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节
作者:
没事找事 更新:2024-05-25 15:09 字数:4822
声已经完全可以弃之如敝履,那么他想要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驱使他做这些匪夷所思的事?
“或许我们需要更多的画,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拼图吧?”邵白无奈地长叹。
我对于邵家兄弟的异能的了解,大部分来自于伊拉克媒体的负面报道,特别是以“狂言无忌”著称的阿拉伯半岛电视台,曾经直言不讳地给他们兄弟留下了这样的外号——“扑克牌追杀令的超级王者”。
正是有了他们,五角大楼的追杀令才避免了被全球反战媒体讥讽为“无能的笑柄”,把共分三次列出的伊拉克战犯一个一个捕获。如同伊拉克战争被国际社会舆论的正反两面分别吹捧和诟病一样,邵家兄弟是美国人眼里的超级英雄,却是阿拉伯世界的魔鬼和噩梦。
时间正在悄悄流逝,第三十张图画出现时,怪人的身体细节部分已经完全刻画清楚,只是看不到他的脸。
“这个人不是谷野神秀,比媒体照片上的本人照片至少瘦了一大圈,身高也差了近二十厘米,至于身体的各部位比例构成,更是相差很远。”我得出了自己的结论,画上的怪人,与谷野神秀没有任何共通之处。如果再有他的脸部特写,就能百分之百肯定了。
那么他会是谁呢?目前,枫割寺上下都知道冥想堂里面住的人是谷野神秀,除了他,还会有谁?”
怪人身体表面覆盖着半圆形的鱼鳞,也可以看作是一件鱼鳞一样的紧身泳衣。他的双脚位置是巨大的脚蹼,手臂仍旧跟正常人一样,垂在腰部两侧。
“这到底是什么呢?超级潜水员、水鬼、鲛人?抑或是某种变异了的深海鱼类——邵白先生,令弟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萧可冷实在忍不住了,一边在图画上标注序列号,一边皱着眉向邵白发问。
“萧小姐,不必问了。他们兄弟的异能有所不同,一个能够遥感到目标,另一个会根据图画里描述的内容,迅速确定对方的全球地理位置。只有通过两个人的无间合作,才会得到完整答案。我们能做的,就是冷静地等待,直到邵黑把所有的思想表达完毕……”
张百森的解释,并不能使人完全满意。
接下来十几张图画,描绘的全都是怪井四周的石头、水藻,似乎邵黑的思想完全被石壁吸引住了。
“他在找某样东西,只是石壁的范围太大了,他必须一段一段地搜索才能找到,可惜这样的滑行搜索,非常损耗内力,我一直都怀疑,老二坚持不了太久时间了……”
图画传递过来的速度渐渐放慢了,从一开始的几分钟十几张,到了后来的五分钟只有一张。邵白担心邵黑的安全,我又何尝不在牵挂着关宝铃的身体?
张百森的电话又响了,他低头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无声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大亨到了,会意地跟随他出门,一路走向寺门方向。
“大亨说,自己遭到了勒索,二十四小时内,勒索电话每隔半小时打进来一次,金额非常可笑——你猜会有多少?”张百森企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沉闷,但很明显失败了,因为我的思想仍旧被困在邵黑的画里面,无法自拔。
他只能自问自答下去:“十五亿,美金。”
第二部 古寺冥夜 第二部 古寺冥夜 8 十五亿美金的勒索案(上)
( 本章字数:5263 更新时间:2009…7…16 17:48:25)
我笑了,白痴年年有,大亨流年不利,今年落在自己头上了。
“的确很可笑,金额可笑,能想出敲诈大亨这个计划的人,同样可笑。”大亨刚刚成名的时候,的确有很多黑道高手觊觎他的巨额财富,屡次要在他头上打主意。结果那些人除了死在保镖们的枪下,就是至今为止仍蹲在港岛、美国、欧洲的黑牢里,除非天下大赦,否则他们将一辈子待在里面,直到自己死或者大亨死为止。
大亨有钱,更重要的,他有势,大到常人难以想像。
“对方是谁?又是意大利那帮贼心不死的黑手党吗?”据我所知,黑手党幕后党魁落网后,下面的十一个势力分支已经各自为战,从不拿江湖规矩当回事,一味疯狂蛮干。能够挑战大亨权威的,细数起来,也就是他们最有可能。
“电话信号来自太平洋上空的‘美星一零一号’通讯卫星,连五角大楼方面的超级通讯搜索网都无法捕获信号来源。大亨正在调集资金,准备应付这场莫名其妙的灾难。当然,他对任何事都是做两手以上准备的,付款的同时,也做好了屠杀的准备。”
敢于挑战大亨的权威,成功的机率微乎其微。十五亿美金的数目,大概占大亨总资产的十分之一,他要在短时间内拿出这些钱,并非难事。
已经有僧人起床清扫积雪,只是此时的枫割寺上空,似乎覆盖了一层看不见的阴云,到处死气沉沉。
张百森拍拍我的肩:“风,别太担心,邵黑的‘传心术’是家族里历代祖先的真传,不会给关小姐带来任何伤害,况且,他只是用本身的思想意念驱使关小姐动笔,类似于极其高明的催眠术——”
他完全明白我的心思,我感激地笑了:“我知道。”
大亨的到来,又一次为我的北海道之行掀起了诡谲的波澜。就算有人电话勒索他,何必再赶到枫割寺来?是亲自来接关宝铃吗?
我没有听到直升飞机的声音,走出寺门,才发现雪地上停着一辆加强型防弹奔驰车,车后一道孤零零的轮迹仿佛来自天边,从盘山公路上迤逦而来。黑色车身,落在漫山遍野的白雪背景下,如同一只陷入困境的甲壳虫。
比起上一次剑拔弩张的大阵势,这一次大亨的轻装简从,让我感到心情放松了不少。
奔驰车的后门打开,大亨一步跨了出来,头发略显凌乱,步子也又大又急。
张百森奇怪地“嗯”了一声:“好久没见他这么狼狈了,难道勒索案有这么严重?”没有精明强干的随从,没有贴身秘书海伦小姐和保镖,他孤身前来,的确跟从前的出行方式有所不同。
“风、老张,这一次要打搅你们了——”大亨鼻翼两侧的“权势斗杀纹”时隐时现,虽然来得狼狈匆忙,但眼睛里的两道精光仍在,跟我握手时,五指依旧力道十足。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此刻对待我跟张百森的态度,不亚于去白宫会见美国的高层政客幕僚,我们应该感到非常荣幸才对。
天地苍茫一片,朔风乱吹,我们根本没有落座详谈的心思,一边匆匆向寺里走,大亨一边开门见山:“勒索案发生后,对方在电话里开价十五亿美金,不过要挟对象并不是我,而是——”
我敏锐地意识到,勒索案与关宝铃有联系,只是不好打断他。
“对方说,已经掌控了宝铃的性命,一个月内如果不能平安拿到钱,就让我等着给宝铃收尸。”大亨走得太急,猛的咳嗽起来,嘴边喷出一道又一道白雾。
如果他在商界、政界的纵横决荡可以称为自由驰骋的千里马的话,现在,他这匹绝世良马已经彻底疲倦,再也无法“志在千里”了。
一提及关宝铃,我马上意识到勒索案与獠牙魔的牙蛹诅咒,其实是相互关联的一件事,对方制造车祸的目的,不过是想留住关宝铃,然后通过她来间接控制大亨。
“一个贪恋人间富贵的獠牙魔?到底是人还是妖?”我不免有一阵小小的困惑,随口命令横巷里扫雪的一个年轻僧人:“快去请象大师集合寺里的高手,到我院子里来,有事商量。”
对方能够控制关宝铃,必定不会走远,说不定会再次发难对付大亨。所以,我需要调动枫割寺里的人手,在小院四面形成警戒圈,保证大家的安全。
僧人丢下扫帚,快速向北面洗髓堂方面跑去。
“宝铃还好吗?”大亨看着我,灼灼的目光仿佛要一直扫描出我心底所有的隐私。
“不太好。”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躲闪。如果决定把关宝铃留在自己身边,这种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局势便无法避免。
“怎么?车祸留下了后遗症?”“权势斗杀纹”又在巍巍耸动,像是悬在半空中的两柄利刃。他的身高比我略矮,但身体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弥补了这个不足,甚至当他提高音调咄咄逼人地追问时,让我又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
“不,是獠牙魔的诅咒——打勒索电话给你的人没有说错,关小姐的生命的确只有一个月。”我冷静地娓娓叙说,把他的逼人气势无声化解掉。
獠牙魔的诅咒,与“黑巫术”的诅咒同样恶毒,大亨很明显地打了个寒噤,迅速抬手竖起了大衣的领子,仿佛一下子感觉到了北海道的彻骨寒意。
“哦,我知道了。”他楞了一会儿,才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慢慢取出电话来。
十五亿美金换关宝铃一条命,如果我是大亨,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个条件。只要自己心爱的女人安然无恙,以后有的是赚钱的机会。
在第一次听张百森提到勒索事件时,我已经详细计算了手术刀留下的财产数目,动产与不动产合计应该超过三十个亿,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凑足十五亿美金,更何况这些财产有半数以上属于苏伦。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百森忽然开口:“风,獠牙魔的事是否可以换另一个思路考虑?那只是人为操纵的结果,借用了日本神话传说中的无聊章节——你想想,死在寻福园别墅里的耶兰,身上被剥去两大片人皮,这样的作案手法与典型的‘谋财杀人’案件根本没什么不同。我很难相信,獠牙魔也会在意人类社会里的隐密,也会像江湖人物一样唯利是图?”
他说的话,我早想过,只是不敢拿关宝铃的性命来赌。一个月之后,万一她的身体发生了异变,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不如,我们先全力应付怪屋的事——”
我跟大亨几乎同时摇头断喝:“不行、不行!”
“宝铃的事高于一切——老张,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还有,你最好告诉邵家兄弟,不管他们是‘天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得把维护宝铃这件事做为首要任务。宝铃脱险,大家都有赏金,她要是……哼哼,大家都会给她陪葬!”
大亨并没给张百森留什么脸面,丝毫不顾对方异能大师的身份。
我适时地保持沉默,困境之中,团结才有力量,敌人的身份还没有明朗化,不能先在自己阵营里起内讧。
走到小院门口时,象僧带着十几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僧人匆匆赶了过来。他还没适应枫割寺准主持的身份,衣着仪表仍旧不修边幅,并且眼神中仍然潜藏着对我的丝丝敌意。毕竟是孙龙的属下杀了神壁大师和狮僧、虎僧,我当时在场,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出手加以阻拦。
大亨匆匆进了院子,对这群僧人看都不看一眼。
张百森靠近我身边,低声问了一句:“风,大亨的举动有些古怪,对不对?”
当然,以大亨的特殊身份,第一,不可能匆匆忙忙孤军深入;第二,勒索事件还没有定论,他手下那么多专家级别的高手一个都没出现,的确令人费解。
我轻轻摇头:“看看再说吧——”
大亨的计划与决断,如果每一步都能被常人猜到,那他也就不是独步天下的“大亨”了。
张百森仰天长叹:“好吧,我去看看邵黑那边怎么样了,你最好快些进来!”无形之中,他对我有了某种依赖,或许是因为大亨的到来,给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压力。
象僧不安地踢着脚下的积雪,并没有主动对我开口,他身后的僧人更是神情冷漠,仿佛当我是枫割寺的敌人一样。
我没心情揣摩他的想法,冷静地吩咐他:“象大师,小院这边需要警卫力量,请你挑选寺里武功最高、应变最灵敏的人手,严密把守进入小院的所有通道。还有,非常时期,我要求大家人人都携带枪械,全力戒备。”
象僧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回答:“神壁大师主持事务时曾经说过,僧人的使命,只是念经参禅,绝不能参与到世俗纷争中来。弟子们经年累月打坐诵经,其他的技能都已经荒废了,再说,这里是皇室钦点的御用佛寺,动刀动枪,只怕会给皇室责怪下来——”
他的话提醒了我,随手从裤袋里取出鹰刀转交给我的金币,在所有人眼前高高举起来。
金币的魔力,犹如驯兽师手里的指挥棒,一下子把众僧的精神调动起来,其中几个抑制不住地发出低声赞叹。
“象大师,这枚金币的作用你应该是非常清楚,我不想多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