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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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组织 更新:2024-05-25 15:11 字数:4724
什么去?
“呵……”赵拓苦着脸偷偷看童潇,对方会了他晒然一笑,“我……啊,我是看雕兄食量大,这才多打了点。嗯,是多了点,没事儿,这天还能存放两天,省了在出门找了。”
独孤求败双眼扫视着二人,似笑非笑,像是已看出了什么眉目,让赵拓好一阵拘谨。他突然摆摆手,却示意让他赶紧收拾去,生火做饭。
三人一鸟围坐一团,吃的不亦乐乎。难得开怀,赵拓更是将师傅藏于洞|穴深处所剩不多的酒找了出来,美滋滋的瓜分掉。待酒足饭饱之后,独孤求败一双眼上上下下晶亮的打探着赵拓,看得他直哆嗦,突然道:“拓儿,歇够了便虽我来。”说罢,转身出洞。赵拓一愣,看了童潇一眼,紧跟上去。
随独孤求败绕到洞后,只见树木苍翠,山气清佳,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上刻“剑冢”两个大字。待走近,但见这峭壁草木不生,光秃秃无丝毫可容手足之处。独孤求败足下发力,忽的纵身跃起,眨眼间便已攀过了大半儿。
第二十一章 襄阳城外(三)'VIP'
独孤求败虽没说什么,但赵拓自然明白师傅的意思,看样子是要靠较功夫了。有些无奈,深提一口气,也猛的窜高数尺,如壁虎游爬,足下踏于峭壁岩边一丛青苔之上,手足交错,只一口气便窜上了平台。
独孤求败已站在上头等候,见赵拓脸不红气不喘的紧跟而来,略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功夫没落下。只是你的内力似……”
忽然,山壁下一阵咕咕的叫声,接着又是接连不断的巨响。赵拓俯首望去,只见那神雕伸爪抓住峭壁上的洞|穴,纵跃上来,没两步,又扭过头,冲等于壁下的童潇“嘎”的一声叫,似催促他一同上来。
独孤求败好笑道:“我这雕兄,最喜跟着我爬山壁。我看你那朋友似跟你关系并不一般吧?”难得赵拓也会局促,他却也不在意,“也好,就让它带了你那朋友一同上来吧。”
转眼功夫,那雕便上了平台,而童潇被大雕一路拽着,不得已也跟了来。而独孤求败原本还不在意,却见童潇脚下步伐轻点,飘转落地之时,身形冷若御风,潇洒自如,心中陡然一颤,眨眼间便闪到他跟前,死死捏住他手臂,两眼瞪圆,一字一句问道:“小子,我问你,你刚刚所使的可是凌波微步?”
童潇一怔,他来此就是为寻找独孤求败,只是因赵拓沉寂在与师傅重逢的喜悦中,而暂时没来的及说明来意。只是不等他答话,独孤求败又急切道:“你可是逍遥派门人?”
“师傅,其实徒儿此次前来就是因逍遥派之事。”赵拓想了想,觉得光说不太好解释,便向独孤求败作了个徒弟请师傅过招指点的手势,“恕徒儿失礼了。”接着屏息提气,掌到力发,冲着心口他平平无奇的一击。独孤求败上身不动,右手旁推,同时左手一拳打过,带起狂风呼啸。赵拓顺势一手缠绕,借力使力,衣袖飞扬间,轻点而过。
“拓儿你……”两人仅过了一招,独孤求败却是大惊失色,“长风,你可是见到了长风?为何……他,他现在如何了?”
原来逍遥派的掌门唤名长风……赵拓摇摇头,“师傅,潇儿乃是逍遥派传人。徒儿先前因功力不够,受了伤,被潇儿带回逍遥派求他师傅救治,哪知潇儿的师傅竟是将自身的功力渡化给了我……”
“什么!”独孤求败脸色骤变,一把抓过赵拓手腕,一股热息突的闯入他体内,刺的心脉一震,痛的他直龇牙咧嘴。
流转一周,熟悉的感觉竟令其有些惊慌失措,“这……拓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拓暗暗运转内力,不由埋怨师傅,就算心急也不至于如此吧,幸亏没出个好歹,要不可就是终身残废。原本还想抱怨两句,但转头看见独孤求败喷火的双目,赵拓明智的闭上嘴,将他如何被西毒欧阳锋击成重伤,又如何找一灯大师求医,再到最后上缥缈峰,入“琅擐福地”,童潇的师傅将功力渡化给他一一说来。
话音刚落,阵风卷起,只看独孤求败已飞身下了崖台,于赵拓在身后的喊叫置之不理,转瞬间便已不见身影。如此一来赵拓反倒放了心,转身安慰童潇,“看来我师傅与长风师傅关系果然非同小可,他老人家这么着急的奔去,想必心中已打定了主意,你不必担心。我看若不是你们长年隐居于“琅擐”,外人不得门路,师傅也不用这么多年来受此煎熬。”
童潇张了张嘴,想到他师傅这十几年来的情景,闭眼长叹一声,点了点头。赵拓拉过他的手,笑道:“既然上来了,倒不如看看师傅留没留什么好东西在上头。这地方这么偏僻,恐怕再过八百辈子也不会有个活物上来,若真有什么好东西,可还指望咱俩能叫它重见天日呢。”他惦记那把玄铁重剑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见刻着“剑冢”两个字的石头之上,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师傅当年傲视群雄,文武全才,战遍天下再无敌手,虽说高处不胜寒,只是多年来孤行单影,还是不免寂寞难堪。不过……好在日后他老人家应该不会再郁郁以没了。”赵拓突然大指着许多石块堆着的一个大坟,“此处既然叫剑冢,想必好东西便都埋藏在这坟堆里,潇儿,我们挖出来看看。”
说罢,用力推开剑冢上的石头。而大雕歪着头,“咕咕”叫了两声,也上爪子帮忙。不多时便依次露出埋于地下的三柄长剑。而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
童潇提起第一柄剑,看着剑下的石上刻着的字,念道:“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随后用指尖轻弹剑身,“嗡”的一声鸣响,泛起丝丝凉意,“果然是好剑。”再看剑尾,以篆体刻了两个字,“丹雉”,想必是这剑的名字。
“喏,这个石片代替的就应该是我身上这把紫薇软剑了,”赵拓同样指着石片之下的字迹,“只是不知师傅因何‘误伤义’而丢弃它,看样子长风师傅也认得这把剑。好在被我辗转得来了,也算它的福气。”
童潇转而看第三把剑,剑身黝黑,两侧剑锋都是钝口,剑尖更圆圆的似是个半球,不由双眼睁大,吃惊道:“这……这不会是玄铁重剑?!”
赵拓心下佩服,不愧是童潇,果然好眼力,凑过去嬉笑道:“我就说师傅藏有宝贝。往日里还说我败家,这么大块玄铁铸成一把剑,才真叫奢侈。也不知道能买多少钱……嗯,说笑而已……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果然不错。”说着,运气去提玄铁剑,耍了两下。这剑少说也有七八十斤,若不是他事先已有准备,且受童潇的师傅传了多半的修为,兴许也要出丑。晓是如此他也还要为这重剑的分量咂舌,看来若想使此剑,还要好好练练臂力。
童潇好奇道:“怎么?这剑很重?”
“你来试试,岂止重,是非常重!”将剑递给童潇,赵拓嘱咐道:“小心点。”
虽已听他这么说,童潇接过剑还是手下一沉,晃了几晃,举起来挥了两下,便放下了,“这剑如此之沉,若你想使得灵便,恐怕要练些时日。”
赵拓嘿嘿笑了两下,指着最后那柄木剑,“这是最后一把剑,也是最厉害的一把了。就看木剑下刻着: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童潇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崇敬,“独孤前辈武功当世无双,的确令人神思驰荡。”随后指着这剑冢,“你看这几把剑的顺序,可有何体会?”
“体会?”
“不错,从利剑、软剑、重剑、木剑,再到无剑,岂不正揭示了独孤前辈武学上的不同境界?!”
赵拓“啊”了一声,转过头看那原本排着剑的剑坑,再一一扫过石上所刻的字迹,一瞬间,脑海中似闪过了什么。解下腰间缠绕的软剑,将其一同摆放在地,一手滑过这四柄剑的剑身,直至到无物……
利剑讲究快、准、狠,钢劲威猛,正是天下绝大多习剑之人的套路;软剑相比之下蕴含柔力,内含以柔胜刚的道理,整所谓锐利者易损,柔软者易长,如此比之刚柔轻重利剑又胜一步,他多年用紫薇软剑,这点最是清楚不过。
玄铁重剑被师傅称为“大巧不工”,盖因铁剑重而缓,却劲力强猛,无坚不催,恰恰创造了以简胜繁,以拙胜巧的武学新领域。再看那木剑,明明已有了玄铁重剑,且“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师傅却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剑的刚柔轻重均已悟,再来便是“不滞于物”,从此世间之物皆可为剑,不再局限于兵刃的形式,是以为木剑的理念。而最后的无剑,却是彻底的脱离了一切束缚,不再有倚靠凭藉,与天地融合,与自身融合,剑无处不在,却又处处不在,从而摒弃一切局限,真正达到了神魔之境!
思及此,突然间赵拓脑中一片空明,胸口激荡,心脏怦怦而动,感觉似有什么欲冲出体内,忙席地而作,宁神屏思。童潇一直关注他神情举止,看他这个模样,立即便知他由此领悟了武学新的进境,不禁为他欣喜,亦默默在一旁打坐,为其守关。想来那大雕曾见过这情景,竟然也静静立于一侧,不发丝毫声响。
日落西山,明月当空,再到日出山头,只一夜间的功夫便有了变化。随着一缕金光透过云层照射当头,赵拓长出一口气,终于睁开眼。此刻他眼中闪着不同以往的精光,慢慢转过头,冲着童潇露牙一笑,“潇儿,久等了,咱这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下山去了!”
第二十二章 再回终南(一)'VIP'
赵拓醒来后,只觉双眼所看之处满是光明,体内中气充沛,浑身舒畅异常。童潇的师傅渡化给他的功力积蓄甚厚,原本还不能与其完全融合一体,此时却受了激发,转流于四肢百骸,运通无阻,武功境界俨然更上一层楼。
归纳收息后,赵拓自然是美的不行,兴致勃勃的拉着童潇在剑冢又是一通翻腾,只可惜没再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晓是如此也够他乐的了,非但功力进境至斯,白落了两把绝世好剑,更是拐骗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当保镖——那大雕在赵拓的讨好忽悠引诱之下,可谓一见如故,称兄道弟,详谈甚欢。乃至最后终于晕呼呼的沦丧在赵拓的美雕计之下,呱呱直叫着要跟二人一同下山吊美雕去。
打定主意牺牲郭靖手下两只爱雕后,赵拓美滋滋的腰缠紫薇软剑,身挂丹雉利剑,肩扛玄铁重剑,敛扒了一切可以敛扒的东西,招呼童潇下绝壁。而童潇看了看他这身行头,再敲了敲他摧残的笑脸,用膝盖想都知道他存了什么念头,一挑眉,也人畜无害的笑了笑,招呼了大雕头也不回的飞身下去,留下他因背着七八十斤的铁疙瘩,重心不稳,行动不便的一点一点慢慢蹭。让赵拓再次肯定了童潇外在闲雅,内在腹黑的本质。
这一来一回间,已过去两个寒暑,一扫之前的忧虑,这次返回终南山,二人一鸟存了游山玩水的兴致,倒不着急。若不是赵拓想着向阳、欧阳克等人,怎么也要再在路上磨蹭些时日。
终南山之秀丽一如既往,赵拓却没心思欣赏。老早他便开始盘算如何“鸠占鹊巢”,而今眼看到了“家”门,更是兴奋不已。全真教根本不用去了,策马而奔,直奔古墓。
一路披荆斩棘,穿灌拨草,两人绕过后山树林花丛,觅路转到前往古墓的秘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墓门,大雕却又因墓|穴无趣,不愿进去,非要留在后山逮兔子。赵拓也懒得说什么,便留下它与童潇潜入。|穴中依旧漆黑,两人打着火折子在石室中穿来插去,东转西饶,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们光荣的迷路了。
“潇儿,屋子里迷路也没什么可丢人的。不是我想推卸责任才这么说,这古墓本就是为抵抗外敌而建,四周墙壁均以粗糙坚厚的石块所筑,跟迷宫似的,长的都一个样子,外人来了谁知道哪儿是哪儿。嗯……”随着“咕噜”一声响,赵拓尴尬的挠了挠头,苦着脸道:“不过咱们要是再找不到人,可就要挨饿了……”
童潇满不在乎的一笑,“无妨,我这里反正还有干粮充饥,反倒是你午时便没吃,恐怕要再忍一顿了。”
“你……你……”赵拓想到早上起二人便开始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打转,而且“按劳分配”的粮食又被他因昨日看见了古墓的影子,兴奋的一扫而空,不由悲痛欲绝。扫见童潇温雅的面庞,忙作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