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敏儿不觉 更新:2024-06-03 19:54 字数:5196
「没什麽,我打一通电话。」回避他,不想让他听到我们的对话。
电话差一点就转接到语音信箱,程硕接起,他习惯等对方先开口说话。
「我是程真。」
程硕停顿一会,才说:「我听说你身边还有一个人。」声音平平,听不出情
绪。
这是暴风雨的前兆,看来那痞子已经早我一步通知他了,可恶的报马仔!
「是克里夫。」我说,看来先承认比较好。
「喔,是他啊。」声音依旧平平。
「克里夫是你表弟。」我想劝他可能有的可怕念头。如同我所说的,他对我
有占有欲。
「程元是我爸爸。」程硕说,虽然他没直说明,但是隐喻:程元是我爸爸,
我都敢杀!
我沉默,乾脆叫克里夫逃回去,不要在踏上这片土地了。
就在我沉默的同时,程硕说:「好好玩吧!」不像祝福的祝福,让我全身战
栗。加上乾脆的挂电话,我觉得大事不妙。
「克里夫,我们快逃!」我对克里夫大吼一声,往停车场跑,我们上了车,
急速离开赌场,繁华地带到处都是程硕的爪牙,到偏远小镇村吧!
「如果要到乡下,我倒是知道一个不错的农场。」克里夫说,他拿起我买的
观光地图仔细研读,他指向一个地点,「虽然不是观光胜地,但是规划的很好,
我去过一次。」他拿出红笔在高速公路某一段画个大叉,「要在这里下车。」
「没问题。」我看了看地图,对地点没有问题,直直的往高速光路开去。途
中,我开始大笑。
「笑什麽?」克里夫问我。
「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小车的逃亡日记。」我轻松抓著方向盘对副驾驶座的
克里夫说,多亏程硕让我的休假变得这麽刺激。
「他们是要抓你回去?」克里夫认真的问我,担心我的安危。
「啊!你比较吃亏。我是活抓,你一定是往死里打。」我很开心的大笑,兴
灾乐祸。
「没关系,这样我就可以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克里夫信心满满的说,倒也
不担心自己,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
「傻瓜。」我笑说,继续专心开车。
我们到克里夫所说的农场时,已经很晚了,投宿於民宿也颇有一番风味,我
将手机关了,以免程硕用卫星导航找到我。
我洗完澡克里夫约我去看星星,他说有一个地方很适合看星星,我笑他小孩
子心性。
结果我是跟他走,一起去看星星。
「这地方不错。」我赞叹,很乾净,空气清新,的确很适合看星星。
「重点是这一地稻草!」克里夫对著乾枯的稻草推一扑,很舒适的样子,「
这是我的最佳地点。」他拍拍身边的空位,邀请我。
我不像他的大动作,悠閒的走到他身边坐下,仰望星星。
周遭很安静,没有人的安静,远离尘嚣的安静,就算虫鸣也不会改变的静。
「我是真心想带你走。」克里夫看著星星说。
「我还是那句老话。」星星好亮,繁星闪烁,星光灿烂。
「你一点都不考虑一下?」克里夫苦涩的说。
我们现在所看到星光,有一些已经消失了,有一些还活著。(转移注意力)
「你对程硕是爱吗?」克里夫起身,挡住我的视线,他天使般的容颜在星光
下变得阴阴沉沉。
我才注意到他刚刚问了什麽。
「你对程硕是爱吗?」他似乎是这麽问的。
我轻轻笑了,淡淡的:「我们早就超越爱情了。」垂下眼睑,回答他。
他可能误解什麽,说了一声果然,挫败的倒下来,压在我身上,他虽然没有
程硕重,但是也不轻。
我伸手安慰他,轻轻的抱住,也不多做解释,懒得解释,我和程硕之间的纠
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带过的。
「真是不公平。」他闷闷的说。
「克里夫,你知道吗?」我看著星星说,感叹著:「有一些星星并不会发光,
靠著其他星星的光才能发光。」转移注意力。
「嗯。」
「有一些星星已经消失了,但是我们还是能看见它。」
「嗯。」
「星星……」
就这样我说了一整夜的星星经,他压在我身上闷闷的回应我,後来我累了,
被抱回民宿休息。
隔天,我们很有默契的不提昨天的事,认真的享受农园生活,今天是第三天
了,最後一天休假,结果我居然在做苦力,我推著手推车将葡萄一串一串摘下,
农园主人说要将我们怎样酿酒。
总之,苦不堪言,农园主人看我们是男人,将我们当畜生使用,克里夫话多,
跟农园主人勾搭上,用他的天使容颜央求放我们一马。
所以我们幸免在太阳下晒上四小时,转到发酵过程,他带我们到酿酒场,一
个大木桶光著脚ㄚ采著葡萄,然後什麽我都忘了,除了汗流浃背其他我都没印象。
农园主人带著我们到酒槽看一桶又一桶的酒,还取一些给我们试喝。好喝,
最後还送我们一人一瓶做纪念。
「好累……」克里夫大喊,我们回民宿休息。
不过这里还真是好地方,我原以为惹程硕生气一定免不了黑道火拼,没想到
居然这麽容易逃过一劫,村庄真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我们回民宿收始行李,坐上小车,准备回去了,我的假期宣告结束,带了一
瓶葡萄酒回去,我直接送克里夫去机场,幸好他有买回程票,不然还真的订不到
机票,我们最後也没说什麽,只是要对方好好保重。
他说了一句话:「这一走,就是我的时代了。」语焉不详,带著诡諊的笑容。
当时我不懂他的意思,并且没有放在心上,我还以为他放弃要带我走的念头,
没想到只是带来更大的风波。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程硕,他没接,所以我留言:我要回去了。
从机场到我家大约三十分钟,我一进家门,就感受到强烈的低气压,和上次
不同,上次他虽然生气,但实质上还是相信我的,这次……
他应该认为我在挑战他的极限吧!
我走到客厅发现他的身影,在闹脾气,我跪坐他面前,让他俯视我,这时候
卑微一点,他才听得进我说的话。
「我跟克里夫真的没什麽。」
他依旧冷漠。
见他没反应,我只好委屈一点:「不然,你可以验看看。」捧起他的脸主动
一吻。
他猛然一翻将我压下,惩罚性的粗暴,对待野兽就要用野兽的方法,我微笑,
对付程硕我有自己一套的方法。
让他息怒,我也付出不少代价,在床上躺了两天,当我回到工作岗位时,才
知道克里夫已经继承程家事业了。
程硕放过我,又开始花天酒地,而我赶紧物色美人,最好是对程硕胃口的,
还要有雄厚的身世背景。
一连看了几十个,没有一个适合的。
我无聊的看著窗外风景,开始下雪了,放下手边的美人资料,反正工作已经
做完了,今天就提早下班吧!(明明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我走在出户外,天一冷,身体都僵掉了,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上次程硕威胁
我们,也没有遇到什麽混混,没有架打的日子还真难受。
我想打架。
我的身体在剧烈的抗议,大喊著:我想打架!
所以我刻意跑到别人的地盘,砸场子,然後一堆人围过来,人越多越好,我
三两下就能撂倒一个,打到後来只有我一个人站著。
最後证明程硕的副手,也不容小觑。
我打了通电话,叫其他人来收场子,顺便跟人家道歉,把事实说出来:「抱
歉,我不是故意找碴的。我只是想打架。」(这不就是找碴吗?)
对方的老大也不敢惹我,因为我是程硕的副手,他呐呐的说:「没关系,没
关系。」
我拿了一大笔钱,赔偿他们。
离开时,还是不过瘾,我想要更厉害的人物。
所以我找上程硕,有趣的是,他已经在自己家里加盖的道场等我了。他和我
也是有默契的。
我换上道服,和他面对面正坐。
「我听说你到别人的地方砸场子。」他闭目养神时看不出情绪。
没想到消息这麽快就传到,程硕还真是神通广大,「天气冷了,身体也该活
动活动。」我说。
「说得也是。」没有责难,反倒是认同我的论调,「不过听说法兰克那边有
小动作,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法兰克就是被程硕玩得死去活来的女人的父亲,
听他这口气似乎在关心我。
「我还以为他会乖乖听话。」我说,相对於程硕的怡然自得,我是全身戒备,
面对程硕放松戒备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被砍下头的狼,还是狼。」程硕慢慢睁眼,仰望天花板,一种感叹上天的
姿态,事实上程硕是不信神的。
看来,法兰克应该是不甘心吧!假装接受我们的威胁,暗地里准备反击。
「那小子继承程家後,一些作为浮上台面,看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程硕
多这段时,直直盯著我瞧。
我一付那又怎样的表情与他对视,他似乎满意我的不在意,继续说:「我怀
疑程元他们没死。」
「喔?」这点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等待下文。
「我派出去的人,死了。」程硕说,「程元可能诈死。」虽然他说可能,但
是语气却十分肯定。他脸上满满的不服气,煮熟的鸭子飞了,难怪不甘心。
花了六年布的局,却是白费心机。
看来,今天的对打,必有发泄的因素。
一阵沉默,安静到听得到远远的车声。
电光石火一瞬间,他冲上来攻我下盘,我赶紧一跳,每次都毫无预警的攻击,
幸好我全身戒备。
我们一来一往,见招拆招,直到一方倒下,倒下的一定是我。
我的腰,承受不住太久的攻势,所以我倒下。
「你的腰太不中用了。」程硕走近我,居高临下的说。
我双手遮住眼睛,不想让他居高临下看我,这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他,不把人
当人的他,「还不是你害的。」我喃喃自语,腰部隐隐作痛,短时间是站不起来
的。
他弯身,一把将我抱起,扛在肩上,虐待我的腰。
程硕帮我洗澡,帮我穿衣,还帮我盖棉被,这时候的他一点也不像少爷,比
较像我仆人。
他对我的伤有罪恶感吧!不然怎麽会做到这种程度。
他睡在我身边,抱著我睡觉,是他的怪癖,来国外後养成的坏习惯。
得知管家没死,我居然有松口气的感觉,我一定是生病了。那天晚上,我梦
到管家温柔的笑容,那只将我带离地狱的手,还有身上的茉莉花香。
我梦到的管家是好的。
一切恢复平静,法兰克并没有什麽大动作,我虽然堤防,却也没放在心上。
程元和管忠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或许他们在某地方享受快乐的日子
吧!
克里夫继承程家後,还是一样跟我有书信来往,写了很多,都是不及篇幅的
事情。
令人意外的是冯奕,安平跟我说,冯奕要结婚了。
不久,程硕就收到喜帖,他难得露出喜悦笑容,我想他一定会去,所以我帮
他整理行李,还有婚礼上该准备的西装。
冯奕说,如果请程硕来当伴郎的话,会盖过新郎的风采。所以程硕只能当来
宾,而且最好是偷偷来,因为冯奕表面上是正直的商人,如果被发现跟黑道挂勾,
会严重影响公司形象。
说了这麽多,冯奕还是希望程硕到场。
能跟冯奕见面,程硕显得很高兴,一连好几天,他都处於心情很好的状态,
他心情好,作属下的心情更好,不用时时承受他无意释放的杀气。
有好几个兄弟,压力过大,导致胃穿孔,可见程硕的杀气有多可怕。
婚礼那天,冯奕去找程硕,退出房间的我去找安平,他靠在我身上,默默地
哭了,不敢问他发生什麽事,隐约知道原因。
我安慰他,我今生唯一的朋友。
安平,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如果哪天程硕结婚了,我也会哭得这麽惨吗?
我跟程硕之间也算是爱情吗?我想起跟克里夫说的话,我们之间早就超越爱
情了。
安慰他一整夜,回去後发现程硕坐在我的床上,他问:「为什麽一夜未归。」
他似乎等了我一夜。
「我去找安平。」我据实以告。
程硕阴沉地看著我,「以後不准跟他单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