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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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 更新:2024-06-07 13:58 字数:4828
竟然哭睡着了?!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啊!函奕昀再次苦笑了一下,不是函奕昀君子,而是他知道这次什么也不能作。他把慕曦抱起来,准备放到床上去。可是慕曦却动了,更加揪紧了他的衣襟,锁紧了眉,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滑落了眼角。
没办法了,败给了慕曦的眼泪,函奕昀只得和衣抱着慕曦坐在床边。慕曦就这样乖乖的偎在他怀里。函奕昀运起功力,夜晚还是很冷的,幸好自己事先帮他烘干了头发,他戏谑的想。
“娘~~~”慕曦小声的呓语着,函奕昀用手指抹去了他的泪,低下头把耳朵凑近他开阖的唇,他现在急于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太过分了……娘……”破碎的只言片语从慕曦的口中流出,钻进函奕昀的耳朵,可没什么也说明不了。函奕昀知道的是,慕曦又流泪了。
“没事了,没事了。”函奕昀像哄孩子一样小声的哄着他,又一次抹去了他的眼泪。
渐渐,眉头舒开了,呓语也消失了,慕曦沉沉睡去,在函奕昀的怀里。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抱着慕曦,函奕昀嘲笑自己,想到方才的种种:第一次这么为人操心,第一次这么体贴,第一次这么心跳,第一次这么冲动,第一次这么心焦,第一次这么温柔,真是太多的第一次了。也许自己对慕曦已经不仅仅是比喜欢更喜欢的喜欢了。我应该是爱上他了吧!
他低下头,吻吻慕曦微肿的眼睑,然后放肆的去吻慕曦的唇,辗转碾磨,慕曦只是不适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没有醒来。若是慕曦还醒着,是决不会允许自己这样碰他的,自己真的是赚到了。函奕昀邪邪的笑了起来,慕曦唇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渗出的血染在了函奕昀的唇上,红的好艳。
窗外,云飘去,露出了月。
真是一夜好眠,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慕曦惬意的动了动身子,周遭的温暖令他觉得好舒服。缓缓的睁开眼,他发现自己的眼前是一片黑色的——衣衫。一点点的抬起头,他对上了函奕昀邪邪笑着的眼。
等等,在瞬间,记忆开始回笼。
“醒了!”函奕昀看着那双惺忪的睡眼从迷惘到清明。
“嗯!”慕曦是真的醒了。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拜祭、夜探、喝酒、大哭,还哭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怀里。自己真的是太失态了。更让慕曦脸红的是,自己竟然很清楚的记得,他用他很温暖很温暖的胸膛容纳了自己所有的眼泪?!想到这儿,慕曦的脸烧红的更加厉害起来。
“怎么想起来了?想起来你是怎么投怀送抱的了?”函奕昀绕有兴味的看着慕曦粉红的脸颊在一瞬间变成了绯红,忍不住逗他,“你可别甩我巴掌啊!”
这一刻慕曦的心是无防备的,也许可以趁机突破他的心房,他函奕昀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当他认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慕曦这个事实,他决定就是不择手段也要把慕曦的心虏获。既然自己的真心已经付出了,就要那慕曦的真心来填补。慕曦说的没错,自己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去要的人。函奕昀不相信什么只要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幸福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的狗屁理论。与其旁观,不如抢过来,由自己亲手给他幸福。
慕曦不愧是慕曦,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至少是表面的正常。他压下心头的骚动,强抑下脸上的晕红,所有的冷静都回来了,头脑也开始了运转。
“请放开我!”他说。
“好的。”函奕昀倒是很干脆的放了手,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有时候顺着猎物也可以降低他的防备心。
慕曦拉拉衣服站起来,肢体有些僵,他运气活血了一周天,觉得好多了。他望着函奕昀,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他而言,这种无措还真的是生平头一遭。
“我先回去了。”看出了慕曦的无措,函奕昀好心的撤退,猎物是不能逼得太紧的。
“谢谢你,昨晚!”走到了门口,函奕昀才听见慕曦的声音。
“不用客气!”他转过身,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慕曦,又邪邪的笑了,“我已经拿到了我的报酬。”
慕曦很聪明的知道他的意思,刚褪下的粉色又不争气的浮上了脸颊。为什么自己都记得那么清楚呢?他开始恨起自己的好记性来。
满意的看到自己造成的结果,函奕昀大笑着离去了。
慕曦一个人留在屋里,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面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平常自己可不是会脸红的人啊!也许是昀的温暖让自己眷恋吧!他身上有可以让自己安定的味道。
莫非,我对他动心了。慕曦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其实这个想法也不坏,虽然很突然,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排斥过,只是现在……不是个好时机。自己还有正事要做。
想到昨晚眼见的一幕幕,慕曦的眼睛里结成了冰,我一定会要他们付出代价的。娘,我一定会替你争回这口气的。慕曦在心中发誓。这一刻,他的眼睛里是残酷的冷漠,也是嗜血的狂热。慕曦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变了。这趟江湖行对于他来说不再是一场游戏,而是一场战争,一场必须赢的战争。
手上有多少可利用的东西呢?慕曦思索着。我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也在同时,这世上的几个人只觉得浑身一冷,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他们揉揉鼻子仍觉得背后发毛,似乎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第十一章(下)
第三天的擂台终于顺利的举行了,说是顺利可能不是很正确,毕竟原本的二十二位入围者只出现了十六位。另外缺席的几位或是意外受伤,或是不幸生病,或是突遇急事,匆匆离城,总之就是不克前来。这一连串似乎太偶然的偶然,让云定天的脸色一度阴云密布。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宣布擂台比武开始。
连日来的擂台风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吸引了更多的人潮赶来看热闹,好有不少好事者是专为一睹云姝的芳容而来的。不管怎样,晋城的人气一下子飙升了起来,不光是晋城的商家笑歪了嘴巴,就是云霸山庄也觉得面子十足。台下是人头攒动,台上则是完全比照了第一天的架势。青衣卫,美丫鬟,红条幅,俏云姝,一样不少。只是多出了十六位青年才俊。云姝依然文静贤淑的伴在云夫人身畔。云家管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签筒,让入围者一一抽取,用以确认对垒的人选。待一切妥当,一场激烈的角逐即将开始,紧张的气氛勾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晋城喜事这次可是扮的最有规模的了。而对于台上的打擂者而言,这次擂台不仅仅关系着自己的终身大事,还关系着自己以后在武林中的声名。若是能赢得擂台,不但能风风光光抱的美人归,得到云霸山庄这个大靠山,也能在武林同道面前大大的露脸,自己以后在武林中行走也有面子。
四场比武在宽阔的擂台上同时展开了,刀光剑影,拳来脚去,各个打擂者的看家本领在台上一一展现。让台下的人看花了眼。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呼,赞叹。
“赫跋呢?”今儿从一早起来就没看到自己的左右手,擂台都开打了,他却还没有出现,季殒终于忍不住向慕曦询问。早晨,柳云居的下人曾告诉自己,赫跋是被慕曦请走的。
“我托了他一点事,所以……没想到……”慕曦轻柔而婉转的说,很谦和,很不好意思,声音里就能听得出他的歉意。
季殒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他有点不舒服,一来赫跋是自己的属下,二来慕曦似乎更亲近赫跋,慕曦竟然没有经过自己就直接找赫跋做了事。可是听到这样的声音,他也实在不忍说什么。其实慕曦只是要赫跋帮个忙而已,自己也不用那么小心眼,他想。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不再追问。
果然没有反弹,慕曦隐在纱帽下的脸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再遥遥看向擂台,慕曦的笑容里多了一点残忍。
“破空,你觉得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呢?”他偏头问季殒,悠悠的语调很怪异,似乎压抑着什么,东方胜雪悄悄的打了个寒战。
“应该是那个白怀楚吧!”季殒衡量了一下各方的实力,作出了判断。那个白怀楚目前看起来应该是身手最好的。况且他又长得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在所有入围者里也是长得最英俊的,听说他还是崆峒派的掌门弟子,虽然出山不久,可在武林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年轻有为,又师出名门,云家一定中意,云夫人也不会为难他。
“呵,是吗?我都觉得不一定!”慕曦轻笑了一声,东方胜雪又是一抖,季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那个白怀楚的确是一代青年才俊,也的确是身手不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云家的成龙快婿就是他了。在云家人眼里,他一定也是上上之选吧!可是也只是如果,如果而已,谁来保证这个如果呢?
所以,也只有算这个白怀楚不幸了,不,应该是幸运才是,从母老虎的口中逃得余生。慕曦垂下的眼睛中充满了恶意的笑。
一抬眼,却巧巧与函奕昀的眼神撞上了,那里面满是戏谑,好像在说,你在做什么,我都知道。慕曦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他尴尬的别开脸,也躲开那戏谑。其实不光是尴尬,还有些连慕曦都说不清的什么,打今早上起,对函奕昀,慕曦的心里就有了一个疙瘩。不行,我不能这样一直躲着他,我不能这样示弱。他应该很强,应该会成为我手上的一张王牌,我不能因为逃避就放掉他。反正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我不妨就放手赌一赌,就算到时输给了他,我也不吃亏。慕曦的心里一下亮了。他重新抬起眼,直直的对上函奕昀的眼,坚定而挑衅。
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好样的,函奕昀心中暗赞了一声。慕曦的这种眼神让他热血沸腾,慕曦真的振作起来了,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台上的比赛陷入了白热化。对擂者由十六位减到了八位,再减到了四位,经过一轮轮的激战,最终台上只剩下两位对峙者,争夺最终的名额。一位就是众人都看好的白怀楚,他果然不负众望打到了最后,另一位却是一个脸有刀疤的黑面男子。两人站在台上,优劣立见分明,白怀楚风度翩翩,英姿勃发,相比之下,黑面刀疤就更显得阴沉逊色了。台下众人自然是更倾向于白怀楚一点,毕竟才子佳人才是大家所乐见的。
“有请!”两人彼此一抱拳。
白怀楚也不客气气骈双指就像黑面刀疤周身大|穴处点去,招式迅若闪电,又快又疾,去势汹汹!众人叫了一声“好”。再看了黑面刀疤却被逼得前仰后合,步法踉跄,身形摇晃,台下哄笑一阵,可没想这看似凌乱,毫无章法的架势却偏偏一一躲开了白怀楚凌厉的攻势。渐渐众人这才看出名堂来。这看似好笑的踉跄原来是一套奇特的身法。躲了几招后,黑衣刀疤开始还手,在躲避之余总偷着空隙向白怀楚送上拳脚,拳拳带风,掌掌有力。白怀楚也全力回击。就看这台上两人打成了一团光影,窜高逐低,掌风呼呼。一时间快得分不清谁是谁来。一晃交手已有一两百招之多。久攻不下,白怀楚有些焦急,看来对方与自己是势均力敌了。自己若是不使出杀手锏怕是胜利无望。
白怀楚实打实的一掌逼退黑面刀疤,突地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嗡嗡一抖,顿时剑光闪烁,气势凌人。他舞着长剑重新向黑面刀疤扑去。台下又是一片哗然,原来他还有这招啊!
长剑在擂台上舞成了一团寒光,剑芒道道,凶险异常。黑面刀疤却反其道而行,揉身而近,窜至刀光中,身躯犹如一张纸片,始终在剑光间隙中穿梭,能避则避,不与白怀楚正面冲突。尽管白怀楚剑舞龙飞却丝毫无法伤他,近身搏战,剑的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反而是对方如影随形,牢牢的粘住自己,正好伺机下手。白怀楚心中暗暗叫苦。也震惊于对方的机智。
“看来他是要败了。”慕曦话音未落,白怀楚一个招式用老,黑面刀疤趁机攻进,眼到手到,双指含力点在了白怀楚的颈上。胜负立见。
大势已去,白怀楚颓然的放下剑,“我输了。”
刚刚打的还是又快又疾,少有人能看清,此时,两人却突然停了下来,众人方才还在赞叹白怀楚的剑法超群,可才一会儿的功夫,他竟自认败了,言下之意就是那黑面刀疤胜了?!明明没看见那黑子怎么出手啊?是不是完了什么把戏?困惑之余,嘘声漫天飞。
看见白怀楚输了,云家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在看到是那个黑面男子胜了之后,云姝的脸色更是惨青。
“这——”管事站在台上很为难。
“白某的确是败了!败的口服心服。”白怀楚倒是落落大方的给管事解围。“诸位,白某学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