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吻火      更新:2024-05-28 22:43      字数:4845
  他对我的介绍非常简单。
  '第三幕' & 第二场 天狗屋
  喝完茶后,不知疲倦的御手洗便说:“高雷姆在哪里?”
  “你要逮捕他吗?”牛越在一旁说。
  “不,今晚没那个必要。”御手洗正经的答道,“我打算去确认一下,它到底是不是像我所想的,是个杀人魔。”
  “那真是了不起。”大熊假装敬佩的说。
  “那我就带你去吧。”滨本幸三郎说着站起来。
  幸三郎一打开“天狗屋”的门,那具巨大的小丑人偶就迎面对着我们。这具人偶是固定在台子上的,不能动。
  “咦?这是‘史路斯’嘛。”御手洗大声的说。
  “噢?你看过那部电影吗?”幸三郎高兴的说。
  “看了三遍。”御手洗回答,“影片本身没什么映像感,就一部电影来说,或许正如影评家所说,是个二流片,不过我很喜欢那部作品。”
  “那是我最喜欢的片子。我在英国还看过舞台剧。实在演得很好。我会想收集这种古董,一来也是受那部电影的影响。那部片子色彩很丰富,柯尔·波特(Cole Por)的音乐简直好得没话说。哎,居然有人知道这部片子,我真是太高兴了。”
  “实在很遗憾,借用你刚才的话,这只是个‘木头人’。我找追了整个欧洲,就是没有那种东西。那大概是为拍片特别制作的,或是利用什么特殊效果做出来的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对了,‘他’在哪里?”
  御手洗说着便自己往里面走去。幸三郎也跟在后面,指着房间的一角。
  “看到了,就是这家伙啊。嗯……这可不妙!”
  御手洗的声音大的使众人都吓了一跳。会客室的客人几乎全都跟在我们后面。
  “这可不妙,这样不行!他‘光溜溜的’,这样不行哟,滨本先生。”
  御手洗一个人在那儿大呼小叫。
  “这家伙充满了偏执的怨恨,而且己经积压了两百年。用这种姿态放在这里,等于是在侮辱他。不行,实在太危险了。这就是这个家所以会产生各种悲剧的根本原因。一定要想想办法!滨本先生,像您这样的人物居然没注意到这一点,真是太遗憾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滨本无可奈何的说。
  “当然是给他穿上衣服。石冈,我记得你的袋子里,有一套你说己经不想穿的牛仔装,你快去拿来。”
  “御手洗……”就连我也忍不住想阻止他这种恶作剧。
  “还有,我袋子里有一件旧毛衣,拜托你把那件也拿来。”
  我继续试着开口忠告,可是他吼着叫我快去拿,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去会客室。
  等我把衣服一拿来,他立刻兴冲冲的替人偶穿上裤子和毛衣。当他开始扣上衣钮扣时、口中甚至忍不住开始哼歌。另一方面,警校的毕业生们全都表情苦涩的注视着他的举动。然而他们实在很善于忍耐,没有任何人试图开口。
  “这家伙果然是真凶吗?”来参观的日下向御手洗问道。
  “绝对不会错。这家伙凶恶得很。”
  这时作业几乎己全部完成。人偶穿上衣服后,看起来更加令人不舒服,好像有个精神异常的西洋流浪汉混了进来。
  “这么说,是因为这家伙被光溜溜的放在这里,所以才杀了两个人吗?”幸三郎说。
  “如果只杀两个就停手,那还算万幸呢。”御手洗简洁的回答,然后又抱着手腕说,“这样子还不够呢。”
  “给它穿了毛衣、外套,还不够吗?”
  “少了帽子!需要一顶帽子。这家伙的脑袋是关键。一定要藏起来。这样的话,就需要帽子,不能让他光着脑袋。可是我没带帽子来……你们有没有哪位有帽子?什么样的都行。我想借用一下,只是借用而已。”
  御手洗转身看着观众说。厨师棧魃鞯目丝冢骸斑馈矣幸欢テさ呐W忻薄拖裎鞑科锏哪侵帧!?br />
  “皮的牛仔帽?”
  御手洗几乎是用尖叫的。旁边的观众一边揣测这个疯子又怎么了,一边等他下一句话。
  “用来防止犯罪简直太理想了!这真是神的恩赐。老弟,你能立刻拿来吗?拜托了。”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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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手洗的体内似乎充斥着无比的喜悦。他接过帽子后,立刻兴冲冲的以跳舞般的姿势,把帽子戴到人偶头上。
  “太完美了。这样绝对没问题了。老弟,真是谢谢你,你是这个事件的最大功臣。没想到能借到这么棒的帽子。”御手洗继续搓着手兴奋了一阵子,可是高雷姆变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真人坐在那里。
  绳子还缠在它的手腕上。“这个可以拿掉了吧?”御手洗说着就把绳子割断了。
  然后大家又回到会客室,御手洗和幸三郎及客人们谈笑。其中似乎又和日下最谈得来,两人到了深夜还在热烈的讨论精神病。
  这两人看起来虽然融洽,谈得极为投合,但我猜日下这个医学生八成是把御手洗当成病患,才会抱持那么大的兴趣吧。我听说精神科医生和病人谈话时,就是像那样融洽的情景。
  我们分配到的房间,竟是上田被杀的十号房,由此可知女主人对我们的欢迎程度了。
  还好,英子还记得命早川康平搬来一张摺叠床(十号房的床是如假包换的单人床)。由于十号房既没厕所也没淋浴设备,我们只好借用刑警的房间洗澡,消除旅途劳顿。
  在死过人的房间睡觉,也是一种难得的经验,如果参加观光团,可尝不到这种滋味。
  过了十二点,御手洗才继我之后钻入那张不舒服的小床。
  '第三幕' & 第三场 十五号房,刑警的房间
  “那家伙到底是从那家疯人院跑来的?他那到底算什么啊?像我们这种警官,为什么非要照顾那种神经病不可呢?”年轻的尾崎刑警愤怒的吼道。
  当晚,刑警群聚在十五号房,阿南巡查也在。
  “你别这么说啦,尾崎。那位大师的确有点怪,可是既然是一课的中村拍着胸脯送来的人,绝对不会有错的。我们就暂时看看他的本领吧。”牛越安抚的说。
  “他的本领?我已经看到了,就是替人偶穿裤子的本领。”
  “的确,要是那样就能揪出真凶,警察的差事就轻松多了。”大熊也说。
  “我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这种如假包换,从任何角度看都是白痴的家伙。如果放任那种人乱搞,根本也别破案了,只会被他搞得一塌糊涂!”尾崎鄙夷的说。
  “可是,就算让人偶穿裤子,对调查也没什么妨碍吧。”
  “他现在可以用人偶来耍宝,但万一又发生命案,他搞不好会在尸体上浇蕃茄酱呢。”
  牛越陷入沉思,因为他相信御手洗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阿南,你对那个人有什么看法?”牛越问年轻的巡查。
  “这个嘛……我没有意见。”
  “你不练撞球了吗?”尾崎突然钉了他一句,“他带来的那个男的在干嘛?”
  “正在十二号房淋浴。”
  “那个人看来似乎很正常。”
  “他大概是疯子的侍从吧。”
  “总之,还是拜托他们回去比较好吧?”大熊说。
  “嗯,暂时先观望一下吧。如果他真的妨碍到我们,我会去跟他说,拜托他们离开。”
  “真是的,我看捧着竹签的卜卦老头还好一点呢,至少可以乖乖待着。那家伙年纪轻,所以更难缠。搞不好他马上就要拿着那具人偶,像跳求雨舞似的卜算凶手了吧?然后再对我们说,刑警先生,请你们生火!”
  '第三幕' & 第四场 会客室
  隔天早上屋外比较暗朗。不知何处传来用槌子敲东西的声音。三名刑警又窝在沙发上。
  “搞什么?在敲什么?”
  “两位娘子军说要把换气孔塞住,因为看了不舒服,所以户饲和日下就发挥骑士精神,正在那里敲铁槌呢。日下说要顺便把他的房间也堵起来。”
  “嗯,这样就可以安心了。不过铁槌的声音让人听了坐立不安,有种除夕夜的气氛。”
  “的确很吵杂。”
  这时,又走进了一个更吵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在叫人还是什么,喊着意义不明的话。
  “南大门先生!”
  没人有反应,会客室陷入一片异常难堪的沉默。
  御手洗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歪着脑袋。巡查大概凭着第六感察觉可能是在叫自己,站了起来。他实在很了解御手洗。
  “我是阿南……”
  “对不起,麻烦你告诉我怎么去稚内分局好吗?”
  “好,没问题。”
  御手洗这个人,只要听过一次人家的出生年月日,就会立刻记住,可是偏偏记不住人名,然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随便乱叫。而且如果记错了一次,不管纠正他多少次,他还是会继续叫那个错的名字。
  当御手洗匆忙走出会客室后,幸三郎便出现了。
  “啊,滨本先生。”大熊叫住他。
  幸三郎吸着烟斗走过来,在大熊旁边坐下。与是牛越便问道:“那个大侦探到哪里去了?”
  “那个人很特别。”
  “简直怪得离谱,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把高雷姆的头取下,说要再送去鉴定课鉴定一次。看来人偶的头果然有问题。”
  “伤脑筋……”
  “看样子,他搞不好会把我们的脑袋也卸下来。”大熊说,“也许该去问问百货公司的扒手课。”
  “我可不想跟那种白痴同归于尽。”尾崎斩钉截铁的说,“不过,我看他很快就会像你所说的,开始跳舞起占了。说不定他一回来就会马上开始行动呢。”
  “我们要先生火准备着吗?”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对了,他为什么想取下脑袋呢?”尾崎认真的询问幸三郎。
  “这个嘛……”
  “我看根本没什么理由吧。”
  “那会妨碍到跳舞啦。”
  “虽说可以自由拆卸,我还是不希望人偶的头常常被卸下。他是不是要调查指纹?”
  “那位大师有这么聪明吗?”大熊忘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指纹早就调查过了。”牛越说。
  “结果查出什么了吗?”幸三郎问。
  “最近,尤其是这种智慧型犯罪,调查指纹根本没有用。犯人也会看电视。而且,如果凶手真的是这个家里的人,那就更不用奢望了。就算有人碰过门把,也是很自然的。”
  “说的也是。”
  御手洗回到流冰馆,己经是中午以后的事了。他似乎遇到什么好事,继续用那种兴冲冲的表情越过会客室、来到我坐的位子。
  “我是搭法医的车子回来的,他说正好有事要来这附近。”
  “是吗?”我回答。
  “于是我就邀他来喝杯茶。”御手洗说得好像这是他自己的家。
  玄关那里正好有个穿白袍的男人走进来。御手洗才想起应该泡茶,就大喊起来。
  “南大门先生,请你叫棧壬春寐穑俊?br />
  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棧男账图堑煤煤玫摹?吭诔扛浇缴系陌⒛希挥凶鋈魏慰挂榫拖г谖莺蟆?蠢此龆ǜ男樟恕?br />
  正啜着红茶时,会客室的大钟敲响了三下。这时待在会客室的人,如果要在这里写清楚当然包括了我和御手洗,还有三名刑警与阿南。滨本幸三郎、金井夫妇、滨本嘉彦、早川夫妇,此外还有棧纳碛霸诔咳粢粝帧R簿褪撬担挥性诨峥褪页鱿值模怯⒆印⒕妹馈⒒恰⑷障滤母鋈恕W猿菩粘ぬ锏姆ㄒ剑笔币沧谖颐巧肀摺?br />
  突然间,远处传来男人的吼叫声。给人的印象并不像悲鸣,而是那种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而发出的惊叫。
  御手洗踢开椅子站起来,朝着十二号房的方向奔去。
  我反射性的看了一眼角落的大钟。还不到五分。大约是三点四分三十秒吧。
  刑警还在猜测声音发自何处、该往哪里跑,但又不愿意听从御手洗,跟在他身后的只有牛越和阿南。
  我认为声音的主人应该是日下或户饲,因为没出现的人中,其他都是女的。可是我无法判断是两人中的哪一个。御手洗却毫不犹豫的拚命敲十三号的房门。
  “日下!日下!”
  他拿出手帕包住门把,喀喳喀喳的转动。
  “门锁住了!滨本先生,你有备用钥匙吗?”
  “康平,快去叫英子来。她有备用钥匙。”
  康平立刻飞奔而去。
  “来,麻烦让一下!”
  姗姗来迟的尾崎从旁说道,再次猛烈的敲着门。可是不管谁来试,结果还是一样。
  “要不要破门而入?”
  “不,先等钥匙来。”牛越说。
  英子跑来了。
  “请等一下。是这把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