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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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找事 更新:2024-05-25 15:09 字数:4817
树下放着石桌和圆圆的石墩,都擦得干干净净。
我坐下,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日本海域频繁发生的海底地震,或许是这个疑问唯一的解释理由。地壳变动,海底建筑物肯定也会随着改变位置,当然,前提是它本身的基础具备极高的抗折性和抗剪切性。我们或许可以这样理解,千年之前,鉴真大师带领自己的十大弟子潜入寒潭时,要寻找的目标就是海底的建筑物,因为那宝石——姑且就叫它‘日神之怒’吧——就在建筑物里面。当然,他们懂得如何进入那地方,否则不会冒冒失失地跳下去。”
“鲛人双肺”的理论已经牢牢地控制了我的思想,生物变异学和仿生学的高速发展,已经向我们展示了这件事的高可信度。
毫无疑问,当海底地震发生时,一切可能存在的建筑物都会发生位置上的改变,一千年内平移一百米甚至几百米都是微不足道的。它的外部结构中,存在一个或者两个入口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苏伦皱着眉,沉默地思索了足有五分钟,忽然一声轻叹:“风哥哥,你的思想……唉,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智力正处于急骤倒退的情况下吗?”
我愣了,自从来到北海道,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怪事,自己根本没时间坐下来认真地清理一下思路,一直都在急匆匆地向前追赶,的确有迷失方向的感觉。
“你的一切理论,都是基于道听途说来的话‘百分之百正确’的基础上,其中包括关宝铃、藤迦所说的大部分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话,根本无从证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以上基础经不起推敲的话,现在你得出的所有结论都是空谈?”
苏伦的话太尖锐,让我的自尊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我不相信关宝铃的话,至于藤迦对于历史事件的转述,我们只应该相信那经书上说的,而且是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文字。风哥哥,你最大的症结在于轻信,并且是对于漂亮女孩子的轻信,你说呢?”
这些话,不含任何醋意,苏伦始终是站在一个公正公允的立场上。
“呵呵,人不风流枉少年,关宝铃那么漂亮,足以令全球的王公贵族们集体动心。同为男人,我觉得风先生并没有什么过错……”
只听声音,不必抬头,我也知道席勒出现了。
关宝铃的绯闻轶事已经够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当然无法阻止席勒说什么,并且也不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只要他对苏伦没有恶意,我就不想再次跟他发生冲突。
席勒穿着一身质地优良的雪白西装,同色的皮鞋,并且手里握着一支鲜艳盛开的红玫瑰。当他从树后转出来,挑起眉毛,笑眯眯地对着我时,绝对是一副标准的花花公子形像。
我不相信如此喜欢卖弄的男人会是一个高明的探险家,甚至觉得他的出现本来就是别有用心的,但以苏伦的聪明智慧,怎么会看不出来?
“风先生,回到川藏边界之后,我们会翘首企盼你找到‘日神之怒’的大好消息。当然,我更希望在此之前,会有机会邀请你过来,参观我——们找到的第二座阿房宫遗址,OK?”他做作地将玫瑰花献给苏伦,声音和态度都极为傲慢。
苏伦把玫瑰花放在鼻子下面,漫不经心地嗅着,忽而一笑:“席勒,麻烦你去将搜索阿房宫的详细日志复印件拿一份来好吗?”
席勒郁闷地答应了一声,转身进屋。
“那些复印件,有很高的研究价值,我留一份下来,如果你能发现什么异常状况,直接给我电话。”苏伦的脸在红玫瑰的衬托下,更显得又瘦削又苍白。
“苏伦,不能留下来吗?等这边的事有了结果,我陪你回川藏边界去。那么多事情,一朝一夕怎么能完成?有我陪你,总会安全一些,而且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我知道自己该说些更温柔、更动情的话,但迎着苏伦明亮的双眼,那些话始终有些拗口,说不出嘴。
夜很冷,但我心里似乎有块阴冷的冰郁结住了,硬硬地哽在胸膛里。
“风哥哥,有席勒在,请你放心好了——”
我哑然失笑:“他?他的真实身份你了解吗?美国人恨不得把全球资源收归己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怎么能放心地把大事交给他来做?”
卷三《通灵之井》第一部尖锋相对 卷三《通灵之井》第一部尖锋相对 3 神枪会当家人
( 本章字数:9522 更新时间:2009…7…16 17:47:52)
苏伦的脸刹那间涨红了,慢慢地把玫瑰花放在石桌上,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回答:“风哥哥,我不了解他,但我知道,北海道这边的事短时间内根本没有结果。有关小姐在这里,只会把大事搅得一团糟糕,甚至惹怒大亨,令神枪会受牵连。还有,‘日神之怒’已经成了日本人志在必得的宝贝,就算你冒死进入绝境,把宝石取出来,最终结果,仍旧会像‘月神之眼’归属于埃及人一样,咱们什么都拿不到,却为大和民族做了最巨大的军事贡献。”
空气里有玫瑰花瓣的芳香,我颓然冷笑:“你说的,我都知道,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关宝铃的影子重新浮现在我脑海里,无论她是走是留,我的心里都会留着她的影子,无法磨灭。
苏伦倒背着手,激动地连连点着头:“对,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风哥哥,别忘了你来北海道的目的,只是寻找杨天大侠可能留下的线索,而不是拼尽全力搜索‘日神之怒’的下落。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日本政府已经全盘介入,咱们似乎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知道吗?北海道方面最精锐的海岸防卫队已经向木碗舟山一带的海域集结,这次突如其来的军事调动,目标直指枫割寺里的秘密。虎口夺食,不是一个伟大的盗墓高手理智的做法,我只想说一句话——风哥哥,忘掉关小姐,离开枫割寺,可以吗?”
话不投机,似乎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席勒幸灾乐祸地又一次出现,把一个透明的塑胶文件袋放在我面前,里面是两寸厚的一叠资料。
“风先生,良言逆耳,苏伦小姐说的,你都听懂了吗?”他拍打着那些资料,并且指着最上面一页:“相信苏伦小姐的眼光很智慧,看到了吗?我们将会发掘出两千多年前的巨大秘密,重新改写中国人的历史。”
那一页上,印的是西安兵马俑的宣传画,几十排武士俑严肃地整齐排列着,手里握着冷冰冰的长戈。
“苏伦,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好吗?咱们合兵一处,先处理这边的问题——”
我的话并没说完,便被苏伦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放弃对“日神之怒”的追索,加入苏伦的队伍,也不是不可能,但我真正放心不下的是关宝铃。从寻福园里第一次见面起,我就被她心里蕴藏着的巨大愁郁吸引住了。如果不能抚平那些幽怨的哀愁,我就算离开北海道,都不会放心。
这一刻,她如果再开口向我要求收购寻福园,或许我会答应。原先在我心里,苏伦与关宝铃各占一半,到了现在,苏伦已经彻底退了出去,只有关宝铃一个人牢牢占据了我的心。
我把寻福园送给她,让她遵循“通灵之井”的启迪,改造别墅,医好大亨的怪病——那时候,她会开心吗?跟大亨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会偶尔想起我吗?
天空中又响起直升机的螺旋桨转动声,这次飞机的数量竟然增加到了六架。
“谁?”席勒突然扭身向院外叫了一声。
“别紧张,那是小来,你的手下败将。”我冷笑着,话中带刺。
席勒呵呵一笑,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转过脸,向着苏伦情深意切地微笑着。
小来闪了进来,在我耳边低语:“会里有消息传来,孙龙先生已经抵达札幌,几小时内便会赶来枫割寺,要单独会见你。”
我侧耳听着直升机降落之后,螺旋桨的轧轧声逐渐放缓,直到停转,才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意外,淡淡地问:“在这里见?还是去别墅?”
大人物在枫割寺里,警戒力量强大,如果孙龙闯过来,肯定会造成他们之间矛盾的激化。近五年来,孙龙在国际上的名气都是靠在各个领域打压日本人而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被很多日本军国主义极端分子视为眼中钉,已经出了几千万美金的赏格买孙龙的人头。
“孙先生指名要在这里见,所有人都感到困惑呢!霍克先生与十三哥正在调集人手,紧急部署,可是海岸防卫队的大队人马已经封锁了通向木碗舟山一带的各条路线,除了军方的车辆,其它一律不得通行。”小来额头上的青筋完全迸跳起来,胸膛急遽起伏不定,绝对是紧张过度。
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别多讲话。孙先生如此安排,当然有他的道理,去吧——嗯,那边……”
小来会意地接下去:“那边没事,我会小心在意的。”
自始至终,他跟席勒都没看对方一眼,但两个人之间的敌意已经非常明显。
“喂,小兄弟,那些药好不好用?”席勒的话,带着高高在上的挑衅。
小来默默地从口袋里取出那个药瓶,放在石桌上,然后轻轻退了出去。从他的动作来看,两肩受损的部位已经完全康复,足见这些药的神奇疗效。
“这是我们实验室最新的科研成果,对于人体骨骼钙质的沉淀速度提升了四百倍,但却有一定的副作用,需要几周后才能凸显出来。所以,风先生,如果你的兄弟到时候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记得给我电话,千万别客气。”
对于席勒近似无赖的语气,我不屑一顾。离开北海道之后,各国名医不胜枚举,就算小来有什么意外,相信我们自己能妥善应对,根本不必再求席勒。
苏伦的电话持续了有三分钟,声音一直极低,忽然提高了声音:“风哥哥,有人要跟你讲话。”
我怅然苦笑:“找我的?怎么会打到你的号码上来?”
苏伦冷笑了一声,把电话递过来,随即在石桌边坐下,将那些资料取了出来。
听筒里传来铁娜的声音:“风先生,你还好吗?是我,铁娜。”
我长叹一声:“我听得出来,有话请说,别浪费时间。”当着苏伦的面,我不想再多生事,很怕铁娜热情起来没完没了,弄得我万分尴尬。我明白她对我的感情,但目前的情况下,我只能敬谢不敏,没办法接受。
铁娜的满腔热情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讪讪地笑着:“没什么事,只是打电话问候一声,谢谢,再见。”
我们之间全部的对话只有三句,她很识趣地挂了电话,总算没有让我太为难。
资料总共不下四百页,大部分是古籍与考古照片的复印内容,每隔几页,就有弯弯曲曲的红色标线醒目地出现在某些文字下面,显然那是最该关注的重点。
“这一张,就是我得到的指北针照片,非常古怪,因为……我向欧洲四大钢铁公司发送了切削下来的样本碎末,要求他们给予详细的化验报告。结果,他们不约而同地监测到样本中含有微量的氯气分子,并且在无限制加热到摄氏三千度以上的情况下,样本的颜色发生了离奇的改变,竟然成为纯正的红色——”
我很认真地听着,那张图片解析度很高,形像逼真,但再怎么看,它只是一个被铸造在某个底座上的指北针而已,除了体型比袖珍指北针庞大几百倍以外,毫无其它异常。
“我请教过许多金属专家,他们始终认为这些样本碎末不过是某个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创造出来的异端,至少在地球上存在的金属种类中,没有任何一种在形成过程中需要氯气的参与,而只用到燃烧所需的氧气。虽然这些金属碎末无论从硬度还是外观、密度、质量都跟铁相似,但却绝不能称之为铁。”
苏伦细瘦的手指在那张图片上轻轻敲打着,陷入了沉思。
“那代表什么?铸造这只指北针的金属、人、技术都不属于地球,而是属于外星人?”我想让自己的口气变得轻松一些,但没成功。
“对,你说得非常对!”席勒轻松地摊开双手,带着美国人惯有的无法分辩真假的幽默。
我报以“嗤”的一声冷笑:“如果指北针是老农们从阿房宫里带出来的,并且信誓旦旦地咬定这是历史遗物,那就说明在秦始皇建造阿房宫的年代,秦朝人已经成功地研制成功了指北针,并且发明了在铸铁过程中加入氯气元素的古怪技术,是这样吗?席勒先生?”
席勒再次点头,打了个响指,轻轻松松地回答:“完全对。”
我迅速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