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4-05-25 15:12      字数:5093
  虫子一吐舌头:乖乖!这么高级的医院,得花多少钱啊?
  既然是自家的,虫子就安心住下了。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屁股的伤口渐渐结痂了。可李思凡还不让他出院。
  虫子不动声色,偷偷拿着药瓶的标签去了医院楼下的附设的休闲区。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会,虫子感觉一股冷气慢慢地从指尖向心脏蔓延。
  那药品的治疗症状很单一,专治尿毒症。
  虫子知道这病,一时半刻死不了人,可想要根治却很难,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危及生命。
  回到病房后,虫子蔫了。脑子里闪过去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甚至想到了,万一自己死了,李思凡会抚养铮铮吗?
  晚上李思凡来的时候,虫子缩在被窝里不出来。
  李思凡刚想把他拽出来吃饭,却瞟见了放在床头的药瓶标签。
  他顿了一下,然后把老男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因为在被窝里滚了一圈,虫子的头发翘得跟鸟窝似的,搭配上没精打采的眉目和微微下垂的嘴角,窝囊老爷们的本色尽显无遗。可这么不起眼的男人,让李思凡打心眼里的痒痒。
  “你知道了?”
  “恩……”
  “看你这点出息,沮丧成这样!生病了就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有我你还怕没钱看病怎么的?”
  “……这病能治好吗?”
  李思凡把虫子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死死地抱住:“有我呢!”
  那个白嫩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也有了坚实的臂膀。虫子靠在其中,心一点点地稳了下来。
  因为虫子已经知道了病情,所有的治疗都提上了日程。这病其实就是烧钱,如果是普通人家得了,那是真要命了,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能保命。
  好在有李少爷这棵大树。虫子有时候也在想:如果自己没遇到过李思凡,现在又是什么光景?
  经过一段密集治疗,虫子的病情基本稳定,心里也稍安稳了些。
  小铮铮早早地来到医院,吵着要爸爸带他去吃肯德基。正好虫子也闷在医院里许久了。于是李思凡开着车,带着爷俩来到了商业街。
  宝宝一进店里就扑进了儿童乐园。虫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小孩在海洋球里扑腾。
  不大一会,李思凡端着托盘回来了。
  虫子转身喊::“铮铮,快来吃东西!”
  “孩子贪玩,你先吃吧!”李思凡说完就拿起蔬菜汉堡往人家嘴边上送。一不小心,沙拉酱沾到了虫子的嘴边,李思凡有手指轻轻地揩去,又把手指放到嘴里吮吸,那眼神里转得都是浸着情欲的光。
  老虫同志感觉自己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这段时间,俩人都远离色字。虫子因为生病,没有什么感觉,可李思凡正当壮年,以前都是夜夜笙歌的。这段时间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么一想,居然有种对不起人家的感觉。
  “……一会咱们回家吧!”虫子诺诺地嘀咕着。
  “好!”
  吃完饭,三人起身离开快餐店。李思凡先出去取车。虫子拉着宝宝站在门口等。
  门面坐着一个年轻人,一看就挺上进,拿着报纸看个没完,就是把报纸拿反了。
  这年头,什么怪人都有,虫子假装没看见。那人见李思凡出去了,把脸从报纸里伸里来,上下打量着虫子,目光很是无理。
  可惜小伙子了,长得挺帅的,就是看老爷们往肉里盯。
  虫子怕遇到变态,就赶紧拉着孩子出去了。
  回到家后,李思凡让保姆带着孩子去公园玩。屋子里就剩下师生二人了。
  “去洗洗吧,一身的消毒水味。”李思凡低低地说。
  俩人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虫子习惯性地要给少爷搓后背,李思凡拿着浴棉说:“我给你搓。”
  手指在老师的身上上下滑动着,从消瘦的锁骨一直往下延伸。
  虫子转过头来,很自然地和他亲起了嘴儿。李思凡的舌头热切地搅动着,不一会虫子屁股底下的那根玩意就硬了。
  李思凡的呼吸渐粗,将浴缸的放水孔打开,然后小心的将虫子按在缸底,水一点点地渗下去。虫子的屁股渐渐露了出来,左边的屁股蛋子上有个碗大的伤疤,明显比另一边矮了那么一块。
  虫子在那撅着屁股半天不见有人下家伙,纳闷地回过头一看,李思凡在那直楞楞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眼睛可能让水呛着了,有点红。
  虫子叹了口气,起身把少爷搂住。李凡像少年时代那样赖在老师的怀里。
  “如果你有机会,还会离开我吗?”
  “为什么离开你?”自己一个老男人,已经没了什么雄心壮志,大病过后心理上倍添依赖感。
  这个性格乖戾的孩子对他来说应该像亲人一样,现在更多的是相依为命的温情。
  李思凡听了显然很高兴,细细地咬着虫子的耳垂。
  当俩人终于进入正题后,虫子发现,一向喜欢背后式的李思凡这次,一直让自己仰面躺着……
  因为病情已经趋于稳定,虫子除定期的治疗检查到医院外,基本回家来住了。
  尿毒症患者不能摄入大量的高蛋白,所以李思凡花高薪特别聘请的高级营养师给虫子配餐。并雇了钟点工收拾房间,洗洗涮涮。
  骤然清闲下来的虫子,除了每天接送孩子再无别的营生。
  他偶尔会回自己的妈妈家,帮老太太剥个葱什么的。
  老太太见到儿子就嘟囔着张家的寡妇,李家的姑娘什么的。儿子没有再婚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
  虫子心想:就我现在那“媳妇”带回来?我妈非惊了不可。
  所以每次都是含糊搪塞。
  这天他又被老太太的嘟囔得通体发麻,不到一个小时,就找个借口跑了出来。
  刚到小区门口,有一个男人把他堵住了。
  “你是丛先生吧?”
  有过被绑架经历的人,对陌生人都是异常警惕。虫子先扫视下四周,发现人来人往的,便略略放心地说:“我是,您是哪位?”
  “您可能不认识我,我姓庄,叫庄严。”
  这个叫庄严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眼熟。虫子有礼貌地问:“您有事吗?”
  庄严一抬胳膊看了看表说:“这都到了吃饭的点了,不如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
  虫子纳闷。谁啊这是!
  “您要是不说的话,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说完虫子就要转身。
  “你前妻婷婷被枪击的事也不想听?”
  虫子顿住了脚步,楞楞地看着庄严。
  这个庄严一看就是名门出身,身上都是限量版的衣裤。不过这位公子哥可不太讲究了。
  先是指名要去一家除了贵,就没别的缺点的饭店吃饭。进门前,还特别问虫子:“你身上的钱够不?”
  虫子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哦,感情还是自己买单啊!
  点菜的时候,虫子暗示了下,自己生病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最好清谈点。庄大少爷连忙点头,吩咐服务员给虫子要了一盘腰果炒西芹。然后给自己点的那叫一个全,海陆空的动物全来开会了。
  虫子都怀疑自己遇上个专门骗吃骗喝的主儿了。那庄严一声不吭闷头这顿造!终于吃完了后,满意地打着饱嗝:“妈的,这几天方便面吃的,味蕾都快失调了。”
  抬头看到虫子在那支着眼镜瞪自己,就嘿嘿一笑:“你甭不高兴,我混成这操蛋样也是那个姓李的王八蛋挤兑的,吃你这个小白脸一顿那是应当应分的!”
  听了这话,虫子腾地站了起来,这姓庄的嘴跟粪坑似的,说话太臭了!
  “怎么着?说你是个吃软饭的好不高兴了?没说你是扫把星就不错了!”
  接下来,庄严冷笑着一点点放话,把丛葱炸得体无完肤……
  “你说是李思凡陷害的曹冰……怎么可能!”虫子听得耳朵嗡嗡的。
  庄严一扬下巴:“为了姓李的这点破事,老子玩命砸钱。听老五的手下说,出事儿的那天晚上,他明明是跟姓李的出去的,怎么一转眼就死在了一个女人的床上?而且听说那女人也是姓李的介绍过去的。你前妻和老五死在了一起,你现在又给姓李的当情儿呢!这点猫腻,智障也能捋明白了!”
  要不是在肯德基看见小李少爷身边的这位,庄严其实也查不到这么多的八卦。他本来就想顺藤摸瓜,挖点丑闻什么的恶心下姓李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血腥内幕,真叫庄少爷心花怒放。
  虫子直着眼睛努力回想那天晚上,李思凡是深夜才回的家。第二天婷婷就出事了,一些零碎的记忆渐串在了一起。
  “说……说不定就是巧合……”
  庄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看看,这就是你前妻每天注射的药品。知道它是啥作用不?麻痹脑神经的!就算是正常人都能被它给灌溉成植物人了!”
  虫子直楞楞地接过药瓶;脑子里乱轰轰的。
  “你……告诉我这些事是什么意思?”
  庄严把空盘子往旁边挪了挪,脖子伸向虫子:“我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好打抱不平!你们这么欺负中国妇女,放我这头就不行!”
  “你有办法救婷婷?”虫子眼睛一亮。
  庄严心里也是一亮:有门儿!
  其实庄严说这些话也是试探,摸摸虫子的脉门在哪。
  “其实这小凡,我是一直看他长大的,打小一直还真是个好孩子,捡到钱知道交给警察叔叔,年年在学校得小红花什么的。咳,说到底也是个情种,为了你这么个老男人走上丧尽天良的道路。造孽啊!”
  说这酸不拉叽的话时,庄少爷的眼睛一直瞄着对面大叔的脸。
  眼看着虫子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庄少爷心里这个乐。姓李的傻逼,叫你跟爷爷玩阴的!给你们家后院整把自燃!
  虫子站起身来要走,庄严连忙拉住他说:“干吗去啊!”
  “我要回去问问他,如果是真的,我会阻止他的。”
  “还真拿自己当块材料!你怎么阻止啊?我这么跟你说吧!现在李思凡为了你什么都敢做,知道那座医院吧?原来是我的,姓李的把它蹦儿了去,就为了你的病情,听说你这毛病得隔三差五地换个肾什么的。这下好了,多便利啊,最近医院收治了不少农民工啊?都什么血型的呀?”
  丛葱感觉自己的胃在翻腾,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
  对于这个陌生人的话,他并不全信,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叫人不能不信。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庄严不再搭理他,转身对服务员说:“给我来盘红烧猪蹄,再来俩水晶肘子打包带走!”自己媳妇也好几天没见荤腥了,回去给小勾添点高蛋白。
  临走的时候,庄严甩给虫子一张纸条:“您打听明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当然要是您的爱情感化了那位,就把这个扔了。”
  说完庄少爷拎着俩食袋走人了!
  虫子发了一会呆,离开饭店来到医院。
  病床上的婷婷依旧沉睡。苍白消瘦的手腕上注射着透明的药液。虫子从兜里掏出从药店买来的注射针筒。从点滴瓶里抽出一部分液体。
  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路过了住院部。刚好看见行政的王主任。一看见虫子,这位的眼镜差点笑掉了。老板的“夫人”,能不好好巴结下吗?把虫子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顿神侃。
  闲聊下,虫子知道最近医院的确对一部分农民工采取减少甚至免费的收治政策。虫子还顺便瞟了眼办公桌上的住院记录,这些农民工无一例外,都是A型血,和虫子一样的A型血。
  〃对了;我有一个同学在县医院住院;病情越来越重;他有点不相信那的医生;托我看看他现在注射的药是否对症。”
  主任办事效率挺高,一会的工夫就化验出来了。
  “你同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是麻痹脑神经的啊……”
  虫子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摇摇晃晃的了。李思凡的脸在自己的脑子里不断地被扭曲变形。
  走在路边,他买了瓶冰镇矿泉水,坐在马路牙子上,将冰水一股脑地倒在自己的头上。
  夹着冰块的水激得他一哆嗦。刚才掏钱,带出了庄严给的小纸条,此时纸条上的字被晕开了,有点模糊不清。
  虫子机械地按起了手机的号码……
  大结局
  父子俩躲在这个破旧的小旅社里已经一个星期了,每天吃着干硬的面包或方便面,他还好些,可儿子已经有点吃不消,看到泡面就撅着小嘴,俩眼闪泪花。他只能硬着心肠假装没看见。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出去。等过两天就是十一黄金周了,到那时,自己和儿子就像大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