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无组织      更新:2024-05-25 15:11      字数:4732
  赵拓此时恨老顽童恨的牙痒痒,扭过头不理会。想他上辈子都只在海洋馆才见过这活生生的水上霸王,如今却拜他所赐,要与群鲨搏战。要不是因为郭靖……要不是放心不下……真……真TNND,难不成上辈子他欠他的?!
  心中不停咒骂,手中匕首却丝毫不敢懈怠,冲着来势汹汹的一条鲨鱼侧腹就是一下,顿时巨鲨开膛破肚。赵拓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撇向郭靖,就见他虽是左右互搏,降龙十八掌使的虎虎生威,却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一个不注意躲闪慢了,险些被身后猛然冲来的巨鲨咬到。
  赵拓暗暗心急,奈何群鲨似越杀越多,水中又不好施力,怎么也靠不过去。就这时,忽见远处白帆高张,暮霭苍茫中一艘大船破浪而来,正是欧阳锋所乘的座船。众人见有救了,也顾不得西毒不西毒,均是喜不自胜。赵拓费力靠近郭靖助他灭鲨,没一会儿功夫,欧阳锋的大船便驶近,放下两艘小舢舨,将几人救上去。
  见离开危险,郭靖率先不支坐倒在地,赵拓亦双手支撑膝盖,勉强半蹲的站在甲板,却是全身脱力,后怕不已。他也顾不上老顽童指着群鲨咒骂及欧阳锋、欧阳克垂钓鲨鱼,用两端尖利的粗木棍撑鱼嘴的虐鲨示好行动,忙平复自己骇然狂跳的心。
  等赵拓协助郭靖一同做好心理建设,却听老顽童正与欧阳锋要打赌,还拉了洪七公做中证。“且慢!”赵拓大叫一声,惹得几人同时回过头看他。清了清嗓子,赵拓道:“世间谁都知道,西毒欧阳锋非但武功超群,使毒的功夫更是旁人所不能及。想必以欧阳前辈的本事,毒死这区区群鲨,不在话下。”
  “啊!”洪七公与老顽童齐叫了一声,欧阳锋眼中精光闪过。
  洪七公知道赵拓一向鬼主意多,先前就是因为没听他的,才上了黄老邪的贼船。这回他再说的,多半错不了。何况为何称欧阳锋为西毒?还不因为他的毒。老毒物信誓旦旦的要与人打赌,必定没算计好事!这么想,便开口道:“老毒物,我老叫花是相信你有这本是将海中群鲨都毒死了,我看这个赌也不必打了。”
  老顽童却偏偏不信邪,抻个脖子叫嚷道:“不行,不行!我偏是不信,他老毒物使毒了得,却还能一口气灭了这上百条鲨鱼?这个赌要打!老毒物真把海上鲨鱼尽数杀了,便任凭你差遗做一件难事。否则就自己跳到海里喂鲨鱼!”
  “你……”赵拓气的鼻子都歪了,直想抛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异与常人。TNND这个老不死的,他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怎么还这德性!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一气之下,赵拓索性也不搭理他,随他胡闹。反正这老顽童运气好到天妒人怨,就是跳进海里也喂不了鲨鱼,活该让他吃些苦头。
  欧阳锋自信的一笑,放出蛇头杖内的毒,灌入垂钓上来的,已半死不活的鲨鱼嘴内,毒死后再将其抛入海中,顿时,早已等在下面的群鲨相继扑了过来。但凡吃了被灌了毒的鲨鱼肉的,片刻便也鱼肚翻白,死在海面。如此一轮接着一轮,群鲨抢食,再中毒而亡,只小半个时辰功夫,海面上尽是浮着鲨鱼的尸体,所剩鲨鱼已寥寥无几。
  众人看得脸上皆变了色,欧阳锋扭过身子笑道:“老顽童,如何?可是我赢了?”
  老顽童龇牙咧嘴,搓手顿足,“这海面上如此多的死鱼肚子,看的令人作呕,果然是老毒物的作派。这回到的确是我输了。老毒物,你让我干什么,就现在快快说吧。”
  欧阳锋笑道:“既是如此,你随我来就是。”
  老顽童随着欧阳锋叔侄去了后舱,赵拓几人被留了下来,几名婢女端了酒菜上来侍候。赵拓挥手让她们下去,伸手阻止郭靖夹菜的动作,“大哥,七公,欧阳锋号称西毒,我看他这儿的酒菜还是不要轻易动,只吃白饭便是。”
  洪七公笑呵呵的将桌上的酒倒在窗外,“赵小子,果然古灵精怪。你倒是说说,这老毒物和老顽童打赌是什么意思?”
  赵拓看了看左右,略微压低嗓子道:“还不是为了那个《九阴真经》。黄岛主那儿不好下手,但大哥在桃花岛暴出老顽童将经书内的武功都教给了他,老毒物为得《九阴真经》,自然便要从老顽童和大哥身上下手了。”
  “啊!”洪七公与郭靖都是一惊,“老顽童岂不是……”
  赵拓摇摇头,“这也是为何刚刚我欲阻止他们打赌。恐怕老顽童是有难了。”
  郭靖“腾”的站起,喃喃道:“我,我……都是我的错……”
  “大哥也不必自责,想老顽童一向运气不错,兴许会逢凶化吉。”这倒不是赵拓安慰郭靖,的确是老顽童有本事,跳到海里喂鲨鱼都死不了。虽然主要是因为海里鲨鱼都死的差不多了。
  “但……”正说着,舱门被推开了,一名婢女走了进来,“老爷请郭爷到后舱说话。”
  第二十五章 海中遨游(三)
  郭靖走后,洪七公叹口气道:“还是你小子机灵,恐怕此次也被你料中了。”
  赵拓苦笑,“我倒希望是我说错了。不过也好,老毒物为了《九阴真经》,起码短时期内还不会对咱们下毒手。”
  两人默默的坐在前舱内,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白饭。过了一会儿,就听“喀”一声,舱门再次打开,郭靖眼眶湿红,满脸愤恨的回来。接着,门外传来欧阳锋犹如磨金属一般难听至极的声音:“郭贤侄,如今望你好好考虑考虑,省得等你们毒发之后才来求我。”
  郭靖进来“扑通”跪倒在地,心中难受至极,“都是我……要不是我,周前辈也不会被欧阳锋害死。”
  洪七公一步上前,“老顽童如何?他,他怎么没一起回来?”
  “周前辈,周前辈给欧阳锋逼着跳海死了!”
  晓是洪七公之前已有了心理准备,还是难免心中咯噔一下。按住郭靖肩膀,急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靖儿,你快快说来。”
  郭靖接着便把欧阳锋要老顽童愿赌服输,默写《九阴真经》,老顽童宁死不答应,便跳了海的事一一说来。眼见老顽童处没了办法,老毒物便逼迫他写《九阴真经》出来,甚至威胁他,他们先前吃的酒菜中有毒,若不照办,便叫他们毒发身亡。只是他却也是宁死不屈。
  “幸亏拓弟机警,没让咱们吃了那酒菜,不然已经着了他们的道。如今在这茫茫大海上,逃也逃不掉,船上又满是毒蛇,却又该如何是好?”
  赵拓手指不停敲打着桌面,想了想,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大哥,你便将真经写给他们就是。”
  “什么!”不光是郭靖大叫,洪七公也跳了起来。
  赵拓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紧不慢道:“七公,大哥,你们别急,先听我说完。如今这世上,知道这真经内容的有黄岛主,老顽童,大哥及我。但要说学全了的,却只有我们三个。”
  洪七公惊诧的瞪圆眼睛,“姓赵的小子,你那时也与老顽童学了《九阴真经》?倒真是深藏不漏啊。”
  赵拓笑了笑,继续道:“那老毒物不知我也学过真经上的功夫,想当然认为,老顽童落海死了,世上便只有大哥一人知道真经的全部经文。《九阴真经》里的内容他又没见过,岂不是大哥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了?”
  洪七公与郭靖恍然,大乐出来。但转念一想,郭靖又道:“欧阳锋武学湛深,又阴险狡诈,我若是胡书乱写,必定被他识破,这又该怎么办?”
  “大哥,我又没说要你自己编造。这造假也要讲究学问。就犹如说谎,你十句话里七句真话,三句假话,别人自然听不出你忽悠他。”
  洪七公乐了,“好啊,臭小子,这回可是不打自招了吧?以后我老叫花听你说话,可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赵拓嘴角抽了抽,装作没听见,说道:“同样的,大哥,你给老毒物的经书,要写得似是而非。三句真话,半句假话。每遇到练功秘诀,再给他来个添砖加瓦,抽梁换柱。但凡经书上说吐纳八次,你就改成六次或是十次。如此一来任凭老毒物再狡诈,也决看不出来。”
  洪七公拍手笑道:“好,好!要真能如此,我宁可七日七夜不饮酒不吃饭,也要瞧瞧他老毒物练九阴假经的模样。学武之人,最怕走火入魔,你这招,他恐怕是有去无还了。”说到这里,不觉吃吃的笑了出来,眯眯着眼看向赵拓,“小子,你说老毒物阴险狡诈,我看你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小辈里,也就黄家的丫头还可与你较量较量脑力。”
  “七公,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这叫机谨多变,那是阴险狡诈。更何况如此一来非但保证我们几人暂时安全了,还除去了欧阳锋这个祸害。一举两得,此乃壮举,应受江湖中人膜拜!”
  洪七公无语,“你这张嘴,也是伶牙俐齿。”
  郭靖突然道:“可惜,要是早有此法子,周前辈也不会……”
  “大哥也不必难过,老顽童倒未必就死了。”
  郭靖激动的大叫,“当真?!”洪七公亦是充满了期翼。
  “可能性很大,想当初那海里的鲨鱼早已被欧阳锋的蛇毒弄得死的差不多了,老顽童跳下去,起码再被鲨鱼围攻的可能性很小。如此一来,以他的本事,想要找个活路并非难事。”
  洪七公长叹一口气,“小子,但愿你这回也能料对。”
  余下来,赵拓便与郭靖彻夜研究造假的光荣伟业。也好在赵拓是与他同时学的经书,两人还能探讨一下,要不想要郭靖一人独立研造出个颠倒黑白,淆乱是非的假冒伪劣产品,比要了他的命也轻松不了多少。
  第二天一早,郭靖以一幅宁死不屈,决不向恶势力低头的硬汉风范出现,然后,再在西毒欧阳锋及其下手打手欧阳克的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最后以洪七公及赵拓安危为要挟的逼迫中,强忍悲痛,含泪答应。
  郭靖紧依赵拓的吩咐,一篇经文写的是颠三倒四,拆东补西,愣是没叫欧阳锋刊出破绽。从早上一直到傍晚,一部经书写了大半,估么着差不多了想要回去,明天再继续,老毒物却还是不放心,生怕郭靖回去见了洪七公后会出什么意外,硬是让他留了下来继续压榨直到完工。
  洪七公与赵拓等到亥时,一直有些不放心。直到见了欧阳锋派来传话的人,才暗暗庆幸计谋成功。看了布满桌子上的丰盛酒席,洪七公咂吧了下嘴,“赵小子,这可遭了,我老叫花的酒虫犯了,眼见满罐儿的酒,却不能喝,真要了人命。”
  赵拓左右看了看,“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这里总有没下毒的酒菜。此时欧阳叔侄都待在了大哥那儿,凭我俩的本事,想要身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偷酒喝不是什么难事。”
  洪七公眼睛一亮,“偷酒窃食可是我老叫花的拿手本领。像当年在临安皇宫的御厨房,那老皇帝每吃的酒馔都由我先行代为品尝。也就是当年想要逗弄你,才被你发现了踪迹。”
  “七公,好汉不提当年勇。趁着现下老毒物没在附近,我们偷溜出去。”
  两人拉开舱门,一左一右,声东击西,在两旁守卫的蛇奴摸不着头脑,离开门窗巡视时,身形一闪,蹿了出去不见踪影。
  两人跑到舱底,凭借洪七公对吃食异常灵敏的嗅觉,果然在壁角找到六七只盛了漫漫美酒,尚未打开的大酒桶。洪七公喜不自禁,这几天嘴里早就淡出了鸟儿来,当即奔过去,拔开上头的木塞,举着酒桶就要往嘴里灌。突然,忽听几下轻捷的脚步声响,也是两人。洪七公与赵拓对望一眼,赶紧将酒桶无归原位,并蜷成一团藏在了后面。
  来人正是欧阳锋父子,就见他两人站在酒桶前,察看了下酒桶,又四处检查了下,立即弄得洪七公与赵拓心就提了起来,还以为是被发现了。但是,接着那两人的谈话却又让他们大大吃了一惊,尤其是洪七公与赵拓听到酒桶中的都是桐油菜油,他们要待众人睡熟后,放火烧船,而自己乘小艇而去,让众人都葬身海底,更是惊怒交加。
  欧阳锋父子一走,两人立刻分成两派,洪七公摸回屋伪作两人的在场证明,然后去找郭靖,赵拓则去偷取先前他们提及的小艇。
  等洪七公带了郭靖赶来船尾,赵拓已将小艇放下,停在海中。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洪七公刚上了小艇,郭靖歪歪扭扭的抓着光滑无比的船边往上靠,却听突然一声大叫,竟然是老毒物提着灯笼放火时,发现众人潜逃。与此同时,不远靠近船尾处火光一闪,“轰”的一声,火花四射。
  郭靖惊叫:“火,着火了”,同时,感觉眼前白影一闪,欧阳锋已飞到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硬生生拽了回来,蛇仗就要拍下。洪七公一看,双足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