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开了 更新:2021-02-17 23:54 字数:4773
青狼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道:“司空兄,你且稍安勿躁。我想高放不会有事的,他虽然不会武功,可一身的毒也不是好对付的。”
楚飞扬插了话,道:“如果你们说的是那个衣著奇异善使毒的男人,我见过他。”
司空月眼睛一亮,一直站在楚飞扬旁边的君书影却先一把拉住他,一脸凝重地问道:“你怎麽会见过他?你在哪里见过他?”
楚飞扬顿了顿道:“在我师父的寿晏上。他进了清风剑派,遭众人围攻,还中了我师父一掌,我怕他……凶多吉少了。”
楚飞扬说完,君书影就愣了片刻,半晌喃喃著重复道:“你说高放他……死了?!”
“很有可能。毕竟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我师父的全力一掌。更何况你们说他不会武功……”楚飞扬话音未落,一条银色鞭梢就到了眼前。
“混蛋,我杀了你!”司空月眼睛红红地咬牙切齿道。
楚飞扬急忙侧身闪避,行动间却把像定在原地一样动也不动的君书影带了一个趔趄。楚飞扬探臂扶住他,君书影趴在楚飞扬的肩膀上,突然张嘴呕出一大口鲜血,喷在楚飞扬的肩上胸前。
“君书影!”楚飞扬急忙扶住他软倒的身体,拍了拍他的脸。
青狼拦住了急红了眼的司空月,回头冲楚飞扬叫道:“急气攻心,走火入魔。快带他去後山!”
楚飞扬自然不等青狼嘱咐,早就搀起君书影出了大厅向後山而去。
扬书魅影(生子)-第五十章
五十章
楚飞扬带著君书影直接飞进了湖中央,两手穿过君书影肩下支撑住,掌心帖上君书影的後背为他调顺气息。
君书影吐出一口黑血,呛咳不止。他一把推开身前的楚飞扬,脚下却一个踉跄,滑栽到了水里。楚飞扬忙潜下去把人捞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皱眉喝道:“你不要命了?!”
君书影喘著粗气。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上,温热的湖水顺著脸颊向下流著,他也顾不上去擦,只透过不断滑下的水线冷冷地看著楚飞扬。
楚飞扬心下一凉。君书影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即便是几个月前,他们仍是敌人时。他在君书影的眼睛里看到过怨毒,算计,愤恨,无奈,幸灾乐祸,甚至是杀气也从没有让他有过如此心凉的感受。那些都不像眼前这样,饱含赤裸裸的疯狂的仇恨,极致的厌恶,冰冷。
也许以前也曾有过,只是,他承认自己已无法像曾经那样视若无睹淡然相对。
楚飞扬知道君书影仍是有些神志不清,低叹口气,避开君书影冷冷的视线,将手按上他的背。
“高放是对我最好的人。”君书影淡淡开口道。
“……我知道。”楚飞扬顺著答道。
“高放是这世上惟一对我好的人。”君书影继续低低地说。
“……恩。”
“但是你们杀死了他。”君书影的声音开始有些不稳。
“……”楚飞扬无言以对。
“你让我失去一切。”楚飞扬感到君书影体内的气息又开始乱了起来,手上加重了力道,皱眉唤道:“君书影,把心静下来。你走火入魔了,不管什麽事等你好了再说。”
“我的权利──我的武功──我的地位──”君书影的声音颤抖著带了些疯狂,“最後我连高放也失去了。”
楚飞扬突觉脖间一凉,慌忙退开。没了楚飞扬的支撑,君书影又往水里跌去。楚飞扬只能又上前拉起他,抬手挡开刺过来的锋利匕首。楚飞扬不禁有些庆幸青狼一早把君书影的毒药暗器都收了。
君书影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睁著充血的鲜红的双眼,也不管过近的距离根本无法施展招式,只一味疯狂地进攻著。
楚飞扬一面要躲著他的攻击,一面还要撑著他防他沈到水里。君书影的鼓胀的柔软的腹部时不时地碰到他,更让他紧张万分。楚飞扬慢慢也有些吃力起来。
“君书影!你发什麽疯!清醒一点!”楚飞扬大吼道。
君书影没有回应,手下却一刻不停地进攻著。每一招都狠辣致命,恨不能把楚飞扬碎尸万段的仇恨。每一招都让楚飞扬的心像被揪紧了一样更疼一些。
最後楚飞扬索性不躲了,让那刀锋直直插进了他的左肩,只伸开双手抱住紧紧地搂住君书影,死死扣住君书影挣动更甚的动作。
“别动,别再动了。”楚飞扬咬牙切齿道。几个月来相处的零碎画面在他眼前掠过。他不知道,君书影对他的恨何时变得让他如此难以忍受。君书影刺向他要害的每一刀,都如刺在他的心上一样,比被刀划开身体的疼痛更难过百倍。
君书影下狠力地拔著刀,被楚飞扬用内力吸住无法拔出,便握住刀柄横竖拉扯,像要把杨飞扬的身体割碎一样的冷厉。
楚飞扬闭上眼睛大吼一声,抓住君书影的手,猛地将匕首拔出。一道温热的血喷了出来,溅到君书影的脸上。
楚飞扬将匕首夺过,抬手扔到水里。他捧住君书影的脸,粗糙的麽指抹去那上面的一串血迹,抹成了一道嫣红,指尖滑到君书影的唇上,狠狠地摩梭著。
“你的心里果真如此恨我麽?不,你只是走火入魔了。”楚飞扬喘著粗气,低哑著声音苦涩地说道,“你讨厌我这麽做麽?”
楚飞扬的声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君书影仍在神志不清间,动作带著些丧失理智的颠狂。他没有理智余地去思考这样唇齿相贴的意义,只是本能地排斥楚飞扬的靠近。君书影手脚并用胡乱地挣动著,恶狠狠地把脸左右偏开,躲避著楚飞扬,脸上带著显而易见的厌恶。
楚飞扬也动了怒。他用左手抓住君书影的双手反转到他身後牢牢地定住,右手摁住君书影的後脑,狠狠地把唇印上去,在君书影的唇上和下巴上乱啃一通。
君书影睁著晶亮的眼看著他。过近的距离,让楚飞扬更加清晰地看清了里面的恨意,厌恶,疯狂。楚飞扬痛苦地闭了闭眼,将唇顺著君书影的脸颊滑到上面,君书影被迫闭上了眼睛。楚飞扬伸出舌头刷过君书影的睫毛,又舔过他的鼻梁,滑到他的唇上,企图叩开他咬紧的牙关。
君书影张口便咬,楚飞扬却快了一步用右手捏住他的下颏,让他只能无奈地张著口任那带著些霸道的舌头闯入,在他口内乱搅一通。
君书影又直勾勾地看进楚飞扬的眼睛,楚飞扬只能自己闭上眼,不去看那让他心痛的眼光。
楚飞扬的左手松开了君书影,轻轻点了他的睡|穴,托住他软倒的身体,继续为他输入内力。君书影的脸垂在他的胸前,楚飞扬空出一只手抬起他的脸。他只有昏睡时才是柔和的。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恶毒的算计。
“你狠毒混帐,你贪生怕死,你追权逐利。可我就是……”楚飞扬在君书影不可能听到的耳边低声地说著,将唇贴上君书影的脖颈上若有若无的摩梭著。
扬书魅影(生子)-第五十一章
五十一章
另一边,青狼早已制服了司空月,两人在花园凉亭里正把酒言欢又是一副生死之交的模样。青狼暗暗松了口气。他对这个脾气暴躁的苗疆盅王实在是毫无办法,一时怒了就喊打喊杀,一时好了立刻就能前嫌尽释称兄道弟。好在他和高放命都够硬,才能和这种人成为知交好友。
“所以,高放能和司空兄你相处多年还完整无缺,他不会那麽容易就死的。”青狼笑吟吟道。
司空月黑了一张脸,不悦道:“最好是这样。否则光是你如此出言不逊,我就该送你一缸盅虫。”
青狼挑了挑眉,拿起自己的酒壶和司空月手中的相碰了碰:“喝酒喝酒。”
司空月喝了口酒,皱眉道:“你和君书影不是一向不和麽?怎麽反而让他在这里疗伤?”
青狼慢慢摇动著酒壶;回道:“我倒很奇怪,你们一个两个怎麽都当我和君书影是生死仇敌一样。我和他从来也没有什麽血海深仇。不但如此,”青狼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我和他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司空月怪异地瞪了青狼一眼:“你别说你对那个家夥也有……一个草包美人就够了,再加一条心思歹毒的白眼狼。我看你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脑袋坏了。”
青狼摇头笑道:“你这话该对那楚大侠说。我的燕其可要听话得多了。”
司空月皱眉道:”这楚飞扬就是清风剑派那个?!他怎麽会和君书影混在一起了?……”司空月顿了顿,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睁大了双眼:“君书影的肚子──你把药用在他身上了?!”
青狼但笑不答。司空月摇了摇头道:“难怪你能赢君书影,你比他还卑鄙。”
话刚说完,却突然被青狼一个翻身压倒在石桌上,手也不老实地钻进他的衣服里。司空月睁大了双眼,刚要出手,青狼把嘴靠近他的耳朵,暧昧的姿势,低声说出口的却是:“帮个忙。”
“什麽……”话还没说完,青狼已经翻身起来放开了他。司空月怒道:“你发什麽神经?”
青狼不答。司空月顺著青狼的视线看去,只来得及看到转过园子拐角的一片纯白衣衫。
青狼对上司空月明了的戏谑眼神,叹了口气道:“我只想知道他在不在乎我这个饲主。”
司空月嗤了一声:“幼稚至极。相比之下那个楚大侠可高得多了,连君书影都能弄得服服帖帖。”
青狼没有接话,而是又拍开一坛酒倚在凉亭栏边,懒散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到高放。要是这位大神医真的死了,本教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好看的txt电子书
楚飞扬待到君书影内息渐平,心智回复清明时,才将他弄上岸。伸指解了他的|穴道,看著他悠悠转醒。
君书影皱眉哼了一声,扶著额头坐起来。
“你走火入魔了,我刚刚为你调顺内息。你内力一向不顺,要自己多加注意。”楚飞扬淡淡说道。
君书影厌恶地甩了甩沾湿的衣物和头发,皱紧眉头忍受著脑子里嗡嗡的响声,看向楚飞扬,艰难地哑声说道:“你说高放……死了,是真的?!”
楚飞扬拧眉回道:“我并没有见到尸体,所以……”
“高放不会那麽容易就死的。我要去找他,你得帮我。”君书影看向楚飞扬的眼睛晶晶亮亮,闪动著毫不遮掩的迫切的光。
楚飞扬沈默了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能说不吗?!”
扬书魅影(生子)-第五十二章
五十二章
楚飞扬担心君书影体内余毒未清,劝他再等些时日。君书影却是一刻也呆不住了。楚飞扬无法,只得即刻起程。
司空月执意要同去,被君书影几句冷语噎住,气冲冲地离了天一教,不知是回了他的苗疆,还是自己去了中原。
青狼倒是颇为大方地为他们备了一辆华美舒适的马车,笑吟吟地说都是为了孩子著想。君书影黑了一张脸,却也没有拒绝。既然能让自己舒服些,何苦赶著受罪。挺著个七个月的肚子,再加上那东西每天都要翻江倒海似地闹腾一番,的确不是好受的事。
君书影著紧地日夜赶路,有了马车也不愿意再投宿,脸上是毫不遮掩的迫切和担忧。楚飞扬暗暗叹气。这人,那高放好好地在他身边时他把人视如草芥,非要到了这种时候又著急起来。如果高放真的死了,他怕是要念一辈子了。也不知高放是值还是不值。
天近七月,天气欲发地炎热起来。两人马不停蹄;一刻也不敢耽搁,虽不如骑马来得快,却也很快邻近了朗月山。
路上的这几日,每回都是宿住在荒郊野外。楚飞扬倒是蚊虫不侵,君书影可遭了罪,黑白的大花蚊子几乎无孔不入。君书影也顾不得嫌热,索性夜夜都拿了披风把自己从头到脚扎个严严实实。
天近午夜,两人才刚刚把车停了下来。这里离朗月山还有将近一天半的路程。楚飞扬把辛苦狂奔了一天的马解下来,牵到不远处的小河边饮马。又捡了柴生了火,把路上打到的野鸡拿出来清理干净架上了火。
君书影又拿出披风如法炮制。楚飞扬翻完了火上的鸡肉,百无聊赖地看著他的动作,实在觉得好笑,便毫无顾忌地笑出声来。君书影好不容易把自己包好,楚飞扬的笑声让他皱了眉头,却只拿露在外面的乌黑眼睛不屑地撇了他一眼,不作理会。
楚飞扬笑够了,拿木柴拨了拨火,几片火星飞溅,火上面架著的肉正滋滋作响地散发著香味。
君书影坐在远离火堆的地方。楚飞扬看去,只能看到黑黑的一团。那一刻总有种想冲过去抱抱揉揉的冲动。楚飞扬忙低了眼。
在温泉里他对君书影的那个一时脑子进水的亲吻,却像打开了某种机关,释放出一些他无法控制的情绪,像堤坝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楚飞扬不怕承认自己爱上一个男人,只是这个人若是君书影,他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
君书影显然已经不记得那个突兀的亲吻,否则他怎可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无辜模样。楚飞扬不知该庆幸这给自己省了一堆麻烦,还是该怨念如今只有他一人暗自纠结。
肉香越发浓烈起来,楚飞扬把火上的肉拿近来瞧了瞧,起身走到君书影面前递给他:“给你,烤好了。”
君书影抬起一只手接过。忽明忽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