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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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4-05-31 16:11 字数:5223
“生气了。”於闽看他们几个越来越熟,乐得板著脸逗林威玩儿。
“真的呀。”
“可不是真的吗?林威,我说你也够迟钝的,闽子都不高兴好几天了,你还没看出来啊。”叶陶一边帮腔儿。
“高映呢,高映混哪儿去了?” 林威见叶陶这麽欢,也起了心逗他玩儿,“你天天在这儿待著,怪不得高映日渐消瘦。”
叶陶四处瞄了瞄,见高映不在边儿上,才说:“切,高映才不像你们家於闽呢,放心著呢。”
“羡慕我吧。”林威故意说著反话激他。
“成了,你小子,收拾收拾回家吧,别在这儿耗著了。”於闽在後面不耐烦的说,“回去吧,再晚了不好。”
“噢,我知道。其实没事儿,这麽近。”林威看样子还想待著。
“回去吧,省得於闽担著心。”叶陶也说。
“对,唱歌也心不在焉的。”
“就是!”这句话是三个人的大合唱,王威一把抄走林威的橙汁,“别喝了,快回去吧。”
挨个把他们瞪了一遍,林威才不清不愿的噘著嘴要走。“你们春节开门吗?”
“不开,又不犯神经,人都团圆去了,咱们这儿挨著。”叶陶冲他眨眨眼,“照顾著你们呗。”
“切,不知谁图方便呢。”林威抄了包往外走,於闽後面跟著送出去。
“路上看著点儿车,走那边大路,别抄那黑不溜秋的小道,还坑坑洼洼的。”
“我知道,哪次不听你的。你也是,次次说,烦不烦啊。”林威被赶走,心里可能还有点儿不痛快,说话也冲。
“不烦。”於闽平静的说。
林威开了车锁,抬头看於闽认真严肃的看著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也冲,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但也不走。
“只要你没事儿,多少遍我都罗嗦。”於闽轻搭上林威的肩,“最近晚上别出来了,快春节了,乱!”
“好。”林威低著头,手在车座儿上无意识的抠著,“那我白天来。”
“好了,别小孩儿性儿了,没几天就春节了,在家老实待著吧。我回头也回家住去了。”
“噢,好吧。那我给你发信息。”
於闽轻笑,揉著他的头:“成,想我了给我打电话。”看林威皱了皱鼻子,道了再见走了。
春节是林威最喜欢也是最不爱过的一个节日。喜欢是因为一到春节老家的各个亲戚都给这个小香饽饽寄压岁钱来,多少年都这样儿。早年的时候,经济条件有限,也不怎麽显,再加上压岁钱都由林威他妈管著,也到不了他手里,最近这些年,收的钱也多了,也由自己支配了,所以也算是林威每年的一笔固定收入了。最不爱过这个春节是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林威总觉得时光匆匆,这一年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由於伤感於时光的流逝,所以这个节林威心里总过的不太开心。
今年尤其不太开心,已经五天没看见於闽了,心里还挺想的,年二十九了,林威所有长辈寄来的汇款单也全到了,收齐了,自己拿著跑到海淀总局去取。一看人那叫多,不过大多数都是在那填汇款单的,自己抓著一把汇款单递进去,收了一叠红色的钞票,还连著号的新票。
走在路上,西北风吹的林威耳朵疼,由於於闽不喜欢他留长头发,所以就剪了,头发盖不住耳朵,直冻得慌。林威使劲把领子往上拽了拽,也不怎麽管用。想著去年,比这时候早点儿,期末考试那会儿,遇见的於闽。自己心里有事儿想,也就不觉得多冷了。
半道上,林威他爸打电话来说所里发东西,让林威去帮忙拿。林威他爸早就从所里出来,自己开公司了,不过关系还挂在研究所,所以有点什麽东西,学习什麽“三个代表”也得去所里。这回事儿多,林威又在家闲著,干脆就让他去了。
回家骑上车,往自己记忆中的大院骑去,然而搬出来这麽多年也没回去过,那地儿又盖了不少楼,原来记忆里的萝卜地也全没了,林威这路痴不负众望的迷了路,在楼群里穿来穿去,问了两次人才找著混在楼群里的研究所入口。
院儿已经大变了,变小了很多,一进大门就能望见对面的围墙了。林威有点渴望的望著这片自己童年的乐园,小花园也没了,篮球场也没了,两栋新盖的大楼占了那地儿,还高高的立了个银白色的大筒。
找著了领东西的地儿,工会的阿姨他还认识,站著还聊了两句,就听人夸他了,说什麽有出息之类的。正说著,又进来一人,回头看,竟是於闽。两人都呆了一下,打了招呼,等他签字领了东西,两人一块出来。
“怎麽是你替你爸领啊!”林威见著他高兴,满脸都是笑,“我还当就我舍命来当小催呢。”
“我爸这不是还在基地呢。”於闽也笑,帮著林威把两箱子饮料搬上车,捆好。
“基地?干嘛啊?春节还不让人过啊。”
“神三不是太顺,都去了两月了,还没放上去。”於闽陪著他慢慢走著,想著他妈在家,也不好把林威叫家去。
“神三?神州?这儿弄的呀?”
“当然了,你这小孩,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这几年牛了!”林威是挺惊讶的,想著小时候,自己的老爹还在研究所里的时候,好像净干私活儿了,都是帮别的地儿干。
“没想到吧,这几年这地儿还行,没看那个?”於闽用下巴一指那个竖著的大圆筒,“据说上千万呢!”
林威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忙问:“那是什麽呀?我刚就好奇呢。”
“微重力实验室。”
“什麽?什麽?”
“微重力实验室,就是模仿太空里的,没重力。知道吧,怎麽著你这高材生物理也比我好啊。”
“厉害啊。能上去试试吗?”林威一脸崇拜的看著那个泛银光的大筒。
“没人愿意试。”於闽笑著,“万一他要是没弄好,有重力,你从上边儿下来,那还不摔扁了,好几十米呢,跟跳楼似的。”
“噢,我可愿意试啊!”
“试什麽试啊,摔散了你的。”想了想,还是问:“去我家吗?”
林威猛地抬头,亮晶晶的眼睛中全是兴奋,“去啊!”
“成,老实点儿,我妈在家呢。”於闽微笑,看他兴奋的样子。
然而到了於闽家,却没人在,於闽估计他妈是出去买菜了,把两箱饮料放到厨房,又给林威拿了罐百事可乐,看他正在客厅里东张西望呢。
“嘿,别瞧了,一旧房子有什麽好看的?”
“那也是你住旧的啊,搬的时候不是新房吗?”
拉著他坐下,看他柔顺的样子,揉著他的头发,听他叹了一口气,下巴挑了一下,“挑房子呢?”
“嗯,不又是分房子吗?”
“选哪了?”
“没想好,还考虑著呢。”
“选红楼区吧。”林威抬起头,看他。
“怎麽?那儿房子好?”
“我们家选那儿的。”
看著於闽沈默,林威有些不争气的红了眼圈。
“那房子好贵呢,交好几十万。”於闽叹了口气说。
“嗯。”林威鼻音浓重的应了一声,引得於闽低头看他。
“怎麽了,怎麽哭了?”於闽用指尖点了下他的眼角,把泪擦去,“刚才不好好的?”
“没事儿。”林威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扯过於闽递过来的纸巾,擤了擤鼻子。“没事儿。”
沈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半天,於闽轻声说:“那次我没在家。”
林威忙著擤鼻涕,没听清:“什麽?”
“我说,那次你搬家,我没在家。”感到猛地被林威抱住,一个小脑袋埋在自己怀里,传来呜呜的哭声,伴著哭声,林威还呜里呜涂的说话。
“我在院子里站了一天……”又哭了两声,“也没看见你。”
安抚的拍著他的背,“乖,这回咱们住一块儿,啊,买红楼的房子。好吧,别哭了,咱们又住一块儿去。”
半晌,林威才止住哭,有点不好意思,埋在於闽怀里不抬头。於闽也就那麽随著他,顺著他的背拍。
刚哭了一通,虽然是在於闽面前,但也挺不好意思的,林威抬起头,凶巴吧的说:“拍什麽呢,拍猫呢!”
於闽笑,“拍猫呢,还是只爱哭的。”看林威红著脸,轻吻了一下,“宝贝儿,别哭了,我心疼。”
“嗯。”林威闷在他怀里,挣了挣,“让我洗把脸去的。”
於闽松了他,看他一下子蹿进卫生间,拿起一堆房屋平面图,翻找红楼的房子。
昨年 21
年初五,於闽在家已经无聊之极了,在北京也没什麽亲戚,已经在家闷了四天了,想著林威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家亲戚那儿,怎麽著也得初六、初七才能回来。
没想到下午林威打电话来说有两张招待券,挺近的,就在翠宫饭店,问去不去玩,想著也好几天没见了,林威不的怎麽样呢,好歹弄了两张招待券当幌子,於闽也就答应了。
第一眼看见林威,於闽的心就动了一下,这几天没见,林威变瘦了,一张脸上就剩一双明媚的眼睛和诱人的红唇最突出了。今天林威难得带了隐形眼镜,把自己漂亮的眼睛露出来。
因为两人是临时决定来的,没有约时间,所以壁球是玩不上了,林威又想游泳,所以就以游泳作为第一个项目。更衣室里林威白皙的肌肤引得几个“老男人”多看了两眼,被於闽一一瞪了回去,总算没过来搭讪。
两个人是一起学的游泳,心里对彼此也都有个谱,竞赛似的游了两百米,林威首先叫了停。
於闽看林威把泳镜推上去,露出漂亮的眼睛,戏谑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孩就得叫停。”
林威抹了把脸,放松的游著,偏头问:“为什麽?”眼光随著水波一起流动。
“想你小时候,游泳班里每次差那麽几米就到头,你就不游,伸手就抓老师的杆儿每次都让老师拿杆打。”
“谁说的,”林威见他揭老底,不禁有点恼了,“现在反正我不是那样儿了。”
“那刚才是谁差好几米呢就不游了,叫停。”於闽逗他玩,“是哪只小狗?”
“不是这只,”林威索性耍赖,在水里一翻身,快速地向前游走了。
游了半天,林威见於闽没追上来,就回头看,发现他被一个女的给缠住了,就著恼了,有些赌气的来回游著。
又到了池子边儿上,回头看那女的还缠著於闽,有些气恼的回头,心里暗自咒骂。抬眼却发现池子边儿上蹲著一人,低著头正看他。习惯了带眼镜才看清楚的感觉,没眼镜看得这麽清晰还真让他有点不适应。警惕地看著岸上那人露出一嘴的白牙,冲他笑了笑。
“我叫米扬,一起游怎麽样?”
看著那人摆出一个自以为很美的笑容,林威心里暗自道:“有病。”转身游走了。
然而刚游两下,就听後面传来“扑!”的跳水声,回头见後面那个男人掀起一片白沫,朝他游过来。那男生的脸在自由泳的动作中,左一下,右一下的露出半个来,诡异的可怕。
米扬在林威边上停下来,脸上的水还没流完,就冲他露齿一笑,张嘴要说话。
可是就听面前的男生尖叫一声,然後一片水花打上他的脸。
林威的一声尖叫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於闽的,於闽看著林威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自己游来,不禁也担上心,抛开边儿上缠著他的女人,迎著林威游上去。一侧身揽住了手忙脚乱的林威。
“怎麽了。”於闽拍著林威的背安慰他,嘴轻触林威的额头。
“一个变态。”林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只手还往後面指去。目光也稍稍往那边一跟,乍一看,那人就在後面,更是大张了嘴,仿佛就要大喊,结果愣是没喊出来。
“是你?”於闽挺诧异的看著那人,然後拍著林威的背:“没事儿,没事儿,他虽然讨厌,但还不算是变态。”
刚刚缠著於闽的那个女人也游过来,凑趣道:“哎呦,他可是君驰公司的……”
“是吗?”於闽有些冷淡的打断,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