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4-06-03 19:54      字数:5160
  著吧!」认真无比的宣示,我愣在一旁,直到他坐上车扬尘而去,我才回神。
  「小鬼。」轻笑,这麽说,他还是接受我罗。真是龞脚的告白。
  我又继续当程硕的跟班,回到他身边才发现,他又长高了,真可恶。
  不久,又要开学了。
  一刻不得閒,开学後因为文化祭的关系,程硕又更加忙碌,心情也越来越不
  稳定,迁怒已经是家常便饭,尤其是文化祭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他的怒火更旺。
  燃烧你,燃烧我。
  文化祭最後一天,程硕以学生会长的身分,放火将所有道具烧了,他对著所
  有人说:「新的不去,旧的不来。」说得煞有其事,学生们都以为这是事先说好
  的仪式。
  才不是!他是怒气到极点,恨不得将学校毁灭!
  结局是,文化祭所赚的钱抵上被破坏的部分,还盈亏,冯奕用了一点心机,
  趁此时将国中部主任私吞赃款的内幕消息放给记者听,引来一阵风波,最後主任
  被抓去吃牢饭,警方也不知道放消息的人是谁。
  事情算是圆满结束,我才想到该不会国三开学时,程硕就已经在计画这件事
  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幸好我有好好监督他吃饭,不然肯定会病倒。
  国三毕业典礼,程硕依旧是代表,代表毕业生致词,他所讲的内容是冯奕写
  的,程硕看到文稿时,下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恶毙了,亏你写得出来。」冯
  奕微笑著接受,好像程硕在赞美他一般。
  今天一听,果然很矫情,尤其是从程硕的嘴巴说出,超级恐怖,他说得很有
  感情,我身边的一个女生居然感动到哭了。
  「阿真,」安平突然叫我。
  我抬头看他,他冒著冷汗,一脸恐惧的说:「刚刚有人警告我,说等一下会
  有大批的女生来包围我。」我吞一口口水,脑海浮出狂牛奔驰的景象。
  不知爲什麽,安平的女人缘会这麽好,而且喜欢他的女生都属於积极与攻击
  型的,很让人吃不消。像冯奕也很人追,可是喜欢他的女生通常是温柔婉约型的,
  小家碧玉的;而喜欢程硕的人,都不敢跟他告白,因为杀气太重了。
  「那你等一下怎麽办?」我小声问,现在换在校生致词了。
  「我希望能跟你主子一起出去。」他说。
  我点头,我懂他的作战计画,跟程硕一起出去,那些女生会碍於杀气重重的
  程硕而不敢靠近。
  「只能祈祷,他们一起出来。」我说,双手合十,他听了我的话,也双手合
  十,一起祈祷。
  幸好,他们是一起出来的,还邀约一起吃饭,我们偷偷互看一眼,偷笑。那
  些女孩子只能望尘莫及,看我们离去。
  感觉得出来安平很想欢呼。
  那天他在交换日记写:我实在太感激你主子的杀气了,杀气万岁!
  我是哭笑不得啊!
  国三毕业这年暑假,我收到克里夫的明信片,他附注他的电子信箱,还放话
  如果我不回信给他,他要把我的头扭下来当球踢。
  我叹息,他果然是电视剧看太多了。
  不过上次欺骗我也有点良心不安,为此我还特地申请一个电子信箱,乖乖的
  回信,不知道该写什麽,虽然他在明信片上写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不过都是「你
  给记住」、「我很快会去找你」之类的话。
  所以我很简单明了的回信:我是程真。
  寄给远在他方的克里夫,看了明信片我才知道他是哪国人,原来他是美国人。
  隔了两天去收信,发现他果然有回信,他很生气,气我字写太少,还规定一
  定每封要超过五百字,还有天天都要回信。
  我差点吐血,这样跟写报告有什麽两样。
  没办法,深知克里夫说到做到的个性,只好照他的话做。我写了一大篇废话,
  然後寄给他。希望他会高兴,因此放我一马。
  不过我太天真,这种行为一直到我成|人都还在维持。
  高一这年,武术馆的师父开始教导我们枪械,表面上我们还是乖乖的上武术
  馆练习对打,私底下师父偷偷带我们到地下室练枪。我想身为黑道接班人以及跟
  班学习枪械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师父除了武术外连枪法也是一流。
  师父教我们各式样的枪械,还有如何组装枪枝,还有改造枪枝,我想就算以
  後我被踢出程家,我还能靠这一技之长维持我的下半生。
  多亏练靶,才发现原来我有近视,管家带著我去配了一副新眼镜。
  我挑了一副黑色粗框眼镜,对这副眼镜,管家颇有微词:「带上这副眼镜,
  你的猫眼就不见了。」
  管家说,我有一对猫一般的眼睛,他本意是好的,偏偏我就是讨厌猫,我讨
  厌我的眼睛。
  我还故意将留还往前面拨,这样就能百分之一百挡住我的脸,还有人在背地
  里说我是阴沉的跟班,把我跟程硕比喻影和光。
  有一次,我和安平被差遣去买午餐,有一名少女害羞的走来,她对著我说:
  「请帮我拿给程硕。」她递出一封情书,不过不是给我的,是给程硕的。
  收下,才发现闯祸了。自此,我常被女生拜托,成为免费的情书邮差,女生
  又称我微阴沉的信差。不论是哪一个,都摆脱不了阴沉。
  其实她们写信也只是发泄单恋的情绪,我只要默默处理掉就行了,虽然麻烦
  也不是没有好处,像情人节可以吃一堆巧克力,圣诞节时还有蛋糕可以吃,不过
  也有一些失败作品,害我差点进急诊。
  高二那年,程硕开始抽烟,冯奕也抽烟,他们两个常常翘课到顶楼抽烟,我
  和安平是一步也不能离开他们,所以也抽了不少二手烟。老师对我们嚣张的行为,
  一句话也不敢说,本校有哪位老师敢直视程硕?答案是没有。他们只会坐视不管。
  我还是常常跟程硕对打,他越长越高,我却一点长进也没有,每次对打我都
  觉得自己武打技巧很差。
  我还想现在只能在枪法上决胜负,偏偏我的视力不好,也还是输给他,我看
  这一生我只有挨打的份了。
  高二的寒假,程元带著程硕大声囔囔说要带他去开苞,程硕本来抵死不从,
  事实上程硕很讨厌程元这个父亲,他们差点打起来,管家上前阻止才避免悲剧发
  生。
  最後程硕还是被带走了,身为他的跟班,我当然也得去,程元带著程硕来到
  酒池肉林的舞厅,他招来一堆小姐坐台,对於这样色欲薰心的场面,我习以为常,
  我的母亲也是这种行业。
  我看著程元色咪咪的言语,我觉得好恶心,忍住不适,希望能撑到最後。
  其中一名小姐不顾程硕反抗帮他Kou交,我在他脸上看到冷漠和无聊,直到他
  射出||||乳白色液体也还是面无表情,跟被强暴了没两样。我偷偷的笑了,在这里我
  终於找到唯一不恶心的人。
  我很欣慰,幸好他不是这种人。
  但是这还没结束,程元要几位小姐带程硕到房间,程元笑著说:「他要转大
  人啦!」一边大笑。
  我默默的跟去,在门外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声音,女人的呻吟声,还有床
  摇晃得嘎嘎作响,没有程硕的声音。
  我觉得好恶心,在我心中,程硕是被强暴的。
  我蹲在地上等他出来,外面的冷气吹得我好冷。
  「回去吧。」清晨,门缓缓的推开,他冷漠的说,我一夜无眠,默默的站起,
  跟在他身後。
  隔夜,他带著我回到同样的舞厅,带了家里的几个保镳,叫了同样的小姐,
  他故意将门打开看著保镳轮流玩弄小姐,他带著复仇的笑意看著,用尽各种手段
  让女人痛苦,要她们痛不欲生。
  整到半死不活才放过她们,手段极为残忍,保镳几度手软下不了手,尽管如
  此程硕还是笑著。
  这群保镳总算见视到程硕的冷酷无情,对这位少主害怕畏惧。
  「程真,你觉得我很残忍吗?」程硕回到房间,换上新衣服,我默默捡起衣
  服。
  「我在问你。」程硕见我没有回应,不太高兴的说。
  我沉默,认真的思考,直视程硕:「我不觉得。」
  「说实话。」程硕质疑,也难怪他会质疑,他做的事,连彪型大汉都手软。
  「我不觉得。这是我的实话。」我说。我和他一样,有报复的快感。
  「你说谎。」程硕问,散发一股杀气。
  「少主,请早点休息。」我说,不想解释,真要解释还要追朔到我的母亲,
  那我极度不想提及的过去。
  「我命令你说实话!」程硕也不肯让步,硬是想听实话,偏偏我说了实话他
  又不听。
  「我不觉得。当时我没有发抖,也没有同情她们。」我说,或许我觉得她们
  是罪有应得。
  他对著我若有所思,或许他觉得我在奉承他,他就想错了,我最不会的就是
  奉承他人。
  他靠近我,将我的浏海拉起,又问了一次:「你觉不觉得我残忍?」杀气重
  重,他可能想杀我。
  「我不觉得。」我还是那句话。虽然头很痛,但是不甘示弱,他该知道我是
  自尊心很强的人。
  他突然放手,对著我笑了,杀气瞬间消失:「你没有说谎。」
  我终於明白他抓浏海的用意了,是想看清楚我的表情,头发和眼镜将我的脸
  完全挡住,难怪他会看不出来我的真诚。
  「你可以走了。」他似乎心情变得很好,准备去睡了。
  我退出房间,走回下人房,手中的衣服我会将它丢了,因为它很脏,有那地
  方的味道。
  程硕带人去舞厅整人的事,很快的被程元知道,程元很生气,把程硕带到书
  房狠狠就训一顿。
  我赶过去时,程元已经将程硕打趴在地了,程元也挂了彩,证实程硕反抗过,
  程元抓起皮鞭往程硕身上抽,程元眼中已经没有理性了,他在气头上,只想好好
  的痛大一顿。
  当第一鞭打在程硕身上时,我好像著了魔,冲上前替他挨下第二鞭、第三鞭
  ……
  很痛,我咬紧牙关,倔强的不出声。
  我永远也忘不了程硕吃惊的表情,我瞪著他,我心想,一定是我上辈子欠你
  的。
  酷刑一直到管家到来,才宣告结束。
  我早就晕死了,听管家说,当时我明明已经没有意识了,还倔强的不肯闭上
  眼。
  我苦笑,因为我想看程硕吃惊的表情,难得一见嘛!
  我休息了两个月,直到我能正常的吃饭睡觉,才去上学,我隐约感觉出来程
  硕对我小心翼翼,我们之间产生的微妙的变化。
  安平问我发生什麽事,我笑著敷衍过去,他知道我不想提,也没有再追问下
  去。
  我们还一样默默跟在他们後面,我说两个月没见,交换日记我一口气写了一
  堆,安平开心笑说,我也是。
  程硕突然回头瞪著我们,吓了我一跳,安平也被吓到。
  「怎麽了?」冯奕问。
  「没事。」程硕警告的看了一眼,不过不是看我,是看安平。
  别说安平不解,我也一头雾水。该不会有规定跟班不能和跟班说话吧?
  害我跟安平不敢再聊天。
  高三那年,有三次震撼性的谈话。
  第一次,是管家和程硕。
  「少主,我是代替主子来问您几个问题。」管家说。
  程硕没有耐性的说:「有话快说。」
  管家单刀直入的说了,「身为黑道世家接班人,您有所觉悟了吗?」
  「我不想继承。」程硕很坚决的说。
  「少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有很多人在觊觎主人的位子,就算您不继承,
  那些有心人士还是会杀了您以除後患。」
  「他们动不了我。」显然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
  管家叹口气说:「我知道了。」然後离开。
  我认为事情没有这麽简单。
  如我所料,我们遇到一连串的攻击,第一天我们勉强应付,还受了伤,第二
  天我们被人抓走,我和程硕被打得半死不活。最後管家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蹲下
  来问程硕:「要抓您是多麽轻而易举的事,如果今天换成有心人士,你早就死了。」
  程硕瞪著他,不发一语。
  「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管家说。
  松绑後第一件事,程硕揍了管家一顿,管家乖乖挨揍,早就准备好挨揍了。
  「告诉那老头,我不用靠他的力量也能爬到跟他一样的顶端,叫他擦亮脖子
  等我!」程硕咬牙切齿的说,可怕的杀气笼罩全场,在场所有人无不打寒颤。
  「我会据实以报。」管家微笑。
  第二次震撼性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