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吻火 更新:2024-05-28 22:43 字数:4787
早川脸色发白,两眼睁大,可以看出他握着门把的手在用力。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认为我跟他的死有关?”
“早川先生,你可别小看警方,我们己经查出令媛良江的事。为了令媛的丧礼,你应该有去东京吧。”
早川顿时肩头一垮。
“你到这边坐着吧。”
“不,我站着就好。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叫你坐下。”尾崎说。
早川惶惶然走到三人面前,拉开椅子。
“上次你也是坐在这张椅子上,隐瞒了这件事。一次也就算了,反正事情己经过去了,不过你如果再犯一次,又想跟我们来这套,老实告诉你,这对你可没好处噢。”
“刑警先生,我不会再那样了。上次也是,我本来想说的,话都己经到喉咙了。不过菊冈死了或许我该说,但上次是上田先生、就算我特地说出来,我也不致于有嫌疑。”
“那今天呢?菊冈已经死了喔。”
“刑警先生,难道你们在怀疑我?我要怎么下手?我女儿死的时候,我的确很恨菊冈。我老婆也一样,因为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点我不否认。可是我既没想过要杀他,就算想也办不到。我一直在大厅,根本进不了房间。”
牛越一直盯着早川的眼睛,就像从钥匙孔中窥视他的脑袋似的。一阵沉默。
“菊冈还在会客室时,你也没进过十四号房吧?”
“没那回事。小姐也吩咐过,有客人来住时,绝对不可以进客人的房间,而且我又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
“嗯,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就是外面那个仓库,今天早上棧ツ媒偶芎透罚歉霾挚饷挥猩纤穑俊?br />
“是锁着的。”
“可是今早我看他去时好像没拿钥匙呀?”
“那个仓库挂着的是对号锁,只要数字转对了就会开……”
“是皮包型的对号锁?”
“是的。”
“那个数字每个人都知道吗?”
“家里的人都知道。要告诉你数字吗?”
“不用了,有需要时我会再问你。也就是说,除了客人之外,就只有滨本先生、小姐、棧褂心忝欠蚱拚饧父鋈酥溃锹穑俊?br />
“是的。”
“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了?”
“是的。”
“行了。你转告大家一声,我们三十分钟之内就下去。”
早川看来着实松了一口气,立刻就站了起来。
“那个老头在上田一哉命案有充分的机会动手。”门关上后尾崎说。
“嗯,可借没有动机,这是致命的弱点。”牛越略带讥讽的说。
“在条件上是可能的。若夫妻共谋更容易下手,因为管家往往比主人更清楚整个家。”
“关于动机方面,可不可以这么想?也就是说,凶手本来就打算杀掉菊冈,可是上田是他的保镖所以必须先把上田干掉……”
“这太没说服力了。如果照你的说法,杀死上田那晚,同时也是杀死菊冈最好的机会。菊冈只有一个保镖,又被赶到只能从屋外进出,就像仓库一样偏僻的地方,这是杀死菊冈最有利的状态。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杀掉菊冈一个人才对。不管怎么说,上田还年轻,又干过自卫队,体力很好。菊冈则己经年纪大了,又那么胖即使早川也能对付他,根本没必要特地杀掉上田。”
“可是上田知道早川良江的事,说不定凶手是怕如果不封住他的嘴,以后会很麻烦。”
“这也不能说毫无可能啦,不过这样的话,他应该更担心金井和久美才对吧。因为菊冈和上田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熟络,菊冈不可能先告诉上田吧。”
“那倒也是。”
“总之,如果是早川夫妇干的,那十四号房的密室就实在叫人想不通了。撇开密室不谈,他们两人在死亡推定时间明明待在会客室。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么一来,我看我们似乎应该把动机的问题先抛到一边,锁定物理上可能犯案的对象比较好吧。”
“说得也是,这样的话……”
“没错,金井夫妇就很可疑了。还有嫌疑较轻的久美和英子。”
“英子吗?”
“我不是说过,先撇开那些动机的问题不管。”
“可是,就算先不管对象吧,那凶手是怎么杀死菊冈的,牛越兄想出他的方法了吗?”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点小小的心得。”
“他是怎么干的?”
尾崎极为认真,但是大熊却用半信半疑的眼光看着牛越。
“也就是说,还是必须把那扇门当作完全无懈可击。我认为绝对没办法利用绳子把上面的门闩朝上锁住,把下面的门闩向下拉,再把门把中央的按键压下去。”
“你是说,门锁是死者者自己锁上的吗?”
“没错。这么一来,那间房间在地下室又没有窗子,门也打不开,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那个换气孔。”
“你是说那个二十公分见方的小洞?”
“就是那个小洞。只有从那里刺进去的可能。”
“要怎么刺?”
“那个换气孔开在床铺的正上方,如果在类似长枪的棒子前端绑上刀子,再从那个洞伸进室内,就可以刺到死者了。”
“哈哈!这样至少需要两公尺以上的棒子耶。会在走廊卡住的。而且不只不好拿,放在房间也很显眼,光是要带进这个家就很困难了。”
“所以我想过了,那应该是可以伸缩的‘钓竿’吧。”
“噢,原来如此。”
“如果是钓竿,就可以一边拉长一边伸进房间里。”牛越得意的说。
“可是这样能够顺利将刀子留在体内吗?刀子一定是缠得很紧吧?”
“没错。我认为就是用那条绳子。可是我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透方法。不过这只要等我们抓住凶手,再问他本人就行了。”
“这么说,十号房也是用这个方法喽?”
“不,那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那个走廊没有任何可以垫脚。而且我当时从房间搬来床头小桌,站上去还是太低,完全看不见里面。会客桌更矮,而其他房间的床头小真,全部都和那个高度一样。”
“嗯,关于这个啊……会不会是两张叠在一起?”
“每个房间只有一张桌子。而且要踩着两张桌子爬上去恐怕有点困难,桌脚会不稳。”
“如果是两人合作,就可以骑在另一人肩上,或是用其他什么方法吧?所以我刚才问早川外面仓库的锁,就是想到那个脚架。”
“可是,这个家对外开放的出入口只有三个,都和会客室相邻,如果要进出,一定会被会客室的人看到。如果只是想出去,若从一号房楼梯转角的窗户,也可以跳到外面地上,可是就没办法再进去。就算从同一个地方爬进去,要到十四号房还是得经过会客室才行。”
“我怀疑,会客室的人是否全都串通好了……”
“可是里面却有一个阿南巡查。”
“没错。即使去问,他们一定也会说,没看到有人像油漆匠那样抱着脚架大摇大摆的穿过会客室吧。”
这时牛越脑中突然触电似的闪过一件事。慢着!他想,还有一个方法吧。只有一楼的房客可以从自己的窗子自由进出,也就是日下和户饲。这两个人在菊冈被杀的时刻的确待在会客室,可是英子和久美却不在。这两人如果从刚才说的东边楼梯转角的窗户跑到屋外……
“那么,如果用特殊的,也就是特制的枪,你看怎么样?”大熊的发话,打断了牛越的思绪。
“就是用弹签或是橡皮筋把刀子射出去的枪。这种机关就需要绳子了……”
“可是没有脚架的问题依然悬着呢,而且十四号房里的沙发和桌子是翻倒的。我们也不能忽视有打斗痕迹这个问题。十号房的案子里,凶手也进过房间。”尾崎说。
牛越看着手表继续说:“这些地方先不管了,我认为我们应该把所有的房间都重新检查一追。这绝对有必要。尤其是金井夫妇、英子、久美这三组人马,要特别注意,寻找的目标是钓竿、两公尺以上的棒子,还有特制的改造手枪之类的东西,以及折叠式的高台,主要就是这些东西。
“当然,我们没有搜索令,必须征得当事人的同意,不过相信应该会让我们看吧。放心,我们有这么多人,最后所有的人一定都会让我们看房间的。我们还有人手吧?叫他们和会客室的阿南分头进行,最好同时进行。空房间最好也查一下。还有,东西说不定会从窗户丢出去,房屋周围的雪地最好也看一下。可以丢得到的范围都要检查。啊,还有暖炉,也许会丢进会客室的暖炉烧掉。最好也检查一下。好了,时间也晚了,我们到下面的会客室去吧。吃完饭后我就向大家宣布。应该慎重的拜托他们才行啊,因为那些可都是上流人士。”
吃过饭后,牛越和大熊就低着头,坐在图书室的老位子上,呆呆的看着太阳西沉。他们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明天和后天也得这样看着太阳西沉,所以彼此都懒得开口。
虽说还不至于连房门打开都没察觉,但是牛越佐武郎在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之前,似乎并不想回头。他对结果怀抱的期待太大,不禁避开尾崎的脸不看,直接开口问:“怎么样?”
“所有人、所有房间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女警在,搞不好会被那批娘子军控告呢。”尾崎的语气有点拖拖拉拉的。
“我会去找个好律师。结果呢?”
“什么也没找到。没有人有钓竿,这个家里似乎也没有。也没找到长棒,顶多只有撞球杆。当然,更没有什么改造手枪之类的玩意。暖炉里除了柴火,也看不出最近烧过别的东西,房屋周围连奥运标枪选手丢不到的距离我们都仔细检查过,什么也没找到。也没有高台。棧姆考浜驮绱ǖ姆考湟灿邢袷暮欧恳谎氖樽溃还荒敲锤呒叮钦攀檎娲蟮冒岵欢叨纫埠兔考浞考涞淖雷硬畈欢唷6ザ嘀桓吒龆帧V劣诔ぐ簦冶纠聪胧欧炕蛐碛斜昵梗峁チ艘豢矗久荒峭嬉猓挥谢┌搴脱┱取;褂胁挚獾某贰⑻隆⒉印⑸ò阎嗟摹2还庑┒魅绻玫轿堇铮徒偶艿奶跫且谎摹W苤耆婚恕!?br />
“唉,我多少有心理准备了。”伴随着叹息,牛越还在嘴硬,“还有什么好主意吗?”
“老实说,后来我想了很多。”
“噢,比方说?”
“比方说冰冻的绳子,这样或许就能变成长棒。”
“说得好。结果呢?”
“没有任何人有绳子。仓库里倒是有。”
“我想也是。不过,这说不定对破案有帮助。‘某种长棒’。这个家里的长条物,可能就是天天都在我们眼前的东西吧。把那玩意稍微动点手脚,立刻就变成长棒,或是可以当作长棒使用,在这个家里应该有这种东西才对呀。这隔壁的房间也没有吗?”
“我特地去看过了,没有棒子……”
“应该会有,否则凶手就非把门关上,再锁上不可。拆下来就会变成长棒的东西……楼梯的扶手拆不下来。如果把暖炉的柴火用绳子一根一根接起来变长呢?不,不可能吧。妈的,隔壁真的没有吗?”
“没有。要不你可以自己去看呀?”
“也对。”
“不过,隔壁那个高雷姆人偶,本来是手上握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我去试了一下,看如果把刀子放进那只手会怎么样。”
“噢?你倒是个优秀的刑警啊,好奇心这么强。结果怎么样?”
“刚刚好。就像婴儿含奶嘴一样,分毫不差。”
“你对这种地方还真细心。再怎么看应该也是偶然吧?”
“是啊。”
“总而言之,这下子很多事情都没辄了。不过九号房的金井夫妇没有不在场证明,唯有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只要有这一点在,我们就用不着太悲观。”
牛越自我安慰似的说,三人陷入一阵沉默。
“干嘛?尾崎,你有话想说吗?”
尾崎吞吞吐吐的:“老实说,牛越兄,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
“这实在有点不好说,昨晚回房间后,我一直不放心,仔细想想,现在回到房间的,除了大熊和我之外,就只有菊冈和金井夫妇,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开始犯嘀咕,怕这两人会出房间去搞什么鬼。于是我就走出房间,在这两间双人房门握把下面,用整发剂把一根头发黏在房门和墙壁之间。如果打开门,头发就会掉落,事后去看时就可以知道。因为这样好像有点孩子气,所以我一直没说出来……”
“怎么会呢?这是好主意。除了菊冈和金井之外的房间呢?”
“必须经过会客室才到得了的房间,我就没有黏。我只有在不被别人发现的范围内做。至于住在西边的人,日下、户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