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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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找事 更新:2024-05-25 15:09 字数: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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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确定石台百分之百就是藤迦躺过的玉棺,但对于墓室里鬼斧神工的机关变化却深深叹服。危险是一定存在的,谁知道那些倏忽而来、倏忽而去的毒蛇是藏在哪一道机关之下的?
铁娜亲自指挥士兵们在池子的南北、东西轴线上架设了两根钢索,交叉点处于石台的正上方。不管谁要冒险垂下去获取宝石,都可以沿钢索滑过去,再从十字交叉点上扣好随身钢索,一路垂到石台上。
士兵们效率极高,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把钢索架设完毕。铁青色的钢索,在电筒的光柱下,不停地反射着颤巍巍的寒光。这种高空垂降方式,不过是特种部队训练课程中极其简单的一项,但用到如此恐怖的环境里却是第一次。
铁娜又望着我,没有开口,但眼神里分明是在鼓动诱惑我出手。她的神情那么妩媚,眼神却又显露出无比的纯真澄澈,仿佛一个有求于人的可爱的孩子,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要求说出口。
我的心软了,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池边,凝视着那颗宝石。
“风哥哥,不要去!请不要去,为了我,可以吗?”情急之下,苏伦急速地跟过来,拉住了我的腕子。她绝不是喜欢把情感大胆外露的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做到这一点、说这样的话,已经是语言表达的极限。
她的手很凉,滑腻腻的,柔若无骨一般。隔得这么近,我又闻到她长发上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同时注意到她一直在向我使眼色,示意我向正北面看。不知何时,手术刀已经独自一人踱到了南北轴线的最北端,孤零零地站在石壁前。
今天,他穿的是一袭雪白的埃及长袍,领口、袖口、下摆上绣着整整齐齐的金黄色花朵。那些花在黑暗里能自动发出闪烁的金光,随着长袍款款摆动,像一群诡异的金色萤火虫。当他孤傲地站在石壁前时,浑身散发出来的竟然是一种邪恶之极的璀璨光辉。
苏伦手指一动,把一个极隐蔽的微型耳塞放进了我的手心,眨了眨眼睛。
第六部 神相毕露 第六部 神相毕露 11土星人的密室
( 本章字数:7589 更新时间:2009…7…16 17:45:46)
我会意地借梳拢头发的姿势,迅速戴上了耳机,立刻,小燕慵懒不羁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呵呵,心跳四百、血压超越最高限爆表、体表温度超限爆表、血液流速……哇,更是邪门透了,是正常人的十五倍,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除了这身皮之外,根本没有一点像地球人……”
他所提到的几项数据,是我们所有地球人的身体检查项目,心跳、血压、体温等等数据是综合评定人体正常与否的标杆。无法想像,一个地球人的体表温度能够把体温计爆掉的话,他的内脏温度到底已经高到什么程度?肯定足够让活生生的肌肉变成煮沸的熟肉了——
小燕嘻嘻哈哈地笑着,声音的背景是隐隐约约的节奏狂野的摇滚乐。
这种关键时刻,没有人有多余时间说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些数据是来自于手术刀的,尽管并不清楚苏伦与小燕之间到底是如何展开合作行动——
陡然,小燕的声音倏的消失了,仿佛是录音带突然间播放完毕,我什么都听不到了。接着,一阵神秘的鼓声干涩地响起来,起初平缓而遥远缥缈,只过了三秒钟,鼓声潮水一样奔涌着、轰响着,仿佛要把我的耳膜震裂一般。
我用力抓着苏伦的手,双腿发力,强行把身子稳住。
“苏伦……苏……伦,我感觉到了……召唤声……”我咬紧牙,集中精神向“月神之眼”凝视着。这次我能清晰感觉到,一切声音的来源都在那宝石上。
“风哥哥,你坚持住!坚持住,你的心跳得——好快!”苏伦的掌心里又涌起两股暖洋洋的热流,一直灌注到我的手里,并且经由双臂传向全身。我知道,她在积聚全身的内力,不惜损耗血气,强行向我施以援助。
“来吧……来吧……来吧……就在这里……就在这里……”无数次听到过的那个声低沉地响起来,就在耳边,清晰无比,充满了莫名的诱惑。
除去那块宝石,石台上空无一物,声音又是从何而来呢?直觉中,我的思想有豁然贯通的感觉,仿佛降落到那石台上,就能得到所有的答案。不知不觉的,我的脚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右脚的一半已经探出池沿。
苏伦双臂发力,硬生生地扯住了我的身体。
四周的士兵发出一阵哗然,几乎所有的电筒光芒都射到我身上来。刹那间,我浑身重重地打了个寒颤,从恍惚中骤然清醒。池子那么深,一失足落下去,肯定会摔成肉酱。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在默默逼视着我,满含讥笑。
耳机里,小燕在奇怪地叮叮当当敲打着自言自语:“嗯?哪里来的次声波?真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可以了可以了!继续看手术刀的身体,OK——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石壁上,热量、所有的热量都向石壁中灌注着……当然,这个进行的过程,是空气与空气的辐射交换,肉眼看不到,稍等,让仪器分析来搞定它……”
假定那片石壁,就是墓室结构变化前将汤博士等人“风化”的杀人石壁,我禁不住要产生巨大的疑惑:“汤博士在石壁上发现了什么?手术刀又要对石壁做什么?所谓的‘热量辐射交换’又指的是什么?”
“你不下去?风,你不敢下去?”铁娜嘟起了嘴唇沮丧地强笑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发现自己的魅力渐渐消失之时,总会感到沮丧的。
她试图绕过苏伦接近我,但这一次苏伦寸步不让,紧贴在我身边。
我向后退了一步,突然笑起来:“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墓室里又安静了下来,跟随而来的这二十名士兵,其中不乏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战场悍将,但我相信,此刻他们绝不会有胆量垂下去取宝石,就算铁娜出再高的赏格,也不会有人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一点,从他们恐惧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
苏伦皱了皱眉,大声反对:“风哥哥,你明知道,宝石上隐藏着神秘莫测的力量——生命那么长,何必急于一时、冲动一时?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何苦再拿自己做试验?”
她的长发因为过于激动而随着身子的瑟瑟颤抖而纷乱扭摆着,像是一群要在黑暗中起舞的精灵。
“谢谢你的关心,苏伦,我不能不去……宁愿错误,不愿错过,我天生是为盗墓而生的。知道吗?我宁愿用生命做代价,解开这个神秘的谜题……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死的,至少在完全弄懂土星人的秘密之前……”
苏伦尖叫着:“想想谷野吧!风哥哥,想想谷野说的话,想想他的下场——”
其实,谷野说过同样的话,甚至比我说得更坚决,现在呢?他的身子埋在黄沙之下,很快就该风干朽化为尘沙了吧?
我放开苏伦的手,走到东西轴线的钢索旁边,沉默地接过了一名士兵递过来的钢索。接着,另外两名士兵迅速替我扣好了生牛皮的安全带,将安全带上连着的钢环滑轮啪嗒一声扣在凌空贯通东西的钢索上。
此时,只要我向前跨一大步,就能沿着钢索滑过去,一直到达两条钢索的十字交叉点。
苏伦沉默下来,绝望地盯着我。
“等着我,我会回来。”我故作轻松,向她挥了挥手,尽管心里早就如临大敌般紧张,还是故意在脸上堆满了笑容。不是不肯听她的劝阻,我只是不能让自己因错过而后悔。
盗墓,本来就是个每一分钟都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的危险行业,遥想大哥杨天当年,能在江湖上闯荡出“盗墓之王”的威名,一生中想必早已经历了成百上千次死地求生的危机……
我的未来,是要沿着大哥的路走下去,做永远不死的“盗墓之王”,就让这次的“月神之眼”做为我闯荡江湖的见证吧……
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事,最终坚决地向前跨出了那一大步。耳边骤然响起了急促的风声,随着身体的坠落滑动,十几道手电筒的光柱跟随着我,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一刻不停地跟随着明星们的舞步。这一刻,我是所有目光的焦点,视线里有无数红色的符咒疯狂地闪动着,直到滑轮喀啦一响,撞在那条南北方向的钢索,去势猛然停止。
我的身子在半空中来回荡了十几次,终于停了下来。
池边站着的人摒住呼吸看着我,没有声音,更没有动作。我缓了口气,向苏伦站立的方向挥了挥手。此时,铁娜从士兵手里接过了一支配备了瞄准镜的突击步枪,严阵以待,对准我脚下的石台方向。她虽然用激将法逼我取宝,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我的安全。
当然,一支步枪根本无法抵挡以前那种蛇阵的恐怖进攻,但至少她会为我做些什么,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做为强有力的后援。
我把手里的钢索,扣接在两条钢索形成的十字交叉点上,解掉安全带,准备松手下滑。
未来没有人可以预料,直觉也不能代表步步安全,只要一松手,我的命运就会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毕竟,这次我穿的只是普通防护服,上次纳突拉提供的高强防辐射服装,已经被毒蛇吐出的口涎腐蚀得千疮百孔,根本无法第二次使用。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宝石不再发光,便是不再具有强辐射性。
我的手松开,身子急速下落,存放着宝石的石台似乎迎面扑了上来、下一秒钟就会跟我迎头相撞一般。钢索的长度计算恰到好处,我的身体距离石台还有两米高度时,腰带上的钢扣自动上锁,喀的一声,把我的身子硬生生拉住,悬停在半空里。
这种高空急停的动作,让我的五脏六腑剧烈震荡着,眼前也是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我像是聚光灯下的杂技演员般卖力表演着,却听不到任何观众的掌声。池边的人全都伸着脖子向下望着,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我打开了腰带上的扣子,翻身落在石台上,稳稳地站住,随即潇洒地扬起手臂,向顶上的人打招呼。还好,距离宝石近在咫尺的情况下,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强辐射的灼烧感,相反的,我甚至觉得这池子里阴气好重,浑身有些发冷。
我抬头向顶上望,墓室的青色屋顶像一只巨大的锅盖扣下来,几乎令人窒息。
“就这么简单吗?”我低头看看“月神之眼”,挥手弹出了一柄锋利的战术小刀。此时我手上戴着的是生化部队最高等级配备的防辐射、防腐蚀、防灼伤的超薄石棉手套,而且随身准备了一个用同样质地的石棉编织成的三层布袋,准备把这颗宝石顺利带回去。
没有人开口说话,或许是怕令我分心,影响行动的准确性。
六米高的石台,不过是两层楼的高度,对我这种身手敏捷的高手来说,在这上面做各种高难度动作,易如反掌,现在我只要跨前一步,蹲身抠出宝石就足够了。宝石的精确尺寸,应该是四颗中等的鸽子蛋联结起来那么大,露在外面的部分,顶部为四面锥体,中间为长方体,散发着黄水晶一样的光芒。
也许正因为这种“黄”色,才更能印证苏伦的“灯泡”理论。我们都知道,一颗长时间点亮的灯泡,内壁颜色总会是略带焦黄色的。
于是,我伸出小刀,像是要撬下一只断了电的灯泡一样,准备把它弄下来。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闪亮的刀尖很快便触到了宝石的底座,突然之间——
“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我看到了一抹神秘的白光,比夏天雨夜里的闪电更亮、更来得突兀。接着,我感觉身体在急速旋转——或许是在跟着脚下的石台旋转着,越来越快,如同陷入了海底暗流的漩涡一样。我的头立刻发晕了,心脏也渐渐无法承受着种飞速旋转,但我知道自己必须伏下身子,紧紧抓附在石台上,否则随时都有被甩下去受伤的危险。
我想大叫,刚刚张口,那种旋转便停止了下来,而我的视线里并没有高速旋转后的晕眩摇荡,而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整整一面被无数显示屏幕充斥着的墙。墙高足有十米以上,左右无边无际地向两侧延伸着。
几乎所有的画面,都在显示一种类似于声波频率的绿色波浪线,近五百块屏幕,绝无相同。
此时,我的身子是直立着的,不过颈椎、腰椎和膝盖,却酸麻无比,仿佛经过了几万米的长途奔跑一般,有说不出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