一艘游艇上。”
  “没错。她早就告诉过你了。”
  “同行的还有谁?”
  “珍妮佛和我的两个女儿,玛莉和佛莉丝。不妨告诉你,那是一场噩梦。你买了一艘船让大家开心,而她们却彼此看不顺眼。我打算把那艘混蛋船卖了。”他的醉眼中充满了自艾自怜。“自己出海不好玩,带一群猫出去更不好玩。”
  “你的女儿在星期天下午12点半至1点之间,是否曾穿着比基尼趴在船首,先生?”
  “我不知道。”
  “她们之中有人的男友叫做史蒂文·哈丁吗?”
  他漠不关心地耸耸肩。
  “如果你肯回答的话我会感激不尽,佛里曼特先生。”
  “我不会回答的,因为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挑衅地说;“我今天已经被一群女人烦透了,我只希望她们都能对我百依百顺。”他再度举起杯子。“我老婆通知我,她打算将我的公司搞得破产,借此分得我财产的四分之三。我15岁女儿说她怀孕了,还打算和一个长发笨蛋私奔到法国,那个笨蛋还以为自己是个演员,而我的女友”——他举起杯子朝海尔的方向比了比——“那一个——告诉我那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没有尽到做丈夫及父亲的责任。所以,干杯!敬男人,嗯!”
  坎贝尔转身面向珍妮佛。“你可以帮我们忙吗,海尔小姐?”
  她望向佛里曼特,眼中带着疑问,显然想寻求他的支持,不过他回避着她的视线,因此她耸耸肩。“噢,好吧,”她说;“反正我今晚之后也不打算在这里耗下去了。玛莉,15岁大的那一个,午餐前穿着比基尼在船头做日光浴,她腹部朝下趴着,以免让她父亲看到她微凸的腹部,她也和她男友打暗号,他在岸上做那档子事给她看。其他时间她都穿着纱龙裙来遮掩自己怀孕了。她曾告诉过我们,她男友的名字叫史蒂文·哈丁,还说他是伦敦的一个演员。我知道她早就有预谋,因为我们离开普尔时她就一直很亢奋,我也明白那一定和岸上的年轻人有关,因为在他离去之后,她的脸色就很臭,也让我苦不堪言。”她叹了口气。“我们刚才就是为这件事在吵。她今天又在闹脾气时,我告诉她父亲,他应该对实际情形多关心一点,因为我早就看出来她不只是怀孕,也在嗑药。现在大家都吵开了。”
  “玛莉还在这里吗?”
  珍妮佛点头。“在客房里。”
  “她平时住在哪里?”
  “利明顿,和她母亲及妹妹同住。”
  “你可知道她和男友星期天时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她瞄了佛里曼特一眼。“他们打算私奔到法国,不过在那个女人的尸体被寻获时,他们必须放弃那个计划,因为有太多人围观。史蒂文显然有一艘船停泊在索尔腾港,他们的计划是由玛莉向家人提议她想到沃斯马卓伐斯散步,然后就此从查普曼之池消失。他们认为如果她换上史蒂文带来的男装,然后就此走陆路回到港口,傍晚时就可以启程前往法国,没有人会知道她去什么地方,或她与什么人在一起。”她摇头;“如今她威胁说她父亲若不让她休学,搬到伦敦和史蒂文同居,她就要自杀。”利明顿那座车库及里面的物品正由搜证人员详细清查中,托尼·布里吉也在有录音的情况下以证人身份正式接受卡本特督察长及高布莱斯巡官的约谈。他拒绝重述他向高布莱斯提过的他或哈丁涉嫌走私的行为,由于那些货品已转给海关清查,因此卡本特不担心布里吉的不合作态度,反倒将哈丁自慰的那卷录像带播放给布里吉看,然后问他,他的朋友是否有在公开场合妨害风化的习惯。
  没想到布里吉真的大吃一惊。
  “老天!”他大叫,用袖口擦拭额头。“我怎么知道?我们各有各的生活。他在我面前没做过这种事。”
  “没那么严重,”高布莱斯低声说着,他坐在卡本特旁边;“他只是偷偷自慰。你干嘛满头大汗,托尼?”
  布里吉紧张地望着他。“我觉得应该更为严重。否则你们就不会播放给我看了。”
  “你是个聪明人,”卡本特说着,并将录像定格在哈丁将自己擦干净的画面上;“他用的是一件T恤。你可以勉强辨识出来胸前印有德比郡足球俱乐部的标志。那件衣服是一位名叫丹尼·史宾塞的10岁小朋友的。他认为史蒂文在星期天中午左右将它偷走,半小时后我们看到他在这件衣服上射精。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你会说他对小男孩有癖好吗?”
  布里吉看来更诧异了。“不。”他低声说。
  “我们有一个证人说,史蒂文对发现凯特·桑纳尸体的那两个男孩毛手毛脚。其中一个男孩说史蒂文用他的移动电话当着他们的面让那玩艺儿勃起。我们还有一个警员说他和那两个小男孩在一起时,勃起的情形一直没断过。”
  “噢,狗屎!”布里吉用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听着,我一直认为他讨厌小孩子,他无法忍受跟小孩子一起工作,我谈起教书他就受不了。”他望着电视上定格的画面;“一定是搞错了。好,他对性很有兴趣——满口性趣——喜欢成人电影——吹嘘可以连战三回合,诸如此类的事——不过都是和女人。我可以用全部家当来赌他是异性恋。”
  卡本特倾身仔细端详布里吉,然后将眼光移向电视屏幕。“那真的让你看不下去了,是吧?为什么,托尼?你在那过程中是否认出了别人?”
  “没有。我只是觉得那太猥亵,如此而已。”
  “但不至于比他曾拍摄过的色情照片更龌龊吧。”
  “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过那些照片。”
  “你总该看过几张吧,描述给我们听听。”
  布里吉摇头。
  “其中有小孩子吗?我们知道他曾替同性恋杂志拍照,他和小孩子一起拍吗?”
  “这我完全不知情。你们必须找他的经纪人谈。”
  卡本特做下笔记。“恋童癖的拍照酬劳是一般照片的两倍。”
  “那和我无关。”
  “你是个老师,托尼。你对小孩子的责任比大多数人都要重大。你的好朋友和小孩子一起拍照吗?”
  他摇头。
  “为了录音存证,”卡本特对着麦克风说;“托尼·布里吉拒绝回答。”他取出一份笔录摆在布里吉面前;“星期二你告诉我们,史蒂文不是那种会到处拈花惹草的人;如今你却说他吹嘘自己可以连做三回。哪一种说法是真的?”
  “吹嘘,”他更有自信地说着,瞄了高布莱斯一眼;“我也是因此才知道有关凯特的事。他总是告诉我,他们在一起时做了些什么。”
  高布莱斯伸手在颈背部按摩着因长途开车而劳累的肌肉。“只不过听起来像是光说不练,托尼。你朋友的癖好自己一个人解决,在海滩上、在他的船上、在他的公寓里。你可曾怀疑过他和女人的关系其实都是骗人的?”
  “没有。我干嘛怀疑?他是个帅哥,女人喜欢他。”
  “好,我换个方式说。这些女人当中,有多少人你实际见过?他是否经常带她们到你家去?”
  “他没必要如此,他都带她们到他的船上。”
  “那么为什么找不到证据?船上有两件女装和一双汉娜的鞋子,不过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显示曾有女人和他同床共枕。”
  “你们查不出来。”
  “噢,少来了,”高布莱斯火冒三丈地说;“你是化学老师。他的床单上沾满了精液,可是却毫无任何迹象显示他射精时有任何人与他同床。”
  布里吉眼神狂乱地望向卡本特。“我告诉你的都是史蒂文告诉我的,如果那个笨蛋在撒谎,那根本不是我的错。”
  “没错,”卡本特同意;“不过你一直在向我们夸耀他的本事。”他由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