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4-06-07 13:56 字数:5002
想哭,只是单纯地想要发泄一下情绪。
十八被我哭得有些发懵,只得哄道:“不哭了、不哭了,都成花脸猫了。”
我等自己哭够了,才哽咽着停了下来,抽搭道:“十八,我曾经很讨厌出国的人,但我现在要去巴黎,你会不会讨厌我?”
十八擦着我的眼泪,笑道:“不会,我会为你祝福。”
听十八这么说,我心里瞬间舒服多了。就仿佛是朋友之间的告别,而不是情人之间的分离。我瞧着十八,在心里寻思着,没准儿他也定位不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我只是他众多床伴中的一个,比别人近些,却无关爱情。
十八是谁,一个游离花丛的红馆人物。他虽然有自己的感情,但却和我一样小心谨慎得不会轻易付出。即使爱了,也会掺杂几分防备,不会让自己完全沦陷。
我们太一样了,所以总没有进展,甚至缺少一种无畏的勇气。只能在不受伤的前提下,爱别人,更爱自己。
而我,唯一一次全然不顾自己的飞蛾扑火,竟是为了何然将自己卖给了冰棺材。没有犹豫,没有计较,甚至到现在,我都不承认那是脑袋一热的产物。尽管偶尔还是会埋怨自己干了件没有脑袋的事儿,但若时光倒退,我仍旧如此。
轻声抽搭着,钻进十八的怀里,用手挠了挠他的小果实,喃喃道:“我可能要在巴黎住半年之久,你照顾好自己。”
十八拉住我的手,放到唇边亲吻着:“但愿你回来后,能看见我的努力。”
我抬头。询问道:“你说有事情走不开,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十八眯起狭长地眼。笑道:“哦。终于问了。”
我脸一红。觉得自己这个弯绕得太过明显。伸手掐了下他精窄柔韧地腰肢。表示自己地发窘与不满。
十八闷哼一声。听在我耳朵里还真是充满诱惑力。
他笑睨着我。说:“小花猫。真够暴力地。”
我张开牙齿。作势咬他:“最近馋肉。想用牙齿逼供。你且速速招来!否则……嘿嘿……”
十八告饶道:“马上招。马上招。小人准备自己开家夜总会。正在筹备当中。”
我大喜:“真得?恭喜啊,十八老板。”
十八低头亲我一口,戏谑道:“要不要来当老板娘啊?”
我撇嘴:“我跳不了艳舞,撑不了场子。”
十八低低地笑着,不再说其他。
我打个哈气使自己看起来似乎要马上入睡,但实际上心里却为他地提议而开始思考。虽然我们开始的起点不好,让我很难相信彼此之间会有美好的结局。但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十八的种种体贴仍旧在不知不觉间渗入到我的生活。在我地感情中留下了不可忽视的痕迹。而且。我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他的陪伴,喜欢枕着他地手臂入睡。喜欢闻着他胸口淡淡的香水味道。
窝在十八的怀里,我真得开始认真考虑。如果我从巴黎回来后,仍旧不陌生彼此的味道。去当老板娘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尽管不晓得十八话中的真挚成分有多高,但凭借我对他的了解,他说得越是轻描淡写,可信度反而越高。是啊,我们都太害怕对方会拒绝,所以只能在最亲密的纠缠中,戴上游戏时的笑脸。
睡意迟迟无法到来,我不仅开始在心中盘算起自己的家产,想着可以拿出多少钱来入股,这样就真得成为老板娘了。
嘿嘿……想到老板娘三个字,我忍不住上扬起唇角。
也许,我也到了结婚生子地年纪,渴望有个温柔相对地丈夫和一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吧。
十八从小公寓离开后地一个星期内,我一直忙着准备去巴黎的事宜,并在闲暇时逛逛商场,给十八选了一身很有品味地衣服,准备送给他作礼物。
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短,可除了在我地单身公寓里两个人颠鸾倒凤外,还真没什么趋于恋爱的举动。虽然他每次来都会送我一些特别的礼物,但我却一次也没送过他任何东西。也许在下意识里,我认为送他东西会将自己推到恩客的位置上,但自从我被老板娘三个字吸引,反而放开了以前的一些顾虑,让感情可以更随意地靠近一些。
我相信十八收到礼物后一定会露出震惊的模样,因为……嘿嘿……我将一张价值三百万的金卡放在了他的新衣服兜里,预祝他的店能开得红红火火,亮亮堂堂。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然而,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可能需要半年才能回来见他,心中不免产生一阵阵的失落和不舍。哎……原来日久生情并非谬论。
抬头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点儿,拒绝了华骆的邀请,拎着大帆布包,用欢快的脚步走出艺术馆的工作区。脑袋里想着今天十八可能会来,独自盘算着要如何去说三百万的事儿,好让他既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又不会产生一种负面情绪。自尊太无价,我们都要珍惜以对。
哎……真是绞尽脑汁啊。若不是因为十八的工作性质太敏感,我也用不着想得这么麻烦。就怕一个不小心,让他误以为我这是在临走前给他的“服务费”。
如果,他敢这么想,我就一脚踢烂他的屁股!
要知道,我现在虽然腰包鼓鼓,但每一分钱都是我轮着锤头砸出来的辛苦钱,自己都舍不得浪费呢。要是他敢乱想,决计不饶!
打定好主意,我喜滋滋地跨出艺术馆的大门,却被看门的门卫叫住,说有我的包裹。
我很纳闷,将包裹接到手中,一边走一边将包裹打开。当里面的内容展现在我的眼前时,我仿佛听见了心脏裂开的声音。
心脏裂开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就好像是一颗包菜,被人狠狠地掰开,让那肉汁分离的声音变成了一种残忍。
我的手指寸寸收紧,很想将手中厚重的照片丢掉,但却下意识地虐待着自己的神经,一张张匆忙而快递地翻看着。
画面中,是十八和各种女人相互**的场面。
黑色的街巷,拥吻的味道;高雅的舞会,暧昧地摩擦;透明的酒杯,激情的艳舞;红艳的沙发,火辣地纠缠……
那般妖媚妖娆的放纵男子,是我所不熟悉的十八。
每幅画面中,似乎为了配合女主人的喜好,十八总会化身成为不同的妖孽,在激情中燃烧。
画面上的时间由远及近,就仿佛是十八近三个月的个人生活写真,在我眼前一一展现,不留**,也不留情面。
一幅幅画面中,如出一辙的是那些女人。无论年轻与苍老,她们的眼神都是那样地痴狂,就仿佛是陷入情网的少女,在深深的眷恋中无法自拔。
这就是十八啊,让人下到十八层地狱都以为是幸福的十八。
第五十七章 天堂地狱十八层(四)
我想笑,却努力控制着唇角,不让己显得太过癫狂。深深呼吸,我告诉己,这就是十八的工作,从女人身上获得金钱。从一开始,我们就以朋友和床伴的身份相互慰藉,所以,不可以要求太高。而且,我早就知道他的行业性质,所以不可以翻找后账,不可以嫉妒,不可以质问,不可以……
去他妈地不可以!
他怎么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怎么可以招惹其他女子?怎么可以为了钱,就出卖己?小桔会怪他,难道我就不会怨他?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一定要做男妓,一定要被女人追捧才可以找到身的价值与乐趣?他根本就是甘堕落!根本就是不知廉耻!根本就……
停!停!停!
不可以再去细想,不可以这么犀利地指责十八,要冷静,要冷静。
虽然曾经想过他在另一个城市的生活,但当真得看见了,却无法继续冷静。只能安慰己说,照片中不是没有什么纠缠的镜头吗?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十八对我是认真的,不让不会每个星期都辛苦地跑来。
可是,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认为,十八是认真的?
头好痛。
在思想的斗争中,手中的照片被我捏出了皱褶,想随手扔掉,却发现还有几张没有看完。
深吸气,在窥视欲和虐欲的驱使下,我将最后几张临近日期的照片一一展开,想看看十八从我这里回去后,又做了什么。
然而,当画面呈现两具交缠的身体时,我竟然听见己在笑,笑得放荡不羁,笑得撕心裂肺,笑得己都不想认识己。
路人都在看我。可我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只是拿着那张照片。一遍遍看着笑着。觉得分外有趣儿。
画面中地人我都很熟悉啊。一个是十八。一个是山蛇精。
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十八地红帐之下。竟会有山蛇精地洞口。
十八一直与其他女人捧场做戏。可与山蛇精却是真枪实弹。看来。两个人地关系。还真是非同一般。
突然觉得很恶心。想到十八地身体曾经深深地埋入我地体内。我就恶心地想要吐。
扶着垃圾桶干呕了一会儿后,我原本岌岌可危地神经变得平缓,只是心底有些感觉不一样了。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我却说不出来。
唇角缓缓勾起不屑的弧度,将所有照片都塞进包里,打算留作日后欣赏。扔了,那多可惜啊。
轻声哼哼着,走回己的单身公寓,洗了洗脸,动手做饭。
吃过晚饭后。十八果然来了。
他抱着我求欢。我一改往日的淡淡羞涩,狠狠地回应着他。甚至在时啃咬着他的肩膀,用力抓着他的背脊。
这种残虐。让我兴奋。
十八喘息着,说:“何必。我喜欢你的热情。”
轻声笑着站起身,走进淋浴室,在关门的前一刻说:“可惜,我厌倦了你地身体。”
十八的笑容僵硬在唇角,被我拉上地门隔绝在了外面。
卫生间里,我扭开水龙头,狠狠搓着己的身体,直到发红浮肿,才消停下来。
套上大睡衣,走出浴室,将买给他的衣服递给他,笑嘻嘻道:“送给你,喜欢吗?”
十八恍然回神儿,打开包裹看完衣服后,用力地抱住我,说:“很喜欢,谢谢。”转而问,“怎么想送我礼物?”
捏他的下巴:“你为了我这么辛苦,作为朋友,我也应该表示一下啊。再说,往日你每个星期都来,不晓得耽误了多少赚钱地机会。补偿一下,也是应该的。”
十八的脸色变得苍白,却仍旧笑道:“终于知道疼我了?”
如同抚摸着宠物般抚摸着他,软软道:“我一直很疼你的。”
十八的身体变得紧绷而僵硬,敏感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惊慌地问:“何必,你怎么了?”
打个哈欠说:“没怎么,睡觉吧。”
躺下后,十八亲吻着我的头顶,柔声问:“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摇头道:“不用了,你还是忙己的事业吧。我这次离开不一定会不会回来,希望你能过得好。”
十八忙搬过我的身体,问:“不是说只去半年吗?”
有些不耐烦道:“你别这么多问题好不好?我们只是床伴和朋友关系,不要涉及彼此地决定权,好不好?”口气越强硬,越不耐,却都是为了掩盖心底那一条条血淋淋地伤痕。
十八眼底一闪而逝的受伤让我心口发痛,却已然无法像面对朋友那样面对他,甚至觉得,他应该更痛!最起码,要比我痛!
感情,就是这么危险。
若不是爱情,那么什么都不重要。可是,我与十八却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感情,便无法接受一丁点儿地背叛。虽然我们从来不曾说出口对彼此的认真,可人是有心地,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相处,怎么会不懂呢?
就因为懂了,所以动心了,却让我看见了背叛,只能手握双刃利器,刺伤他,也痛了我。
十八嘲地笑了,重重躺在了我地身边,仿若言语般说:“是啊,我们只是床伴的关系。不知道我的服务你是否满意?”
的手指紧紧抠入手心的嫩肉中,本想狠狠地奚落他一下,却只是轻佻地挤出两个字:“很好。”
两个人,各占了半张床,闭目装睡,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十八就走了。没有亲吻,没有软语,没有再见。
望着放在沙发上的新衣服失神,想着这可是一套价值三百万的衣服啊。
突然间觉得很好笑,似乎我的每一段感情都是由出国而结束。与银毛如此,与十八亦如此。不知不觉间轻笑出声,嘴里亦尝到了眼泪的咸。
也许,十八一辈子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在突然之间变得不可理喻。同样的,他也一辈子不会知道,有个女人曾在他温柔的呵护下,再次鼓起了勇气,想要相信爱情,想要给他唯一。
第五十八章 巴黎之行非艳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