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
热带雨淋 更新:2024-06-07 13:58 字数:4783
禾蓝能感受到那东西的坚硬和凶性。他虽然在说笑,心情似乎很不好。但是,她能说实话吗?
禾蓝想了想,还是说,“你看到的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是吗?他好像很关系你啊,他没有碰过你吧?”
他这种质疑的语气,让禾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猛地踩了他一脚,趁他不备逃出了他的禁锢,反手一记耳光,“啪”地一声掴在他的脸上。
白潜冷冷地摸着自己被打红的脸,“我说得不对吗?他看你的眼神,就是苍蝇看着一块肥肉!不过,他应该还没有得手吧?”
他的笑容里带着让她厌恶的邪气和轻佻,勾着她的下巴探看,“这上面的小嘴儿那么嫩,下面的小嘴儿又那么紧,五年了,还是让我日思夜想,魂牵梦萦。我做梦都想着——干你。”
禾蓝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的语气里没有尊重,只有一种发泄般的侮辱,仿佛在试探她、窥伺她的反应。
禾蓝忍不了,大声道,“这样说,你很有快感吗?我承认当初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放过我好吗?别再说这些话来侮辱我!哪怕你曾经有一点喜欢过我,放过我好吗?”
放过你?
做梦!
白潜轻蔑地冷笑,“你这么对我,还想我好言好语地供着你吗?姓杜的我看着碍眼,和你没有关系。不过,你要是心疼他,可以求我啊,没准我会考虑放他一马。”
“放他一马?”禾蓝心里的焦急终于说了出来,“你现在不是在国内,你是在他的地盘上!你说你要放他一马,你应该希望他放你一马才对!”
白潜沉默地凝视她,忽然仰头大笑,笑得都快岔了气。他单手捏住了她的肩膀,“你说,要他放我一马?这笑话可不好笑。我从来就不需要别人放我一马,你还是担心他吧。”
“你怎么就这么倔强?屈服一下会死吗?你现在只有几个人,他身边可是一个基地的兵,你拿什么和他拼?”
白潜朗声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在关心我吗?”
禾蓝的身子僵硬了,“我……我答应过钟姨要照顾你,我不想你不明不白死在这儿!”
“是吗?”白潜捏了她的下巴,“说实话,就那么难吗?”
禾蓝的嘴唇微微颤动。
他变了,真的变了很多。不是性格的变化,因为禾蓝清楚,他的本性也许就是那样,他变的是对她的态度。以前,他不会这么对她,虽然会占点小便宜,但是不会这么咄咄相逼,还出言侮辱。
他真的那么恨她?
禾蓝心里的痛苦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她在长廊里走动,行尸走肉一样地走,直到一柄武士刀从旁边横穿而出,插在她旁边的木栏上。刀身还在剧烈颤动,离她的脸颊只有半米左右。
☆、第 41 章
眼前的少女是清秀婉约的;只是神色太过冷漠;像罩着层寒霜;看着很难接近。禾蓝在打量她的时候,穆棱也在看禾蓝,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
“你有事吗?”等了一会儿,禾蓝还是先开了口。
穆棱没有应声,顺着她的眉眼看着;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抬手一拔,那把长刀轻松地倒了手上,她对禾蓝说;“和我比刀!”
禾蓝还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人,来什么都不说;就要和她打架。
“我不会和你比的。”
穆棱拦住欲走的她,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抓出一道红痕,“你赢了,我就告诉你这段时间关于他的事情,同理,我要是赢了,你要告诉我他过去的事情。”
过了会儿,禾蓝才意识到她说的是白潜。
穆棱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里。这五年来,她的确对他一无所知。
穆棱鲜少这么有耐心,在原地等着她,直到她最后应下来。午后的晴阳慢慢被云层遮盖,只有金箔般的颜色在暗涌的云霭里忽明忽暗。
禾蓝只用短刀,下山之后,就很少用过了。
穆棱的刀法又快又狠,明显是练家子。她的刀刃中充满了杀气,凄厉凛冽,有种为达目的不顾一切的狠劲。禾蓝不想和她正面交锋,一直用刀尖绊开她的攻势。她身体还没大好,攻势不如穆棱,只能暂避锋芒。
“铿锵”一声,穆棱一刀劈在她的短刀上,把她压到栏杆上,“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吗?”
禾蓝用力挡住她,平息着血气翻涌的胸口,“你还没有赢。”
“我很快就赢了,你撑不了多久了。”
禾蓝看着她漫步着血丝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喜欢阿潜?”
穆棱失神了一下,禾蓝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把她踢得倒退了很多步。穆棱脸色发白,用刀身撑着稳定身形,冷冷盯着她。
禾蓝也不躲,“被我说中了。”
穆棱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脸色更加苍白,甚至有些恍惚。禾蓝看她的脸色看了好久,穆棱手里的刀一直在微微颤抖。最后,她咬了牙,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她的脚步就僵在了原地,仿佛被强力胶水粘住一样。
长廊的另一边,白潜曲着腿靠在廊柱上,面容在阴影里隐藏,看不真切,只是回头对她们微笑,那语气像天上漂浮的云一样轻松,“比刀啊?”
穆棱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冻结,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禾蓝收了短刀,朝竹楼的方向走去。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了,长廊里只有落花拂地的声音。穆棱忍了很久,终于有些忍不住这种压抑,捏紧刀低头疾走。快要和他擦肩的时候,白潜忽然叫住了她,“你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不来问我?”
穆棱只能停下脚步。
见她一语不发,白潜掩着唇,“扑”地一笑,“与其问她,还不如问我。有什么事情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要去为难她?”
穆棱紧张地嘴唇都在发抖,死死咬着嘴唇,她死都不会承认,其实,她在嫉妒。
禾蓝回到房里后,给自己倒了杯茶。苦涩的龙井在嘴里泛着一点点甜,她心里才平静一些。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白潜不请自来,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
禾蓝望着他,竟然有些呆愣。
白潜似乎很喜欢她这样的表情,负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信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啜了几口,“你过的不错啊。”
禾蓝道,“没有人教过你应有的礼貌吗?进门要敲门。”
“教过,我记得那年你刚开接我的时候就教过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你离开我那么久,有些事情也有些不记得了。你愿意再说一遍吗?”他用鼓励的目光示意她。
这样的目光,根本就不是请教,而像是调戏。
禾蓝道,“我有些累了,请你出去吧。”
“累吗?”白潜从后面抱住了她,捏了她的头发在掌心揉弄。他的呼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的手臂收地也不算紧,但就是怎么也挣不开。
禾蓝不想和他太接近,每次他一碰她,她心里的秘密就藏不住。被他一看,她的心都像被他看透一样。在他的怀里,禾蓝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弱了很多。
脖颈的地方一片湿热,禾蓝浑身一僵——他在啄吮她的肌肤,温热的气息伴着舌尖的舔nong,似乎吻着最心爱的东西。
禾蓝心头百陈交错,被他吻得差点忘情。她终于认清了现实,忍着心头的那点旖旎把他推开,惊惧地退了几步,仿佛他是诱人堕落的魔鬼。
白潜靠在墙上,满意地舔了一下嘴唇,“我想出去。”
禾蓝求之不得,“那你快去啊。”
白潜笑道,“我对这儿不熟,需要一个向导。”
话题又回到白天比刀时,他的确向杜别提过这件事。当时,也没有人有异议。白潜看着她,“怎么,难道你要食言而肥?”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老式的越野车在崎岖的山道上摇摇晃晃开出去,路边是混交的林木和灌木,最外围偶尔也会看见一些青黄色的芭蕉叶,被阳光照得弯了腰。接连不断的暴雨把高高叠起的红壤冲刷到路面上,来往的汽车碾过,带出一道道泥泞的车轮印。
开车的是林忠,之前见过的那个汉子,穆棱抱着刀守在最外面。汽车颠簸地像过山车,她的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禾蓝心里很乱,“都这么晚了,出去不安全,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安全?有我在,你还怕不安全?”白潜笑了一声。
禾蓝不想和他说了。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没道理的到了他那里也变成了振振有词。在身手上,她不是他的对手,嘴上功夫就更比不过了。白潜的笑容和窗外日渐西陲的夕阳一样烂漫,车里仿佛也染上了一层金色。
穆棱麻木地听着。
禾蓝想离他远一点,白潜直接拉住了她的手。禾蓝身子一震,他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越野车驰进了一个小镇,在就近的空地停下来。旁边竖着些木头路牌,用油漆不规整地刷着些她看不懂的字,多半是泰文,偶尔也有英文和中文。
虽然已经是傍晚,往来的行人还是很多,女人大多围着纱笼,男人也有不少穿着筒裙,不乏一些穿着奇异名族服饰的人。
越野车缓了下来,车外有时跑过一些嚼着槟榔的少女,身上的铃铛会发出悦耳的声响。禾蓝把头探出去,那里有她向往的自由和轻松。
有时候,束缚住她自己的恰恰是她自己。
“我们下去吧。”白潜拉着她的手站起来。
越野车还在颠簸,禾蓝差点站不稳。
“你要干什么?”车门是拆掉的,禾蓝看到他扒拉着门槛站到了门口,惊得差点叫出来。白潜抱了她的腰,像一只迅猛的猎豹一样几步跳出了车子,顺着车开的方向跑出几步,速度居然不比车行的速度慢。
沿途有些本地的姑娘看到,大胆的朝他挥手调笑,旁边的汉子也善意地笑着说了什么,大概是称赞的话。
“你疯了?摔倒怎么办?”禾蓝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只要顺着车开的方向跑,速度不比它慢,就不会摔。”他笑了一声,完全不管她难看的脸色。
禾蓝挣了挣,扭了扭,手还是被他紧紧握着,只能被他拖着去逛街。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城镇分为外围和内区。内区都是些商业街,卖的是一些高档的进口货。他们只在外围流连,感受着乡土间的那种惬意。被人流挤来挤去的感觉,的确是久违了。
白潜的手掌宽了很多,也比以前粗糙,握着她的时候,五指贴合,没有一丝的空隙。
禾蓝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前一刻还在羞辱她,现在又那么亲密地拉着她逛街。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望着他的背影皱着眉,心里的苦涩没有一点消退。
白潜忽然回过头,扬起下巴看着她,“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
“终于发现我比那个姓杜的帅了?”
“你怎么又不正经,不能好好说话吗?”
白潜嗤之以鼻,他的目光有些阴冷,猛地扣住她的下巴,“别在我面前假正经,现在我不吃这一套。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她胸口。
禾蓝紧了紧衣襟,虽然她穿的对襟的斜纹长衫,领口很严实,但是,还是有种被他看光的感觉。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再说一些让我不开心的话,更别提那个姓杜的。”
“阿潜!”
这一声称呼,让他微微怔了一下,眯起眼睛。
他的笑容暧昧不明,让禾蓝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他近前一步,忽然捧住她的面颊,像吻着一片花瓣般吮吸着她的嘴唇,轻柔地舔吸,等她慢慢放松了警惕,忽然一口咬住她的嘴唇,咬出一片淤血。
放开她的时候,禾蓝的嘴唇都红肿了。
白潜轻舔唇瓣,快意地笑,“这是你欠我的。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当年的事,我才会真的原谅你。你要是和那个姓杜的走得近,我就让他去见阎王。我说到做到!”
禾蓝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心里冷地像一个冰潭。
摸了摸她被吓得僵硬的脸,白潜又露出笑容,柔声道,“听说,你之前住过这里,带我去看看。”
禾蓝知道推脱不得,就应下来。
回去之前,白潜把她带去了商场,让她试了很多衣服。店员也喜欢俊男美女,拿出当季的各种款式不断推销。
“这位小姐皮肤那么白,穿这件肯定好看。”年轻、皮肤黝黑的女店员从存仓里拿出一件青蓝薄纱混纺的蛋糕式长裙。
禾蓝接过裙子,看了看白潜。
“看我干什么?喜欢就去试啊。”
几个女店员围在旁边促狭地笑。
禾蓝连忙跑进试衣间。
出来的时候,她上身也换了件斜襟开叉的荷叶袖长衫,提着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