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随便看看      更新:2024-05-28 22:44      字数: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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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已经把那件家具卖了吧?”
  “是的,家具已运往美洲。”
  三个人离开那里,非常惊讶。德·梅拉马尔伯爵家的大部分家具都是夏皮伊设计制作的。
  范霍本搓着双手。
  “这种巧合对于我们有利,我们有理由设想:我的金刚钻在‘小特里亚农’的某个秘密抽屉里。在这种情况下,德内里斯,我肯定您将……”
  “给您献上礼物?……当然会,亲爱的朋友。”
  小汽车停在离“小特里亚农”有段距离的地方,德内里斯和范霍本进入商店内,留下贝舒守在门口。这是个狭长的店铺,堆满了小摆设、有裂纹的器皿、破损的瓷器、“穿旧了的”毛皮衣服,撕破的花边以及服饰脂粉女商贩经营的各种商品。在店铺的后间,特里亚农大妈,一个头发灰白的胖女人,正在跟一位手里拿着没有塞子的长颈大肚玻璃瓶的先生谈话。
  范霍本和德内里斯在货架之间漫步,就像寻找旧货的收藏家那样。德内里斯悄悄地观察那位先生,看不出他像是在这种地方买东西的顾客。他身材高大健壮,一头金发,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外表潇洒,举止爽直。和女老板谈了一阵之后,他放下没有塞子的长颈大肚玻璃瓶,朝门口走去,同时察看各种小摆设,并且窥伺新来的人。德内里斯全都看在眼里。
  范霍本根本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把戏。他来到特里亚农大妈旁边,觉得可以跟她谈谈,既然德内里斯忽略了这一点。于是他低声对她说道:
  “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有人把从我家偷走的东西转卖给您了吧?例如一个……”
  德内里斯预感到他的同伴会莽撞行事,示意他不要讲,但是范霍本还是继续说道:
  “例如一个钥匙孔盖,半截拉铃蓝丝带……”
  服饰脂粉女商贩竖起耳朵听,然后跟那位先生交换了一下眼色,他刚又急急忙忙走了回来,比平常的速度要快,这时他皱了皱眉头。
  “确实没有,”她说道,“……在那堆东西里找找吧……也许您能找到合适的东西。”
  那先生等了一会儿,又向女商贩递了个眼色,似乎要她提防,接着走开了。
  德内里斯急忙朝门口走去。那先生叫了一辆出租汽车,上了车,俯身向前,将声音压得很低,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就在这时,警探队长贝舒走了过来,正从出租汽车旁边经过。
  德内里斯怕陌生人看见他,留在原处未动。当出租汽车一转弯,贝舒就跟他碰上了。
  “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圣奥诺雷城厢,孔科迪亚公馆。”
  “你有怀疑吗?”
  “我通过玻璃窗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他。”
  “谁呀?”
  “那个成功地让人把信送到德·梅拉马尔伯爵囚室的人。”
  “与伯爵通信的人?他还跟出卖梅拉马尔公馆被盗物品的女人谈了话!该死!贝舒,你得承认这种巧合很蹊跷!”
  但是,德内里斯没有高兴多久。孔科迪亚公馆的人根本没有见到一个体貌特征与之相符的先生进去过。他们只好等待。德内里斯等得不耐烦。
  “也许他给的是个假地址,”他终于说道,“那个家伙要引我们离开‘小特里亚农’。”
  “为什么?”
  “为了争取时间……咱们回去吧。”
  德内里斯没有弄错。他们的车开进圣德尼街,就发现那个女商贩的铺子关了门,窗户也关了,门上了闩,还锁上了挂锁。
  邻居们都不能提供任何线索。大家只是跟特里亚农大妈面熟。谁也没能跟她交谈过。十分钟之前,有人看见她跟每天傍晚一样亲自关了她的铺子,不过提前了两小时。她到哪里去了?人们都不知道她住的地方。
  “我会知道的。”贝舒嘟哝道。
  “你什么都不会知道的,”德内里斯断言道,“特里亚农大妈显然是受那先生支配的,而那个人在我看来,是个内行,不仅躲过了攻击,而且顺利出击。贝舒,你感到受了攻击,是吧?”
  “是的。但是他首先应自卫呀。”
  “最好的自卫方法就是进攻。”
  “他根本不能对付我们。他可能向什么人挑衅呢?”
  “他可能向什么人挑衅?……”
  德内里斯思索了几秒钟,然后突然跳进小汽车,推开范霍本的司机,抓住方向盘,迅速开了车,范霍本和贝舒刚好来得及抓住车门上车。德内里斯非常灵巧,在拥挤的车辆中间穿来穿去,违犯交通法规,全速前进,来到外林荫大道。小汽车爬上了勒皮克街,停在阿尔莱特的家门前。他冲进门房。
  “阿尔莱特·马佐尔在家吗?”
  “她出去了,德内里斯先生。”
  “有多久?”
  “一刻钟,不会更多了。”
  “是一个人吗?”
  “不是。”
  “跟她母亲一起?”
  “不是,马佐尔太太去买东西了,她还不知道阿尔莱特小姐出去。”
  “那么,她是跟谁走的?”
  “一位先生开车来接她的。”
  “高个子,金黄头发?”
  “是的。”
  “您以前见过那个人吗?”
  “这个星期他每天晚饭后来看小姐。”
  “您知道他的姓名吗?”
  “知道。法热罗先生,安托万·法热罗。”
  “谢谢您。”
  德内里斯并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与愤怒。
  “我料到有这一手,”他走出门房时含糊地说道,“啊!他声东击西,耍了我们,这个混蛋!原来是他在兴风作浪。他妈的,他可别试图碰那姑娘啊!”
  贝舒提出异议:
  “这大概不是他的目的,既然他已经来过,况且那姑娘似乎是自愿跟他走的。”
  “是的。可这里面有什么名堂,有什么圈套呢?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人来访?总之,他想干什么,这个法热罗?”
  正如他刚才灵机一动跳上小汽车一样,他跑过街道,进了一家邮局,给雷吉娜打电话。电话接通了,他说道:
  “太太在吗?德内里斯找她。”
  “太太刚刚出去,先生。”侍女回答道。
  “她一个人吗?”
  “不是,先生,阿尔莱特小姐来找她,两人一起走的。”
  “她事先定好了要出去吗?”
  “不。太太是突然决定的。但阿尔莱特小姐今天早上给她来过电话。”
  “您不知道她们两位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先生。”
  就这样,二十分钟内,这两个曾经被劫持过一次的妇女,在预示着一个新的陷阱与更可怕的威胁的情况下,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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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这次,让·德内里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至少是在表面上。没有发怒。没有诅咒。但是,他忍受了多么巨大的打击呀!
  他看了看手表。
  “七点钟。咱们去吃晚饭吧。瞧,那里有一家小酒店。八点钟,咱们开始行动。”
  “为什么不立即行动?”贝舒问道。
  他们在酒店角落里的一张饭桌旁坐下,周围是一些小职员和出租汽车司机。德内里斯回答警探队长道:
  “为什么?因为我失去了线索。我盲目行动,想避开可能会受到的攻击。但是,已经太迟了。每次都使我更加被击败。我需要恢复体力,弄明白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个法热罗要让雷吉娜和阿尔莱特从自己家里出来?对这样一个人可能做的一切假设,都不能从根本上令我信服,使我放心。”
  “你相信一小时以后会出现转机?……”
  “永远应该给自己规定一个时间限制,贝舒。这会迫使你找到办法。”
  简直可以说,德内里斯没有焦虑不安,因为他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他的动作是神经质的,人家猜得到他思想上紧张不安。其实,他心里认为形势很严重。快到八点钟,正要离开小酒店的时候,他对范霍本说道:
  “打电话了解女伯爵的情况。”
  一分钟以后,范霍本从小酒店的电话间回来。
  “没什么新情况,我派去服侍她的侍女对我这样说。她很好。她正吃晚饭。”
  “咱们走吧。”
  “到哪里去?”贝舒问道。
  “我不知道。走吧。应该行动,贝舒,”德内里斯加重语气重复道。“尤其是当我想到她们两个正受这个家伙支配时。”
  他们从蒙马特尔高地开始步行,朝着歌剧院广场走去,让·德内里斯用简短的句子发泄他的愤怒。
  “这个安托万·法热罗是个厉害的对手!我定要叫他付出高昂的代价!当我们分散自己的精力时,他就采取行动,他……多么有毅力!他要干什么?他是谁?伯爵的一个朋友,就像被截获的那封信要让人相信的那样吗?或者是他的一个敌人?一个同谋还是一个敌手?不管怎样,他引那两个女士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她们曾经先后被劫持过……他叫她们一起出来,谋求什么?而且,阿尔莱特为什么瞒着我呢?”
  他沉默了好长时间。他苦苦思索,时而顿足,时而推挤那些没有让路的行人。
  贝舒突然对他说道:
  “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知道。在协和广场桥。”
  “因此,离于尔菲街不远了。”
  “离于尔菲街和梅拉马尔公馆不远了,我知道。”
  “怎么啦?”
  德内里斯抓住警探队长的胳膊。
  “贝舒,我们的这个案子不像平常那些案子有线索帮助我们去破案,没有指纹,没有人体测量数据,没有脚印……什么也没有……只能靠我们的智慧,更要靠直觉。正是这样,可以说是在我下意识的情况下,我的直觉指引我到那里去。一切都是在那里进行的,雷吉娜和阿尔莱特曾先后被带到那里。而且,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铺了石板的门厅,楼梯的二十五级踏步,客厅……”
  他们沿着国民议会往前走。贝舒高声说道:
  “不可能!得啦,那个人为什么要重复别人做过的事呢?而且在对他来说更加危险的条件下?”
  “这正是使我疑惑不解的问题,贝舒!如果他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非要冒这个险的话,那么他的计划该是多么可怕!”
  “人们是不能随便进入这个公馆的!”贝舒反驳道。
  “你不要因此而烦恼,贝舒。我已经分别在白天和晚上彻底巡视过这座公馆,弗朗索瓦老头都没有发现。”
  “但是安托万·法热罗呢?你认为他会怎样进去呢?尤其是他还领着两个女人?”
  “有弗朗索瓦做同谋,当然是这样进去!”德内里斯冷笑道。
  随着越来越靠近公馆,他加快了步伐,好像他看得越来越清楚,更加忧虑地想象着他应该面对的事件。
  他避开于尔菲街,绕过公馆周围的那片房屋,来到紧挨着后门花园的那条僻静的街。在荒弃的独立小屋那边,有一个小门,阿尔莱特就是从那个门逃走的。德内里斯有开门的所有钥匙,开暗锁的,开保险插销的,贝舒看了大为吃惊。德内里斯打开了那个小门。花园展现在他们面前,在半明半暗中,隐约可见公馆的整个轮廓,没有一点亮光。所有的百叶窗大概全都关上了。
  他们跟阿尔莱特一样,不过方向相反,沿着最黑暗的那排灌木丛前进,他们到了离房屋十步远的地方,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德内里斯的肩膀。
  “唉!怎么了?!”他咕哝道,立即作出防卫的姿势。
  “是我呀。”一个人的声音说道。
  “你是谁?啊!范霍本……你要干什么?见鬼?”
  “我的金刚钻……”
  “你的金刚钻?”
  “这一切使我相信你将发现它们。然而你得向我发誓……”
  “让我安静点,”德内里斯嘟哝道,十分气愤地推开范霍本,范霍本跌倒在一堆东西上,“你就留在那里,你妨碍我们……呆在外面望风吧……”
  “你得向我发誓……”
  德内里斯和贝舒继续向前跑。客厅的百叶窗关了。他还是爬上窗前阳台,望了一眼,听了一下,又跳到地上。
  “没有灯光。里面什么也看不见,而且什么也听不见。”
  “那么我们扑空了?”
  “你真蠢!”
  一道矮门使地下室跟花园相通。德内利斯下了几级台阶,开了手电,穿过一个堆满花盆和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