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4-05-31 16:10      字数:4805
  还要去朱伯伯家帮忙。
  朱砂则锲而不舍地对连姿念小江的爱情经,由于朱砂也不太明白当中的意思,收效甚微。王美姬除了要小心美凡和婶婶的刁难,还要应付至浩的念叨。良夜偶尔来看望连姿和至浩,连姿的表现让他的顾虑逐渐减少。
  每个人的日子似乎都是平淡地过着,没有一丝波澜。只有至浩认为平静不过是暂时的,脱轨的命运也会有它的灾劫。他和良夜做的事只能减少灾难,该发生的始终无法避免。
  “朱砂,谷毅,我们到了。”连姿站在一株高大的树下兴高采烈地叫他们。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连姿特地空出一天拉他们去祈福。
  谷毅打量这棵又高又粗的树,它的树干估计要四人合抱才圈的住。树枝上挂着许多不同色的大纸张,形状很像普通的风筝。
  “那是许愿树。”朱砂没好气地在旁解说。她一大早就被连姿叫醒,坐车到南区的郊外就为了来许愿。现在她好想念温暖的被窝啊!
  连姿拿出朱砂刚才进寺庙买的东西说:“这是宝碟!”那就是谷毅看到树上挂的纸张,原来它的某个尾部连着一条粗绳,绳子的末端绑着一个大橘子。
  连姿解释说:“这棵树至少有上百年历史了,附近的村民将它奉为许愿树,并在树的附近盖庙。逢年过节来拜神的人就会在庙里买宝碟,在宝碟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再把它抛到树枝上,挂的越高愿望实现的机会就越大。类似香港某个的习俗。”
  谷毅说:“连姿,怎么那么偏僻的地方你都知道?”他从小在市里长大都没听说过这里。
  连姿说:“在南区住的人都知道,不过我是以前在附近念书时同学告诉我的。过了九点就会有很多人,所以我们要一大早来。”
  谷毅奇怪地说:“你在这边念过书吗?”
  连姿心一紧,她一时嘴快竟泄了自己的底。朱砂为她解围,“连姿小学在这读过一年。”连姿松口气说:“对啊,没想到这变化不大呢!”
  她们不自然的神色让谷毅起疑,朱砂反应极快的把一叠宝碟都塞到谷毅手里说:“我和连姿都写好了,还有两个没写,你看看要许什么愿,落款要署名哦。”
  谷毅一张一张地翻看,上面写:“愿谷毅的妈妈早日恢复健康! ——连姿”
  “愿谷毅顺利读上好大学! ——连姿”
  “愿朱砂永远快乐!不再悲伤! ——连姿”
  “愿小江将来有个美满的婚姻! ——连姿”……
  谷毅无奈地笑,怎么她的愿望全是帮别人许的。他没去看朱砂写的宝碟,自己拿出笔很认真地写剩下的两个宝碟。
  朱砂趁机把连姿拉到一旁低声说:“连姿,你不怕会碰到现在的自己吗?你读过的职校离这不远。”
  连姿也小声回答说:“放心吧。自从职一跟你和小江来过一次后,我就一直没来了。我通常祈福都在新年,我职二时起过新年都是全家回乡下陪外婆过的。”
  她们谈话时朱砂看到连姿身后的谷毅已经抛了两个宝碟上树,居然都挂到树枝上。谷毅望着那两个宝碟,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朱砂估计谷毅写了不想让她们知道的愿望才会急于抛上去的。到底是什么愿望呢?
  朱砂在两天后就知道了答案。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只是身边的人变成了松平。起因是她一时不慎在电话告诉他连姿为他写了个宝碟,内容是祝他考上好大学。结果松平就闹着要来这里。
  相对朱砂的呵欠连天,王松平显得容光焕发。他望着许愿树说:“朱砂,我老约不到连姿,都有些灰心了呢。现在知道连姿为我许愿,我才看到希望。”
  他这番话像一道雷打在朱砂身上,让她马上垮着脸。一时的多嘴和心软害她牺牲了睡眠,更给了松平虚幻的希望。不行,她得告诉他他没有机会。连姿每次去寺庙都会为身边的人祈福,这一直是连姿的习惯,习惯而已。
  朱砂正准备开口,王松平转过身来,笑着说:“朱砂,我是第一次喜欢人,很想多看见她,多和她聊天,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种心情很奇怪吧。唉,真丢脸,我怎么和你说这个。”他难为情地摸着头。
  他的表情让朱砂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只能低着头,懊恼地皱眉。此时的松平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无论说什么都是浪费口水罢了。
  “朱砂,连姿给我写的宝碟是哪一个?”他的心情从昨晚起就很雀跃,恨不得把那宝碟仔细多看几遍,好让他曾有的沮丧都消失。
  朱砂花容失色地看到王松平爬上许愿树,“松平,危险啊!被这里的村民看到会有麻烦的。”松平喜欢连姿已经到犯傻的地步了,她真的是个多嘴的笨蛋。
  “放心啦!今天是年二十八,家家户户都要大扫除。现在这么早也不会有人来。快说,是哪一个?”王松平扬了扬手上的望远镜,朱砂才知道他是有备而来。
  朱砂指给他看又说:“松平,顺便帮我看看那边黄色和红色的宝碟写了什么。”好奇终于战胜了同情。松平的事就让连姿来处理吧,她始终是个旁观者。
  王松平举起望远镜看完,过了一会,他表情僵硬地爬下来。
  “愿连姿考上好大学! ——谷毅”
  “希望能和连姿永远在一起!——谷毅”
  王松平极不情愿地复述。他的胸口好闷,他喜欢和谷毅在各方面竞争,以前也是为了气谷毅才决心追连姿,现在他竟然讨厌谷毅和他争。
  朱砂听完后嘴角都要笑到后脑勺了。原来谷毅对连姿……,哈哈!哎呀,对着松平不能表现的太高兴,可她控制不住耶。
  王松平突然拉着朱砂跑往寺庙,一口气买了十个宝碟。写上谷毅和连姿无法在一起,连姿和自己有缘分之类的话。奇怪的是他的运气很不好,总是抛不到树枝上。
  朱砂在一旁像看猴戏般欣赏松平拼命抛宝碟的模样,令她发笑的是每个宝碟尾端的大橘子总是成功在他头顶着陆。最后他索性再爬上树把宝碟挂上去。为了早点回家朱砂很没良心的隐瞒宝碟只有抛上去才算有效的事。她也决定隐瞒谷毅的愿望,她相信总有一天谷毅会表白,连姿听到会不会高兴地哭呢?
  今天是高考放榜日,下午连姿哪也没去,专心在家等消息。过了一会,谷毅来敲门。
  “怎么样?”连姿很紧张地问。
  “读第一志愿。我和松平同校同系。”谷毅把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都给她看。“学校还会发奖学金给我。”他又考了第一,把松平气坏了。听说松平打算考到第一就向喜欢的女孩表白,可惜坏心眼的他不想让松平如愿。
  连姿吃惊地看着成绩单,这种分数上北大清华都不成问题呀。谷毅看出连姿的惋惜,笑着说:“结果比我之前设想的好多了。我上的是市里的一流大学,可以照顾妈妈,继续现在的工作。方阿姨教我的知识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学的。”
  “方阿姨亲自教你?”连姿知道方敏和朱砂一样只对亲近的人才好,看来她一定很喜欢谷毅。
  谷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她虽然严厉,可是很用心教我。让我掌握到很多商业的运作。”甚至公司的重大项目也让他在旁学习,还帮他清理来自女同事和女客户的骚扰。他尽管阅历尚浅也知道碰到如名师般的老板是件很难得的事,“连姿,是你叫朱砂拜托方阿姨那么做的吗?”
  连姿疑惑地说:“没有啊。方阿姨也不是会看情分的人,她只看中能力。”以前朱砂想帮连姿在阿姨那找工作都没办法,因为方敏挑人是出了名的严格。
  “也许你们投缘吧。”连姿很高兴谷毅能受到方敏的重视,他们都没料到方敏是把谷毅当女婿来栽培的。
  “奖学金加积蓄本来都够我撑很久,我还从郭老师那收到我妈妈在国外的表妹给的钱,足够支付四年的学费呢。”谷毅明白他目前的处境是没法逞能,他把帮过他的人都记在心里,以便日后回报他们。包括曾欺负过他,后来又用奇怪的方式帮他的松平。
  “真是太好了。这么一来你的担子减轻不少。”其实那钱是连姿寄的。良夜教她让朱砂的亲戚以表姨的名义把钱给智明的郭老师,另外附上一封长信谷毅。
  “那你看到信后有什么感觉?”连姿一脸期盼地说,她在信里写了好多鼓励的话呢。
  信?他明明没提到这个。素昧平生的表姨在信里说她回国时无意得知他们家发生的事,去智明中学碰不到他又因公务繁忙无法在国内久留而离开。表姨说为他和表姐的处境担忧,寄钱是希望能帮上点忙云云。因为这一切牵涉到他家的过去,谷毅刻意略过,连姿为什么……?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是朱砂。连姿一开门便高兴地说:“朱砂,你和谷毅是同学了,但不同系呢!”
  朱砂正是来通知连姿的,她听到连姿的话才想起连姿是来自于七年后,自然知道她上了什么大学。
  连姿的话让谷毅想起他一直牵挂的事,“连姿,你考的怎么样呢?”他问了很多次连姿都避而不答。
  她们都僵住了。过了半晌,连姿才低声说:“我没去考试。我考不上的啦。”
  “不考怎么知道,你怎么可以放弃。当初你叫我一定要上大学,自己却不去考试?”谷毅又急又气,他更气自己太大意没关注到连姿的情况。
  连姿被他的模样吓到,和他相处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为什么他要为自己的事生气呢?
  “连姿不是放弃啦。她目前的水平去考只能上大专而已。她想考一所好大学,所以决定继续在思雅读书。”朱砂帮连姿打圆场。谷毅的模样反而让她高兴,这说明他真的很在乎连姿,呵呵!连姿也有反应迟钝的时候。
  谷毅这才放下心来,“连姿,大一的功课应该不重,我可以帮你补习。对了,上大学要住宿,听说学校不会管的很严,等我熟悉环境后就可以回来住了。在我回来住以前,你晚上回家怎么办?”以前他一直为学业和生活忙碌,高考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对连姿关心的太少,连她没去考试都察觉不到。
  连姿赶紧说:“我的表哥会来辅导我的功课。现在北区治安良好,我回家不会有问题的。有危险我会叫表哥送我。你安心读书吧。”看着谷毅慢慢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连姿知道她该逐渐放下守护者的身份了。说不定谷毅很快就会和他未来的妻子在大学谈恋爱,那她是否要和他保持距离呢?
  谷毅注意到连姿落寞的眼神,他不放心地问:“你表哥叫什么名字?”连姿不想他担心随便编造个人来也不一定。
  鬼使神差般连姿没有说良夜的名字,而是说:“他叫至浩。”
  智明中学
  智明今年高考的成绩相当瞩目,大半人考入大学,谷毅,王家兄妹三人都考入同一所名牌大学。智明又借这个机会进入市内高中学校排名的前十名。为此智明在今届的毕业典礼上大肆庆祝,还举办了晚会。
  晚上谷毅没有和同学们一同闹,他一直在等连姿来。学校里有一个小山丘观星的视野良好。连姿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他想让爱看风景的她高兴起来。
  连姿使劲地在路上跑,她已经迟到了。傍晚朱砂跑来公寓烧了很多东西给她,要她打扮好才出门。
  “这是谷毅第一次约你,你不能穿校服,还要比平时漂亮些,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小江说她就是用这招追到一位师兄的。”在朱砂的大力劝说下,连姿穿上父母烧给她的紫色连衣裙,长发也用发夹夹起一些。但在化淡妆方面,向来只会用口红的连姿弄了很久,直到朱砂满意连姿才能脱身。
  连姿一到智明就被校门门槛拌了一下。一个温和的女声说:“别急,晚会还没结束,你不用跑的那么快。”
  一个清纯的宛如白玉兰花般的女孩向连姿走来。她身穿智明的校服,戴着礼仪小姐的名牌上面写着:王美姬。
  姓王,她是至浩说的另一个阴阳眼吧。
  王美姬微笑着说:“我刚才就看到你急着跑进来,可惜没来的及提醒你。幸亏你没摔倒。”这个紫衣裙女孩拥有清澈的眼神和柔和的气质,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