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节
作者:阎王      更新:2024-06-07 13:56      字数:4958
  我傻了,觉得华骆已经将我规划到他老婆的位置上了。他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武断?又凭什么那么侮辱十八?想到他说十八是个男妓,我脑中豁然一紧,瞬间冷了脸,沉声问:“那些照片该不会是你拍得吧?”
  华骆微愣,反问:“什么照片?”
  我直视向他的眼睛,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可惜我自认为鉴别人的眼光一向不高明,否则也不会跟着他来到巴黎。
  收敛起探索的目光,我疲惫地说:“我真得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不待他反应,我已经站起身走出餐厅,一溜烟小跑回套房,然后关好自己的门,又仔细检查上了锁,这才嘘了一口气,觉得身心疲惫。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怕华骆半夜变狼,将我扑了。
  原想当他是哥们,自然随意,现在突然晓得他对我存有异样心思,自然得防备着点儿。我可不想因为所谓的强奸性丑闻和华骆闹上法庭去。或者是我多虑了,毕竟和华骆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发现他人品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在很多事情上,他的想法确实比较偏执而已。
  不愿多想,只能让事情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我刚才的话说得足够明白,华骆不是傻瓜,自己应该晓得如何与朋友相处。如果他仍旧以为我和他来到巴黎就是有交往的意思,那我明天就拎包跑路,绝对不给他继续误会的机会。
  打定主意后,我放松了不少。
  第五十八章 巴黎之行非艳遇(三)
  我跳进浴缸,泡了个极其舒服的热水澡。然后翻找出己的大花睡衣,一头扎进被窝里,试着享受一下烧钱的待遇。
  也许是初到巴黎,时差没有习惯,所以反反复复也睡不着。可当我终于有些睡意时,门却被敲响了。
  吓得猛然坐起,想了又想后,才以轻松的口吻埋怨道:“别敲了,刚睡着。”
  敲门声停止了,好半天华骆的声音才传进来。他说:“何必,我想和你谈谈。”
  瞪着门,变得谨慎而小心:“明天吧,我要睡觉。”
  华骆却是苦笑道:“你怕我吗?不敢给我开门?”
  想到两个人相处的愉快时光,想到他和我一起品评艺术品时的样子,终是轻叹一声跳下床,赤脚踩在软毛地毯上,将门轻轻地打开了。
  华骆站在门外望着我,原本清爽的面容布满苦涩痕迹,就连眼底都染上了几分血色。他的身上有酒味儿,但并不浓烈,看起来并没有醉。
  刚想说些什么打发掉他,他却在我之前将手伸向我的脸颊,沙哑道:“何必,你真美。”
  闪身躲开,皱眉道:“好了,醉鬼,回屋睡觉去!”
  华骆却一步跨进我的屋子,直勾勾地看着我。
  下意识地向后一步。想防范他地突然之举。
  华骆地眼中缓缓爬满痛苦痕迹。沙哑着嗓子苦笑道:“何必。你就那么怕我?”
  心中不忍。轻叹一口气。说:“你别故做狰狞地表情吓我就成。”随即调皮道。“说实话。俺是不怕鬼地。
  华骆深深地望着我。轻声道:“何必。我爱你。”
  微颤。强作镇定地笑道:“好啦。别一再表白了。爱谁都不如爱己。您早点儿休息吧。”
  华骆举起手中地红酒。嘲地摇头笑了笑:“不。我要为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失恋地人干杯!”转身。找来两只超大号地酒杯。咕嘟咕嘟倒满了整整两大杯后。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我。“陪失恋地人喝一杯吧。最好。灌醉我。”
  瞧着手中这只装得满满的红酒杯,还真是张不开这个嘴。
  华骆率先举杯,大喊道:“为了我己,干杯!”张嘴,一口气灌了下去。
  知道若己不喝,他今天就不会消停,于是仰脖牛饮而入,和他一起糟蹋了这昂贵的红酒。
  喝完后,我示意华骆回去睡觉。
  不想这酒品不好的东西竟然大喊道:“我没有醉!不想睡!我只是喜欢你,喜欢看着你,想要得到你……”
  觉得头痛,也不想和他继续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直接说道:“拜托你别这么说。如果我还有常识,就应该没有看错,今天在飞机上你和空姐之间的“酸奶”故事,并非简单的暧昧吧?
  “华骆,是我不了解男人呢,还是男人不了解女人?你以为一个男人在一天之内和另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转过头来却说爱我,我就会信以为真,感动得热泪盈眶?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很不屑!”
  没觉得己的话有何不妥,却显然刺激到了华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大概没想到我会察觉出他的艳遇。转瞬间整张脸却变得扭曲异常,就仿佛即羞愧又愤恨,竟突然将我扑倒在床上,疯了般嘶吼道:“是那个婊子勾引我的!是她在我进卫生间时跟了进来,直接含住了我!何必,你听我说,我是真得爱你。从在雕塑展上看见你的作品,我就爱上你了。父亲说你是个贱货,不值得我爱你。可我还是想要你,想得身体都痛了!你给我吧,给我吧……”
  想不到一向清秀腼腆的华骆会说出这样的话,在挣扎的同时也变得害怕起来。然而,现实并不允许我在此刻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给他开门,只能拼尽全力去反抗,不让他亲吻到我的嘴,不让他撕扯开我的裙。
  男女间的体力虽然悬殊,但我常年挥动锤子的手臂还是很有力气的,他在扑住我嘴唇的同时,我一拳头打向他的脑袋,然后一个用力让他掀翻了出去。
  忙站起身,大声呼叫着努力向外跑去。
  华骆却一把将我抱住,神经兮兮地安抚道:“你别走,你别走,我会好好对你。”
  大喊:“你给我放开!”
  华骆呼吸浓重,含糊道:“别跑、别跑,我不想给你用药的,你别跑,别跑……”
  用药?!我想到那杯红酒,只觉得呼吸一紧,暗道不好。刚想用力挣脱,脑袋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呈现出刹那间的空白,忽悠一下昏倒了过去。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何然的爱你敢要吗?(一)
  我感觉自己睡得很沉,可醒来时竟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了床上!
  我惊恐地想要大声呼叫救命,却并没有发现华骆的行踪。疑惑地转动脑袋,借着窗外璀璨的星光观察四周,赫然发现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
  我吓得呼吸一紧,忙开始挣扎,想要将分开的四肢从捆绑的绳索中解脱出来,不想将自己送至华骆的魔爪之下。
  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听见我的挣扎声响,便一步步走了过来。他的动作极轻,就仿佛是一只有着高贵血统的黑猫,在夜色中无声前行。
  那熟悉的轮廓渐渐清晰,让我拼命挣扎着的身体停顿了下来,在心若鼓敲中试着唤了声:“何然?”
  来者身体微顿,继而在无声中向我靠近,一如昨日般爬上了我的床,环抱住我的腰肢,将头依偎进我的颈项,让那柔软的发丝滑过我的肌肤,轻轻柔柔地唤着我的名,说:“何必,我来找你了。”
  没有人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既喜悦,又愤怒;既尴尬,又雀跃。那么多的思念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顷刻间将我灭顶。而我却根本就不想挣扎,竟觉得如同就这么死了,也算是一件美满。乱了,真得乱了。
  黑暗中,何然亲昵地摩擦着我的颈项,软语道:“何必,我很想你。”
  我的脑袋被灌了蜜糖,在甜蜜中攫取着失而复得的幸福滋味,很想抱住何然。告诉他,我是如何想他,可手腕处地疼痛却让我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窘境,于是忙开口道:“何然,快帮我解开。”
  何然抬头看我,那若新月般靡丽的脸庞萦绕起调皮的笑意:“不,不放。”
  我的脸在黑暗中悄然染红,哄道:“乖。快点儿帮我解开,我……我这样不舒服。”
  何然弯眼一笑:“不放。放开了。你就跑了。”
  我望着何然地笑颜。觉得被绑着也没什么接受不了。
  何然俯在我地身侧。温热地呼吸落在我地脸上。撒娇似地亲吻着我地唇角。喃喃道:“何必。你想我了吗?想我了吗?”
  想起分开地日子。我地鼻子泛起酸楚。嗓子变得沙哑。身子更是因为他地触碰而涌动起拥抱地渴望。使劲点了点头。哽咽道:“想了。”
  何然突然神情激动地弹坐起来。眼睛若野兽般紧紧盯着我看。大喝道:“你没想!你没想!你忘了我。你和银毛在一起。你和十八在一起。你和所有人在一起。就是不要我!”
  我猛地一惊。胸口发痛。竟不知道何然会一直窥视着我地生活。这种痛。说不上是因为何然地痛而产生地心痛。还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懂我而产生地苦涩。
  曾经。我一直试着和何然解释当初为什么会嫁给冰棺材,起先是他不肯给我这样的机会。后来却是我放弃了解释后所要承担的感情重负。今天,两个人再次见面,我听着他的喃喃低语,看着他的一颦一笑,听着他的狂啸愤怒,看着他恨极地目光,我既心疼他,又突然间觉得累。
  快两年了,他却仍旧没有长大。
  转开脸,闭上眼睛,不想解释了,也不想说什么,心里着实懊恼起来。
  何然的暴怒狂躁渐渐平息,他冲着我冷冷哼道:“你知道吗,今天要不是我来找得及时,你就会被华骆绑床上,使劲地玩弄。”
  我突然转头看他,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地口中说出。这样冷淡,这样不屑,这样让我陌生到心寒。
  然而黑暗中,我只能看清楚他闪烁着的眸子,却看不明白其中隐含地意义。
  也许,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此刻我非常失望。深深地看了何然一眼后,便无声地沉寂下去,决计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诡异的沉默中,时间如一把利刃般狠狠地插入我地胸口,让那个脆弱的位置开始流淌鲜血。我紧闭着双眼不想睁开,生怕那些冰凉的血流溢出五官,变成红色的泪海。
  渐渐的,我觉得有些冷,但身子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我的五脏六腑,让我只能静静地隐忍。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攀爬上我的身体,沿着我的腰肢一寸寸抚摸着,仿佛在丈量着尺寸,也像在索求着温暖手指的温度。
  最终,他将我抱入怀中,抽搭着微弱的气息,哽咽道:“何必,你看看我啊,我能用双手抱住你的腰了,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怎么可以把自己给了别人?你想让我痛死,是不是?”
  何然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到我的眼角,就仿佛是我流出的眼泪一样,沿着我的脸颊蜿蜒出刀割般的弧度。
  心,痛了。
  何然遍遍唤着我的名,用柔软的唇畔轻颤着吻上我的嘴角:“何必、何必,你张开眼睛看看我,我的心好痛,痛得很不搭挖掉它!可是,我的心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给了你,你让我如何能拿得回?
  “何必,我也伤了你,是不是?我不想的,真得不想。
  “何必,对不起,对不起……”
  何然泪水特有的咸味儿划入我的口腔,让我体味到他的痛,他的伤。如果说,我气恼他的口不择言,想硬起心肠不再理他,却更无法忽视他的歉意,他的痛苦。世间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我这辈子唯一的软肋,也许就是何然,这个被我捡回来的小孩,这个永远能触碰到我心底柔软的生命。
  柔软冰凉的唇舌,微咸泛苦的泪水,少年特有的细腻与柔韧,若缠绕着的藤,紧紧掠住我所有的感官。
  当我想要逃跑时,却已然来不及。整个人就仿佛骑在骏马上,既享受着飞驰的快感,又难以遮掩裸奔的窘态。然而,手中没有缰绳,无法停止下来。也许,放纵才是快乐。
  但,一直努力将何然当成儿子养的我,却无法挣脱开禁锢的道德枷锁,只能在渴望的亲近中翻滚,发出微不足道的反抗。
  我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不让何然继续亲近,红着眼,沙哑抗拒道:“不,何然,我们不能这样。”
  何然退去衣裳,像条柔若无骨的蛇般攀爬上我的身体,蹭着冰凉的身子,轻吟道:“必然,必然,我们是必然要在一起的。”他低下头,舔舐着我的敏感处,“不想要我吗?不想吗?”
  “不想,不想!不想!”我大声嘶吼,极力挣扎,却惹怒了何然。
  他突然挤进了我的双腿间,大喝道:“我想要你!”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矛盾过!既想亲近他的身体,却又害怕得瑟瑟发抖。我清楚的知道,何然不是银毛,也不会是十八,他就是那个一直守候着葡萄的孩子。看见别人偷吃,他会大声咒骂葡萄很酸,却在转身间躲到角落里哭泣。他固执,他极端,他执著,他暴戾,他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