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男孩不逛街 更新:2024-05-25 15:06 字数:5099
我的目光从小宝脸上轻轻扫过,再扫过后面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上面都带着关切和安慰,我心里十分舒服,便点点头:“好,我先去歇歇,晚饭时候再出来。”
他们想要挽留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走进去,心情十分平静。
真是奇怪,每个人都以为我会伤心欲绝,除了我自己。
很让人奇怪呢,都这个样子了,我居然不会伤心?
不是不伤心,那一刻的恍然大悟我的确是伤心的,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我,我以为我们该一直在一起,不会再有什么让人难过的事情。
因为我确信他喜欢我,我喜欢他。
可是,为了什么他要这样做?他宁肯自己痛苦也要那么做?
我看的清楚,我沉默的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在轻微的颤抖,他眼中全是泪水,紧紧的咬着牙,咬的额头上露出青筋来…………
在那个时候,我的伤心竟不知缘由的变的淡了,最后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转身离开。
虽然在那风中我居然在担心他会不会被风吹了受了凉。
不过,有青言照顾他,想必是十分妥当的,我再不用担心。
所以,我走的实在安心。
在马车里,我最初的震惊和伤痛渐渐过去,一切都在我脑中成了形,我总算是明白小真为什么那么做了,那个傻傻的倔强的孩子。
忍不住的想笑,他真聪明呢,能让我忙的手忙脚乱。
不过太聪明了就难免胡思乱想,瞧瞧这次,真是出奇的笨。
只是,虽是明白了却难免仍是要生气的,怎么能不生气?他竟然这么莫名其妙的对我出手了,就算是误解和不甘,也未免太狠心。
我暗中咬咬牙。
不过这次去倒也颇有收获,失散23年的弟弟总算是找到了,而且青言如今这么好,又漂亮又能干又厉害,虽然脾气不算太好,倒也让人高兴。
九泉下的父母也能瞑目了吧。
Life is a great big canvas; and you should throw all the paint on it you can。
'1 楼' | Posted: 2006…06…07 19:51
anya6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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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一身灰,连忙去沐浴,温泉的水清澈透明,蒸气氲氤,泡在里面靠着池中的玉石枕十分的舒服,浑身都松懈下来,有点睡意了。
身后有侍浴的丫鬟柔嫩双手在我肩上揉捏着按摩,力道刚刚好。
微微眯着的眼睛瞟到捧着衣服悄悄进来的小厮,他见我正泡的舒服,便在一边恭恭敬敬垂头侍立,我不由想起小真来,那个家伙,每次他拿衣服进来的时候都偷偷的看我,他以为他是偷偷的,可是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明目张胆,那眼睛,简直恨不得伸进水里去,把所有的都看完。
忍不住想笑,那个家伙,都看得那么明目张胆了,偏偏又还心虚,遮遮掩掩的,可是哪里遮得住那么火辣辣的眼光?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眼光的温度。
而且,这个坏小孩,心里一定在想着什么别的,过一会一定面红耳赤,把衣服扔在床上自己砰砰砰跑出去。
我轻轻叹口气,小真真是出奇的迟钝呢,丝毫没有发觉他有多么不同,若是换了别的人,别说他那么样子看我,便是这么我没有吩咐就跑出去,早就让我丢出总坛了,哪里容他还留在身边?
可是看到他这样,我总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细细想来,他原是少爷出身,怎么学得会小厮的样子呢?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才叫小厮。
有小厮可以比主子早睡晚起的吗?敢连叫三声也不答应,自己呆呆的不知在想着什么吗?
那个笨蛋,真的一点也不明白,或许他根本没有想到过那么多,有些晚上他轮值睡到我的外间,我半夜叫他根本叫不起来,睡的那么熟,还踢被子,我不得不起来给他盖上。
而且小真只怕早被青言给宠坏了,我偶尔说他一句,他倒有10句等着我,句句是歪理,说到后来我都忍不住笑,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他或许以为,晚上我吃消夜的时候都给他一份是应该的,我吃饭的时候叫他一起顺便就吃了是应该的,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等着他去穿衣服是应该的,看他冷的缩着身子便把自己身上的紫貂披风解下来披在他身上是应该的,他喜欢吃的东西总是有人送来也是应该的……
连不常见面的师弟们都知道我身边有个宝贝,他自己却偏偏不知道。
只是他迷糊的样子,那么毫无察觉自得其乐的样子那么可爱,我一直微笑的看着。
或者……我看得太久,竟然丧失了最好的时机。
也或许是我做的还不够吧,还是让他觉得委屈?
大约仅仅是小厮这个名称已经委屈了他,他在家中原是被万千宠爱的。
我想,我应该早告诉他我喜欢他的吧。
若是那样,想必他不会这么不安,这么怀疑,这么不肯相信我。
是我的疑心太重了,我不敢相信他这么委屈自己到我的身边竟是那样一个目的,我不敢相信他竟任性若此,我怀疑他的手段高超一切都是做给我看的,我竟然怀疑他的单纯……
我竟然以为那么深情的目光背后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的怀疑如此无稽,今日终于得了报应。
直到那一天,我装做中了柳絮把自己当做诱饵,方才发觉,一切都那么简单,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复杂。
我应该庆幸,我情不自禁的爱上一个同样爱我的人。
那一晚,小真哭了一整夜……在那些眼泪中,我终于明白了他。
激|情的时候,高潮的时候,温柔的拥抱的时候,我在甜言蜜语的时候,最后的分离的时候……
他没有停止哭泣,虽然他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他那么胆大,敢潜到我的身边,也能抓住每一个机会,在我装做中了柳絮之时,他竟毫不迟疑,实在是厉害呢。
真是矛盾的人,哭是要哭的,机会来了仍是极有决断,不会放过。
而且算计起我来也是让人激赏的。
太聪明了,如今又不相信我,我现在竟然不知要怎么样做了。
我从水中起来,在池边的软榻上躺了下去,打算好好睡一觉,虽然觉得有些困扰,我心中却是安定的,因为我知道他对我的情意。
大局已定,其他不过是小节罢了。
所以,一路回来,我的心中都只有欢欣,今后不过要伤伤脑筋而已,想来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我心情极放松,很快便沉沉入睡了。
第二十二章
待我睡醒起身,天早已黑了,啊,兄弟们等我晚膳呢。
我正要吩咐小厮出去看看,二师弟卿泯玉正好从门口进来,远远的就笑道:“大师兄好睡,是累了吧?我们几个巴巴的等着给大师兄接风呢,你倒睡着了。”
我坐起来,真觉得浑身舒服,说:“也不知怎么竟就这样睡着了,累你们等我。”
卿泯玉笑起来:“大师兄倒客气,我们也没那么傻,见你睡着了也饿着肚子等,我们早吃了,倒是大师兄这时候也该饿了吧,着人做点清淡的如何?”
我点头,有了精神,便问他我出去之后的种种琐事。
我原是大师兄,自然总坛的许多事情都是我在做,这次出了门,便落在泯玉身上,他见我问,忙说吃不消。
“大师兄,你以前是如何做的?我见你随时神采奕奕,怎么我就忙的连睡觉的工夫都没有呢。”
我笑,泯玉只对药物病人有兴趣,自然是怕这些俗事的。
师弟们又有谁不怕?都巴不得一辈子不沾手。
我便说:“不过一两个月罢了,你就大呼小叫,放心,既然我回来了,自然还是我来,明日你就可以脱身了。”
泯玉欢欣雀跃,这家伙,白白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还是这么孩子气,怪不得三师弟风飞一直说泯玉需要保护,也一直对泯玉十分呵护。可惜风飞只爱浪迹天涯,回来的时候极少,每次要回来,泯玉都好几天欢喜的坐立不安,整日东张西望,似乎风飞随时会从某个地方走出来一般。
兄弟们的情谊真正让人感动。
每次见风飞出现,泯玉与他紧紧拥抱的场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大师兄,你还是先休息两天吧?”
咦?我回过神来,不由惊奇,刚才他还如此欢欣雀跃,怎么突然说了这话出来。
我转头看他面孔,立时明白。
带了几分不情愿,又几分关切的神色,显然是以为我定是心神具碎,所以万般违心的说了这话。
我微笑。
本想逗逗他,可实在不太惯于欺负弟弟们,看他那模样,心中也就软了,笑道:“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我成日奔波的日子多呢,怎么不见你这么说?我知道你们自己都有事忙,就不必管了,都交给我。”
立时便见泯玉眉眼一扬,差点欢呼起来,不过立时忍住了。
我实在很想笑。
泯玉说:“大哥,那就辛苦你了,小宝过两日也要回去,总坛只怕又没人了。”
我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们都做你们自己的去,不必挂着这里,有我在,还有什么问题?”
泯玉拍我马屁:“是是是,大哥一向是豪杰,我们怎么会不放心。”
这家伙,工夫这么不精纯,贻笑大方。
正说着,几个丫鬟捧了几个大盒子来,又抬了长条桌子放在我跟前。
揭开盒子,清鲜味道扑面而来,几碟子小菜收拾的干净鲜洁,都是我平日喜欢的菜式,倒是有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子,揭开来酒香扑鼻。
泯玉亲自给我倒酒,那酒颜色略红,十分柔和,喝到嘴里却几分浓烈,偏又带着隐约的花香,仿若狂烈激|情之中的淡淡温柔,让人陶醉。
我不由的赞声好:“这便是小宝说的那个?什么名字呢?”
泯玉笑道:“名字极俗,但却极贴切,叫做绕指柔,后劲不小,小宝都喝醉了。”
呵,果然是个好名字。
酒更是好酒。
泯玉说:“大师兄酒量也不宏,只敢拿这么一小瓶子,大师兄尝尝就罢了。”
我又笑,这家伙,大约是怕我借酒浇愁呢。
或许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我情绪十分差,人人对我不放心。
就连小真只怕也这么认为才是,若是不能让我难受,他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何况,还赔上了他自己也不快活。
很想叹气,只有我才知道我是真正不介怀,心情极轻松。
我所想的也不过只是今后要如何将他拥入怀中,其他的竟是平常了。
先放一放吧,过一阵子等他冷静下来我再去想法子,只是……不知他这些日子怎么过呢?他那么容易哭,也不知哭了几次了。
只是这么一想,我就觉得心中再没有先前那么轻松了,不由的沉甸甸起来。
第二十三章
总坛果然清净了,只剩了我。
把荒废了两个月的事情接过来,立即就忙碌了。
倒也好,少些心思。
偶尔闲了我盘算着,把积压的事情都做完了,再想法子去,如今本来事忙,再说事情才发生不久,也不知道小真现在是怎么想的,要挽回也不知要怎么做,想必不是轻松的事情。
而且,我唯一的弟弟,也得认回来才是。
别的也罢了,我只是有点不放心小真。
我觉得我也算了解他了,现在他必是时时后悔,可是却不会认为自己做错,只是又忍不住希望自己什么也没做,便成日十分矛盾。
我觉得心疼起来。
而且我十分想念他。
那张小小的粉嫩的面孔,晶亮的乌黑眼睛,飞扬跳脱的神情,古灵精怪的性子,还有那些歪缠的却无比聪颖的话,现在想起来仍让我微笑。
所以想起他现在的心境,更觉心疼,却无能为力。
我也想念青言,虽然他对我总有几分隐隐的敌意,可是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失散二十三年,当时我们都还是幼儿,我不过牙牙学语,而他,尚在襁褓。
但如今,他已经如此的聪明能干,容颜俊秀,我实在是喜悦。
父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