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4-05-25 15:12      字数:5152
  “喂,这些是什么?他们看起来对塔彭丝有些愚蠢的想法。”
  “这是真的。”汤米安静地说。
  “你的意思是他们干掉了她?”
  汤米点点头。
  “我想当他们得到了条约时她对他们就不再有用,而且他们害怕让她走。”
  “啊,真该死!”朱利叶斯说,“小塔彭丝,她一定是最勇敢的姑娘——”
  突然间,是什么使汤米站起来。
  “啊,滚出去!你不会真的在乎,该死的!你那种糟糕透顶冷血的方式求她和你结
  婚,但是我爱她。我愿付出生命去救她。我曾不说一句话站在一边让她和你结婚,因为
  你能给予她她应该得到的那种生活。我仅是个不名分文的穷光蛋。
  但是不要因为我不在乎,事情就成了这样。”
  “听着一”朱利叶斯克制着说。
  “啊,见鬼去吧:我不能忍受你来这儿谈论小塔彭丝,去照顾你的表妹。塔彭丝是
  我的。我一直爱她,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一块儿长大,从小到大情况都一样。我永远
  不会忘记,有一次在医院里她戴着可笑的帽子和围腰走进屋,看见我所爱的姑娘提着护
  士箱子,简直就像神话一般。”
  朱利叶斯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护士的提箱,噫,我必须去科尼哈奇!我发誓,我也曾看见简戴着护士的帽
  子,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老天呀,我明白了;我看见在伯恩茅斯那家疗养院和惠廷顿
  讲话的正是她。她不是那儿的病人!她是个护士!”
  “我敢说,”汤米愤怒地说,“她也许从一开始就和那帮人在一起,如果说一开始
  她从丹弗斯那里偷走文件,我不会感到奇怪。”
  “如果她是那样的话,真该死:“朱利叶斯喊着,“她是我的表妹,而且像过去任
  何时候一样,她是一个爱国的姑娘。”
  “我才不管她是谁,滚出去!”汤米大声地反驳。
  两个年轻人挥动着拳头,像要拉开一场大战。突然问朱利叶斯的怒气奇迹般地很快
  消失了。
  “好啦,”他平静地说,“我走了,我不会因为你说的话责怪你。你说出来就好过
  一些。我真是想象中的大傻瓜。冷静下来。”——汤米作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我
  现在马上就走,去伦敦西北铁路仓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我才不想知道你去哪儿。”汤米咆哮着。
  汤米关上门,回到自己的行李旁。
  “这就是命运。”他说,然后按了铃。
  “把我的行李拿下去。”
  “是的,先生。要离开了吗,先生?”
  “滚开。”汤米说,根本不把侍者放在眼里,而侍者仍然尊敬地说:
  “是的,先生。我要叫一辆出租车吗?”
  汤米点点头。
  他要去哪儿?心中完全无数。眼下除了要和布朗先生算账的决心外,他没有其它想
  法。他又读了一遍詹姆斯爵士的信,摇摇头,塔彭丝一定被杀害了。这仍然是那个老家
  伙干的。
  “我想最好还是给詹姆斯爵土回一封信。”他走到写字台前,只有信封没有信纸。
  他按铃没有人。汤米火冒三丈,然后他急着去朱利叶斯的房间。美国人说马上要离开,
  不必担心会碰到他。就是让他碰上了也不在乎。他开始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到羞傀。老
  朱利叶斯一定把他教育得很好,如果朱利叶斯在客厅,汤米会向他道歉。
  房间里没有人,汤米走到写字台打开中间的抽屉。有一张照片随便扔在那儿,引起
  了他的注意。他站了一会,拿起照片关上抽屉,慢慢走到一把安乐椅面前坐下。他盯着
  手中的照片。
  一张法国姑娘安妮特的照片。“为什么会在朱利叶斯,赫谢默的写字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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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唐宁街
  首相用手指神经质地轻轻敲着他面前的书桌。他显得疲惫而烦恼,和卡特先生把突
  然终止的话题继续谈下去。
  “我不明白,”他说,“你真正的意思是情况并不那么绝望?”
  “这个小伙子是怎么想的?”
  “我们再看看他的信。”
  卡特先生把信递过去。信是用男孩子那种不整齐的书法写的。
  亲爱的卡特先生,
  最近出现的一些事情对我震动很大。也许我
  办了可怕的蠢事,但我并不这么看。如果我的结论
  是正确的,那个在曼彻斯特的女孩必定有诈。整个
  事情是事前安排好的,完全是一场骗局,其目的是
  让我们认为这场游戏已经结束——我想,我们必
  须紧随诱饵。
  我想我知道真正的简·芬恩是谁。我甚至有
  个想法,文件在何处。上次的想法仅仅是猜测。但
  我有一种感觉,它的结果将是正确的。总之,我把
  它放进封好的信封里,为它值得这样做。我请你们
  在二十八日午夜的最后时刻之前不要打开它。你
  们很快会懂得为什么。你们瞧,我已经考虑好了,
  所谓塔彭丝的事情也是诱饵。她和我一样并没有
  死。我推理的方式是:作为最后的机会,他们会让
  简·芬恩逃跑,希望她一直玩弄这种记忆的花招,
  一旦她认为她自由了,她便可以马上去藏文件的
  地方。当然,这对他们来说是要冒极大的风险,因
  为她认识他们所有的人——但是他们非常急于得
  到那份条约。如果他们知道文件已被我们找到,那
  两位姑娘的生命将危在旦夕。在简·芬恩逃跑以
  前我必须努力找到塔彭丝。
  我想要一份送到里茨饭店塔彭丝手中的那份
  电报的副本。詹姆斯·皮尔·埃杰顿爵士说,你们
  能够设法为我办到。他真是太聪明了。
  最后一件事——请对索霍区的那幢房子昼夜
  进行监视。
  你们的
  托马斯·贝雷斯福德
  首相抬起头来。
  “附件呢?”
  卡特先生淡淡笑了笑。
  “在银行的保管库里,我不冒险。”
  “你认为——”首相犹豫了一下——“现在打开不更好些吗?当然我们应该立刻把
  文件搞到手,那就是说,只要年轻人的猜测最后是正确的。我们能对工作进行的情况严
  加保密。”
  “我们能吗?我没有把握。我们周围到处是间谍,一旦被人知道我不会把它交出去”
  ——他捏了一下手指——“为了两个女孩的生命。不,年轻人信任我,我不能让他沮
  丧。”
  “好啦,好啦,把这个问题留下。这个年轻人长得像什么样子?”
  “外表上很普通,手脚匀称、头脑愚蠢的英国青年。思维缓慢,另一方面,他不会
  通过想象而走入歧途。他一无所有——所以很难欺骗他。他绞尽脑汁解决问题时慢吞吞
  的,一旦找到办法就不会轻易放弃。另一个小个子女孩则完全不一样。她有更多的直觉,
  较少判断,他们在一起工作结成很好的一对。”
  “他看起来很有信心。”首相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那就是给我希望之所在。他是那种踌躇的青年。
  他们在大胆说出一种看法之前要有十分把握。”
  首相的嘴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正是这个男孩击败了我们时代主要的罪犯吗?”
  “这个男孩,如你所说那样!但是有时我看到了我身后的影子。”
  “你的意思是?”
  “皮尔·埃杰顿。”
  “皮尔·埃杰顿?”首相警觉地说。
  “是的,在这个案子中我看见了他的手。”
  他拍了拍那封信。“他在那儿——在黑暗之中无声无息地老谋深算地工作。我总是
  感到如果有人要把布朗先生追出来,这个人便是皮尔·埃杰顿。我告诉你他现在插手这
  个案件,但他不想让人知道。顺便提一下,有一天我从他那儿得到一个奇怪的要求。”
  “请讲下去。”
  “他给我寄来一份美国某家报纸的剪报。其中提到大约三周前在纽约港口附近发现
  一具男尸。他请我尽可能收集这方面的资料。”
  “哦?”
  卡特先生耸耸肩膀。
  “我收集不到多少这方面的资料。年轻人大约三十五岁——衣裳褴褛——脸部被严
  重毁容,他一直没有被查明身份。”
  “那你认为两件事在某些方面有联系吗?”
  “不知什么原因我是这样想的。当然我也可能错了。”
  过了一会儿卡特先生继续说:
  “我请他来这里,倒不是我想从他那儿得到些什么,他是不会讲的。他法律职业方
  面的本能太厉害了。毫无疑问,他能弄明白贝雷斯福德的信中有一两处模糊不清的。啊,
  他来了!”
  两个人同时站起来迎接这位新来者。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掠过首相的脑中,“也许
  他是我的继承人。”
  “我收到一位年轻的叫贝雷斯福德的信,”卡特先生说,立即谈到正题,“我想你
  见过他?”
  “你想错了。”律师说。
  “啊!”卡特先生有些不知所措。
  詹姆斯爵士笑了笑,摸了摸他的下巴。
  “他给我打过电话。”他主动地说。
  “你不反对确切地告诉我们,在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完全不会。他感谢我给他写的一封信——事实上我给他提供了一个工作。他使我
  想起了在曼彻斯特我对他说过的一些事。那涉及到诱骗考利小姐离走的那份电报。我问
  他是否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他说有——那是在赫谢默房间的抽屉里他发现了一张
  照片。”律师停了一下又继续往下说:“我问他照片上是否写有加利福尼亚摄影师的姓
  名和地址。他回答:‘你知道的,先生,照片上有。’接着他又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
  事。原来照片上的姑娘是一位叫安妮特的法国姑娘。她曾救过他的命。”
  “什么?”
  “确确实实。我怀着好奇问过这位年轻人。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说他把照片
  放回了原处。”律师又停了一下。“那很好,你们知道——非常好。那年轻人能动脑筋,
  我向他祝贺。这个发现真是天意。当然,在曼彻斯特的姑娘被证实是一个诱饵后一切都
  发生了变化。我并没有告诉他,年轻的贝雷斯福德自己看清了这点。但是他感到在考利
  小姐方面的判断没有把握。她还活着吗?我告诉他要恰当地考虑证据,在有利证据方面
  还有希望。这又把我们带回到电报上。”
  “请说下去。”
  “我建议他向你要一份原来电报的附件。我想考利小姐把电报丢在地上时可能某些
  字给擦掉了或被修改了,目的在于把人引到错误的方向。”
  卡特先生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大声念起来:
  马上来,肯特郡,盖特豪斯,阿斯特利·普赖尔斯。进展很大。
  ——汤米“非常简单,”詹姆斯爵士说,“而且非常直接,只改变了几个单词就把
  事情办了。有一个被忽视的重要线索。”
  “那是什么?”
  “侍者说考利小姐乘车去查林街,他们对自己非常自信,理所当然地认为地点说错
  了。”
  “那么贝雷斯福德现在哪里?”
  “如果没弄错的话在肯特郡,格特豪斯。”卡特先生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我想知道你没有在那儿吗?皮尔·埃杰顿?”
  “啊,我正忙于一桩案子。”
  “我以为你去度假了。”
  “啊,我没有得到指示,更确切地说,我正在准备一个案子。有更多的关于那个美
  国人的材料给我吗?”
  “恐怕没有。查出他是谁很重要吗?”
  “啊,我知道他是谁,”詹姆斯爵士轻松地说,“我还不能证明,但我知道。”
  另外两人没有再问问题。他们有一种直觉,那件事不值一谈。
  “我不明白,”首相突然说,“照片怎么到了赫谢默先生的抽屉里?”
  “也许从来就没有在那里过。”律师温和地说。
  “但是那伪装的布朗警督呢?”
  “啊,”詹姆斯爵士说,他站起来,“我不该久留耽误你们,你们继续处理国家大
  事,我还是回去办我的案子。”
  两天后朱利叶斯·赫谢默从曼彻斯特回来,汤米给他的一张便条放在他的桌上:
  亲爱的赫谢默:
  很抱歉我向你发脾气,万——我不能再见到你,再见。我得到一个在阿根廷的工作,
  我可能会接受。
  你的
  汤米。贝雷斯福德
  朱利叶斯脸上泛起了一种独特的笑容。他把信扔进废纸篓里。
  “十足的笨蛋!”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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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