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4-06-16 00:13 字数:4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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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反正早上的课都已经跷掉了,乾脆连下午的课也跷了吧!
气闷的狼吞虎咽完盘中薞,就陡然站起身来,浑然无视隔桌女生乍时群起的抽气惊呼交响曲,郎律日迳行归位托盘处理完残渣後,就笔直的往後校门走去。
36
夜晚的KK Disco
音乐一从劲热转为缓柔,热汗淋畅地,郎律日的几个狐朋狗友才拖著脚步慢慢的踱回桌边。
「喂,郎,你干嘛?心情不好哦?也不下去动一动,从一来就光杵在这装什麽死呢?」一见郎律日仍旧维持著他们进舞场之前的颓靡姿态时,一边大口的灌著冰水,一手却不忘顺摸过一罐海尼根,朋友甲更不忘出声调侃道。
「干嘛?是今天这摊要你当凯子你不爽哦!摆这什麽臭样子?」闻言,「啪滋」地开瓶畅饮,朋友丙忍不住伸手在他肩上捶了记,「搞清楚,你上回晃点,害我们个个都没得恭逄其盛的参加到那回扩大举办的超级淑女之夜,别以上上回请的那摊就算结清帐,今天这一摊只是利息而已!」
听著,从回到桌边後就直接瘫挂在郎律日旁边座位上没动过的朋友乙这才懒洋洋的接话道:「在我看来啊,郎这家伙不像是在心疼他的钱,倒像是欲求不满的闷,还闷到上火了呢!」
「是哦。真的还假的,说得那麽笃定,你那麽神连郎上火了都看得出来唷,该不会你们俩没事还会亘相帮忙消火的吧?郎?」听了,一脸促狭道,朋友甲更不忘朝郎律日使个欠扁到外太空去的暧昧眼色。
小虾米逗大鲸鱼,大鲸鱼连理都懒得理,连个瞪眼都懒得施舍给从狗友降格为路人的甲,郎律日突然站起身来——
也不想想自己过百八的个儿,再加上一脸不善的神色,这猛然一矗立可唬得对外号称一米七的某甲刹时倒退三步的差点要往後翻去,幸得有後头的朋友丙抢先一步撑腰。但看著熊立著的郎律日,某丙也跟著面如死灰起来就惊疑著——怎麽办?愤怒的熊要吃人了,他到底该自寻死路还是坚持著同朋友共患难……咦?
却在两个人全身骨头抖得快散架间,笔直的切开挡道的两人,郎律日竟迳自的走了开去。
「喂,郎,你上哪去?」发问的是终於从瘫痪状态转为半瘫痪坐姿的朋友乙,跟路人甲与丙不一样,就他观察得出郎律日会不会爆发的底限何在,才没被唬到。
「厕所。」声音平平板板的,回话的郎律日连头也没回。
「郎这家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良久,脸色稍回复的朋友甲才能发声问道。
「天晓得,大概是吃错东西了吧!」或者是「吃不到」东西!心里补了句OS,朋友乙只笑得一脸贼的望著郎律日的背影。
KK是家颇有规模跟人气都挺热和的舞厅,基本上无论哪方面都还可以,就厕所不好。但被嫌弃的不包括女厕,仅有男厕所。
显见的,KK的业主对男女客人有著明显大小眼之分。且别说女厕所空间的敞明跟每过半小时就有专人清洁的乾净了,而且位置就在跳舞场附近,离场中的吧台更近,由於吧台周边总不时有人来来去去,还有里头的工作人员也盯著,女厕安全自是无疑。
但反观男厕所──也许是男客众多,饮料喝多排解也多,即使一样半钟头清洁一番,男厕里总脱不了那股阿摩尼亚的骚味,然而,最被「讦谯」的一点则是这个明明故为让人「方便」之用的处所,却极为不方便的位在离舞场极远的边疆地带,而且要光顾之前还得从後门走过一条九拐十八弯兼光线不明的过道,再经过逃生梯的边界才能抵达终点。当然,也不过路途遥远又阴暗了点,抱怨归抱怨但因为来客从不曾因此而少过,业主也就从没费心想改善过。
但时日一久,从KK後门穿出通往男厕的那条过道,却渐渐成了条危机密布的黑巷──虽地处阴暗偏僻,但却能让人自由来去不惹注目,再加上弯弯拐拐间随处可寻的死角……,这样好的地理环境很快的让在KK里头厮混的不良份子纷纷把这过道做为他们干见不得光的事的场所。
反正也不是什麽穷凶恶极的玩意儿,最多就是卖些e丸、谈谈判、打打架或什麽的,到那暗处去解决不仅不会砸损店里头东西,更招不来条子,倘若闹得太大管看场子的人自会制止,小事情业主就乾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蒙著当没事。
当然,一些善良小百姓若在通过这条「黑道」时,都不免心惊胆战,生怕不知何时不小心遇到些牛鬼蛇神找麻烦来。但这样的事於郎律日身上却是全然不可能发生的。
虽然实际上是隶属於善良小百姓那一区块中的,但甭说他那天生外放的霸气气质及高硕身形就已够唬人,更别提心情超闷的郎律日脸上此刻那委实与「和善」沾不上半点边的神情。
识时识趣的,就算是牛鬼蛇神之属也会懂得在见到狠角色时自动滚边去的。
心情烦,郎律日原来还暗暗希望能通过「黑道」时被麻烦遇到,好让他有出手揍人发泄的良好管道的。没想直到撤完一泡尿走出厕所门时也没看到半个先前惯常瞄见在「黑道」中出没的混混。
就兜售e丸的小虫子都没见半只。
特地跑一趟的,没想到连个挨揍的对象都找不到。这让郎律日整个人就一个字──闷。
一时懒得回头去听那几个家伙的拉杂浑话及调侃,索性在黑道弯拐的死角处蹲踞著抽起烟来。而在安静的吞吐云雾间,脑袋瓜却是一点静定不下来……
究竟是在干什麽啊他?在乎了一个人以後,难道连自己原本的生活方式都找不回来了吗?可恶,以往有再麻烦的事只要和这伙猪朋狗友瞎混一晚上就开心快活……连丰堂那家伙根本都还没把他当一回事过,自己又究竟是在郁卒什麽鬼?
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窝囊到极点,忍不住气恼的抓了下自己的脑门,跟著愤愤然的把未燃尽的的烟头往地上一拽再重重踩熄,一个突兀站起身来,决定停止自己这钻牛角蠢行的郎律日才想返身回去──却在这时让他听有人正往这来的脚步声。
听见这声响,旋即打消从角落现身的念头,郎律日反把身体一缩的更加隐进角落里。
有机会的话,揍个人再回去也不错。
抱著这样的念头,见猎心喜却不想打草惊蛇,他只打算先睁眼看清来人究竟是躲到这干些什麽乌拉屁事,好让他出手揍人时能揍得理直气壮些。
听了大半天没动静,只闻奇异的喘息声,然後是细微的玻璃类东西叩到水泥地上的轻响。终於等的不耐烦的探头查看,谁晓得看见的竟是双双叠在墙上缠吻得难分难舍的一对男男,地上则瘫著瓶倒溢了一地的海尼根。
呿!搞了半天原来只是对鸳鸯。还煞风景的是对男鸳鸯。
顿觉无趣的郎律日又把头伸了回去。
原想燃根烟抽等外头那对干完好事再离开的,但当外头的喘息呻吟越火热,郎律日就觉自己的心绪越浮躁,再加上其中一个男的口出不停的猥言亵语,全让郎律日的耐性在加速抽离中。
按捺不住,终在男人一句「小男妖,我要Ⅹ烂你的○○」的言语中,郎律日终於放弃不想惊飞鸳鸯的好意打算立即现身走人。
MD,真受不了,那男的是都看些什麽R片?哪来这些恶烂没品的台词。彻底的嫌恶,郎律日才正准备举步跨出那角落时──只闻那个臭嘴男闷哼了声,接著就是清晰的玻璃脆裂声响。
似乎是发生了些比较有趣的状况了。朝自己挑起一边眉毛,嘴角跟著一撇而笑的,郎律日移动步子出了角落……
「凭你这种货色也想上我,猪,信不信我杀了你!」
一个一身凌乱的男孩正跨压在倒地男人的腰上,这样的情景该是挺艳情,如果没有那句冲爆的台词及抵在一头脸血的男人颈动脉上那半截酒瓶衬底的话。
看著这一幕,郎律日不禁噘起唇来吹了个无声的口哨。
哦哦,原来不是鸳鸯而是霸王想上弓却反被弓射飞出去的剧码。
一身狠戾气息的男孩只专注於眼前的胜利,从未想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直到一双长腿倏忽闪进他正狠盯著身下男人的眼角馀光中。
悚然一惊地,男孩猛然抬头对上不速之客──
而他这头一抬,受惊的人反成了郎律日。
「连宇堂!?」
「哎哎,郎大哥,原来是你啊。」
看清不速客为谁,脸上的狠戾一扫,跟著笑开来的,男孩忽然又变回那个一派天真单纯样的连宇堂。
37
回到朋友群中的郎律日屁股後多了个小跟班。
傻了眼的盯住那个即使穿著郎的外套都掩不住一副惨遭蹂躏过的桃花眼娃娃脸男孩,一堆纯粹臆想的蠢问题就纷砸向郎律日头上去。
超不爽被这个臭小子缠上,也懒得回朋友甲、丙的笨问题,更不想理会朋友乙的探究目光,郎律日索性把自己当男版海沦.凯勒啥反应也不给的继续灌啤酒。
反正也不需要他多加解释,光连宇堂那个惯常在人前装乖小羊的家伙就足够把那群二楞子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也真不愧是实力派,演得挺有模有样。冷眼看著将获救受难美少年这角色演得丝丝入扣的连宇堂,郎律日不屑的轻嗤了声。
若说他突然对连丰堂看对眼是缘於直觉,那麽在初见连宇堂这小子时生起的嫌恶感则来自直觉再加上经验。
虽出身同样的家庭,但连宇堂的身上却有种气味……一种他也曾深重沾染,到後来却为之深深作呕的腐烂气味。
仍旧看著他,啤酒也一口口入肚的,郎律日的思绪不觉回溯及过往……
跟所有含著金汤匙出生的企业家第二代一样,郎律日天生下来就是个公子哥儿少爷命。又兼之是郎家最受关照(老奶奶的心头肉,兄姐父母的『疼』爱对象)的的老么身份,打小要什麽就有什麽的成长历程自然让他养出那股横霸的气质。
不过,虽说有著虎豹小霸王的性格,郎律日在本质上并不坏。但环境及交游会引著人走正或走偏。
既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理所当然的,郎律日平时厮混的对象也多是些与他年龄相近身家相当的有钱人家大少爷。
这些天子骄子们平时呼风唤雨为所欲为惯了,几乎个个都养出些大少爷脾气来。普通一点的,也不过就是明明不事生产、好逸恶劳偏生又好高骛远罢了,但糟糕点的,背著大人时,这些小魔王什麽坏事都干得出来。
年轻人爱玩爱闹又什麽事都想嚐鲜,在跟那群披著公子哥儿外衣的小太保厮混的那段日子,郎律日几乎嚐遍各种堕落放纵的方式──嗑药、抽大麻、跟女孩子玩床上游戏,或为了刺激或展示胆量去犯罪……,当然,他们这些年青人私底下玩的那些玩戏大人们全都不会知晓。
跟私下时的乱七八糟无法无天截然不同,当出现在社交场合或长辈面前时,混世魔王一个个便全变身为知书达理的有为青年。
那时的郎律日,横霸就是横霸,往往都直著来,从不像他那些朋友一样会表面的掩饰,所以比起那些私底下真是坏透了的少爷们,他的风评反而差。但他不在乎,虽然对朋友们的装乖颇不以为然,倒也不会去拆穿,而且跟他们厮混不会无聊所以他也就把这一切当成戏来看。更无法不惊叹於这些少爷们精湛到足以进军好莱坞的演技。
总归,那时还没玩够的郎律日原是打算再与少爷帮多混些时候的,因为刺激而有趣的日子谁不喜欢过?若不是後来发生了那件事情的话……
那天是少爷帮中某个大少爷的生日宴会。
就连在平常时他们都能找名目寻欢作乐整晚了,遇到特别的日子,那更不能放过的尽情狂欢。
也许他现在仍和那群家伙在一块放荡厮混著,如果不是因为雪莉……
雪莉是在那段时间暂寄住在郎家的女孩,是郎家褓妈王嫂的外孙女。
跟他念同一所华人社区高中,但家却住得远通勤不便,再加上打小身体差家人不放心让她单独在外,在王嫂的说项之下,郎家夫妇遂答应了让她暂住家中方便上学,但唯一条件是她必须帮忙王嫂处理郎家杂务。
也许是宅子就两个年龄相近的人之故,而雪莉又是个个性大方的女孩,他们很快熟稔了起来。
但并非是男女之间感情的那种熟稔。他跟雪莉只是朋友,甭说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打算交个固定的女友的打算,而且他更知道雪莉心中早有个暗恋对象。
虽然不知道她喜欢的是谁,但郎律日一概都抱持著祝福的只希望她能早日得到对方的回应,也让他瞧瞧是哪个幸运的家伙能得到雪莉的青睐。
郎律日终於知道雪莉心系的对象是谁,却是在那一天……
对这样放荡度日的生活逐渐有些麻痹厌倦,所以在接到Party的邀约时,抱著无可无不可的心态,郎律日晚晚才到。虽然少爷们只是一心想玩,什麽名目都是藉口,但既是生日派对,礼貌上自然得跟派对主人兼寿星说一声祝福。
「嗨,Sunny,生日快乐,恭喜你又朝少年适用法年限前进一步!只剩一年,要干坏事得好好把握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