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4-06-07 13:56 字数:4845
姜汁儿一笑,说:〃那好,就再当一回义务劳工,陪我去饭馆里做墙雕吧。〃
先别说他今天帮了我个大忙,就算不帮这个忙,只要他开口,我还能有什么力量去拒绝呢?我点了点头,应下此事,突然想起何然,忙回头去找人。
第65节:第十八章 以秘密为名(3)
何然就站在不远处,与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见我寻他,这才变慢悠悠地挪步过来。
我转回头满怀期望地对姜汁儿说:〃中午一起吃饭吧?〃虽然现在吃饭会耽搁我的减肥进度,但我还是喜欢和他一起吃饭,感受约会的氛围。
这时,姜汁儿的电话响起。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中,我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细微的声音,撒娇道:〃老公,我都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汁儿说:〃马上。〃
女人发嗲道:〃老公,快点嘛,我想逛街买裙子。〃
姜汁儿宠溺道:〃嗯,那你出来吧,咱在老地方见。〃
女人说:〃好。那老公亲我一下嘛!〃
姜汁儿哄道:〃乖,有朋友在旁边呢。〃
女人不依道:〃不嘛,就亲一下。〃
姜汁儿无奈地对我笑笑,转过身,轻轻对着电话〃啵〃了一口。挂下电话后,他扫了一眼何然,然后对我说了句〃下午见〃,人就走了。
我望着姜汁儿的背影,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我想着他的那声亲吻,竟如同在我的心房撕裂开一条细微的裂缝。妈的,真痛!
电话那边的娇柔嗓音应该就是齐荷吧?或者,又是哪个风韵女子?
我面色难看地僵在那里,既为了他的花心,也为了自己的痴傻。无法呼吸的感觉一直到姜汁儿的背影完全消失,我才虚弱地喘了一口气。借着嘲弄自己来抚平身心的创伤,或者麻痹自己的神经。
看吧看吧,没准儿正是因为我的眼光太好,所以导致姜汁儿也变得奇货可居。如果是这样,我真的宁愿去喜欢一个更平凡、更简单的男人,让我们在白发苍苍时,他仍旧可以用那干瘪的双唇,吻上我颤抖的假牙。
可惜,这不是爱情,而是一种被理想化的感情。
我不知道当爱情变了味道,还有什么值得期许?也许,我从来没有获得过爱情,所以格外渴望那种如溪流般潺潺流淌的相濡以沫,或者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缠绵悱恻。总之,我不挑剔,只想尝试那种幸福滋味,然后懂得珍惜它的美好。
其实,我真的很想对姜汁儿说:若爱定要以美丽为起点,那我就在终点等你。
唉……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好的老婆人选,难道那些男人都瞎眼了吗?得,看来啊,我还是去找个瞎子来恋爱吧。不过,没准儿那些哥们儿也喜欢盲人摸象,到时候仍旧藏不住我连绵起伏的身体曲线。
调侃与哀怨中,何然已经越过我走出了很远。
我忙撒腿去追,气喘吁吁地扯上他的手腕,〃你怎么自己走了,也不等等我?〃
何然转身看我,不咸不淡地道:〃你不也一直自己走着,没管我吗?〃
我被何然这一将,有些发憷,却在转瞬间呵呵笑了起来,将因姜汁儿而裂缝的心房转个面,藏到了最深处。我用手指挑起何然的下巴,故意调戏道:〃嘿,不知小公子在生谁的气,可否告知啊?〃
何然微微抿了一下唇,矢口否认道:〃我没生气。〃
我挑眉看他,满眼戏谑,〃真的没生气?可我看见你的脸都出皱纹了。〃
何然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在看见我满是笑意的脸后,撒娇似的低喝道:〃何必!〃
我装模作样摇头感慨道:〃何必如此呢?〃
何然的小脸红了,一扭头,不再看我。
我厚脸皮地拉上他的小手,去坐公交车回家。
坐上车后,何然问我,〃何必,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姜汁儿?〃
我哑然,没想到自己表现得竟如此明显,连何然都看了出来。那……姜汁儿呢?他是否知道?若是知道了,为什么不给我明确的态度?还是,他也在等着我来点破?
何然见我不语,将头转开,去望窗外的风景。半晌,他才又开口道:〃何必,我不喜欢他,你离他远点儿。〃
我惊讶地抬起头,皱眉问:〃为什么不喜欢?〃
何然望向我,认真地说道:〃他应该是有女朋友的,却还拉你的手,就是没安好心。〃
我从来没想过姜汁儿会对我有什么土匪心思,若他想劫色,我还真乐意奉献出自己全部的精神以及肉体。只不过,精神上我有些粗糙,肉体上更是拿不出手。我怎么就不晓得姜汁儿会有什么企图呢?若说有,只能说明他是花心萝卜,想多占几个坑。
想到此,我试图改变何然对姜汁儿的看法,说道:〃他就是那种花心的人。不过你也应该有这种眼力,他就算眼神儿不好使,也不会看上我。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哥们儿,有时候难免性情了一点儿。〃
何然显得激动,道:〃他将佟颜的秘密告诉你,就是不尊重他的朋友!他对你没安好心,你爱信不信!〃
我一听何然这么说,就有些火了。先不说我刚才还觉得姜汁儿将佟颜的秘密告诉我,是因为和我贴近,仅说眼下何然一桩桩数落姜汁儿不好,就如同辱骂我的情人,仿佛打在了我的脸上,让人极其恼火和不舒服。
于是,我沉下了脸,教训他说:〃何然,你现在还小,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辨明是非。我不要求你喜欢姜汁儿,但他刚刚帮了你个大忙,你要学会感激。即便你没有那颗心,不懂得感恩图报,也不应该在背后数落他。我不希望你还没学会文化,就已经懂得如此诽谤别人。〃
何然小脸儿一白,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将瞧着我的视线一点点儿收回,慢慢低垂下眼睑,一如听话的玩偶,缺少了生命的迹象,却由骨子里发出一种瑟瑟的悲鸣与无言的固执。
我晓得何然这是委屈了,却觉得心烦意乱,脑袋都大了。我不想再答理他,索性转开头,望向另一个方向。对于何然的教育,我确实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不晓得自己会将他教育成什么样子,也不晓得什么样的方式才是最好的。这是一个摸索的过程,却让我如履薄冰。
然而,我心里的疑惑再次加深。为什么何然就敢这么肯定地说,姜汁儿对我没安好心呢?是因为他小小的嫉妒心理,还是其他?
第66节:第十九章 你的身体如此美丽(1)
第十九章 你的身体如此美丽
原本就不大的屋子里却住了三个大活人,使每个人的心理空间都变得异常拥挤,仿佛不用转身就能看见彼此。在压抑与亲昵之间,摸索着属于彼此的距离。
从学校回来后,我看时间还赶趟儿,就到小市场里给银毛买了些排骨和肉皮,准备给他来个食补。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何然和我都跟着解解馋。
回到家后,银毛仍旧躺在床上挺尸,旁边的两屉包子和一罐豆浆都被消灭得一干二净。看见我回来了,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说:〃我要去卫生间。〃
我立刻回道:〃批准!〃
银毛牙一龇,目露凶光,低喝道:〃我要是能动,还用你批准吗?!〃
我一听,觉得他此话有理,但如今他〃狼落平阳被熊欺〃,我还是得过过口瘾,报复一下他曾经对我的欺凌。我当即笑道:〃不能动的那是死尸。我看阁下面色青中带紫,胸部起伏,腹部微微隆起,四肢刀口不深,凭借老身二十二年的经验之谈,阁下除了可能被尿憋死外,决计没有什么大的死亡危险概率。事实证明,阁下还是可以活着行动的。〃
银毛的瞳孔缩了缩,一种肆虐的霸气直袭向我,咬牙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尿床上?!〃
本来吧,我被他那凶狠的样子吓到,这下可好,却被他一句话破了功,当即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气喘吁吁道:〃行啊 ,我电脑还有摄像头呢,大不了我给你拍摄下来这个过程,留给你的子孙后代瞻仰,看看你曾经规划占领过的江河沃土。〃
银毛气得不轻,连身子都轻轻战栗起来。
我暗道不好,这哥们儿看来是真挺不住了。如果说昨天他还能动,那么今天他的伤口刚要长合,若一动必然要再次裂开。想必这种抓心挠肝似的痛非常人可以忍受,所以他才一直忍着等我回来。
我没有心情继续逗弄他,也知道此刻不能搀扶他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东西给他接尿。于是,我慌手慌脚地去找了一个小矿泉水瓶子,然后猛扑到他的身边,在极度紧张中哆哆嗦嗦地掀开他盖在腹部的被子,掀开他裹在腹部的医用床单……
银毛紧绷着修长健美的四肢,犹如发飙般低吼道:〃去换个桶来!〃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红了脸,慌乱地跑开,差点儿磕碰到门框上。
结果,我非常抱歉地发现,家里除了这个矿泉水瓶子外,真的没有其他可以装尿的东西了。突然,我急中生智,拿起菜刀就将矿泉水的瓶口割开。
银毛已经不再答理我,索性将眼睛一闭,忽视我的存在。
我的手指又开始止不住地哆嗦,忽然转过头,对一路都没答理我的何然说:〃你……你给他接尿吧。〃
何然淡淡地扫我一眼,然后乖巧而无声地走到我身边,取过我手中的瓶子,如同木偶般去掀银毛那围绕在腹部的床单。
我看何然这个样子,真是心疼不已,竟觉得自己就像逼良为娼的老鸨,正在残害幼小儿童。而被残害者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原本就不大的屋子里却住了三个大活人,使每个人的心理空间都变得异常拥挤,仿佛不用转身就能看见彼此。在压抑与亲昵之间,摸索着属于彼此的距离。
三个人的同居生活很混乱,面对突然多出来的银毛总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但习惯这种东西是很可怕的,没两天,我便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唯一让我觉得平衡的是,显然银毛过得比我还闹心,每天都黑着脸,仿佛化身为怨种,看样子颇为烦恼。
我不管不顾,仍旧屁颠屁颠地给姜汁儿当免费义工。
当墙面雕塑历时三天终于完全竣工后,姜汁儿塞给我两千块钱,当做酬劳。
我非常不想要他的钱,但却更不想因为钱和他站在人家饭馆前面来来回回地推让。于是大大方方地将钱揣进了包包里,想着以后会一同报答他。如果他愿意,我还真想以身相许。不过这却是痴人说梦了。
第67节:第十九章 你的身体如此美丽(2)
姜汁儿被齐荷一个电话叫走,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小危楼。
房东老太太用她单薄的身躯将我堵在了楼道口,我面带微笑将上个月的房租双手奉上。房东老太太也没为难我,转身回了屋子,却在门关的前一刻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楼上住着两个男人。我不管你们怎么胡闹,但都轻着点儿。那声音叫得都让人不得消停!〃
我愣了愣,转身上了楼,竟觉得这种误会也挺好,至少没有人知道我仍旧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人。
绯闻,对于名人来说也许是负担,但对于独身的我而言,却成了幸福的谣言。想一想,我何必不是没有人要,而是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呢!哈哈哈哈……
想到此,我竟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虽然这种魅力有点儿欧巴桑的味道,但谁说亲和力就不是魅力?
可当想到那两个男人,我不免又哀叹一声。
最近何然一直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让我觉得自己说的话他都在听,却根本就不往心里去。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正在面临叛逆期的孩子,打得我措手不及。我想,等会儿得寻个时间和他谈谈了。
回到家后,吃过了晚饭,我开始偷瞄着何然,想伺机而动。
这时,一直躺在床上的银毛脾气恶劣地对我说:〃喂,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洗洗头发?大前天你说忙,前天你说没时间,昨天你说太累,今天呢?你想让我发酸吗?〃
我瞪了银毛一眼,搬来红色脸盆,先将自己洗漱一番后,又泡了泡疲惫的双脚,这才将水一倒,重新装满清水放到床边。我一边轻手轻脚地将他头上缠绕着的医用网帽取下来,一边说道:〃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怕你伤口感染,我早就给你洗头了。你当这大热的天儿,我喜欢闻你身上的馊味儿啊!〃
银毛的眼睛变成斜视,盯着我放到旁边的红脸盆,非常压抑地问:〃你就用这个盆给我洗头?〃
我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道:〃怎么了?这可是我御用的'洗身盆'。你沾光了,就偷着乐吧。〃
银毛嘴角抽搐一下,强迫自己转开眼睛,说:〃行,你洗吧,但愿我生命力够强,别让你的脚气给弄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