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可是，你不可能永远陪着我，你会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未来你会有另个女人和你的小孩陪伴你。」这也是，他想逃避却不能逃避的责任，作为鸣人的父亲，师傅的徒弟，他必须看着鸣人完成这些终生大事。
  「所以，你觉得我是外人。」鸣人握紧拳，声音微微上扬。
  这孩子，怎麽想到这里去了？
  「你在想什麽？你怎麽可能是外人。」这家伙果然是笨蛋，可以把话误解成这样？
  「我是！」鸣人的音量加大，一脸悲愤的神情望向他。「我的确是个外人。」把这句话冷静说完，鸣人站了起来，似乎想把话题停在这。
  卡卡西抓住鸣人的手，不容许他把话讲到一半。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儿子，鸣人，相信我，你该知道爸爸是怎麽疼你、爱你，这跟血缘没有关系。」
  不料，鸣人听到这话，反而更加激动。
  「就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侧头，看向被他紧紧抓住手腕的手，鸣人一脸要哭的样子。「爸爸，为什麽我们不是真正的父子？我知道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你和我的感情还是不会变，可是……别人又会怎麽想？」
  听到这里，卡卡西懂了，一切都懂了。
  「你是担心我和美智子结婚之後，会弃你不顾吗？」真是…可爱的傻小子。
  「才不是！」吼着否认，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己在耍孩子脾气。「我想当你真正的孩子，我想长的像你，我想和你流同样的血。」
  这段话，让卡卡西好感叹。
  看来他父亲的角色，做的极为成功。
  「为什麽？」卡卡西握住鸣人手的力道增剧，示意鸣人再度坐下谈谈。
  鸣人听话坐下，如蓝天般的双眼泛出一丝苦涩。「我知道爸爸你疼我、爱我，可是我终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们的姓氏不同、长相不同、身上流的血也不同！就连法律上你也不是我的父亲！那到底我们又有什麽资格说服人家我们是父子？」
  「我是说你为什麽要这麽坚持？」那只放掉的手抓紧鸣人肩膀，不懂生活好几十年的男孩会对他说出这麽残忍的话「说啊，鸣人！」
  「我会搬出去……」鸣人没有哭，此刻的表情却比哭更让人心疼。
  「你说什麽？」一时之间，卡卡西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你和美智子阿姨结婚後，我会搬到好色仙人和纲手奶奶那里住。」听到这话，卡卡西的力道加大，彷若要把鸣人的肩骨捏碎。
  该死！
  这不是他期望的吗？
  和美智子结婚的目的，不就为了要把鸣人推开吗？事到如今他在犹豫什麽？挣扎什麽？
  说声好啊，说声随便你吧，他的目的达到了不是？
  「不准，我不准你走。」他做了一件错事，永远无法挽回的错事。
  两臂紧紧抱住鸣人的肩，把还在发育的少年拥入怀中的是属於成熟男子的强韧力量。
  「爸爸……」卡卡西强制的命令带着满满的父爱，至少鸣人是这麽认为的。
  「如果你这麽想要我的血，那，给你吧。」黑眸变的锐利，这不是一个父亲的眼神。
  卡卡西知道自己必须停止，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不该被鸣人的情绪影响，否则这几年来的努力又算什麽？只是，看见鸣人想哭却倔强把眼泪压抑的表情，让他丧失了某部份的理智。
  拿起放在桌上鸣人喝完的水杯，卡卡西用力砸往地上。
  ─《玻璃破碎声》─
  「爸爸？」
  如果可以，谁人来阻止他吧！
  捡起地上较大片的碎玻璃，不顾鸣人的制止，卡卡西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轴上随意割出一条血痕，不长，差不多五公分的长度，但却足够让鲜血涌出。
  「爸爸，你做什麽？」
  鸣人惊慌的想把卡卡西手上的玻璃碎片夺走，但怕再一次弄伤卡卡西而没有动作。
  抓住鸣人的手，鸣人似乎知道自己下个步骤，没有太多挣扎，只是带着略为不安的眼神望着自己。
  在相反的那只手，划上同样的伤痕。不过，鸣人的伤口和卡卡西比起来，浅了些。
  男人的手轴贴上少年的手轴，两道伤口重叠，彼此的血融合在一起。这短暂的安静里，彷佛是一场神圣的仪式，卡卡西和鸣人都选择缄默，静静看着伤口处血液的流动。
  过个几秒，卡卡西拿开手，改放置自己嘴巴，发出吸东西的声音。
  「爸爸？」
  卡卡西手指比了比，意味鸣人过来。
  轻捏鸣人下额，用鸣人还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双唇覆了上去。见鸣人有些反抗，卡卡西快步的把自己的血灌入鸣人口中，舌尖贪心的在鸣人嘴里逗弄了一会儿，不留痕迹的抽开。
  「爸爸…？」嘴里的血腥，比不上父亲对他所做的震撼。
  没有理会鸣人呼喊，卡卡西拉起鸣人的手轴，比照刚才吸了鸣人伤口的血。
  不过鸣人的伤口不深，仅喝到一点血味。
  鸣人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却没有逃开，闭上眼睛等待自己的动作。鸣人的乖顺更让自己失控，他多想直接把人儿推倒在沙发上，竭尽所能的疼爱他、占有他。
  但他不能这麽做。
  两张双唇交叠，咸腥的血味蔓延在两人的唇齿间，鸣人没有多馀的举动，任由自己舌尖缓缓搅动。鸣人开始有拒绝的味儿，抓着卡卡西大腿的手用力，想赶紧结束这不寻常的暧昧。
  「我们体内，都流有彼此的血了。」卡卡西结束这场吻，语气平静。
  这次的吻没有上次来的过分，鸣人不会晓得他费了多大的精力压抑住体内的欲兽。
  鸣人没说话，一双蓝眼显得不知所措。
  抚上柔软的金发。「漩涡鸣人，你确实是我旗木卡卡西的儿子。」
  这句话，完全是父亲该有的态度。
  鸣人，我该不该庆幸，你并非是我儿子？
  08
  〝漩涡鸣人，你确实是我旗木卡卡西的儿子。″
  捏着自己略为饱满的下唇，看着右手腹被割划出的浅色伤痕，鸣人走在街上边思考昨晚发生的事。
  伤口不深，可见爸爸并不乐意伤害自己，不晓得爸爸的伤口要不要紧？好像挺深的……
  鸣人走着，很快来到目的地。
  那是座老旧的公寓，踏上铝制楼梯时还会发出声响。来到二楼第三个房间，鸣人礼貌性的敲了门，但屋内并没有回应。毫无犹豫的转开门把，如他所想的，门没锁。
  「犬冢牙这家伙难道不怕遭小偷啊。」嘴里碎念，鸣人还是把这里当做自己家，自然的走进来。
  拖下鞋子，听见房内传来震耳欲聋的嘻哈音乐，鸣人皱了眉，往里面走去。
  还没来到房间，就听见两个男人的对话。
  「牙，别闹了，等下不是要上课？」
  「迟到一下有什麽关系，你这里……不想要吗？」
  「放手！我要迟到了，才没时间跟你闹。」
  等等，这是什麽情况？
  来不及阻止自己脚步，鸣人已靠近牙的房门旁。
  他昔日的死党─犬冢牙先生，把怜哥哥压在他的身下，两张嘴紧紧的黏在一起。
  「啊！」彷佛喵到房门外有双脚，怜哥哥很快反应过来，推开牙，快速站了起来。
  注意到怜哥哥动作的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处於尴尬的鸣人，略为不爽的抱怨。「搞什麽啊鸣人，你真不会挑时间。」
  「牙，不许你用这种态度对鸣人说话。」被看到这样的场景，怜哥哥颇为恼羞，但事情既然发生了，他并无打算隐瞒或解释。「抱歉，鸣人。让牙好好跟你说清楚吧，我赶着上班，失陪了。」
  瞪了一眼牙。「你快给我滚去上课！」
  说完，急急忙忙的走了，仅留下一只错愕的狐狸和被斥骂的忠犬。
  听到怜哥哥的关门声，鸣人这才反应过来，而牙已经起床走去厕所梳洗。等到牙回房拿出衣柜里整齐的制服，脱掉上衣，还看见鸣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喂，你够了没？」牙的语气很不客气，可见他还在意鸣人打扰他的美好早晨。
  「去、去你的，这是你对待叫你起床的人的态度吗？」搞什麽，好心没好报！「还有，刚刚那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不晓得你和怜哥哥……你不是有交往两年的女朋友吗？」
  「喔，看了就知道啊，你有这麽纯情吗？」穿上制服衬衫，牙得意秀出自己练出来的腹肌。
  「喂，犬冢牙，件事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不屑的看着那六块肌肉，鸣人用力打了下去。
  「靠，要死啊。」幸好，牙反应灵敏的闪过。「不就是那麽一回事？交往两年的女友就是怜哥啊。」
  打上领带，牙说的平常，好像这没什麽。
  「怜哥哥是男人耶！大你十二岁的男人耶！」
  「你跟你爸不也只差十四岁？」
  「你干麻扯到我爸？我跟老爸的关系又不是你们那样。」
  说到这哩，牙的眼光变的犀利。「哪样？同性恋有罪吗？只因为我们是差了十多岁的GAY？」
  「我又没说同性恋怎麽样。」
  「你刚刚的语气就是有怎麽样！」
  「……抱歉。」
  为了缓和气氛，鸣人主动道歉。「我只是很讶异，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抱歉，我语气太冲了。」拍拍鸣人的肩膀，牙列嘴一笑。「走吧，快迟到了。」
  「好，走吧！」
  高二末的课程变的较为忙碌，为了迎接三年级的到来，什麽科目都有大大小小的考试，逼的将要升三年级的他们是喘不过气来。
  等到有机会畅谈时，已经是放学、教室空无一人的时候。
  「我从小就知道，我喜欢怜。」
  牙是弃婴，三岁被丢在孤儿院里，认识了同样是孤儿院长大的怜哥哥。或许是这样的成长背景，自己才跟牙这麽合得来吧？
  「怜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尤其是院里的小朋友，但是他特别照顾我，可能我跟他一样都是弃婴吧？院里一大部分的孩子都是父母双亡或父母亲其中一个死亡，养不起孩子才丢来的，可是我们却是爸妈不要的。」
  牙讽刺一笑。
  「亲戚朋友都不愿意收养我，後来怜休学打工，把我抓了过去。」说到这，牙笑了，很幸福的微笑。「我妈的姊姊在法律上是我的监护人，但她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还警告我不要惹麻烦，现在我只期盼自己赶快成年长大。」
  「从懂事以来，我就只看着怜、只喜欢着怜，所以当他接受我时，我高兴的都飞天了。」
  鸣人听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为什麽年纪差这麽多还可以有恋爱的感觉？牙不把怜哥哥当作兄长或父亲看待吗？
  「可是，你不是只把怜当兄长或父亲吗？」
  「怎麽可能把他当爸爸？我们只差十二岁耶！你听过哪个人十二岁就当爸的？况且，我从一开始就喜欢怜了。」
  「一开始？」
  「嗯。小时候我就决定长大要娶怜了，我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家人也是一辈子的，不是吗？」脑海里，自然浮现爸爸的身影。
  「错了，只有当他的爱人才有可能一辈子。我无法忍受怜跟别的女人亲热，何况是看他成家立业，那我一定会疯掉。」
  〝『鸣人，过几天我会和美智子阿姨回她的老家。』″
  〝『大概是提亲吧。』″
  「牙，如果，我不想看到爸爸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子，这种心情叫什麽？」鸣人目光看向坐在桌上的少年，眼神带点不安。
  「呵，你对你爸有了占有欲。」牙好心替他解答，笑容却显得诡异。
  「那是因为……我想当他的亲生儿子。」对，如果他是爸爸的儿子……
  「这样就不用离开他了，对吧？」牙微笑，摸摸坐在椅子上鸣人的头。
  「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对爸爸的感情……不是你和怜哥哥那样！」站起来，鸣人激动的澄清，他不可能对疼爱他的爸爸产生那种奇怪的感情！
  「少来了，当爸爸的会亲吻自己儿子？」
  牙和鸣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死党，鸣人什麽烦恼都会跟牙说，但牙聪明的保留，他知道有些事情能隐瞒的就尽量不说，不是不够义气，而是他选择保护。
  「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爸爸给他一个教训，谁叫自己还未成年就带女生回家，莫怪爸爸会生气，教出如此失败的儿子。
  「哦？所以他差点上了你，也只是当爸的教训儿子？」牙才不信这套，凭他打滚多年的经验看来，鸣人家的老爸对鸣人有着异样情感。
  「那问问你自己，难道你真的对你老爸没其他感觉？」牙环胸，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鸣人。「你们既没血缘关系，法律上他也不是你爸，就算有多出亲情的感情也不算什麽吧？」
  牙这家伙在狗屁什麽？
  他对爸爸怎麽可能有别的感觉？
  他多想成为爸爸真正的孩子，多想一辈子待在爸爸身边当他的好儿子！
  「我喜欢爸爸，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爸吻你的时候，你有什麽感觉？」认识鸣人这麽多年，他了解鸣人。「会恶心？想吐？」
  「只是觉得…很害怕…很奇怪…对那样的爸爸感到很陌生。」
  「舒服吗？」
  「呃！？」
  回想爸爸帮忙安慰自己的情景，鸣人明显的红了脸。
  「如果不喜欢他，会有这种反应？」牙嬉笑，他闻得到鸣人和他老爸的暧昧味道。
  那男人看鸣人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父亲的眼神，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偶尔，他能感觉到男人尖锐的视线，不停往他的背部刺来。他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