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更新:2024-05-25 15:04      字数:5032
  惊觉待挣,却又懈了劲。
  是君上。
  好在神智尚清明。
  于是请罪。
  却被”闭嘴”两字,带了恼火怒意,打将了回去。
  当下不敢再开口。
  扣着我身子的手臂坚定,隔了几层湿意透过几丝暖意。
  到了现下,还是眷恋这点温度。
  苦笑。
  须臾间已没进热水里。
  微茫然。
  发觉君上依旧环抱,贴身在后,扣了我右手,输着真气。
  大愕。
  ”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到……”
  耳边传来低低一叹。
  ”对不起。”
  ……原来如此。
  这个……居然是,”对不起”?
  忽然间就松懈下来。
  热气缭绕。
  昏昏沉沉。
  依稀被灌了驱寒的汤药。
  身子里外两头开始温热起来。
  膝下一跳一跳慢慢觉得出痛麻。
  有人推按着,手法老到。
  安心。
  眼皮重起来。
  ”睡吧,我在。”
  点点头,想说”是。”
  似乎有什么不妥。
  终是没有开口,就这么迷糊了。
  醒来时已经近了午。
  君上就在一旁端坐,不知道想着什么,锁了眉,抿了唇。
  发觉我起身,递了巾帕过来。
  想说不合矩,我能自己来,结果被一眼瞪回。
  忐忑,却不敢再有违背。
  直到喝完药粥,才微松口气。
  心下却温温痒痒。
  然后听到君上问了个问题。
  声音清澈平静,如窗外此时雨后开春的庭院般明晰。
  只得挑其一吗?
  允我入楼的君上……
  那晚两群江湖人撕杀,地点正是押了我的庄子。
  关着我们的人节节败退,最后剩下的几个随手从囚室里拽人,打算当作肉盾退入地牢秘道。
  我早已生不如死,但没报仇前,还不想死,不能死。
  所以我用木栅砸伤了自己的腿。
  下手很重。z
  果然他们看到我的伤,唾了一口,拉了隔壁笼里的,急急退了。
  连开锁补我一刀的时间都没有。
  君上那时尚不是君上,亲临。
  整个囚室里,不是奄奄一息的,就是死人。
  只有我还能起身。y
  扫了我一眼,那目光仿佛把我肢解般锐利。
  传来一个金石般的声音,说,你可以入楼,或者留在这里。
  我当然不能留在那。
  看看此时的君上,他背对我坐着。
  身姿安然挺拔,想必神色从容,可能又出了神。
  他允我唤他真。b
  这个是他的名吗?
  还是床底间一贯的昵称?
  都无妨……
  有个别人没有在用的称呼,很好。
  是什么来由,能偷占了几天,又何必计较。
  他罚了我暖床,本该是极辱。
  却被那些一举一止化去。
  那份温柔不是为我而生的。
  可是……
  他封了唇舌撩了身子护掩了我窘迫的时候,是的的确确看了我,因着我的拙笨轻笑的。
  我算是,借了那人东风,得了个温柔的便宜吧。
  旧恨早已教仇家清偿。
  如此,我要哪些,自然不难选。
  只是,这一选,大概会把自己送上去了。
  莫兰又要哀叹了罢。g
  无妨,我的身子,君上看的次数还少么。
  ……清清楚楚……
  ……连那一点点的遗漏,都已经没有了……
  说真的,君上……
  ……呃,真……
  真他得了我回话,就要了我,是没有料到的。
  听闻的那瞬间,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手在他掌中,惊怕便潮水般退去。
  明明差不多大小的手,他的比我暖,皮肤比我细些,微小的旧伤口也少些。
  他就那么握着我的手,也不催,也不移近,只是等。
  我定了念,待应了是。
  抬眼看到他,发现他的脸,红的。
  他也会害羞……
  忽然就明白了。
  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承欢于他身下,伤归伤,痛归痛,却不是辱。
  痛是常年忍惯了的,何况温柔如他,这槛,便断不会有撑不过去的可能。
  流血这种事,小问题。
  只是这次……会流血的地方有些尴尬罢了。
  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受了什么迷惑般,不由自主靠过去。
  然后得了一个长长的吻。
  我仰躺下去,他覆上身来。
  却没有预想中的重量压迫。
  落到身上的,是轻轻的吻。
  肌肤紧贴着。
  有他的体温。
  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
  只是里面多了点能传染的烫人。
  闭了眼,任身子在柳絮般满天飘落的软吻中,慢慢热起来。
  ……大概被那白色轻花盖满了身,就会是这样暖暖,撩人的罢。
  真的唇舌有时候有些……顽劣。
  胸前,腰侧,肚脐……痒痒的。
  不由动了动,想解了这让人热起来的酥痒。
  一边听得自己被这般逼出来的短短低声,更是羞恼。
  那声音,平日里会被细细吞了掩了,现下却没了遮拦。
  却只是扩大了麻软的范围,招了他轻笑……
  罢了……
  我只要放松了就好。
  ……怎么什么都不用做的人,反倒是我这个侍寝的呢……
  下一刻却被吓了一跳。
  他他他!
  他埋头在我胯间……!
  那里袒露在他目光下……这……
  他的唇舌,居然就了我的私|处……
  这可不是泡了清洗过就可以算干净了的……
  强忍了那呼之欲出的热跳和酥麻,我急急唤他。
  ……被他埋怨地看了一眼?!
  拼最后一点清明拉他的手要他离了那,他回是回上来了……
  带了……我身子里渗出来的一点……吻……
  一边还嘀咕着什么,口气好像小孩分了一半糖给玩伴一样的不甘……
  明明晓得他在逗我,仍旧不由自主失了控。
  绵长的吻,轻笑的语音……
  在他掌下不听我话的敏感……
  暖暖的体温,摩挲……
  比以往任何一次激越的癫然,瘫软。
  想问他为什么……
  却在看到他眼神的时候明白了。
  虽然是他上我下的姿势,却没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的眼神柔和,带了些情欲,坦荡而清澈,只是深处有些沉下去了的孤寂。
  我忽然觉得开心。
  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跟随,可以拓开我身子合欢,很好。
  能让他平常老浮上眼里的愁色沉下去,很好。
  真开始探向我后面。
  手指……像是母兽的舌头添过新生崽子那样,慢慢打开我。
  ……这个比喻辱没了他罢,只是我却找不出其他更好的描述。
  不是没有见过两相情悦的人燕好。
  杀手的任务,很多时候需要夜里伏在暗处。
  不想看也得看。
  却不记得有哪个是如此的。
  我想说进来吧。
  已经放松了,不会伤得很厉害的。
  却终是没说出来。
  贪恋他的细致,他的小心翼翼。
  自己的敏感居然又开始竖立。
  他在犹豫。
  我感觉到了,甚至我怀疑他下一刻会放开我下榻去洗冷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口了。
  胡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索欢,然后被封缄了唇舌。
  终于到了最后那槛。
  他抵着我那里。
  真身体的一部分,热硬的,微濡湿的,抵在我的后|穴。
  他亲手接理了肌筋的后|穴。
  想到那个暖暖的午后,我发觉自己又更兴奋了些。
  ……
  ……我的身子被惯坏了。
  想要他。
  因为想要达到那个最近的距离。
  我抱住他,摩挲,就是这个人。
  微微兴奋,一点点害怕,更多的期待。
  无间的近处。
  闭上眼,调了全部精神去感觉。
  然后他进来了。
  ……还没有出血。很少一段,撑开了入口那里。
  仿佛过了很多年,又推进一点。
  胀胀的,撑满了,贴着我体内。
  我确定了,伤会很轻。
  真却又开始犹豫。
  ……!
  不就是小小一刀么……
  骚扰了下他。
  惹恼了他。
  被罚了一个长长的,深深的,激烈的吻。
  激烈的……总之比以前激烈就是了。
  然后我们都更热了。
  他牵了我的手,逗弄我,又带了去结合处摸索。
  ……很奇异的体验。
  感觉到是一回事,触到是另一回事……
  ……不知道看到会是怎么回事……
  今天还没胆,以后要记得看看……
  ……恩……要记得……
  他终于终于,慢慢地,完完全全埋入我身子里。
  我微松了口气。
  不用担心他开溜了。
  ……这般担心好奇怪……像是我在迫他……
  ……算了,别计较这种古怪的事……
  啊哦……?
  没有伤呢。只有撑痛而已。
  出血的话,能觉查到,也会闻到。
  我平躺着,腰臀略高于肩。
  两腿分开,收近腹前,小腿支缠在他腰髋那借力。
  十一岁那年也曾经呈出这样的姿势,被迫,屈辱,撕裂,肮脏,血腥……
  但是那时我根本没有想到过往。
  搂着他,交换吻,手和手都不安分。
  然后他开始出去些,再进来。
  反反复复,蹭来蹭去,轻轻抵撞,搅得我身体里面有什么一跳一跳地叫嚣。
  热乎乎地闹腾,酥麻麻地上下窜,一阵一阵的激灵战栗。
  ……
  ……
  ……呃……
  ……呼……
  他在做什么?
  ……手指……中指,还有食指……
  因为还要吗?
  虽然连拨开他捣乱的力气都没有,不过再累些……
  也是好的。
  那么近,那么那么近。
  ……食髓知味……莫兰真是未卜先知。
  只是时间上有些差。
  忘了……
  他连最后那时都护了我。
  侧身落躺到我身边,而不是趴压下来。
  如此……怎么可能纵任……
  反正以后时间很多。
  ……手指!!!……
  真携了我去庄里的温泉,嬉闹了一会,手把手教了我清理身子。
  ……
  这个其实不用教也差不多吧……
  忽然想到出阁的女子,新娶的少年。
  都会有长辈面授机宜的时候。
  何等羞窘,又何等幸福的时刻。
  十一岁之前,我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
  现下看来,那两丫鬟,家里买了,大概准备给我填房的罢。
  父母……
  事隔多年,想起双亲来,心里已被血火刀剑磨得只剩怅然,微痛。
  还好,腰间这双手,是有力而温暖的,带体温的。
  就那么轻轻搭在胸肋之下,髋腹之上。
  没有施力,却随时准备扶我一把。
  不用想就知道作什么的。
  ……怕我因为不适和热烫的水汽虚软了脚。
  沐浴完了,习惯性要替真梳理了发。
  他好像很讨厌自己的头发。
  明明长得很好。
  乌黑,亮泽,柔顺,丝缎般的手感。
  尤其是洗完刚刚干的时候,如同缓缓不急的水瀑。
  并不是女子那种单薄的细柔,为何要讨厌呢。
  我的发就比他少些,发质也糙些。
  许是身份的关系。
  他是君上,我是阁主,平日里自然食宿不同。
  花靠土养,人靠食养。
  喜欢替他结发。
  大概看着头发就恼的关系,真总是在这种时候合了眼养神。
  身边一般没有别的仆人。
  我便可以随意看他。
  至于暗卫,只要我没有越矩亲近,是不会管这些的。
  梳理的时候,就会觉得,心很静,充溢了安实。
  所以私心里,真不会梳头对我而言是件好事。
  可是现下他把我裹了暖暖净布,按在躺椅上,然后自己打理自己的头发时候,我也觉得喜欢。
  因为知道他是顾及我乏力。
  其实梳头还是撑得起的,又不是什么大活计。
  不过没有动。
  因为伸臂时,那里怪异的感觉更明显些。
  更因为看他梳理自己也很好。
  偏偏他不会束起来,只是顺了,披到肩后,然后一根布质发带随意绑了。
  而那样子,竟有说不出的洒脱。
  正看着发愣,他转身过来,把我的头发也照样理了,又帮我着上里衣中衣。
  然后出去传膳。
  温泉外有小厅,借了里面的浴泉,天然暖热。
  我低头看看他扔在地上的两团发。
  一远一近。
  湿湿的。
  他的一团,我的一团。
  都是刚才他梳下来,揉了扔在那的。
  神差鬼使地,我把那两团发捡起来,收好了。
  小厅里用了些午膳,真……君上便如常般令我回去小憩。
  的确有些乏累。
  却是睡不着的。
  常年没有午后入眠的习惯,现今有了闲暇也不过将躺会。
  原先那间屋子一直是留着的。
  进了屋,阖上门,知道这时候不会有人近了打扰,我取了屋里备的盆水来。
  将一团发丝放进去,轻轻带开了。
  仗着目力手准,一一挑出发根,理成了束。
  近几个月,傍身的武艺,好似总是做这般的琐碎用处。
  如此,不过半个来时辰,得了两撮乌丝。
  本想合成一束收了的,临了却顿住了。
  七冥七冥,你与君上,虽可以近身无距,却终归不是一处的。
  你命线或许挂在他身上,他的却决不在你身上。
  于是拿青色丝线分别绑了,用惯常的帕子裹了收了。
  而后自嘲一笑,不清楚怎么捣鼓起这些小儿女的玩意了。
  但是既捡了回来,扔了却是下不了手的。
  罢了,随身收着罢。
  大概理开乌丝时候劳了神,放妥了东西居然有困意上来。
  小憩。
  破天荒地睡了过去。
  近暮时,莫兰过来看我。
  端了驱寒的汤药。
  昨夜有真气推行了几个时辰,两个明明都知道已是无碍了的。
  他是关心则乱,总要多一道法子才安神。
  我则不忍拂了他的意,仍旧喝了。
  莫兰看看我气色,略略一诊脉,便动了神。
  他估我脉象,知道有体力稍乏,自然明白行了房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