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
作者:无组织      更新:2024-05-25 15:11      字数: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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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穴的剧烈蠕动让赵拓也再把持不住了,储存已久的精华猛烈的喷出,滚烫的浇灌在脆弱敏感的肠壁之上。童潇眼前白光一闪,浑身酥麻酸软的昏厥过去。
  第十七章 天山(三)'VIP'
  缥缈峰顶风光绮丽,霞光遮掩,彩云缭绕,或隐或显。赵拓小心扶着童潇,对此人间仙境全然无视,一路按照他所指道路边走边抱怨,“你们逍遥派落脚地选的也忒好了,就是桃花岛都比之不及。我可不是说景色,你看这雪山峭壁的,危险重重,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是个粉身碎骨。好歹若是在桃花岛上迷路饿死还能给人家留个全尸呢。不是我说,就算你想体验生活,也不至于选这时候。我现在可是废人一个,你又……我让你多歇两天你还不听……小心!”积雪滚落山崖,赵拓一把拽过童潇,将他紧紧搂于怀内。
  童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晓是以他的涵养也不禁忍受不住,“你够了没有?我都说了不打紧,一路就听你不停的念叨。”扫了一眼赵拓,慢条斯理道:“又或说你对那个向阳、欧阳克及你那义兄也都如此?”
  “呃……”赵拓一时语噎。他与几人的纠葛多是出于意外,身体先情感一步而行,起先是出于内心道义,而后却在不知不觉中变为再也纠缠割舍不下的感情。同样,他虽初见童潇便对他大有好感,却应该尚未到如今这种地步。此时猛不丁说起,一时有些分不清他现在对他究竟是出于情感所引还是责任所至。最后只得扭过头去,岔开话题尴尬道:“唔……萧儿,就快到了吧?却不知师傅他老人家在江湖上的名号是什么?我拜见时也好不失礼节。”说及到此,他倒突然有一种女婿要拜见丈母娘的不合时宜感,声音里不由带了丝紧张。
  童潇通过与赵拓这段时日来的接触,或多或少也知道他这种性情,听他避而不答,也不多说,眉梢微翘,道:“是我师傅又不是你师傅,你紧张什么?师傅……他从小收养我,传授我武功,待我极好,我只知道师傅就是师傅,没有什么名号。”
  “嗯……”赵拓挠头,有些无语,却看童潇指着前方,“再通过前方阵式便可入灵鹫宫。”
  赵拓依言按照方位向左斜行三步,再向右,直斜交差小心翼翼反复数十次才终于过了来。其间迷阵错综复杂不下桃花岛的五行八卦阵。只见眼前地上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
  料想眼前便是灵鹫宫,赵拓正欲抬手去推石门,却再度被童潇拦下,“灵鹫宫石门已下,不会再开。师傅说世上从此只留有逍遥派,不再有灵鹫宫。我与师傅并不在此居住。”
  赵拓一顿,脸上露出疑惑,却见他摇摇头,想来乃是涉及上一辈的恩怨,他亦不知晓其间因由。跟在童潇身侧,看他在两头石雕猛鹫的尖喙处扣了数下,随后雕喙张开,远处传来“哐啷”一阵巨响,似有什么打开了。
  赵拓随着童潇向灵鹫宫北侧去,不知走了多远,竟讶然的看到林丛暮雪深处藏有一条深邃的地底密道,似终南山古墓,却又有所不同。两人刚下入口,“卡啦啦”一阵巨响,密道之门竟随着二人入内而关掩。
  点燃火褶,沿着那羊肠小道左转右拐,没多久便看见前方俨然又是一道石门,周围隐隐散着柔和的光。待走进赵拓才震惊的发现,此处墙壁竟均是由汉白玉大理石砌成,且零零散散镶嵌着数十颗龙眼大小,流转着温润光晕的夜明珠。世人皆知夜明珠乃价值连城的宝贝,往往有幸得到一颗便已是旷世奇珍,更何况眼前这多竟都一般大小,浑圆剔透。而此间之人却如此漫不经心的拿来充以照明,让赵拓一时有些无语,不知是要咂舌其奢侈浪费,还是要钦佩其超凡脱俗,抓住了事物的本质而不被其外表所迷惑。
  石门壁上刻了两个大字:“琅擐”。童潇走到一侧,扭转石门左侧第三颗夜明珠,石门缓缓推开。往里去,入眼的是条石阶,同样由汉白玉砌成。转过路是一座花园,一丛丛奇花异草摇曳生姿,水气形成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娇艳欲滴。四周环绕着浅溪,竟是流动的碧空雪水。一眼望去清澈见底,波光粼粼。赵拓心下大奇,这地底之下何来光彩?抬眼巡视,却见密室之顶虽是坚岩巨石,却在峭壁之上有一孔隙,地面上的光从此处伸展而至,兼且混杂着夜明珠的光晕,使地下景致流光溢彩,犹如瑶池仙宫。
  正中央是一石亭,自走道开始便均以温热的玉石建筑,且铺有厚厚的苕草。亭中有玉桌石凳,走进见桌上放了一幅正在下的棋,黑白棋子晶莹若泪,即便是宋室宫内珍藏的棋盘亦有不如。而奇特的是,棋盘之上虽下有黑白棋子百馀枚在对峙,玉桌前却只有一个石凳,桌一侧一尘不染,而另一侧却落了不少尘。由表面去看,倒似一人在独自下棋。再单看这棋局……赵拓棋力虽不敢称有多高深,却也被两位师傅独孤求败及陆津赞为棋思精密。只是眼下这盘棋却是诡异莫测,繁复无比。竟是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看不多时只觉眼前朦胧,心口不由有些气闷。
  “拓弟小心!”童潇一步将赵拓拽后,“此局叫做‘珍珑’,乃我逍遥派祖师所创,非常人所能解。硬要闯攻会引得心神不稳。”
  “啊!”赵拓心中一凛,这棋局就是大名鼎鼎的‘珍珑’,想不到竟传了下来。
  “师傅有时便会坐于此处独自一人对着这棋局,一坐便是一日一夜。我……”尚未说完,突然,一阵悠悠琴声想起,那琴音似漠漠寒雨落入断桥流水,又似袭袭冷风吹入黄叶林间,犹如只有剩那一番孤影飘零于天地间,一时间让赵拓有种孤雁哀鸣的悲切感,不由脱口念道:“断桥秋水柳如烟,孤影空悬天际边。黄落萧索残枝摇,风雨昏兮犹翩跹。”(注)
  “是师傅!”童潇有些激动,绕过玉石亭,快步向里行去。难得见他失态,赵拓也半跑着紧跟其后。
  横穿过庭院,转了一道弯,又是一座小院,不同于之前庭院的惟妙妖娆,此处只种有些许冷杉石竹,琴声穿过叶隙,透着一股悠悠苍茫。
  “师傅!”童潇一步上前,跪倒在地。赵拓虽并未下跪,却也是毕恭毕敬,只是双眼无可避免的溜溜探去。
  前方一人,肌理间少一层血色般的苍白,却面如冠玉,全无半丝皱纹,但年纪已然不小,且风度闲雅,神色间却是淡然轻漠,似尝尽了人间的喜怒哀乐。只见他盘膝而坐,身前摆放了一张古琴,琴尾月牙状,暗泥色琴身上并无过多繁琐的雕纹,却一眼便知不是凡物。而他手指从琴弦上扶过,轻挑慢抹,全神贯注,郁郁而清韵的琴音流转带动,似天地间独剩他一人与这音声相陪。
  一曲终了,赵拓竟突觉得有些空蒙。却看那人双手轻按与琴弦之上,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口气,本闭上的双眼慢慢张开,带着隐藏与底,一闪而过的淡淡忧心,道:“潇儿,你回来了……还带了个外人。你忘了为师曾和你说过的话?”他声音沉静,语速很慢。
  “师傅,徒儿……”童潇有些犹豫,赵拓见此先一步上前,拜见道:“晚辈赵拓,拜见前辈。”
  那人手指轻拨了几下弦,低声沉念,“断桥秋水柳如烟,孤影空悬天际边。黄落萧索残枝摇,风雨昏兮犹翩跹……到是好诗。潇儿敢违背我的命令将你带来,我已知他的心意。你听出我琴意,文采尚且过的去,看样子琴棋书画都应不俗,若单此而言倒也勉强能配上我那徒儿。只是……”顿了一下,此人自始至终却未曾抬头看赵拓一眼,“我听你脚步虚浮,中气不足,不似没练过武功,反倒像是受过重伤。”
  赵拓不由万分敬佩,此人单凭他两句话,便可得知这么多事。最让他意外的是,想不到童潇的师傅竟如此“开明”,“男男恋”想都不想就能接受,不愧是“逍遥”派。上前又是一拜,“晚辈赵拓拜见前辈。晚辈先前的确受了些伤,不过已不打紧。”
  “师傅……”童潇一直跪倒在地不语,此时听赵拓这么说,才急忙道:“拓弟他原本身受重伤,内息紊乱,危在旦夕。索性命不该绝,却因所练内功心法与一般门法不同,兼受人称南帝的一灯大师一阳指疗伤所至,性命虽无恙,武功却从此废……废了。徒儿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恳请师傅救治……”
  那人叹了一声,“你这孩子……身体有碍却还一直跪着,起来吧。既然他是你看上的人,我自然会帮他。”看赵拓忙不迭过去将童潇搀起身,眉头皱了一下,“一阳指我有耳闻,乃是大理段氏的武功传世绝学,快则疾如闪电,缓则潇洒飘逸,且极耗精神,若连续使用,非内力深厚者不可为。即便如此亦会大伤元气。那个一灯肯耗费精神用一阳指为他疗伤,本应伤势痊愈,却怎么会武功不保?除非是碰上我派……”
  此人既然是童潇的师傅,赵拓自然毫无隐瞒,姿态亦是难得的谦卑恭敬,“前辈所言极是,只是晚辈内功心法受师傅所传,习得亦是逍遥派一脉……”
  “啊!”那人手指一滑,古琴发出“嗡”的一声鸣响,他蓦的抬起头,第一次打量赵拓,却意外的扫见缠绕在他腰间的那柄紫薇软剑。
  第十八章 天山(四)'VIP'
  “这把剑你从何而来?”他手指颤了下,像是想要抬起,却终究没离开琴弦。虽语气与先前一般淡漠,赵拓却觉其中缠杂了别的什么。
  “晚辈因缘巧合下自宋室皇宫得来。”
  “啊……”那人似没料到,又问道:“你……你师傅是谁?为何你会我逍遥派至尊武学心法?”话语中不禁带了几分颤和一丝期待。
  “晚辈师傅乃是人称剑魔独孤求败。”赵拓虽对师傅从心底敬重,但自幼心性使然,又与独孤求败没大没小胡闹惯了,不似一般武林人士与师傅间的尊卑,除非必要,如此直呼独孤求败的名讳也不觉有什么。何况……赵拓直觉认定眼前之人与他师傅关系非浅。
  “没想到他还记得……而这把剑,竟是在京城……”那人怔怔出神儿,却突然发出一阵悲凉的狂笑,那笑声不绝于耳,充满着凄怆惨厉,让赵拓由内涌出一股酸楚。童潇心下骇然,忙低声轻唤师傅,只是那人充耳不闻。又过了一会儿,笑声渐歇,沉寂许久,才悠悠叹道:“你……叫赵拓吧?随我进来,潇儿,你回屋等候。”
  赵拓随他入内,打量四周,却是一间寻常人家常见格局的屋子分前厅、书阁以及寝室。前厅也是摆了一张玉桌,一把石椅。内室书阁如何不得而知,只是这前厅却显过于空旷。
  赵拓垂手立于门侧,单看那人作于石椅上,细细打量着他,却是出乎他意料的问道:“你可喜欢潇儿?”
  赵拓一怔,他先前一直不自觉的回避此问,却不想这么快又被提了出来,不禁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正欲张口打哈一带而过,却因那人深邃的目光而改变了主意,低头想了想,竟是如实回道:“眼下我还不知道。”
  那人眉头上翘,赵拓接着说道:“初时见面,我的确对他大有好感,却非男女……嗯,就是那种感情,而如今我与他已有了密切关系,我虽不能说立即就如何喜欢他,但心中变化却有的。”
  就看他神色瞬间一敛,冷笑道:“你倒是诚实的很。”
  赵拓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那人忽的一拍玉石桌,桌子竟顿时碎裂成末。只听他厉声冷冷道:“小子,你如此说,就不怕我一掌拍死你!?”
  “前辈是潇儿的师傅,在和潇儿的事之上我绝不会遮掩欺瞒,违心之话我也不屑说出。”赵拓对跟前被碎尸万段了的玉石桌恍若无物。
  那人紧紧盯着他,毫不放过赵拓一丝举止情感的流露,良久,缓缓道:“我若要你发誓,今生绝不辜负潇儿,你可敢?”
  “我对他的情感虽尚且还有些模糊,但我自不会辜负他。”赵拓后面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看童潇的师傅面无变化,又道:“只不过……立誓这种东西……呵,不过是摆设。明知海不会枯石不会烂,天不会荒地不会老,却还立作誓言,不过是对人对己的麻痹。况且……我自小撒谎立誓到大,如今绝不愿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