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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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网 更新:2024-06-11 10:47 字数:4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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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弃了奔走,开始变得沉默起来。我注意到了他的这些变化,但从来没有问过他,我能明白他的心情。眼看他清秀的眉头成天锁着,温柔的眸子也透着苦恼,真觉得难过与心疼,我试着劝他,找一个一般的工作先将就着吧,可是他坚决地摇头,我理解他的傲气,一个成绩这么优秀的学生却在社会上得不到承认,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与失落。
毕业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同学们都已开始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了,涵江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和抑郁。他时常呆呆地凝视着我,眼里有说不出的忧伤,这让我暗暗心惊,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终于有一天,他将郁积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象往常那样轻轻抚弄我的头发,可是却比更温柔、更爱怜,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你的头发真美,可是我却没有多少时间能抚摸它了。”
“什么?”我心里一惊,跳了起来,瞪着他:“你说什么呀?”
“不是吗?转眼就要毕业了,那就意味着,转眼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他看着我,眼睛里有着无可奈何的忧伤与不舍。
“不!我们不会分开的!”我跺了跺脚,急切地想让他放弃这种想法。
“别傻了,语晗,”他嘴角忽然露出微笑,伸手轻拉我坐下,爱怜横溢地看着我,“一毕业,你就会回到你父母所在的单位上班,工作是根本不用愁的。而我呢,也是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说不定要在那儿终老一生,从此我们就天各一方了,大学里有太多无疾而终的爱情,不是么?”他抿住嘴唇,好象这样能把痛楚紧紧抿住。
“不!不!不!”我更急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觉得心痛,要和他分开,这我连想都不敢想,“对了,对了,我去跟我父母单位讲,叫他们录用你。”
他又笑了,伸手过来抚了抚我的头:“这可能吗?你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也是没有门路的,你也是因为是那儿的职工子弟,才录用的啊,谁知道会分配一个什么样的工作给你。”他放下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再看我,“算了,我也相通了,看来这城市里的人情世故实在是不适合我,还是回小镇去,那儿虽然无法施展抱负,可是却能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在这一刻,一个想法突然从我脑中冒了出来,而且立刻就变得坚定了。
“好,我和你一起去,你不是早说过要带我回去的吗?”我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这想法一经说出口,心里的急切一下就消失了,话音也变得平静下来。
他猛然抬起头来,眼神有惊有喜,又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你是说你和我去?”
我点点头。
“你不回你父母那儿去?”他仍然不相信地问着。
我再点点头。
“那儿……”他摇着头,又摇着我的手,“那儿可是偏远的不能再偏远的地方呢!”
“我知道。”
“那你……,你不要轻率地做决定。”
“我没有轻率,我已经想好了。”我看着他,这一刻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地爱他,“不管是哪里,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会和你分离的。”我靠过去,头轻轻地挨着他的肩。
他楞了一下,然后猛地将我紧紧拥住,用我从未听过的高高的声调喊着:“真的吗?真的吗?我从不敢想,不!我想过,可是却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哦,语晗,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喜悦激动的心跳,然后故意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到那里去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好不好?”
“好!好!随便怎样都好,只要有你!”他低头看着我,那深情无限的目光顿时将我熔化掉了,他俯头吻着我,那是怎样深深长长的一吻啊,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吻中得到释放。
许久,许久,他抬起头,轻轻地捧着我的脸,轻轻地在我耳边喊着:“语晗,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觉得,那里就是你的天堂!”
我从来没有象那样幸福地流泪,泪水弄湿了我的脸,也弄湿了他的。
从那以后,我们都定下心来,不再去为将来发愁,唯一让我发愁的,是眼前的论文答辩。大学四年了,我一直懒懒散散地念着书,功课不好不坏,可是要毕业了,怎么也要让自己的大学生活有一个完美的结束。于是,我开始忙碌起来,涵江也在忙着他的毕业论文,这一段时间,我们除了在图书馆查资料时碰见,其余时候基本不再见面了。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的论文写的非常不顺利,开始后悔这四年里没有专心用功地读书,知识都还给老师了。想找涵江帮帮忙,可是他好象比我还忙似的,去了几次他的宿舍,总是不见人影。
离答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的论文只写到一半就卡住了,只有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埋在大堆的资料书籍里,搜肠刮肚,冥思苦想。
填写毕业志向的那一天,我跑去找涵江,可他不在宿舍里,图书馆里也不见他的踪影。我有些纳闷,他的生活空间很小的呀,每天三点一线已成了固定的模式,他还能去什么地方?独自去填了毕业志向,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填上了“涵江镇”,很快交了表格,在那儿磨蹭了好半天,以为一定可以见到涵江,可是我失望了。
怏怏地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在,一见我进门,都扭过头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我懒得理她们,径自走向自己的床前,还没有躺下,就被室友小陈拉了起来。
“语晗,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什么啊,听说什么?”我不解地看着她。
她一楞,神色忽然尴尬起来,又和其他几位交换了一下眼神,嘴巴张了张,却又不说话。
我看了看大家,有些莫名其妙:“你们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发生吗?别跟我打哑谜吧,我天天泡在图书馆里,赶论文赶得头都大了。”
室友小齐忽然冲着我说道:“别管你的论文了吧,快去找找孙涵江。”
“涵江?我刚刚还在找他呢,谁知道他到哪儿去了?”我抱怨地说道,心里是不太高兴的。
大家又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次轮到小梅说了:“语晗,孙涵江很久没来找过你了吧。”
她这一问,我才想起,是呀,我们真的有些日子没见过面了,“是啊,怎么啦?”
小陈快言快语地:“那你知道他现在都在做些什么吗?”
“还能做什么,写论文啊,喂!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我纳闷地看着她们,“怎么都怪怪的,刨根问底的,到底想说什么呀?”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小梅先开口了:“学校都传开了,就你还蒙在鼓里,孙涵江和赵芳飞在一起,你知道吗?”
我一怔,又听小齐说道:“我都亲眼看见啦,他们……”
“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原来她们说的是这个,这怎么可能,我相信涵江,那个赵芳飞追他追得很紧,经常去找他,难免不被人看到。
“怎么不可能?你也太大意了吧,就那么相信他?快去找他问个清楚!”小陈急的走过来推我,室友里她和我关系最好。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们又不了解他,别瞎操心了吧。”我在床上躺了下来,一整天都在忙,真是累死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呢?”小齐的声音里有微微的讥诮。
“那当然,因为赵芳飞不是我!”我说完这句话,转过身闭上眼睛,不想再吭声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小陈忽然一顿脚:“哎!不管你了!”
听见她们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了,我静静地躺着,假装睡着了。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开始不平静了,涵江该不会是抵挡不住赵芳飞的“攻势”,他……哎!想什么呢,这当然不可能了,小陈她们太不了解他了,因为她们不知道涵江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她…不…是…我!”
论文答辩居然顺利通过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这同时,涵江镇政府的工作分配通知书也到了,是去涵江中学当老师。当一名人民教师?这倒是个不错的值得尝试的职业。涵江呢,不知道他被安排了怎样的工作?
我拿着通知书,兴高采烈地去找他,可是还是找不到他,我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面了,他怎么就象突然消失了一样呢?我想在他宿舍里等,可他的室友们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我走出门去,一个男生在背后喊:“你晚点再来吧,他不到熄灯是不会回来的。”
不到熄灯不会回来,那他在哪儿?在干什么?好久不见了,他想我吗?带着好多的疑问,我坐在男生宿舍楼下的花台上等他,他总要回来的,总要和我见面的。
等待的时间过得好慢啊,宿舍楼已经熄灯很久了,可是还不见他回来,我固执地坐在花台上,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一张通知书被我攥的皱巴巴的。
终于,我看见他了,他低着头,拖着慢吞吞的步子,从路灯下走了过来。
“涵江!”一看见他,我的生气,我的委屈,全都飞走了。我站起身来,朝他跑过去。
听到我的声音,他受惊似的抬起头,一下停住了脚步,甚至往后退了一下,仿佛我吓着了他。
直到我奔近,才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那表情好怪,让我楞了一下,但随即想起手中的通知书,我扬起手来,兴奋的,调皮地看着他:“涵江,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他木然地看着我。
“通知书呀?祝贺我吧,涵江,我要当老师了呢!”我笑着,摇着他的手臂。
“老师?什么老师?”他仍木然的,好象丢了魂似的。
“涵江中学的老师呀,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啊?”他一声惊呼,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瞪着我,好象我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本以为这个消息会让他开心的,可是他却是这副表情,我扁了扁嘴:“干嘛?你真的不高兴呀。”
他忽然一把抓过我的通知书,对着路灯的灯光看了起来。我看着他,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他的脸色怎么越来越苍白,他的手为什么开始颤抖,把通知单抖得悉悉索索地响。
“涵江,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他一惊,手里的通知单晃晃悠悠飘落在地上,他转过身来双手握着我的肩,苍白的脸孔看起来是那么的痛楚。
“你……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该这么傻的,我……我……”他说不下去了,只是轻轻摇晃着我。
“你怎么了,涵江,有什么事吗?”我惊讶地看着他,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
“还来得及,来得及,你不去就是了,你还是回你父母的单位去。”他紧张地盯着我,嘴唇颤抖着。
“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我挣脱开他的手,声音也变得高起来。
他微张着嘴,手还放在空中,就那样盯着我,那一刻,他的眼神迅速地变换着。终于,他放下了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轻声地说:“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他一直往前走着,没再回头看我一眼,我盯着他的背影,心乱如麻地跟在后面,我越来越感到不安,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校园里那棵榕树下,他停住了脚步,但却没有回过身来,好半天,才听见他喑哑艰涩的声音:“语晗,我对不起你。”说完这句话,他的肩轻微地抖动起来。
我心里忽地一紧,忙跑过去面对着他,他的眉紧紧地锁着,眼里是深深的痛楚与无奈,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心里揪得发疼。
一看到我,他就垂下眼,似乎不敢看我,过了一会儿,他又侧过身去,始终不看我。我们之间的空气就象凝固成冰了一样,又冷又硬,让我无法靠近他,一种无形的恐惧缠住了我,我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良久,他一咬牙,好象是下定什么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