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更新:2024-05-25 15:04      字数:4900
  不过……没关系,我现下是侍寝的夜煞七冥,不再是枕剑怀刀而卧,身任午时楼火阁主的夜煞七冥。
  如此,败不败局又有何妨?
  到后来,已经不清楚是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了。
  反正是天知地知,我知君上不知,便也无妨。
  总觉得,君上的眉眼,不合适有那样的神色。
  我虽解不了,搅一搅,却是可以的。
  那时便明了莫兰担心的什么了。
  可是……我这样的人,君上……
  我怎么会无自知呢。
  以后么,总有人接替了我去的。
  ……就像阁主一任任换过。
  ……甚至,会有人解了那寞色……
  何必管那些呢。
  莫兰你忘了,我已不再担了仇责了。
  只不过,趁现下,因这贪恋,多搅几搅罢。
  如此,便是无憾了。
  一早习了剑,在小亭里稍用了点东西。
  天尚寒峭,我却喜欢这露天冷冷的地方。不易坠了神智,便少泛起酸苦来。
  服侍的都通些拳脚,所以倒也算不得我苛待他们。
  微沾了点暖茶。
  轻运气,看着茶叶慢慢打着旋。
  千有两个发旋。
  心思略动,茶水便旋成了两股,面上起了小小的峰。
  发呆。
  ”君上。”利利索索恭恭敬敬揖到底。
  新的火阁主。也该说是火阁主了。
  这次赴会随带了水、木、金三阁主。火阁主略更显老成,留着和土阁主打理便是。虽这老成,不足免俗念,处理些麻烦,倒也有余。
  从千那里回了心思,无聊地想了些杂乱,松去手上的劲,喝了一口,示意他说。
  ”君上,今日启程否?”
  启程?
  总比呆呆在这里看茶好罢。
  ”恩。”
  庄外的场面倒没有昨天那么累赘。
  从行的除了水阁主和他两个下属近卫,都留在那客栈里。所以策马上路的不过五人。
  半日的路程作一日赶,一行人便行得不急。
  饶是残雪尚留的时节,近镇的湖河上,竟已经有了舞文弄墨的公子哥儿荡舟暖酒。在桥头的茶摊小息,我无意中扫了一眼那几人,却瞄到极目之远处,水边洗衣的一群贫妇人。
  世间,其实就是这么回事罢。
  我伸手满茶,顺便看了看七冥。
  虽受了剧寒,但毕竟有莫兰的药,又被推着真气在热水里泡足了,七冥的身子便没有什么问题。至于昨日床塌之间的,更算不上碍事。而现下,我们这一路,又是无论如何称不上”赶”的。
  只是,他会觉得身子略有些古怪。
  车马不宜,又难以启齿的古怪。
  七冥方才正伸手。
  不过那壶离我近了点。
  无论算是侍寝,还是属下,替我加水是他的份内事。所以他算是失职失礼了。只不过出门在外,可轻可重罢了。换成是在庄里,仆从是定要领罚的。我虽然清楚规矩,却依旧容易不小心害了人。加上本就不喜欢,因此除了七冥,少有下人在身边。
  其实,一个七冥请的罪,就够我受的了。
  替自己满了些的时候,七冥便有些拘谨了,却又不好夺手。
  觉得好玩,顺手替他满上,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反正我不示意,他们便不能自曝家门,七冥便请不了罪。
  机会难得,机会难得。
  侧瞄向他,心里猜测着,不由微勾起了唇。
  七冥居然脸红了。
  只是一倏忽,一点点。
  却是货真价实的脸红了。
  我知道,自己的唇角勾得深了几分。
  ”那边的公子!”许是有了醉意,泛舟的刚靠上岸,为首一青衣公子便微微踉跄着走过来,”几位公子眉宇不凡,可有兴致就这初起的春色,对酒当歌?”
  ”我们正赶路,这位公子好意,心领了,却是见谅。”自有水阁主,淡淡然替我答了。
  君上大名,没有听见的少有,但是见过面貌的,却更少。
  午时楼阁主,对于平常人而言,也只是富裕人家茶余饭后嚼烂了的传说。
  ”赶路?”后面一个更年少的上前来,”几位是去近青楼的吗?”
  ”正是。”水阁主微点头,”不知公子?”
  ”蓝公子,江公子,他们和我刚好同路呢。”少年回头,却是对着一同的两人说的。少年复又想起我们,搔搔脑袋,对水阁主微揖,歉意地笑笑,示意失礼,”我姓白,也是去近青楼的,却不识得路,可以和你们结伴吗?免得蓝、江两位公子浪费了这难得的暖阳清空。”
  水阁主看向我。
  打量了眼少年,淡色衣衫,一色的束发,玉面细眉,眼睛狭长深邃。
  却是难得的书香清俊。
  有趣……
  我眯略略起眼,微笑,答,“甚好。”
  没有多余的马。
  我伸手将那少年揽上马,”白公子,屈就了。”
  ”这是西阑的大马罢,好威风啊。”少年回首,灿然一笑,理了理马鬃。
  座下的马却甩开头,打了个响鼻。
  ”性烈,公子小心了。”莫兰冷清清的嗓子淡淡提醒。
  我笑笑,垂眼,正是少年白皙光洁的颈后。
  有人按捺不住了呢。
  明明是个通透的,现下却成了傻子。
  ”多谢公子,我姓白名迩筹,遐迩,谋筹,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话到后来,却是对着我说的。
  ”好名字。”随手替少年扣了扣耳边的鬓发,”他叫参三。参汤,三餐。后边那两个,参左,参右。”
  少年噗哧一声笑出来,连忙侧身抱抱拳,”公子?”
  ”商君。”我随口答,回首看向七冥。
  少年也转头看七冥,”那,这位公子呢?”
  七冥微低了头,正是侍寝的人要守的礼,加上背光,我看不到他神色。
  马背上毕竟有些颠簸,不知道……
  ”他啊,步寒。”我淡道,”步步阑珊,峭春寒。”
  客栈门口,我抱着熟睡的少年下来。
  他下船时身上带了些酒气,闻着淳劲不小的味道,行了一个来时辰,便睡着了。
  我不着痕迹地点了他睡|穴,这两个时辰,他会一直保持深睡。
  木阁主迎上前来,看到我怀里的人,顿了顿,不知道是否称呼我君上。
  ”何事?”
  ”君上,晚点已经备上了,慕云坛、青刀门有急件呈上。”
  ”恩。”我将少年递给他,”腾一间上房。”
  ”是。”
  养点精神,醒了,有你折腾的呢……
  看完急件,我随手扔给金阁主。
  ”属下领命。”
  ”去罢。”磨练磨练,顺便挑几个得力的充实一下金阁。
  回身,和木阁主继续前天的对局。
  了局,侥胜半子。
  我知道,这局是输了二子半。
  无论好坏,木阁主都让我三子。彼此心知肚明。
  时间差不多了,那少年该醒了。
  可是……我垂眸。
  麻烦。
  ”七冥。”
  ”君上有何吩咐?”
  ”唤水阁主过来罢。”
  拈起那小小一丸,我和酒吞了下去。
  散去本能抵御药性的真气,小腹慢慢热起来。
  待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我掠进少年的房间。
  ”下去罢。”
  ”是。”
  侧院有人跺跺脚。
  褪了少年的衣衫,把手指伸进他嘴里轻挑慢拈,他不习惯地微侧了头,挣开又合上的眸子不复深邃,水汽迷离。
  那人静静站住了。
  抽出手来,抚弄着他胸前颗粒,小巧,嫩色,约莫没人碰过,把他自己的唾液沾留在上面,轻吹。少年因着凉意而逐渐清醒,抑不住低低的呻吟从口里溢出。
  那人长长叹了口气。
  游走,挑逗他,然后,控住他下身最重要的器官,淡淡的藕粉色,从来不曾见过人的敏感在指下从藏身的半透明的草丛里跳出来,充满了少年热腾的血液,微微颤抖着,在继续的圈套抚弄下,搐动,带起少年一身的战栗。
  另一个人走到那人旁边,轻劝了句什么。
  这两个笨蛋……
  最后一下,顺带指尾重重挑划了下少年的会阴,伴随着一声近乎尖叫的呻吟,少年完全清醒过来。
  我猛然一指冲进他平时自己也不会碰触的地方,已经胀热得巨大难耐的部分抵上他的小腹,依着他垂落的嫩色器官。
  ”你……”
  正对着他的眼,我明明白白霸道地笑,无声而慑人的笑。抽出手指,再加上两根,硬撑开同一个地方,而后不等他紧崩的身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复又抽出手指,重重沉下腰身去。
  异变突起。
  无光的极淡的寒气袭来。
  侧身闪过,抚了他的大|穴。
  着理了自己的衣服,瞟一眼入壁七分的暗色匕首。
  讽刺地扫一眼少年,挥手用裘被盖上他的脸。
  ”七冥。”略用了内劲传音,往窗边的躺椅一坐,我背对着门口。
  ”在。”
  ”带他下去,问问。”我平静地吩咐,知道没有人能看到,放纵自己疲惫地合上眼。”叫水。”
  ”是。”
  千是极了解我的。
  君上这个身份,比起皇王将相,保护自己更容易,又同样由不得我不珍命若是自弃松懈,便是祸引,甚至乱了盛世,会害死一大群的。
  不是不知道,起初这段时间最难撑,这个法子最有效。
  可是……
  千,现下里我还是怨你了呢……
  千……
  瞧我……沦落到吃那玩意去吓唬人……
  兵不厌诈,诈到如此境地……
  ……这副样子……
  ……你真的想,没了你的我,一个人,就这么留存么……
  看着我,告诉我,你想……你真的想么……
  ……千……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绷紧了身,仰头笑起来。
  磨了上好香腊的房顶板,默默糊糊映出一个极灿烂,极愉悦的笑。
  若不是敲门声起,我会大笑出声的吧?
  ”君上。”七冥换了榻上织物,示意门外的人退下,备衣兑水。
  我敛回神,走到屏风后,拘水泼了把脸。
  ”齐江松家老么。”七冥替我宽着衣,”……怎么处置。”许是想到进来时少年的样子,七冥的声音闷了些。
  ”七冥,你几岁开始用魂影匕?”
  七冥震了震,”一十六岁。七冥糊涂。”
  不论外表如何,别忘了是什么样子的人才能拿得起用的了那种匕首,那样的奇煞之物。
  ”我没要他,按规矩办罢。”泡到水里,比身子微烫的水提醒了我……
  这十欢,不愧是用了午时楼药房的上品原材,由莫兰亲手调配的啊。
  好在只是性子烈了些,倒不是真的一夜十数欢那不死人才怪。
  ”七冥,你下去罢。”
  凝神,敛气,抱一。
  不是可以逼毒吗?春药照此办理就是。
  却有一个微凉的赤身子滑到水里。
  不对,不是七冥微凉,是我过热了……
  我睁开眼,皱眉。
  胆子忒大了……现下可不比昨日。
  ”真……”七冥低低叹口气,”何必用逼的……”
  凉凉薄薄的两片柔软袭上来。
  我傻圆了眼。是七冥在吻我吗?确定不是我开的头?
  接过他的唇。也许……不该告诉他我的名罢。
  加深这个吻。他若唤的是其它,我能毫不费力地把他扔出去。
  这欲念不是因他而起的,自然不能拿他来解。
  欺近身子去。可他……偏偏唤了真……掩了神色,却又没把住……从声音里面泄出一缕来……
  我就……没办法了……
  埋首到颈背。七冥,你……
  七冥七冥七冥七冥……七冥……
  ……七冥……
  你不会是动了情罢……
  佳境正酣,因着这个念头清醒了一点,我略略顿了下。
  他低喘着,摩挲着疑惑地侧回头来。
  吻住他……指尖从他耳垂滑落颈后,抚着他轻绷着的脊线,缓缓挪到尾椎,在略起了红肿的地方打了会圈圈……
  ……又一次慢慢填进他身子……
  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凉了……
  ……七冥……
  裹进暖被里,将他举上我身子……
  ……你……若是忍得了我的性子……动便动了罢……
  撑起他大部分重量,收腰起身细细吻着他,怂恿他自己试探着坐下来……
  ……虽没什么许得了你,不让人累了你欺了你气了你,却是可以的……
  一路北上。
  沿途食宿,大多有附近的坛门尽早小心备下,虽不如庄里,却也没有太大区别。间或有当地的高人达贵,便多几场宴饮。这些形形色色的聚会本来就没有几次够得君上亲自赴宴,加上我烦厌这些,就算是该去一去的,也变成了不必的。
  所以貌似威风热闹,却也不会让我团团转。
  饶是以前没有例制,身边木、水二阁主没几天就清楚了我会把帖子扔回他们手上,禀过宴请之后,便自个儿估量了分量理了。
  偶尔来的急件,也是看了就丢给当办的。只有他们办砸了出大篓子了,才轮到我说话。
  不过,午时楼那里养了废人?晓得厉害的不剩最后一口气又怎么会哭爹喊娘回来交差?
  结果,除了习剑运气,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正事。
  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那日的事,七冥和我都没有再提。
  他是不敢,我则无语。
  只是虽在水里开的头,后来也没有待他半分粗暴,却毕竟蹭得长久,磨得厉害了些,留了些血水痕迹。
  被褥是淡青的,所以虽然不多,也不易忽略。
  看到了,我便没有出去习剑。只是一旁静等他醒。
  我没等很久。
  七冥自然不会叫疼,他连表情都没有什么。至于点着那物证去安抚他……除非我们两都疯了。
  不过倒底挂到了心。所以我吩咐他叫水阁主回头来见我。
  尤记得,那是淡淡的,晕染开了的轻红。
  微合起眼,我又恍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