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吻火      更新:2024-05-25 15:06      字数:4765
  这孩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不拦着他还得了!
  “他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可你不是还有一个恋人?你还为那个小姐和家里闹得恩断义绝……你这样,她还不伤心死啊?单单为了气她,你这么做会不会对自己太过分了?”梅潇寒十分不解,牺牲那么多才得来的感情为什么要这样糟蹋?
  “傻小子,二叔我说过我喜欢的是一个小姐吗?”忍不住伸手捏捏他可爱的脸,好光滑,好柔软,好有弹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让人羡慕。
  好像,的确没有!于是,摇摇头。
  “难道二叔喜欢的是有夫之妇?”
  晕,这小孩竟爱瞎猜!
  “不是,恰恰相反,我喜欢上的是有妇之夫!”闭了闭眼;一狠心公布了正确答案。
  二叔这一句话令梅潇寒脑中忽地闪过一系列的词语:惊天动地,惊涛骇浪,惊心动魄,惊惶失措……
  “那个人就是当今的皇上,认识他那阵他还是昭亲王。”等待他的反应,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寒玉玄眼中有些黯然,垂下眼等待小侄对这件事的决判。
  梅潇寒张大嘴吸了半天的风才回过神来!
  抄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一口茶,豪迈地一拍带着一脸萧然的寒玉玄:
  “二叔,怪不得老爹力挺你,你也太有前途了!一出手居然泡到的是皇帝!”
  寒玉玄惊愕地看着这个笑嘻嘻的少年,没等到那句他预想中的话,心里流过的一阵温暖催得他不禁鼻翼有些发酸。这孩子,果然遗传着大哥和大嫂的血统,连说这句话的动作神态都跟兄嫂当年一模一样,害得他竟有点想哭的冲动。廷知道的话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你这孩子……”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二叔,那皇帝老儿对你怎么样?没欺负你吧?”
  有,那也已是过去。算了吧,还是别对这孩子说,毕竟那是他和廷两人的过去。
  “他哪里舍得?他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把他给休了,跟我的美人宝贝侄儿快活风流去,看不把他气死!”寒玉玄就是忍不住不对可爱的侄儿进行调戏。
  气死还好,气不死就轮到他梅潇寒倒霉了。一个药王爷已把自己麻烦得七窍生烟了,再来一个皇帝,不用他们两叔侄合璧,他已经可以死无全尸了。况且,由那天听到的话判断,皇帝绝对是个大醋缸,大麻烦还是不招惹的好。
  “大人办事儿,别把小孩子牵进去当蜡烛!”当爹娘的蜡烛这么多年,他可不想恶梦重现。
  “呵呵,你到想得美,你要当我还不愿意呢!”听这口气,二叔八成也是个醋缸。安了,把心放下,没他的事儿了。
  其实还有一个疑问,两个男人在一起会不会无聊了一点?男女在一起,起码还能像楼里的小花小草天天跟恩客啃个嘴皮子,打情骂俏。两老爷们儿在一起,估计无非就是并排躺在床上聊天睡觉,真没意思。忽然忆起了早上在嘴里蠕动的小蛇,脸上不知为何,难以自控地飞起两片红云。
  坐在对面的寒玉玄细细观察着没出声的侄子。这小子脸红得莫名其妙,八成想到那事儿上去了,要不要给他做个行房指导好呢?
  据廷昨夜的观察,他的药王爷侄子可能会有吃掉小寒的嫌疑。不蒸馒头争口气,自己已经被陆家人吃了,要是小寒真遇到那事儿,一定要协助他吃掉陆家的人,寒家人总要有个大翻身的欢喜结局!看来这个行房指导自己得好好计划,不但要让小寒懂得男女事宜,还要重点培养男男关系。(摆曰:怎么觉得越写下去就越把二叔邪恶面暴露出来了?好对不起他!)
  炎夏结上个西瓜缘
  在二叔那里吃罢了午饭,梅潇寒打算回客栈。二叔有自己的生意要做,他也不方便懒在那里碍门碍道,白吃白喝。心里盘算着从尚书府掏来的银子可能也用不了多久,自己再不找找生计,恐怕要落得个坐吃山空。他现在住的客栈房钱不便宜,一天下来也要十来两银子,想当时在铁公鸡的压榨下,苦干一个月才得来二钱银子,真是心有不甘。
  正在胡思乱想,却看见路旁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在卖西瓜,见他经过也不见吆喝,只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先来一口之乎者也,然后一段是啥圈圈叉叉的他听不懂,最后再阴阳怪气地嗓子一尖:“则个——”来个结尾。靠,这么卖瓜,有客都给你吓飞!
  那花皮儿看来是水灵灵的,弹弹皮,听听声音,嘿,皮儿薄瓤沙水分多,大暑天的解渴消暑正好。开口问道:“书生,这瓜怎么卖?”
  书生停下口中的怪腔“则个”,看着他,开口说:“公子欲买单个乎,五文一个是也,若欲够至双数以上乎,则可降至三文一个而出!”
  只是四句话,就让梅潇寒在盛夏起上一层鸡皮疙瘩,酸,这一口腐酸味儿,真是白瞎了这水灵灵的花皮用心招客的功夫。
  “那给我来一个!”忽略那酸儒,掏出荷包。
  书生愣了一下,有点不情愿地弯下腰,抱了一个西瓜,正准备交给梅潇寒,谁料却突然向前一倾,直朝梅潇寒胸口倒去。
  瞬间;梅潇寒左手一翻,接住那个即将落地开花的西瓜,右手向前一顶,托住了失重而向他压来的书生。
  待站定以后,梅潇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百无一用的书生,真受不了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连抱个西瓜都会折了腰。
  书生一脸窘色,忙用袖子擦擦苍白的脸上滑下的汗。眼睛不敢直视梅潇寒:“多谢公子相助,这瓜小生只收你三文钱便是!”
  还好,这书生还会说句人话。
  “看你这么卖瓜也着实痛苦,不如跟你商量件事儿吧!”于是,梅潇寒就着心里刚冒出来的念头跟书生唠了起来。
  夏日午后的艳阳煽起来的层层热浪实在是灼人,梅潇寒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闷得难受。书生的西瓜在他的招揽下,被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疯狂地抢购走了。看他们那种勇猛的劲儿,仿佛把西瓜当梅潇寒这种难得一见的美少年来抢了。西瓜涨到一钱银子一个,还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抢手。书生在一旁兴奋得像个小孩一样手舞足蹈。太阳还没舍得下山,满地的西瓜就已经变成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没买到瓜的人,在失望之余跑来问梅潇寒,明天还摆摊吗?梅潇寒乐呵呵的告诉他,来,不过他最好早点过来买,这瓜卖得快,转眼就没了。看来明天把西瓜涨到二钱银子一个也没什么问题。
  之后,这叫王五郎的书生便答应提供货源,由梅潇寒来销。两人四六分帐,梅潇寒四,书生六。梅潇寒歪打正着干上了卖瓜的行业。(摆曰:呵呵,卖瓜毕竟也是个正经行业,不丢面子……)
  收了摊,梅潇寒胳肢窝里夹了一个特地留下来的花皮,兴冲冲的往客栈走。明天就要开始他新的人生,难得避开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还能赚两个小钱花花,老天爷很给面子了。
  回客栈要过的玄武街两旁站满了人。这是干什么呢?又敲锣又打鼓的,哪家娶媳妇儿场面闹得这么大呢?搂着西瓜挤进去瞧瞧!
  一打听,原来是北真国的公主做为使者出使中朝。
  哼,派个女人来出使,非奸即盗。北真向来和中朝是明里是兄弟友人,暗里是冤家仇人。看来二叔的那口子有得头痛了!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一条黑影从人群中窜出,手中一道寒光直指纱轿中北真那位娇滴滴的公主!
  梅潇寒来不及多想,抡起手中的花皮扔了出去!花皮借着劲力在空中翻滚,直奔那黑衣人的面门,黑衣人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直接顶上了一个绿球,绿皮儿红瓤在脑门炸了开花。一句哎呀都来不及叫唤,直勾勾地就往后倒了下去,砰一声,估计是姿势不佳,后脑勺着地了。
  呵呀,这顶瓜瓜顶得真真漂亮,看到这一幕也没白费一个西瓜。梅潇寒一笑,挤出了人群。皇帝老儿,看在二叔的面子上帮你一把,没让你给北真逮到闹事儿的借口。明天再去跟书生要个西瓜尝尝。
  回到客栈,却发现陆羽然坐在楼下喝茶,好像是专门来找他的,一见他就拼命地挥手。那热情的劲儿看得梅潇寒心里暗道:兄弟,悠着点,把手挥断了飞去砸到人就不好了。
  这铁公鸡的弟弟,虽然有点傻傻的,但是人还是挺好。于是,径直朝那边走去。
  痴情郎误成牛皮糖
  陆羽然一见梅潇寒坐过来,就激动的拉着他的手开始嘘寒问暖。什么上午有没有伤到啊,中午饭吃得怎样啦,下午有没有被晒到啦……
  不自然地把手抽出来,梅潇寒嗯嗯啊啊地随便应付,心里后悔死了,早知刚才就装作没看见他直接上楼好了。现听他唠唠叨叨个没完,好像他陆羽然是个正处更年期的娘似的。相比之下,毒宫主当他娘,虽不称职,却是令人顺心得多。
  “寒兄弟啊,你可别伤心了,我大哥一时糊涂惹怒了你,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了。希望你不要因此就对我见外,我可不像他,我对你一直都是赤胆忠心的……”
  这小子是有意还是无心啊?揭人伤疤揭成瘾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还左一句又一句地提,偏偏态度还那么好,害他一直抱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心理忍到至今。
  “小世子,你就别说了,上午那事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再提,说点其它的吧!”
  接着,陆羽然开始了他伟大的演讲:
  “至从你走了以后,王府那叫一个乱……”
  “嗯。”
  “……太医都被请来了……”
  “哦。”
  “……我母妃哭了一天……”
  “这样啊,好可怜!”
  “……我哥躺在床上一点都不能动弹……”
  “好!”
  “……被我捏得死去活来的……”
  “……”
  “……他屁股露在外边还被人看见……”
  “呼……”
  “……寒兄,醒醒,我还没说完呢……”
  睁开眼,眼里那话匣子不停地动,却已捕捉不到任何声音了,意识又模糊了下去……
  再醒来,已是华灯初上,月上柳梢头。陆羽然这话痨一直的唠唠叨叨,听得自己居然撑着头睡着了!而眼前,这话痨的大嘴巴还在没完没了。
  “……我们明天的出游,一定要准备周全才行,带上鸿坤楼的糕点,闻香居的小酒,他家的竹叶青不错,值得一试……”
  这已经到哪儿跟哪儿了?明天出游?谁说要去的?
  “明天我去不了,对不起,不能奉陪了!”梅潇寒打断他。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吗?怎么突然又不去了呢?周遭的湖光山色,旖旎非比寻常,不去是否太可惜了?”陆羽然一脸失望。
  谁跟你说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明天还有要事,实在是对不起!”
  “有什么要事,我可以帮上忙吗?我是否可以同行?”陆羽然如一只小狗,期待一根悬在它眼前而吃不到的骨头般,眼神里透着强烈的渴求。
  “明天我要去做笔生意,所以不方便让小世子相陪,怕失了你的身份。”
  “生意?和哪家店做?我家在京城各家店都入了股,只消我说一声,他们肯定能帮上你的忙的。”
  “不用了,我去的地方不是寻常的店。”
  “那是个什么地方?”
  叹了口气,不行了,耐性及神经快崩溃了!梅潇寒实在忍不住一吼:
  “我要去的地方是城北王家巷巷口旁边的一棵老榕树下的西瓜摊!我在那里卖、西、瓜,你要跟来吗?”
  愕然,陆羽然顿时眼泪汪汪:“寒恩公啊,我终于有机会报恩了。你是不是盘缠不够了?竟要沦落到在市井中摆摊!这令我于心何忍?这里是四百两银子,你先收下,不够我回家再取些过来!”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想卖我的西瓜!而且也跟人签下了契约,不能反悔。”呜呜……这个不是人,人怎么能把牛蛙的聒噪,象腿粗的神经,蚤子的任性等如此“优秀”的特点集中为一体呢?妖啊——
  “我反正无聊,不如也过去看看吧!顺便也可以帮帮忙!”
  天啊,谁来救救我!我快被一块聒噪的牛皮糖烦死了!!!梅潇寒完全崩溃了,现在只剩下要么杀人,要么自杀的欲望!
  西瓜摊上热情高涨
  第二天一大早,梅潇寒急急奔出了房,希望在那牛皮糖来之前冲出去。可一到楼下,就看见牛皮糖乐呵呵地在大堂里喝着热汤。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梅潇寒只好认命,让牛皮糖跟在后面,往王家巷奔去。
  远远的看见书生在树下守着一堆瓜,摇头晃脑地念着:“山不在灵,有仙则名……”
  “背错了,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梅潇寒眼中的从来都是笑嘻嘻的陆羽然居然会皱眉头?
  “五郎!这么早啊!”梅潇寒笑着跟他打招呼。
  “不早了,我都念了两个时辰的书了!”五郎也笑眯眯地应着梅潇寒。
  起早贪黑地念居然也能念成这样,佩服!
  “我们要开摊儿了,记住,今天的价钱是两钱银子一个瓜。书生,把书放下,别念了,准备收钱。”梅潇寒吩咐道!
  “寒兄弟,你看后面,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而且个个面色凶狠,小心来者不善。”陆羽然推推正准备挂起牌子做生意的梅潇寒。那牌子写着硕大的两行字:“上好花皮大西瓜,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