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4-05-25 15:12      字数:5059
  李月萍女士也在不安,她不敢肯定虫子会不会说出去。辗转回到国内,刚下飞机就碰见虫子,实在让人不顺畅。
  看来得适度调整自己的计划了。
  李女士不知道别的母子间是如何相处的。她跟自己的儿子从小就不亲。痛苦的婚姻,有孩子只不过是加深了这种苦楚,不会给自己带来一丝安慰。
  于是她开始在婚姻之外寻找安慰。可一次不谨慎的约会,让年仅12岁的小凡看见了,那孩子也不知在半掩的门口站了多久,瞪着眼睛看着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俩人。
  她慌神了,软硬兼施地喝令孩子不要对外人吐露半字。
  过了段时间,那孩子对那个下午的事情只字未提,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但以前总是找机会跟母亲撒娇耍赖的孩子,现在跟自己却越发的疏远。那孩子的眼睛太过沉静,让人猜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孩子开始有了严重的洁癖,自己的东西严禁别人碰触一下。甚至干扰了正常的生活。
  看孩子一遍又一遍地洗澡,甚至把细嫩的皮肤都搓破了,他老子急得不行,四处求医。可医生总说这是心理的毛病,找不出心结就不好治。
  别人找不出来,她却隐隐约约知道其中的原因。
  那双幽深的眼睛,一尘不染的衣服,如骨鲠在喉一般,让她窒息。
  她清楚自己要摆脱的不只是鄙俗的丈夫,还有那个无声谴责自己的儿子。
  后来,小凡渐渐接掌他爸爸的生意,她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儿子在积蓄力量,然后就会代替他的父亲向自己展开无情的报复。
  那个男老师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契机,计划很完美,按理说她应该开心。
  可在丈夫的葬礼上,看着疼爱自己的爸爸被推进了火葬炉中,那个孩子没哭,连一滴眼泪都没掉。甚至当没人察觉的时候,他在笑,冲着自己的母亲微笑。
  这是多么恶毒的笑容,狰狞的表情占据在精致的脸蛋上,让她的心头打着冷颤。
  在葬礼结束后,她迫不及待地解除了儿子在公司的职务,把他送到了寄宿学校。一匹吃人的狼,如果没了牙齿和锋利的爪子,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那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不安的了,自己有了崭新的婚姻,肚子里有了一个美好的小生命。
  只是这回,她不会重蹈覆辙。她要用自己满腔的爱来孕育肚中的宝宝,让他远离肮脏、阴谋、勾心斗角。她要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给自己的孩子,让他快乐地成长。
  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是个健康阳光的大男孩,而心中的那点缺憾也会慢慢地填平……
  可是,轻视的代价是惨重的。那匹没了牙齿和爪子的狼,利用自己的松懈,轻易地反扑过来。
  自己费劲半生所得来的一切,转眼间土崩瓦解,在异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而自己生下的小女儿因为一次肺炎,而早早地离开人间。
  她恨!那种恨痛苦而绵长。她要报复!而那匹狼的弱点,她似乎已经找到了……
  三十五
  虫子不知道自己被“贼”惦记上了,他就觉得这俩天身体不舒服,估摸着兜里的钱又要被医生惦记上了。
  李思凡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主儿,所以虫子就得自己照顾自己一点。
  现在虫子在一家小贸易公司上班,因为跑业务,所以工作时间比较有弹性。上午抽了个空,跑到医院去检查了一下身体,医生说过俩天出结果。
  因为是婷婷所在的医院,所以检查完后又去看了看她。出了医院,虫子到停车厂去开车。
  刚把车门打开,后面就伸过来一个手帕。虫子居然还能抽出空来想:谁的手绢啊?这么味儿!
  按理说,虫子对被绑票的事应该门儿清了,小黎民百姓的让人绑两回不容易。所以虫子醒过来的时候,琢磨着自己要能出去立刻买彩票。
  他现在被扔在一个小套房里,凭借上回的经验,应该有人进来吓唬兼勒索什么的。
  可等得蜘蛛快在头顶结网了,也不见有人进来。米水不进地挨了一日,虫子心中越发惊恐。这时房门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女士。
  这可让虫子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这对母子一向互掐,可现在李女士是公然犯罪绑架了他,血本下的可够狠的。目的又是什么?虫子的智商有点想不出来。
  李女士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附带的摄像头对准了倒霉蛋。跟李女士进来的是一个蒙面大汉。
  “李……啊不,尹夫人,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别把事情弄得这么大啊!”
  李女士微微一笑:“我跟你没什么冤仇,但跟我儿子的确有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李思凡这一天过的如平时一样充实忙碌。
  这几年来,他的财富迅速的积累扩大,其中付出的艰辛可能只有自己知道。不过他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每当忙碌的一天后,他都会回到公寓里享受老男人的贴身伺候。晚上有兴致时,将他压在身下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自己现在的生活应该用完美来形容了。
  可是这天回到家中已经8点多了,屋子里却一片漆黑,只有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拿起电话,一听,是铮铮幼儿园打来的,小孩已经在那头泣不成声了:“爸爸!快来接我!”
  李思凡心里一沉,他连忙下楼去幼儿园接孩子。同时给虫子公司的老板打了电话。他那个傻老师一直为找了个轻巧的工作而沾沾自喜,压根没想到那老板与他是旧识。
  可是对方也诧异地说,他一天没来,还以为虫子翘班了。
  一路上,李思凡脑中闪入无数中可能。第一个就是虫子偷偷的逃跑了,可又想,不可能,他就算跑也要带着儿子啊!
  接着又想到早上虫子是开车走的,莫不是……立刻给交警大队打了电话,确定今天的几起车祸中并无类似虫子的伤员后,他的心中更加急躁了。
  把哭成兔眼的铮铮接回家后,李思凡立刻给自己的部下打电话,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展开搜索。
  恰在这时,电话响起。李思凡接过电话刚说了声“喂”便默不作声了。过了一会,他把电脑打开。联线后,画面上是被扒得半裸的虫子,旁边一个蒙面猥亵男。
  他亲爱的母亲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
  “小凡,妈妈想你了!”
  “你想怎么样?”
  “就是想请你看场好戏,说到底,我们母子关系转淡,跟这个墙头草一样的男人脱不了干系。你对自己的妈妈赶尽杀绝,对着个背叛你的外人却手下留情,真叫妈妈寒心啊!我真的好好研究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说完,那个蒙面男人“撕拉”一声扯开了裤子……
  李思凡眯起了眼睛,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了。
  李女士发出优雅的笑声:“呵呵,担心这老男人的贞操了吧?放心,我怎么能让他享受到呢?”
  话音刚落,那个蒙面男就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冲着虫子肉肉的屁股就是那么一下子,血一下子蔓延开来,星星点点在雪白的墙壁上渲染出朵朵猩红的晕圈。
  电脑的外扩喇叭里传来一阵凄厉至极的喊声,然后就安静了。
  李思凡看得分明,屏幕里的男人已经痛得晕过去了。
  老男人是很怕疼的。
  平日里在床上,有时候他手重点,老男人都吃不住劲儿,所以自己渐渐地知道要控制力度,虽然嘴里常说着狠话,可从没让那个傻冒吃太多的苦头。这一刀下去,老男人一定如剜心一般……
  “古时候有凌迟处死,据说要割一千刀,我一直想看看。今天终于有机会了。啧啧,看看这出神入画的刀功。削下来的肉薄若蝉翼,真是太精彩了……”这娘们的话语中已经有着隐约的疯狂了。
  大汉的手又举了起来,眼看着又要落下。
  “你想要什么只管说话!”喊完后,李思凡才发现自己从刚才的那刻起一直没有喘气,此时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压迫得心脏隐隐作痛。
  “怎么才一刀就顶不住了?你还是我的儿子吗?”李夫人的话语中居然透出一丝怒气,“好啊!你要是心疼他了,就给我准备2千万美金,汇入我瑞士的帐户里。”
  “好!”
  “你现在立刻用网上银行划帐汇款,别借口什么时间太晚或资金不够!不然我就把他做成一盘生鱼片!”
  李思凡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他看见老男人的屁股在淌血,被绳子捆绑的四肢在痉挛地抽搐。伤口不深,但面积很大,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最重要的是透过高清晰的视频他看见了在雪白的背景墙的左上角,有一个不起眼划痕,犹如一个歪曲的小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在5岁时曾经去过西城区的一所老房子,当时除了母亲还有他死去的大哥,那时如果没有大人,李思平总是欺负他,自己常常眼泪汪汪地向妈妈哭述,却只是被不耐烦地打发到一边。
  于是自己揉着哭红的鼻子搬来椅子,在墙上刻了一道歪歪扭扭的划痕,他心里暗暗发誓,等自己长到这么高的时候就把哥哥打成蜂窝煤。当时画完后,他还得意地欣赏了下。可在那也只住了短短的几天,后来妈妈再也没有领他去了。
  幸好自己记事早,那个屋子好能听到火车的鸣叫声……
  紧急从公司调拨了款子,让财会们划帐。而李思凡立刻调来了李家这几年来的房产变更记录……
  虫子感觉自己做了场噩梦,屁股卡在火山口那,滚烫的熔岩舔着自己的屁股蛋子,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了。
  可他却不愿睁开眼睛,心中隐约觉得有比火山更可怕的现实在等着自己。
  一双手温柔地抚摩着自己的脸。
  “丛葱,虫虫,你快醒过来吧!我饿了,你快起来给我做饭……”
  惯性真他妈可怕,虫子朦胧间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惊喜交加的脸。
  “冰箱里……有做好的咖喱牛肉饭……你送微波炉里热一下……”
  李思凡的表情难得的扭曲,漂亮的脸蛋居然变形得厉害。
  “你!就是个傻B!”
  虫子没缓过神来,思维还停留在:难道他不爱吃这口?
  李公子把脸埋在虫子的脖子边,肩膀居然开始微微地起伏,
  虫子发着高烧,只感觉脖子边有水气渗了过来,冰凉一片。高级的病房里安静极了,那细微的哽咽声,几乎让人无法觉察。
  他搂着李思凡的脖子茫然混沌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李公子从来不说粗鄙的脏话,可这一骂却让虫子心服口服。
  赖谁啊?看见老瘟婆回来还屁颠地给人家保密。结果屁股让人当土豆削了。
  等高烧退了,虫子就缩在病床上等着李公子开骂。
  这几天,李思凡也不知怎么了,成天守在病床前也不去公司。平日里电话声不断的人,这几天在虫子面前居然一声电话都没响起。
  按理说,屁股的伤口虽大,刚开始还有感染的迹象,不过高烧退了的话,只要按时换药就可以了。虫子想回家,可李思凡不让说还要住院观察些时日。
  至于那个疯妈,虫子有心打听下她的下落,每次都被李思凡巧妙地岔开。
  虫子没办法了,只好直截了当地对李思凡说:“你那个妈做事虽然极端点,但我恨她行,你不该恨她。毕竟她是你妈,别说片我屁股肉了,就是片你的肉,你也得原谅她。
  好在这回也没出什么人命,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追究她的法律责任了。你能帮她一把就帮帮吧!听她说,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头,小女儿也夭折了……咳,你是她唯一的儿子了,让母子关系缓和下来吧!”
  李思凡不回答,专心地削着手中的白梨。
  过了几天,李思凡终于能离开病房几个小时了,有时甚至晚上才回来。
  白天的时候,有时候保姆会带着小铮铮来看看他。大部分时间,虫子都是躺在病床上输液。
  这医院可算逮到有钱的大户了。一个皮外伤,整天的输液,据说是主任的医师每天来查两遍房,还得吃四遍药!
  药瓶子上的名字都是英文的,一看就是昂贵的进口药。就虫子大学那点混文凭的英语程度,勉强能看明白上面写的一天吃几遍。
  虫子有点心疼了,就有钱也不带这么花的啊!他急着出院。
  可这时,李思凡却笑着安慰他说,这个医院他已经买下来了,自己家的产业,随便住!
  虫子一吐舌头:乖乖!这么高级的医院,得花多少钱啊?
  既然是自家的,虫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