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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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4-05-31 16:11 字数:5291
然什么也没说就又和他搭上了。然后又在心里默默的数了数今天一共说了多少句脏话,除了开学那天说过外,别的时候他还一句也没说过,没想到今儿说起来还挺溜,不像是生手。
昨年 7
自从又遇到了于闽,林威的生活又变成鲜活的了,至少不再只在校园和家出没。于闽天天去酒吧唱歌,偶尔林威也会去捧捧场,总算还是拯救了林威沉没的情绪。
林威从专教出来时,月亮已经不知道沉到哪儿去了,中村附近的空气污染严重到根本看不见几颗星儿,林威深深的吸了一口已渐渐清新起来的空气,摇了摇疲惫的头,就着明灭不定的路灯看了眼表,已经过了两点了,宿舍也锁门了,他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再回到专教去睡一觉,然而想到了那污浊的空气,很有志气的还是别开头,往宿舍走,想砸起楼下看门的大爷。正晃晃悠悠的往回逛荡,突然想到了于闽的那个酒吧,也不知道关门了没有,掏出手机,随手发了条信息给他。
也就几十秒钟,手机就响了,绿色的液晶屏闪烁着,于闽就说了:“过来吧。”林威也就不再犹豫,往校门走去。
推门进了酒吧,林威诧异的发现也没有喧闹的人群,只有吧台还亮着几盏小灯,一伙人围在吧台边儿上聊天。
听见门响,于闽从一群人里抬手招呼了一下林威,但却说:“甭过来了,咱们现在就走。”然后站起来把吉他背上,跟他那群朋友随口说了再见,就拉着林威出了门。
招了一辆出租,林威和他的画夹都被于闽给塞了进去,往里挪了挪,让于闽也坐进来。
“往前开,路口右转。”于闽告诉司机。
“咱们哪儿去?”林威有些迷惑,本来他就是想在酒吧待会儿,六点宿舍一开楼门他就回去补眠。
“去我那儿,我在这边儿租了间房。”于闽帮着他在狭窄的空间里把画夹子卸下来。
“噢,远吗?”
“不远,以后你画的晚了就来这儿,我回头给你配把钥匙。”
“好。”林威迷迷糊糊应了,又咕哝了一句:“建筑系的宿舍不应该锁门。”
也就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头儿,在漆黑的楼道里林威随便跟着他往里走,想不到于闽突然停了,林威的脑袋一下子撞在他背上。听他开了门,然后就亮了灯,一把被于闽拽进门,睁开眼看了看:“哪儿?”
“左边小门。”
一会儿林威走出来,随手抄了一张面巾纸,擦着湿漉漉的脸:“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卫生间。”
“我就知道。”于闽抬头看着他笑,白牙直反光。
“喂,我睡哪儿?”林威打量着这套老式两居。
“这儿。”
“你呢。”
“沙发上。”
“不是两居吗?”林威虽然问着,也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单人床上。
“那屋小着呢,没这一半大,放了点乐器,就什么也塞不下了。”
“噢,”林威也没怎么仔细听,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抱着被子闻了闻,“还行,没味儿。”
“操!跟你一块儿好几年,好歹也有点基础啊。”
“嗯。”林威在被子里出了一声,感觉于闽摸了一下子他的脑袋。
“你还挺给面子啊,还不嫌弃。”
“有的睡就好。”朦朦胧胧感觉于闽收拾了一下沙发,就黑了灯。
第二天,林威醒的时候已经中午11点了,爬起来晃到客厅,桌上放着一盒牛奶,下面还压了个纸条,自然是于闽写的,“吃完早饭再走。”龙飞凤舞的,不过还是挺有风格的。
林威一边洗脸一边还想:“怪不得当时老师说他字好呢,还真是。”
一边擦脸林威随手就在于闽的字下面写:“我直接就去学校食堂吃中午饭了。”然后站着,看了看两人的字笑了一下。
背起他的画夹子,出了楼门走了两步发现不认识路,翻了翻,没带钱包,也不能打车,只好拨了于闽的电话,通了,却没人接。无奈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在小区里找了个耳聋眼花的老太太在她耳朵边儿上大喊:“去华大怎么走。”
总而言之,昨晚觉得挺短的路,林威走了大半个小时,当然其中还包括他问路的时间。到了学校也已经过了12点,食堂已经没什么吃的了,林威点了小炒,吃的食不知味,心想还不如喝了那盒牛奶呢,好像是三元的林威喝惯的。
酒吧里,一堆人畅快的飙了一会儿吉他,各自累得气喘如牛。
于闽一下子瘫在椅子上,大呼过瘾。抄出手机来想看看点儿,嘴里叫着饿。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是林威的手机打的。拉过吧台的电话,一边儿拨着号,一边儿招呼着,让他们那拨人安静点儿。
“喂?”林威接了电话,还有点口齿不清。
“你在哪儿呢?”
“学校,刚给你打电话,问你怎么回学校。现在没事儿了。”
“成!你他妈的还是个路痴。”
“成了。没事儿。拜拜。拜拜。”林威一听他说自己路痴,有些着恼,按了电话,继续埋头苦吃,气鼓鼓地大嚼宫保鸡丁儿。不小心吃了个辣椒,辣得龇牙咧嘴的,抄着饭卡直奔卖饮料的小吧台。
“成啊,你小子,昨儿宝贝的连照都不让哥们照一眼。”一头黄发的叶陶挂在钟坚身上奚落于闽。
“得得得,他不是咱们这种的,别带坏了人家好孩子。”那个长发的高映一把推开两人,也歪在椅子上。
“怎么,你见过?”
“还没开张的时候,于闽带来过一次。”
“怎么样?”叶陶有点儿紧张的问。
“还能怎么样?于闽边儿上的,美得跟个天使似的。”高映点了根烟,慢慢地吸了一口,从烟雾中看着叶陶的脸变了变色。
“成了成了,瞧你们说的,人一好孩子,你们几个别打他主意啊。”于闽漫不经心地说。
“是,我们哪敢啊!”钟坚酸酸地说。
“得了。算算帐吧。看这月怎么样。”
“赚了。”叶陶一脸厌烦地说,“来的全是南大的,华大的孩子们都真乖啊。”
“切,可不是吗?”
一堆人马马乎乎算了算帐,各自拿走自己那份,于闽看了看,刚够房租:“操,是不是咱们挣的少点了,够吃饭就交不了房租,交房租吧就吃不了饭。”
“你别把原来那活儿辞了不就得了。”钟坚随口说。
“靠,赶死了,那边儿那么远。”
“那就再找一新活儿,谁他妈要你自己单出去租房。叶陶挺烦的说了一句。
“靠,他不是想给那宝贝儿……”钟坚话刚开了个头儿,就被于闽一瞪,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当我没说。”
于闽横横地瞪了他们一遍,自己推门走了。
“真他妈……”叶陶闷了一口气,转身踹了一脚椅子。
“嘿,轻着点儿,都是掏钱买的。”
“操,”叶陶瞪了一眼高映。
“别着急,那个小孩儿不是咱们这圈儿的。”高映吐了个烟圈。
“真的?”
“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
“于闽看上的还逃得了?”
“他不一样。”
“是吗?”叶陶恨恨地说,“他那么特别?”
高映扒拉开叶陶,也拎着东西走人了。
“别管了,哪儿玩去吧。”钟坚勾着叶陶。
“哼,你边儿歇着,哪儿凉快哪儿去。”自己快步走到酒吧的小舞台上,一下子趴下,大喊一声。
昨年8
林威突然出现了一下子,让于闽这个小团体乱了一下,又没了音讯。他不来找于闽,于闽也不理他,就这样两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叶陶心里虽然还有些别扭,但也忍了,他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说服于闽也让他去他的新窝看看,不过还没成功。钟坚依旧每天来小酒吧盯着,高映也一样抽那么多烟。于闽可能是又找了活儿,整天不见人影,倒是还没忘一周去酒吧唱几天歌。由于他好听的嗓音,现在有不少人都是这个酒吧的常客了,有时候也会开些不知轻重的玩笑,于闽总是笑着,骂两句走人。
酒吧里来的大多是南大的学生,个个烟都抽的不比高映少,所以酒吧里乍一看挺颓废迷茫的,那味儿就更甭提了。所以当林威在营业时间推门进来的时候,差点儿没一跟头栽出去。把脑袋探到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憋着气往里走,瘫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还拿手里的夹子扇风儿。四下张望一下,没发现于闽的存在,有些失望,转过头来,发现吧台里应该是调酒师的那个人正盯着他看,冲他灿烂的一笑,摆出最乖巧讨喜的乖样儿,问:“于闽在吗?”
钟坚本来还有点怀疑,见他问也肯定了,心里暗骂:“怪不得于闽这混球儿不让人惹他呢,真他妈是个……”嘴里说:“他一会儿来,等会儿吧。”
“谢谢。”林威依旧是一副乖样儿。
“喝点什么?”
“呵呵,有果汁吗?”
“你他妈是不是男生?来这儿的女的都不喝果汁,别他妈丢人了。”
“我,那有白开水吗?”林威一脸心虚的问。
钟坚也没理他,倒了一被扎啤扔给他。
林威看着这么一大杯,有点儿怵,也没敢喝。就那么干坐着,虽然他没抬头,但也觉得有好多道目光正盯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又低了低头,让稍长的头发遮住他半个脸。然而他不知道,只有半张脸在吧台黄晕的灯光照射下更加美丽,尤其是还恰恰能照出他嫩红的嘴唇,那简直就是诱惑。
于闽刚走到吧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钟坚下巴一抬,指了指旁边儿。
于闽挺疑惑的看了一眼,差点儿没傻了,林威就一那种诱惑的画面出现在酒吧里。过去给他脑袋一巴掌,“嘿!”
林威一下子抬起头,长发甩了起来,在灯光的照射下,不知有多少人心里暗暗的吞口水。于闽这小子也差点儿呆掉。
“你可来了,吓死我了,你们这里边儿怎么这样啊?”
“没事,有钟坚在这儿呢,”招了招钟坚,“这我哥们儿林威,我不在的时候罩着点儿啊。”看这林威前面那杯一口没喝的扎啤,端起来灌了两口,才说:“给他一瓶矿泉水。”掏出手机看了看点儿,“什么事儿啊,今儿不是挺早的。”
林威谄媚的冲着他笑,“帮我一个忙。”
“什么?”于闽有点谨慎的看着他,总觉得他笑的有点儿狡诈。
“帮我写两篇字儿。”
“靠,你自己写,又不是没学过写字儿。”
“拜托,我写不完了。”‘拜托’两个字被林威拖着长声说出来,格外让人不能抵抗。
“什么写不完了?”
“老师留的作业,50篇仿宋。”林威可怜兮兮的看着于闽。
“什么?你他妈以前干嘛去了,留了多少天了,现在才想起来。”
“好多天了,多的都忘了。”
“边儿去,自己的事儿自己干。”
“拜托,我前两天都在赶画儿,三天才睡了五个小时,再让我写一个通宵,明儿我就挂了。”
“该挂哪儿挂哪儿去。”虽然嘴里这么说,却拿过林威的夹子,打开看了两眼,翻了翻,“明儿要?”
林威点了点头,“我和你一块儿写,也就俩三小时。”
“边儿去吧你,净找麻烦,你说小时候你怎么没这毛病,大了还长本事了。”
“拜托,拜托,前几天看了几幅好画儿,我就光忙乎那儿去了。”
“成,你放这儿吧,回去睡觉去吧。我还的先唱两小时呢。”看着高映和叶陶都过来了,于闽不想让林威再在这儿待着。
“给我钥匙。”
“回宿舍睡去。”
“那你一人写?别开玩笑了,写这玩意儿累着呢。”
犹豫了一下,于闽掏了钥匙,“知道怎么走吗?”
“知道了,还能老不知道。”
看林威抄了钥匙走人,于闽回头儿抄起靠在吧台边上的吉他,“走不走?”
于闽回到租屋处,开门,见客厅里点着昏黄的灯,竟有些心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