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水王 更新:2024-06-11 10:47 字数:4859
“你俩挺有默契的嘛。”欧阳菡静的确是无心在柳钧凯的伤口上撒盐的,于是赶快言归正传说,“对了,钧凯,那你打算怎么办?”
“卓羲,菡静,今天我宣布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我……”柳钧凯开始吞吞吐吐了起来,“我……我知道当我说出口的时候,你们一定会吓一跳,觉得我是不是疯了,但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了一个人,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更加明白我的内心。颐然,你知道……”
安颐然忽然意识到了她要说什么,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脸色有些凝重。沈卓羲莫名其妙的颤抖了正在举着杯子的右手,欧阳菡静以女性的细腻心思立马猜出了柳钧凯要说的下文,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沈卓羲突然颤抖了。
“卓羲,菡静,请你们为我作证,我将重新追求颐然。”柳钧凯那点直肠子终究还是捣鼓出来了。他知道这样说很唐突,但他是真不想再错过颐然了,他这次想紧紧抓住她。
安颐然坐在对面,彻底僵住了,眼神无光。她是意外柳钧凯会当着沈卓羲和欧阳菡静的面以这么直接的一种方式说出口。虽说在来的路上她有不详预感算是有些征兆,但没想到竟然是柳钧凯这样一句坦诚的话。尽管七年前的她盼那句话盼了很久,而柳钧凯却始终未曾说出口,但多年以后这句话却不再触动安颐然的心弦,往事毕竟是往事,谁都知道感情就如时光,流逝了追忆不回来,错过了再也回不来。除了静,还是静。
欧阳菡静听完之后觉得是自己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她继续关注的是沈卓羲的表情,沈卓羲面无表情的愣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沈卓羲并不希望看到他们俩好。
“钧凯,颐然,先祝福你们。”沈卓羲意识到了他和菡静再这么呆下去只会更尴尬,于是起身站了起来说,“我和菡静已经为你见证,你们聊聊吧。”
欧阳菡静毫无防备的被沈卓羲拉了出去,剩下安颐然和柳钧凯面对面。
“颐然,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也许在别人看来我是个十足的花心大萝卜,才刚与妻子离婚就迫切重新追求爱情,但,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我也知道在别人看来我很不可思议,不可理喻,可是,颐然,这一切的一切,我只想告诉你,七年了,在这七年里,我从没忘记过你,从没。”柳钧凯在一旁感性的说着。
“钧凯,别说了。”颐然打断了他的表白,因为她不会接受一个伤害过女人的男人。在她看来,柳钧凯不管再如何优秀有魅力,他身上都不可抹灭他伤害另一个人的痕迹。再者,更重要的是,柳钧凯早已是过去的青涩回忆,即使他没有结过婚也没有离过婚,安颐然也不会再启开封盖,已经没有Feel。对待过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彻底挥手。
柳钧凯是真心的喜欢了她七年,他的美目之中不再流光溢彩,而是饱满热泪的深情诉说。有时,他恨当时无能的自己没有勇气向她表白,他恨自私的自己毕业之后为了出国断了和她的联系,他后悔自己没有回国再探听她的消息,他后悔自己和一个不相爱的人结了婚……
安颐然起身要离开,因为那气氛让她受不了。坐在沙发上的柳钧凯抓住了她的手说:“颐然,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那眼神是真挚而充满渴望的,但不是央求,每个男人有自己的尊严。柳钧凯希望安颐然可以重新考虑,重新给他一个机会。
安颐然挣脱了他有力的双手,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她的心很平静,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尽管一直在期待着爱情的出现,可是柳钧凯的这番话早已不能让她回头留恋,因为她一直在往前走,而柳钧凯却一直停留在原地。
安颐然疾步走出了餐厅,沈卓羲和欧阳菡静正在门口伫立。见安颐然匆匆出来,欧阳菡静便问:“颐然,谈得怎么样了?”
沈卓羲似乎很急切想要知道,但他没有问,选择等待安颐然亲口的回答。安颐然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她不能答应柳钧凯,因为不能。
餐厅内,剩柳钧凯一个人坐着,划上一根烟抽着,寂寞的吐着烟圈。沈卓羲走了进来,陪着他一起静静地坐着,而欧阳菡静陪着安颐然一块离开了餐厅。
在回公寓的路上,欧阳菡静坐在安颐然的车上望着安颐然专心开车的模样,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安颐然会选择拒绝优秀的柳钧凯。她从沈卓羲那儿知道了一些大略,作为女性作家的她,或许不是故事主角永远只能对主角的心思猜个半透。
“颐然,我不明白。”
“菡静,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不再了,所以不能答应。你是聪明的女子,我想你会明白。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错过了,我们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向前走,不同的是,我会选择对过去说再见。”安颐然开着车安静的说。
欧阳菡静叹了叹气,没有再说什么。她理解了安颐然,但她知道如果换作是她,或许不会这么轻易对过去释怀,毕竟还有很深的留恋。或许某一天沈卓羲不再爱她了,她决定要像安颐然一样,坚强的选择对过去说再见。
Chapter3 梦的路口有点窄 Chapter3 梦的路口有点窄(11)
“颐然?颐然?”沈卓羲反复的叫着正在望着窗外神游的安颐然。
“哦。”安颐然缓过神来,“不好意思。”
“会不会觉得无聊?”沈卓羲表示理解的问道。
“不会啊。”安颐然心底明明就觉得无聊没趣,后悔真不该来,可还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你们聊,我在听呢。”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笑话了,颐然她就是这样,只要一听我谈案件啊官司啊什么的她准走神。也难为她了,毕竟这些很乏味。”冰瑜替安颐然圆场道。
冰瑜的一句话逗笑了沈卓羲和欧阳菡静,让安颐然有些脸红。
“其实,这也难免,以前我也是这样,上大学的时候,一去卓羲他们班听公共的法律课程就两头大。”善解人意的欧阳菡静再一次替安颐然圆场。
沈卓羲面对欧阳菡静说完后柔情的相望而微笑着,迷人且温柔的微笑着。看到他们俩,这次见面怎么想怎么别扭,像似鸿门宴。虽然欧阳菡静是好意,但这话在安颐然心中不是什么滋味,无非是要告诉大家他俩大学同学,相恋多年,老掉牙,但这些深深的刺激着剩女安颐然。
“对了,颐然,你的男朋友呢?”欧阳菡静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安颐然一个非常棘眼的问题,她问完之后沈卓羲立刻向她使眼色,她才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冒昧的问。
“啊?我……”安颐然突然失语起来结巴的回答,感觉在心中像似被人踹了一脚,尽管没有这么夸张和严重。
“冰瑜律师,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沈卓羲解围来了。
“哦,对。菡静,我们接着谈案子的问题吧。你希望我们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起诉?”冰瑜站了出来转移了话题。
安颐然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欧阳菡静这问题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问,但问安颐然就不行,毕竟大龄已经很让她难堪了,还要雪上加霜的问她有没有对象,这简直比嘲笑她还要嘲笑。欧阳菡静的脸上充满了歉意,但她更不能道歉,因为道歉意味着再一次伤害。
岩冰瑜的口才彻彻底底的让欧阳菡静佩服,而安颐然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沈卓羲和冰瑜,欧阳菡静和沈卓羲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冰瑜。四个人坐在一张优雅的方桌前谈论着,沈卓羲对欧阳菡静的细微都证明他是个体贴的男人。
傍晚六点,四个人站在西餐厅门口。
“那么拜托你了,冰瑜律师。”沈卓羲冷酷的脸上帅气的微笑对冰瑜说道。
“应该的。对了,叫我冰瑜就可以了。”
“颐然,我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欧阳菡静忽然想起什么对安颐然说道。
“嗯?”安颐然疑问的表情。
“那天夜里,谢谢你,多亏有你。”欧阳菡静说的那天夜里沈卓羲喝醉酒安颐然帮忙扛上去的事。
“哦,没什么。”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欧阳菡静竟然和沈卓羲一样也习惯对人说谢谢说个不停。
“好了,颐然,冰瑜,那我们先走了。”沈卓羲轻轻的拉着正在致谢鞠躬的欧阳菡静说道。
“那……再见!改天你们有空再约咯。”欧阳菡静在临上车前对安颐然和冰瑜挥手。
“嗯,再见。”安颐然微笑着说。
“再见。”沈卓羲坐在驾驶座上对俩人说。
“Bye!”
看着远去的方向,安颐然心中冒出一股莫名憋了很久的气。
“真是个自恋可恶,桀骜不驯的男人!”安颐然生气的说道。
“颐然,你怎么了?我觉得人家沈卓羲挺好的一个人啊,没你说的那么……”岩冰瑜惊讶的看着脾性甚好的安颐然,不相信这话是安颐然说出口的。
“冰瑜,你都没看刚刚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有女朋友有什么大不了,还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像个新好男人一样对女友体贴入微。哼!我鄙视他!”安颐然愈说愈激动的发泄着。
“好啦,我说怎么回事呢,你啊,别嫉妒人家了,走了,陪你上去收拾东西回家。”
“你说见过有这么气人的么?明明我就可以不来为什么非得找我下来,来了还得受他气,我这是自寻短路啊我。”安颐然在电梯里还不停的发着火。
在一旁的冰瑜逗笑了,她从没见过安颐然这么生气的样子,看来被沈卓羲气得不轻。到了企划部,还有些同事没有下班走,见到安颐然火红的脸还以为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了,办公室里议论纷纷。安颐然简单的收拾了东西下了公司大厦,去停车场开了车出来,冰瑜在门口上了车。
“冰瑜,你笑什么?我脸上长什么了吗?”安颐然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冰瑜。
“没有。”
“那刚刚为什么大伙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大概是从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吧。”冰瑜一直在忍住笑。
“我的确生气了,我就是很生气,我非常生气。我生气沈卓羲这个孤傲的男人故意在我面前和欧阳菡静卿卿我我;我生气沈卓羲故意把我叫来炫耀他的女友有多么的漂亮优雅。明摆着什么意思,难道大龄女青年就是这种下场吗?我生气,我就是生气。”安颐然还是火不消停的气着说道。
“哈哈……你啊,人家哪里孤傲了?对你不都挺好的吗?不都挺合群的嘛?再说本来他的女友就很漂亮没有值不值得炫耀的问题。”冰瑜终于憋不住的大笑着说。
“冰瑜,问你啊,难道我看上去就像个单身的命吗?”
“没,没那回事。你啊,拉平脸上的皱纹之前,把心里的皱纹拉平。要不然,怎么能找到好男人来气他?”
“讨厌!脸上真的很多皱纹了?”安颐然急切的问道。
“可不是,看你气的,皱纹都一层一层了。哈哈……开玩笑啦。”
“冰瑜,走,和我鬼混,喝酒去。”安颐然忽然想去酒吧喝酒。
Chapter3 梦的路口有点窄 Chapter3 梦的路口有点窄(12)
乐乐最爱常去的酒吧,处于城市最繁华中央的街段,偌大的招牌在霓红灯闪烁下变幻莫测,都市青年最糜烂和放纵也是最自由的地方。在这里,豪迈的摇滚乐与易碎的玻璃酒杯交错,红男与绿女无所顾忌的摇摆着、舞蹈着、买醉着,驱除所有在现实中遇到的烦忧。
“冰瑜,进来,没关系。”安颐然拉着不愿进来的冰瑜说道。
“颐然,不会是说真的吧?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喝得了。”对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来说,冰瑜多少有些顾忌,站在酒吧门口踟蹰。
“来都来了,回家喝太没意思了。快,进来。”
冰瑜被安颐然拉进了酒吧,坐在吧台上。安颐然和冰瑜摇着各自杯中的冰块,看着一群疯狂的青年高举着青春的骄傲在卖命的跳着,他们有他们骄傲的资本,青春年华是最大的赌注。
“冰瑜,你说我们三十岁的女人是什么?”安颐然大声的问,因为酒吧太吵了。
“什么?你刚说什么?”冰瑜没有听清安颐然问什么。
“我说,如果非得把三十岁的女人比做一种音乐,会是什么?”安颐然喝了一口小酒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我觉得吧,应该更像是Jazz。”冰瑜一直摇着杯中的酒,“三十岁的女人,尤其是三十岁的单身女人,我觉得更像是爵士乐,它可能不再像钢琴乐那般绵长曼妙,也可能不再像古筝那般柔情优美,但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