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吻火      更新:2024-05-25 15:06      字数:4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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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别担心了,我现在不好好的吗?”梅潇寒闻到了二叔身上夹杂的老叫花特有的臭味,也猜到了二叔瞬间出现的原因,真辛苦他了。想抬手安慰一下二叔,可手却不听使唤的用不上一点劲,只好笑笑接着说:“只是全身有点无力!”
  “来,让二叔看看你伤得重不重?”寒玉玄一把抱起软趴趴的梅潇寒打算把他放回床上,给他好好地检查伤势。
  一抬眼,这才发现床上还横躺着一个被忽视了半天,此时形象极为不佳的药王爷!这药王爷,两眼呆滞,鼻血双流,赤裸着上半身,左肩上,紫红的牙印清清晰晰地跳入寒玉玄的眼中!不知盖着薄丝被的下半身是否还覆着一丝半缕?
  刚进门时看见小侄子一脸愤怒地裸着上半身从床上掉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反抗那种事才……
  一秒钟前还是眼中泛泪星,担心摆一脸的寒玉玄,与梅潇寒极相似的脸这时飕地冷了下来:“我们去其它的屋子,不碍着药王爷您老擦鼻血了!”一个潇洒的转身便抱着梅潇寒走了出去!
  这药王爷,果然对我们家小寒下手了!
  好半天,陆羽轩才回了神。小毒虫刚才对着那个琴非公子撒娇的笑容对他来说实在够刺激,到后来看见细身弱骨的琴非勇猛地抱起小毒虫,一副生人勿碰的样,彻底把他给打击懵了。
  “……小毒虫原来早已名草有主了……对方还是近亲……那他说过爱我的话,难道只是为了骗我活下去瞎编的吗?”
  肩上的牙印儿好痛,正滴血的心儿更痛。
  寒家二叔出马救爱侄
  走到门外,寒玉玄一边用斗篷把上身光溜溜的梅潇寒裹得严严实实,一边往左一拐,熟门熟路地朝西北方一处庭院走去。没有走几步,只听一老者的声音在背后高声叫道:“寒公子,你身虚体弱,不能四处走动,还是留在房中歇息吧!”
  寒玉玄停下脚,转身应道:“陈太医,好久不见!”
  “寒公子,老夫守了你两天一夜,于久卧晨昏间的您来说是好久不见,可于老夫来说却是朝夕相对啊!”一位身着蓝青色官袍,两鬓花白的老者从西南方的偏厅出来,笑颜悦色地说。他身后站了一个绿袍小太监。
  窝在寒玉玄怀里的梅潇寒裹着斗篷紧张地看着被发现的二叔,怕他因为私闯皇宫被擒,因为就算是的皇帝的地下情人也是死罪难逃的。
  寒玉玄急促却不失礼貌地说:“陈太医有所误会,承蒙您日夜照料的寒公子正是琴非的小侄儿。琴非贸然来宫也是因为担心小寒身体状况,现在觉那位东南的屋子潮气甚重,所以想去换一间位西北的厢房。小寒现在全身无力,也请陈太医随行,帮忙诊治诊治。”
  “下官听从公子吩咐,安公公,麻烦你先去西北院那边打扫一间厢房给寒公子。琴非公子,请!”太医看着这两大美人,惊讶不已,但一听琴非这个名字,却丝毫不敢怠慢,连老夫都不敢称了,直接叫自己为下官。
  呵呀!二叔在皇宫里混得可真开!上次见的那几个嫔妃都没他面子大。梅潇寒终于松了口气。
  一路上,陈太医跟在两人后面,踉踉跄跄地迈开步子小跑。
  “二叔,想不到你没有武功,抱着我还能走得这么快!”梅潇寒看着身后用尽全力狂走却还是落下一大段距离的老头子,不禁生出一丝可怜。
  寒玉玄微微一笑,轻声回答:“我们寒家的八步迷踪名扬天下,就算我没了武功,不能像以前一样飞檐走壁,起码走起路来也还是会比常人快很多。”
  听到这里,梅潇寒对二叔的往事是更加好奇。二叔的故事肯定比茶馆里说书的讲得精彩得多。可惜他一提到往事总爱打太极打到一边儿去了。
  “其实你也不用走那么快啊!”还是搭救下那可怜的老头子比较实际。
  “你只是擅长下毒解毒,又不擅长治奇难杂症,看你现在全身无力,也说不出个原因,还是赶快让太医帮你瞧瞧我比较放心。”
  “二叔,你对我真好,我老爹老娘还从来没这么对我好过。”梅潇寒顿时眼眶一阵潮热,用手环紧了二叔,像只猫儿一样把脸更深地窝进了他的怀里。
  “傻孩子,你爹娘听了可是会伤心死的!”寒玉玄看着怀里的小侄子,样子可爱得令人窝心的要死。看他虽然能策划出惊天动地的反暗杀计划,可是毕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不时的还是会表露出孩子气的行为。真是舍不得他被人给吃了!
  寒玉玄突然又想到那点上去了,趁着陈太医被甩得远远的,小小声问:“小寒,刚才你和那个药王爷是怎么会事?你有没有……被他吃掉?还是你把他给吃掉了?”
  “我刚才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没穿衣服,我一睁眼就发现已经把他当成了叫花鸡来啃,只是太硬了,还没有吃下去。”梅潇寒听这问题问得有点奇怪,还是乖乖地描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以为他又要占我便宜,才跳起来准备揍他,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接着你就进来了!”
  听完这些话的寒玉玄一个踉跄差点没摔。这小子真是既单纯又强悍!没动女人是他不愿,男人不动他是没胆,难怪能把千年童子鸡的帽子顶到现在。早知道把楼里的资源都给他动用上,硬逼也要逼他摘掉这顶帽子,省得以后被人嘲笑寒家“教子无方”!
  可眼下形势逼人,还是呆会给他看完诊了,赶紧给他启蒙一下男男恋,预防预防。看刚才药王爷那鼻血直流的样,估计都是早已准备多时了。
  当陈太医细细了解梅潇寒全身无力的状况后,吐露出的真相才让梅潇寒目瞪口呆。
  他全身无力的症状,是因为他下了麻药。按常规说包扎一下细碎伤口,还不至于用到麻药。只是他和陆羽轩在倒下后被抬至床上接受治疗时,举动极其反常:互相搂得紧紧的现象已是少见,最反常的就是外人一碰两人之中一个,另外一个就会及时飞一铁拳或一铜脚去支援对方,而这些动作全在无意识情况下完成,并且配合得天衣无缝。可怜有几位上了年纪的太医被他们两个铁拳小金刚击中,当场倒地昏死了过去,其它几位年轻力壮的也不乏鼻青脸肿。
  于是,针对这种特殊情况;德高望重的胡太医便贡献出药王爷当年为太医院研制的特效麻药,给两人一个不漏地用上了。之后,刚把两人身上沾满血的衣服都给去了,赶紧做完清洁和包扎,他们的奇异体质就开始令抵抗力出现了回光返照,大家伙儿再也不愿冒险给他们穿回衣服,只扔了张薄丝被给他们保暖就全体落荒而逃。
  除了在皇帝那边会诊的太医们,太医院几乎为这两小子损失了过半的精英。心痛得御医司长不住地长吁短叹。最后决定留下因胆小怕事得以保全体肤,并且经验丰富的陈太医留守,其它的全去疗伤去了。
  “这麻药啊,不同毒药;是没有解药的。只是要躺上三四天,自然就好,只是在其间会一直全身无力,难以动弹。”留下这么句话,陈太医便扬长而去。
  原来这才是两人赤身裸体躺一堆的真相。这次还是自己轻薄了人家吧?寒~~~~
  梅潇寒难得一回对陆羽轩心有愧疚,打算以后拉下面子跟陆羽轩道歉,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没事制个药性这么强的麻药干嘛?居然要人全身无力地躺上三四日。一想到要在床上无聊的呆这么长时间,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想回来也真悲哀,自己能抗的药就只有毒药和迷|药,当时怎么就没想到麻药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呢?”
  而寒玉玄帮发着楞的梅潇寒换了身衣服,心里却是另一番光景:“这孩子,看表面以为他跟药王爷有仇似的水火不容,潜意识里却对人家已经积极到这分儿上来了,他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自觉性啊?亏得自己还忙里忙外地帮他对抗奸诈出名的药王爷。”
  可他也再转了个念一想:“但对于这小子的聪明程度来说,他不可能对这种事单纯到一点感觉都没有。会不会是为了面子问题装疯卖傻呢?”
  想到这儿,寒玉玄开始邪邪地笑了起来,不试不知道,试试就明了!
  药王爷碎心记
  从西北的厢房一路小跑兴冲冲地回到偏厅,陈太医脸泛赤潮,目露精光,拖开一张椅子,斟上杯茶润开了喉咙,立刻把一同留下的手足兄弟,干杂务的小太监召集起来,手中蒲扇一摇,开始大摆龙门阵:
  “这话还要从那位神秘的琴非公子说起……”
  在与偏厅只隔一个拐角的东南厢房里,陆羽轩躺在床上继续失神,忽闻远处传来几个听起来挺扎耳的词——“琴非公子”、“小寒公子”、“搂在一起”、“异常亲密”……
  这这这是咋回事儿啊?陆羽轩忍不住凝神屏气,高竖耳朵,一丝不漏地把远处的谈话听了个仔仔细细。
  “你们当时没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美人在你面前出现是个什么样,简直是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琴非抱着那个寒公子,看着实在不像是叔侄俩,倒像是那种关系的一对儿。……那个琴非公子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老夫当然不敢怠慢,只好跟着去看看。……琴非公子给寒公子换衣,端水,样样都要亲自来,生怕别人会碰坏一样,把那寒公子宝贝得不得了……”
  陆羽轩听了这里脸黑得跟炭一样,一口气憋在胸中犹如要炸开一般。
  “啊——————”隔着天花板仰天长啸,如狮虎怒吼。
  偏厅那边却被这声长啸吓得乱成了团。正蹲在椅子上,一手捧香茶,一手摇着蒲扇的陈太医还处在口若悬河,唾液四溅时,一闻那龙吟虎啸,吓得直接滚了下地。那群偷懒听八卦的医官、太监也再顾不上下文如何,陈太医摔成什么样,全冲去了药王爷厢房。得罪了皇亲的下场就是会死得很惨,得罪了重病的药王爷,不仅会死得很惨,死的样子还会很难堪!
  众人战战兢兢一进门,抖抖索索把一位站前边的倒霉代表踢出去问:“世子有何吩咐?”
  陆羽轩脸色青黑地扫了众人一眼,冷冷地下命令:“去给我弄些薄荷,黄瓜,蒜蓉,绿豆,桔梗,百合加三碗水熬成一碗给我端来,越快越好!再给我拿几件干净衣物。”之后想了又想,接着问:“皇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父王和羽然世子现在人在何处?”
  “回回……回世子,皇上虽身中数种奇毒,由于之前曾服过世子制的化毒丹,到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现在还在昏睡中。涵王爷正在军机处追查审问暗杀一事,而羽然世子今早还在宫中,中午却出了宫,可能回王府。”前两天还是笑盈盈的药王爷这回又绷上了棺材脸,众人心里凉了一片,悔不该当初全部人逃了个光光,一个人都不敢留下来守着。
  “那位……寒公子的状况怎么样?”其实这句才是最想问的吧?
  “他只是失血过多,还受了几处皮肉伤,因此身体有些虚弱。若细细调养几日就应没什么大碍了。”
  “失血过多?”
  “他曾割开过腕动脉,只是随意包扎了一下,后来经过剧烈的打斗,伤口又裂开,故此失血过多才晕倒的。”
  陆羽轩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紧绷的脸又出现了短暂的动容,可没有维持片刻又变了回去。
  那些便宜玩意儿煮出来的水,味道虽怪却能瞬间把他的特制麻药清除掉。陆羽轩第一次被胡太医滥用他自己制的麻药后,便苦心钻研出可以中和掉这种麻药的方法,以防还有第二次不幸发生。(摆曰:但他却忘了把这药方的作用告诉太医们,自己喝完就拉倒了。害得太医们好奇得要死;又不敢问,而导致另一边的梅潇寒还在无力动弹地在床上苦苦挣扎。)
  喝了那碗药,换了衣服,待到能自由活动了,陆羽轩打发掉早欲逃之夭夭的众人,忍着背上的伤痛,朝打听出的梅潇寒住的西北厢房走去。
  在当时中了毒不自主地进入龟息状态时,他分明感受到嘴中带有腥味的温柔,还有两滴滚烫的液体落在脸上。就凭这些筹码,他不信小毒虫对他说过的“我爱你”中,没有半点真心!
  所以,他决定要把他想说的话认认真真地告诉那只小毒虫,希望亲耳听到小毒虫宣判最后的结果。
  他在拿他的一颗真心去赌小毒虫的那一颗,赢了,便可得到下半生的幸福,输了,他便从此会成为无心之人!
  风险真是好大!陆羽轩自嘲地轻笑一下。最重利的自己为什么会傻到愿意把自己陷进这场豪赌里去?大概跟师叔说得一样,从打看见他的第一面起,就注定要陷落了吧?明知他是个男人,却还是在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决定把自己陷落进去,陆羽轩,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而且这个笨蛋还当得心甘情愿!
  那扇朱漆木门不知道推起来会不会很重啊?陆羽轩深呼吸,抬手打算叩门,却听见小毒虫清亮的声音透过木门传了出来。
  “……二叔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
  只觉一个晴天霹雳,脑袋里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听见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比那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