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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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组织 更新:2024-05-25 15:11 字数:4744
如何?我这般建议,既能让那裘千仞满意,不至使两帮起冲突,又可留下咱们丐帮江北部分基业,有何不对?!”
“姓彭的,帮中数十万兄弟,遍布天下,焉能受他人所限?再者,我帮在北方行侠仗义百余年,每逢金狗起兵,兄弟们更是豁出性命去扰乱金兵战前阵后,岂能说撤就撤?这让江湖上的兄弟今后如何看待我丐帮?死去的兄弟们又如何安心?依我看,不过是你贪生怕死罢了!”
“你!”那彭姓乞丐长老大怒之下拍桌而起,冲出门去,右掌劈出,拿向那肮脏老乞。老乞似早有防备,突地身形后退,右腿支地,左腿猛登,使足了劲儿,一脚向他□上揣去。彭长老看似也对老乞武功招式很是熟悉,一个后翻躲过,再伸出手臂拍向他胸口。
一来一往之下两人越打越猛,似不分出个输赢,就决不罢休的架势。桌上另外两个老乞见此忙起身上前想要制止,却见突然一个人影冲出,左手“时乘六龙”,右手“见龙在田”双手不同招式却同时使出,接着大叫声“都住手!”硬生生将相斗的两人分开。
彭长老与肮脏老乞惊定不疑的看向郭靖,郭靖拱手道:“晚辈冒犯了,出手相止,还望二位老前辈赎罪。”
彭长老眨嘛着细小的肉眼,待要询问郭靖,却见另两乞丐也走了来,不由道:“哼!简长老、梁长老,你们又如何看?”
“这……”简、梁二长老互看一眼,迟疑未答,显然是也觉得让部分帮中兄弟撤过长江颇为不妥,只是不好得罪同为净衣派的兄弟。
“哼!”彭长老冷哼一声,愤而拂袖离去。简、梁二长老轻叹口气,拱手抱拳,也随着离开。
肮脏老乞看场子散了,便苦笑声,向郭靖抱了抱拳,正欲转身走人,无意间一瞥,却瞧见赵拓腰间那根莹碧如玉的竹杖,顿时眼神儿一变,停了下来。想了想,就见他突然嘻嘻笑了两声,转过方向前走两步道:“适才多些这位小哥了,能否再布施点残羹剩饭给老叫花。”
郭靖心念师傅洪七公,对丐帮甚有好感,若不是先前赵拓拦着,早在一开始他便出手制止两人了。听这老乞一说,不由一愣,拱手道:“不敢!还请老前辈与晚辈们一同坐下共进餐食才是。”
老乞丐走进楼,从背上麻袋内取出一只破碗,一双竹筷,“不过一叫化子而已,哪里是什么前辈。给几口残羹便可,装腔作势的坐在那里才叫人笑话。”说完还看了眼先前几位长老所坐的桌子,表示不屑。
“老前辈……”郭靖觉有所不敬,还要再说,赵拓却在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襟,笑道:“这几样菜我们已不吃了,都是剩菜剩饭而已,你尽可讨去吃。”
老乞看了赵拓一眼,伸出破碗,待赵拓将残菜都倒在碗中,扒拉了筷子风卷残云般吃得一干二净。
想必这位是污衣派的长老,而另三位是净衣派的。
赵拓仔细看他,见他满脸皱纹,破衣拉卅的伸舌将碗底舔舐干净后,又用污浊的衣襟将碗筷擦了擦,放回麻袋,不由想起当初洪七公与他所说的丐帮污衣派及净衣派之分。
净衣派除身穿打满补钉的丐服之外,平时起居与常人无异,这些人本来都是江湖上的豪杰,或佩服丐帮的侠义行径,或与帮中弟子交好而投入了丐帮,其实并非真是乞丐。污衣派却是真正以行乞为生,严守戒律:不得行使银钱购物,不得与外人共桌而食,不得与不会武功之人动手。
要说还是净衣派好些。好在他不过是代理帮主,要真是成日和这群“不拘小节”的污衣帮众混在一起,还不如一刀宰了他。再看污衣派老乞随口向地上吐了口浓痰,赵拓抽搐了下眼角,心里跟了句,随地吐痰,罚款二百。再想到作真正的帮主还要遭受唾液洗礼,不由更是庆幸万分。
待污衣派老乞吃干摸净一抹嘴,郭靖站起来身来说道:“前辈请坐。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大名可不敢。我姓鲁,名叫鲁有脚。”他嘴里说着,但眼睛却一刻不离赵拓腰间的竹杖。
鲁有脚?原来是这位,倒还真听说过。之前那彭长老貌似也有点印象。
赵拓有心试探,状似不经意的移了□子,将竹杖转向另一边。
“鲁前辈……”
鲁有脚笑着打断郭靖,“你是洪帮主的弟子,年纪虽轻,但咱们却是平辈。叫我声大哥即可。”随后从头到脚又细细扫视了赵拓一番,出乎意料的,再次咧嘴笑,向二人道:“想来这位便是郭少侠的结义兄弟吧?果然也是少年英侠。”
赵拓与郭靖面面相觑,不知他是如何知道他们的来历。
“鲁大哥好厉害,竟早知道我二人来历。”赵拓一口一个大哥率先叫上,凑过前去套着近乎。
鲁有脚笑着摇头,“我这老叫花哪儿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我丐帮帮众繁多,消息灵通些罢了。凑巧,前些日子知道洪帮主收了个弟子,又见这位小哥上来便使出了他老人家降龙十八掌中的两掌,对应了下年龄样貌,这便说出来猜一猜。”
赵拓端茶相敬,心中道,原来是降龙十八掌泄了底。只是这丐帮打探传递消息的本事到果真和他期待的一样。
鲁有脚却突然正色道:“却不知这位少侠,腰间竹杖是从何而来?”
赵拓一愣,有些意外。他知道这打狗棒是丐帮帮主世代相传之物,鲁有脚必对其所落查探个一清二楚,但他原以为他会千方百计,旁击侧敲的探听,却没料到竟是如此直接,反倒叫他原本存的戏弄之心无从使起。
既然如此,赵拓索性解下竹杖,便直截了当地说道:“鲁大哥可是想问这竹杖为何到我的手里?”
鲁有脚点头,赵拓笑嘻嘻道:“七公他老人家贪吃您是知道的吧?事出突然,他垂涎皇宫的美食,躲到禁宫之中偷吃,无暇分身,便叫我暂时代领本帮帮主之位。”他这么说自然是为了隐瞒洪七公受伤之事。
鲁有脚眼神陡然凌厉起来,显然是不相信赵拓的说辞。洪七公嗜吃如命人尽皆知,但要人代理帮主是何等大事,为何不交由帮中之人,反而给了赵拓这样一个富家公子哥模样的人。更何况,观他面色,似还有重伤在身。
赵拓却不在乎,起身来走出门外,将打狗棒一挥,道:“鲁长老,你可见得这个招式?”就看赵拓将手中打狗棒一立,棒端疾出,左点右绕,顿时化成了一团碧影,一招未尽,二招已至,瞬间变幻了十七、八般,正是打狗棒法中的“转” 字诀。
“打狗棒法!”鲁有脚大叫出声,又见赵拓手腕一翻,打狗棒延曲缠绕而上,却又是“缠”字诀。
打狗棒法共有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诀,赵拓手中棒法变换了三次,即便丝毫没有使用内力,却体力不支,不得不抹汗停下。
“鲁……鲁长老……你,你这回可信了?”赵拓皱眉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问,郭靖心中一紧,急忙跑上前扶住他。
“我……鲁有脚拜见帮主!”鲁有脚见了这只有得帮主口口相传的打狗棒法,顿时不再怀疑,上前打躬行礼。
赵拓强硬撑着,脸上布满异样红晕,靠着郭靖,任凭他为自己把脉输气,缓缓道:“鲁……鲁大哥……严,严重了。我不过是暂时代替七公管理丐帮事务而已,等他老人家在皇宫偷吃够了,帮主自然还是七公。”
“这……”
“适才我听鲁大哥与另位长老为丐帮是否南撤起了争执,还望鲁长老传我之令,我丐帮兄弟自古忠义,焉有撤退之理!”
“是!”鲁有脚大喜,急忙答应。就听赵拓又道:“还有,鲁长老,需你另加派人手,严密关注……”突然,赵拓顿了顿,“严密关注蒙古那边的动态……”
郭靖感觉赵拓身子抖动了下,不由捏了捏他的手,冲他点头。赵拓随即笑开。
“蒙古……?”鲁有脚不解,问道:“帮主,这是……?”
“我观近年来蒙古崛起甚快,蠢蠢欲动,彼有不甘寂寞之心。而今又听闻我大宋与蒙古商谈结盟,恐又是一场养狼防虎……”
“原来如此,小人定会仔细关注。”鲁有脚一心只知抗金,从未想过其它,听赵拓这么一说,觉得他虽年岁不大,但忠义爱国之心甚强,且思虑周密,不禁甚感钦佩。“帮主,那过两天的丐帮大会……”
赵拓苦笑,“鲁长老,我前阵子受奸人所害,身受重伤,恐怕是去不了了。我和大哥去寻人疗伤,今日不过是路经此处,才看来来能否碰上帮中弟兄,给兄弟们传个消息。”
“啊……”鲁有脚虽看出赵拓带了伤,却还是吃一惊,“帮主,你伤势可重……”
“鲁长老不必担心,总归是还有的救。还请鲁长老丐帮大会之时,代为传达消息。”
“谨遵帮主指令。”
“对了!”赵拓突然想起什么,离开郭靖,捏了捏怀中的那枚蜡丸,“有件事情还要麻烦你。能否找个兄弟帮我带了信儿回京城?”
……
第十四章 桃源求医(四)
两人离开荆州已是又过了一天。因赵拓之前的多般思虑,兼且又施展打狗棒法,此时不仅有些心力交瘁之感,更是体况愈下。一天下来,只喝了半碗不到的米汤便昏昏欲睡的靠在郭靖身上。郭靖看的心中焦躁不已,硬劝着多喂了赵拓几口粥,心里恨不能立即插翅飞到段皇爷处,求他疗伤。
好不容易到了桃源县,循着山路向前,山势却越来越陡,再行□里,道路两旁山峰壁立,只剩中间一条羊肠小径,仅容一人勉强过去。
“大……大哥,山势陡峭,马是肯定行不过去的,也只有我二人一同爬上去了。”
郭靖却皱眉道:“拓弟,你身体……”
“时间不长的话应该还可勉强撑一撑看看,只是恐怕要大哥多担待些了。”嘴里虽这么说,赵拓心里却已经把一灯大师念了半死。好好的皇帝不当,非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充当世外高人。估计等他真爬到山顶,他也不用治了,可以直接再去投胎转世。
“唔……我看还是我负着你上山吧。”
“啊?”赵拓一呆,“这……”
郭靖难得的坚持道:“拓弟,我知你这一路奔波至今已是力有不及,如今眼看便要到了,千万不可出什么差池。”
赵拓想想也是,光从山脚向下望就让他觉得头晕,更何况上头还有渔樵耕读四个保镖守在上头。“既然如此……有劳大哥了!”
郭靖负起赵拓,将马随意放于山上啃食野草,大步径行入山。山路十八弯转,行到崎岖诡异之处,甚至需郭靖将赵拓打横抱起才可勉强通过。这就不由又让赵拓一阵抽,恨不得拿个袋子罩住脑袋。
竟然是传……传说中的公主抱……
上辈子都没这么抱过女友,这回反倒自己经历了。想他什么时候如此尴尬过,再怎样要抱也应该是他抱别人。若是俊男美女的组合倒也罢了,这两大男人……果然是该死的西毒欧阳锋!
赵拓开始再次诅咒欧阳锋,而郭靖却已满身是汗。好在虽然烈日当头,但山间林荫繁茂,遮掩了大部分骄阳,还不至让人受不了。
又爬了一阵儿,似远远传来了溪水声。赵拓精神一震,负在郭靖背上向前望去,果然,没过多久,眼前似有柳暗花明之色,待得走上岭顶,只见一道白龙似的大瀑布从对面□之间奔腾而下,声势甚是惊人。
瀑布脚下有一草屋,环顾四周,却并无见到人影。郭靖扶着赵拓在瀑布旁的一柳树下坐下,赵拓乘着凉,顺着水流看去,突然,却见眼前金光闪烁,水底有物游动。
赵拓“咦”的一声轻叫,俯身靠近水边,招手叫郭靖过来。郭靖不解的凑上前,只见水下有两条尺来长,非鱼非蛇,全身金色,怪模怪样的东西在水底岩石缝隙间游窜。郭靖不禁失声叫道:“这是甚么怪东西?”
赵拓轻笑道:“应该是娃娃鱼了。这种东西寿命很长,能有130多岁,喜生活在湍急而清澈的山间溪流深潭。因它叫声似婴儿啼哭,故而被称作娃娃鱼。只是这金色的娃娃鱼我倒还真没见过。”金色……赵拓突然脑中念头一动,想起了什么。
“这位小兄弟倒是见识不凡,想不到竟然知道这‘金娃娃’的来历。”
听声音,两人同时向后看去,就见一虬髯满腮,脸如锅底的四十来岁中年人,手中举着两柄巨大的铁桨,还带了一支钓杆走来。
赵拓一见,率先抱拳,“这位老哥,有礼了。”
那虬髯中年蒲扇般的大手一拱,“好说。在下褚东山,不知道二位到此有何贵干?”
“我们是……”
“我们是来拜见一灯大师。”
郭靖一愣,他们前来是找段皇爷求医,却从未听过什么一灯大师的名号,听赵拓突然转变说辞不禁有些奇怪。但他知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