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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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4-06-03 19:56 字数:4751
拉喜倒抽口气,他好大胆子!她可是巴兰公主!
显然他听见她的怒气,悠哉的双眼晃到她的方向,“不满吗?公主。你不想要我的保护无所谓,你就等着温我们几位手下的床吧!”
一时间,拉喜觉得好几双色迷迷的眼光都投射过来。“你无耻,我可是堂堂巴兰——”
“我恨巴兰那两个字!”他冰冷的说:“事实上我现在足以牵怒到你身上,聪明的话,公主,趁我还有理智在——足以保护你,乖乖照我的话做。否则我会让纳真做他想做的。我向你保证你的巴兰头衔只会增加我报复的快感,而不是有半点的迟疑。”
对他那布满可怕怒与恨的阴冷面孔,拉喜不觉倒退半步说:“你怎么能这么恨我们,却又答应要娶我姊姊?你不可能喜欢——”
突厥头子令她愕然地笑了,邪恶残酷,“身为我的妻子不见得必需要用上‘喜欢’。”
“那是真的啰?你的头位妻子是被你折腾死的?禽兽都不如的——”
迅如闪电的,拉喜根本未曾看到他出手,自己已经被他的双手掐住颈子。“啊!”
“谁告诉你那些事?说!”
拉喜身子抖着,她不会让这种禽兽吓到,“坏事传千里,城内的人都在说这件事。你们突厥人暴虐成性,连自个儿妻子都不放过!”
他十指紧缩,“暴虐成性?好,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暴虐!”
空气迅速被阻隔在她的喉腔之外,拉喜闭上双眼——不,她要睁着眼瞪他才对!她迅速张开双眼,不认输的瞪着他。她感觉到黑暗袭上她眼前,她觉得四周景物和他暴怒的脸都逐渐的陷入昏暗中,她的肺正死命的呼息。
她有丝意识在懊恼着,她并不真的相信那些关于他的谣传,为什么她要拿这件事来激怒他呢?现在继他可怜的前妻后,她成了第二位野人鞑子的牺牲者。谣言会怎么说?
说她丑到引不起突厥人的兴趣,所以一怒之下杀了她吗?
可笑的想法让拉喜突然浮上一丝笑。
惊人的是,他放下手推开她,拉喜意外中被推到地面上。
“你那么想死,竟还笑得出来?”他恨声中有丝不解。
拉喜咳出她迫切需要的空气,又急急吸了几口大气,才自嘲的说:“是啊,我们这等丑容怎么能哭着死去,当然要笑着离开,否则怕不让人骂我这女子死前真不懂事,死也不死得‘好看’一点,遵守一点‘死人’人格,不是吗?”
突厥头子噤不作声,突然问道:“你懂得医术?”
好奇的,拉喜抬眼看他,“怎么,你腿上的伤口裂开了吗?已都三天,该渐渐黏合才对。不过,很抱歉,我没有药箱子在身边,不能服务阁下的伟大腿伤。”
他摇着头,“真的是你。”
拉喜起初不懂他在说的是什么,后来恍然一悟。“噢,你是说……在内监时——没错,是我替你缝的。甭客气,早知道会有今日,我该故意把针别在你腿上,好好答谢你这‘试’杀之恩。”
“你!你何以在殿中为什么装成一副胆小的模样?”他又质问。
莫名的瞪他一眼,拉喜拍拍裙角自地上爬起身,“我从不伪装,更别提装胆小!况且,我俩今日殿上相见,何时我又‘胆小’给你看了?”
突厥头子生气的握紧拳头,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拉喜小心的躲开他双手势力之内,她这条小命是暂时捡回来的。哼,别想她会再让他给掐住颈子!
“去!”他大手猛的一挥,指向马匹身上挂的囊袋,“为我准备吃食,奴才!”
现在她又成了奴才?拉喜真想咬断他的指头,要不……咬断他颈子也不错,别小看女子尖牙的作用。但她挺直肩,朝鞍袋走了过去。来日方长,奴才就奴才吧!反正不会太久,她就会想到逃出去的法子。
想到他把自己定义为“胆小”二字,拉喜不觉微笑,只有傻瓜才会认为她贝拉喜是胆小。她是谨慎没错,但“不冒无意义的险”若等义于“胆小”,则“从不失败”也会等于“输”,可别错把母老虎看成小猫,担保要倒大楣的。
家中一位常惹事的姊姊经常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训练出她这泰山崩于前面都“不许”改色的妹妹。因此,拉喜的座右铭中有一条,不做则已——要做就要成功。
她会找出解困的方式。
先前只是一时被俘所以吓坏而已,恢复正常的贝拉喜会想出些法子拯救自己。
★ ★ ★
接下来的第二天与第三天,几乎都重复着头一天的安排——以摔死人的速度赶路,以狼吞虎咽的模样充饥,以短得不能再短的睡眠补足精神。并且昼伏夜出,只在日正当中时休息几个钟头。
拉喜第三天比第一天唯一进步的,是她不再摔下马了,她直接跌到地面上去。拜那位突厥鞑子所赐,他下马前手一微拉,她“自然”、“美丽”的跌落地上。罪魁祸首还朝她扬了扬眉,好象在说:快感谢我,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
以他一贯的低沉冰冷语调,鞑子头说:“你喜欢坐多久就坐,万一那边的小蛇爬上你的腿可别怪我没说。”
蛇?想吓唬她啊!没那么容易。拉喜哼一声掉过头去不理他,却正好与钻出小洞的蛇老大打了个照面,她生平首次花容失色的尖叫就这样献给了蛇兄!登的她自地上跳起,往前扑去,哪管它是马儿还是人,只要能抱她就往上抱去。
“好了,蛇都被你叫跑了。”
突厥头子的声音闷闷的,与她平时听的有点不同喔?
“你要把我抱多久,奴才?”
抱?拉喜自他的胸前跳开来,她以为她抱的是那匹马儿呢!热烫烫的害羞烧红了她双颊,心儿噗通噗通的跳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
“去准备吃的。”
拋下这句话,突厥头子恁地转身去,与那伙手下谈起话来。拉喜呆立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又慌慌忙忙的跑去卸下鞍袋内,取出里面的干肉与面饼,外带一大壶的水。她用手把干肉与面饼撕成好几份,把水分散在每个人一份的碗中,摆到充当做桌子的石板上。
今日他们没有破庙或废墟可躲,只有这个沙壁旁的坑洞可以避避烈日,还算阴凉的蔽荫,无怪会把蛇都引了来。
“你还好吧?”一个低沉小声的问句,让拉喜抬起头来。
那是张和蔼亲切的笑脸,拉喜认得他这个人,他在内监时就坐在突厥头子旁边。虽然拉喜下定决心要厌恶所有突厥人,但这个家伙人似乎不坏嘛!
“我看见你被蛇吓到,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公主。”
听到有人尊重她,真好。不自觉的,拉喜缓缓给他一个有史来最愉快的笑,“谢谢你的关心。”
“我很感谢你为我们疗伤,公主。在巴兰王国时,只有你会低声安慰,告诉我别担心那些疼痛。如果不是你事先警告过,我一定会痛得像我其它弟兄哇哇叫,多谢你阻止我丢脸。若不是听到大人问话,我根本就不晓得是公主为我们疗的伤。”
“一点小事不足挂齿。”拉喜惯有的礼貌说:“你的伤呢?可也好了?”
“我——”
“阔阔,我是否交候过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她?”冰冷的语气响起。
04
“大人,我只是——”
兀尔心情恶劣的打断他的辩解,“拿走你的食物,今日的轮值由你来担任。”
阔阔黯然的低头说:“是,大人。”
待他离开后,兀尔才集中注意力到眼前的小女子上。
“我还以为自古只有红颜祸水,没料到你这一介长相平凡、|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能惹事。”兀尔盘腿落坐在拉喜身边,坐走后伸出双手:“净手。”
她倒点水揉湿丝巾,慢慢的为他把双手擦干净,小嘴紧抿,显然是跟他气上了。
“生气?”他甩甩湿手,看着公主闷不吭声的把食盘递到他前面。拿起一块干牛肉块,兀尔嚼着说:“你不承认自己是小丫头?还是你认为自己长相不平凡?”
公主捧着水杯在旁等候,“你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
扬扬眉,兀尔取过水杯喝口水,又说:“你倒是个挺乖的奴才嘛!”
“你想找我麻烦的话,省点自己力气吧。我晓得男人的手段,喜欢逗女人反抗,然后再借口要惩戒女人的不驯,使强耍狠的对待那些上当的笨女人。只因为男人喜欢展现男性雄风证明自己有多出色,就牺牲掉女人的尊严与自我。”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兀尔玻ё叛鄱⒆潘淙坏男×车埃闹邢胱抛约旱背跏窃趺幢凰砻嫔系墓运掣燮模克氲愣疾还运常喾吹模钦判∽熘型鲁龅幕翱善酪桓捎率俊1鹨晕蛔⒁猓U抛拍撬盍榱榈拇笱郏拇鄄熳牛6梢运约合钌先送反蚨模皇俏弊扒樵甘芊导噬纤敬蜃乓烟拥闹饕狻?br />
就让她去想吧!兀尔肯定自己不是这么简单就会被骗过的人,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留心她举动,为的就是确定在他们抵达王都城下,她依然会是他手中的俘虏。越靠近突厥境内,拉喜公主的盾牌功用也渐消失,就算此刻真让公主消失逃逸,对兀尔的损失也是有限的。但他就是不希望让她给逃了。
其中几个原因很简单。其一,若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在沙漠中失踪,那她的小命必难保,看在她曾医治过自己腿伤的情面上,若是就这么看她于荒漠内自生自灭,不符合他体内作祟的道德感。他也可以挟持公主用来逼迫巴兰国交换几个好条约,狠狠挫挫近来黑蛟龙夏德卫的高张气焰,此其二也。至于第三嘛,他心中隐约有个细小的骚动存在,那全是公主惹的祸。
虽然他拚命提醒自己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但是……偶尔她靠在他胸膛柔软的小身子,一股浅浅幽香就能勾动他不觉的骚动,提醒他被囚于牢内,对小手主人的渴望。而现在小手的主人果真落入他手中,身为俘虏的她就算贵为公主,强占只能召致敌怨却不至引起其它人侧目。族人都会认为他只是藉强暴公主,来报复巴兰曾囚禁他突厥勇士之仇,根本不会怀疑他对这小东西起了什么情念。
情念?不。他对这小东西没有情念!
兀尔快速的扫掉心中这种不愉快的思想,他不占有公主是因为她丑得引不起他性趣!不是因为他怕一旦占有公主,会有什么更“深”的“东西”产生。譬如,孩子!他不会让个巴兰婆子生养他的孩子,她们比世上最差劲的女人还要恐怖,是一群只懂得让男人生不如死的女人。去他的小手与幽香,他只要回到王都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草草的把手上的干粮吞下去,兀尔阴霾着脸色站起身,低头俯看着她说:“你或许够聪明不来惹怒我,但那不代表你可以拥有什么尊严。或许你忘了,奴才,此刻你是我的俘虏,一个俘虏是不需尊严的。你必要永远听从每句我下的命令。”
“直到摄政王把我赎回去为止!”她抗拒的眼神,迎上他的。
兀尔几乎可以觉察到自己变暖的欲望,但他选择不去理会。他不会喜欢强迫这么不起眼的小东西,她不值得,他也不会那么做。
冷笑着,兀尔摇头说:“直到我愿意放你回去。”
公主掐紧拳头,小小的身子不住的抖动着。兀尔可不会误信那是来自与他同感的欲望,更有可能的,该是她气得发抖。
但在兀尔心情变得愉快之际,公主转过身去,拋下一句话说:“那么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你该巴不得要摆脱我这个丑女才对吧,鞑子。”
“你再称呼我一次鞑子,你就会后悔。”兀尔脸上的微笑消失,只有冷森森的寒气。“身为一个奴才该称呼他的主人为主子。”
公主闷不作答,气得兀尔出手将她自地上拽起来,“说,叫我主子!”
一双黑漆漆晶莹透出着灵气的眼瞳,映照出他怒火飞扬鼻翼贲张的脸孔,但她毫不退缩的瞠目以对,把他往神秘与未知的世界紧紧吸附,一个他发现自己正竭力不被影响的世界,如风如水如云如雾般难解的“女人”心。
不!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她根本不能算是女人。充其量只是个女孩!一个长相或许算得上可爱灵动,有双教人看不穿猜不透的眸子,双唇意外的红润丰满,却依旧还是个没长大的半女人半小孩。
“圣贤书曾说,我们要同情那些喜欢以自身地位胁迫他人承认者,因为他们对自己的不满,以致特别苛求于他人。你不会是那些人之一吧?”
兀尔捏紧她细致的小腕,看到她皱起眉咬着下唇却不肯认输的凝目以对。
“对一个认不清自身处境的傻瓜,只有语言是救不了她的。”他的怒火已渐消退,或许她的疼痛模样,让他不知觉的放轻了些捉握,“你自认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