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
九米 更新:2024-05-22 14:01 字数:4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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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薛。
诶。
文薛。
恩。
。。。。。。我喜欢你。
噢。
我。。。。。。我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真的?那你们家存折放哪了?
。。。。。。夹。。。。。。书。。。。。。里了。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地笑,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笑了几下就失声了。就是这个地方,第二次呆这了。距离上次,中间已经是过尽千帆。
陈向阳渐渐地没了动静,牢牢地握着我的腕子,火热火热的。慢慢地呼吸均匀起来,我看了看他,睡得挺安稳了,脸上红红的。虽然不是以往清洁齐整的模样,但更符合一个睡眠中懒沉的造型。
我心里一跳,不敢多看,努力地把注意力转到电视上。换了几个台,看到我偶像李明启正在出主意怎么虐待那俩小丫头,就立刻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再后来我就也盯不住了,把陈向阳的臭脚往里推了推,头靠在坐垫上着了。
一觉睡到过了晌午,还是被陈向阳一脚踹醒的。晃了晃头,才想起来在哪。看了看,他还睡着,打着小呼噜那叫一个香。
把手轻轻抽出来,揉了揉肩膀。上洗手间,抄上不管是谁的牙刷毛巾洗漱完,出门打马直奔公司。
本来去的时候还有点担心,别去晚了,黄姐他们都已经走了。
现在看来真是多余,而且众人一扫阴郁的情绪感染了我,恩,看来陈向阳的做法也不象高力强说的那么傻瓜呀。还与清白的感觉还是很鼓舞士气的,不然大家都象好长时间没晒的被子,胭脂沾染了灰。就只一样,他自己的下巴都累尖了。
停好车,跑到门口往身上一摸,才发现没拿钥匙。操!
只好敲门:陈向阳,陈向阳。。。。。。你也该起了啊。
门吧唧一下拉开,陈向阳穿着汗衫沙滩裤站着,脖子里搭着块厚毛巾,湿了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样子看起来象年轻了十岁。
我怔了一下,嘴上说着废话:咦,醒了?
恩。他好象心情不太好,垮着个脸转身进去。
我也进去,把门关上,扔下旅行包:你的东西,黄姐帮你收拾的,都在这了。
奥。
怎么拉?头疼?我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拎进厨房,往冰箱里放,边说:头疼正常。要喝点茶不?饿不饿啊你?我买了点吃的,方便面,水果,饮料还有盒饭。可不是你不爱吃的那种啊,是放微波炉里一热就得的那种。
我以为你回去了呢。
我上公司了,大家在加班整理资料呢。都问你好。
走出来,发现他又躺回沙发上了,不过两只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窗户外面。
还困啊?那什么要不吃完了再睡?我笑,掸了掸身上的土:瞧今这天气,出门就落我一身灰。。。。。。
恩,是挺热的。
还好吧,你是不是酒劲还没下去啊。那什么,我借你洗手间洗个头啊。
借?你借了还还啊?
又是这句,恩,一般第二天醒了的人都没什么好气。径自进去把头伸到莲蓬头下面,扭开水龙头。滋一声,立刻被激跳了起来,操!冷水!
啊,不对啊,今天温度降下来了呀,这小子怎么还洗冷水。那张从昨晚上就一直红到现在的脸。
胡乱抓了毛巾在脑袋上擦了擦,出来就问他:陈向阳,你是不是哪不对啊?
我伸手就在他额头上一摸,滚烫。
一巴掌就把我手打掉了,低喝:别碰我。
我一愣:陈向阳,你发烧了呀。。。。。。夷,怎么这空调还开着。我到处找遥控器。
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我扒拉着桌上的报纸,又翻了翻茶几里的果盒,放哪了呢?
是不是同志?
我正绕着沙发踅摸呢,忽然就停住了。啊?
陈向阳。我看着他,他看着窗外,外面正在下砂。过了一会。
我嘿笑一声,说:你是不是还在说胡话呢?
终于找着了遥控器,对着空调一按,然后就一拉裤脚蹲在他跟前:你们家有温度计吗?有药没?要不,咱去医院看看?
我笑着和他打商量。
他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
实在忍无可忍了!
我跳起来抄起车钥匙,掉脸就走。滚你们的是不是吧,原来上次在医院里讨论的就是这个。我是不是关你们他妈的什么事!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别的不知道,但没你们我就肯定不是!
伸手去拉门的时候,陈向阳已经跳起,窜了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我,两只手钳得紧紧的在胸口上勾住。
我立刻象被点了||||穴,整个人变成一根木头。
又是背上传来的嗡响,又是那句:你别走。
你。。。。。。我腾得火起,你还有完没完啊,胸口起伏着,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来:你撒手!
你别走。他急促地说,脸贴在我的背上,灼人肺腑的滚烫。
你弄清楚,我是谁?!!!我大吼。
我知道你是王炮。他说:我知道。声音起伏得太迅速了,简直有些哽咽。
就象有刀子扎了我的眼睛,脸猛地就皱起来了,心里有点隐隐的疼。
喘了口气,把那阵紧缩忽略掉,努力地调整语气,我尽可能地很平静地说:陈向阳,你松手,你看你都烧糊涂了吧尽说胡话。我不走,我带你上医院。。。。。。
背后没有动静,只有激烈地鼻息抽动的声音。
我声音更加柔和了,哄着他:。。。。。。好不好?
不好!他忽然爆发出一声,震的我耳朵都聋了:我没说胡话!
我不是你那个文薛!我勃然大怒地暴喝:你撒手!我让你给我撒手!我伸手就去抓住他的手,用力把他的手指往外扒。
这小子扣得死紧的,使着大劲地跟我较上了。
我来回挣扎着:你不撒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啊?!
一扭身就把他往后砸在了门上,继续掰着他的手,一边侧头瞪着他,喝道:你撒不撒!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湿湿的,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激动:。。。。。。王炮,你别再动了。
我一怔,猛地感到身体在一起的地方有了变化,就僵住了,心里狂跳,过了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那你。。。。。。还不放开我?
他张着嘴想说什么,但还没说,眼泪就要上来了,深喘了一下闭了闭眼忍下去,再睁开就死盯着我说:你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吧?
。。。。。。废话!我不敢看他,又不敢动,眼睛看着门框上的木纹,但他的表情全在余光里。
他忽然一只手往下一探:你还说你不是?!!!
他激动地喊出来:我对你跟你对我是一样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就象被人看穿了心底隐藏最深的秘密一样,暴怒!再管不了许多,一肘子顶到他胃上,捏住他的手腕一转手就把丫周在了地上,扑上去一只膝盖压住了,拽着他的胳膊就一别。全程动作完全不经大脑反应般地流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之制服。
你想干吗?他疼得在地上挣扎,也不知道是因为胃疼还是胳膊被扭的疼。我这招改良喷气式虽然没有夺命剪刀脚的威力,但也是常人不能小觑的。
你想干吗?!!!我瞪着眼反问回去,气得一张嘴都能喷出一长串火焰来,一身的汗,整个人就象一只暴走的哥滋拉。说不清楚是什么火。
他不动了,过了一会,慢慢转过来,努力地仰起脸,用一种看起来有几分熟悉的茫然表情费劲地说:不错。。。。。。那天,你也是这样。。。。。。我看见你,花了很大力气才分辨出你是谁。。。。。。
啊?我有点愣,手上不由自主地松了劲。
你也是象现在这样。。。。。。顶着我。。。。。。我有感觉。。。。。。你。。。。。。直了。。。。。。
什么叫五雷轰顶?
我松开手,整个人就跌坐在地板上了。
那天。
那天。
好象是有同样的一出,同样的扭计场面,同样的。。。。。。这张脸。太遥远了,想起来有些模糊,辨认起来就更加模糊。
第一次看见陈向阳,他神色匆匆地站在鸿运大厦楼下。一坐进副驾位置,就说上机场。
他是先留意到我支在计价器旁边的行运执照上的照片,才咦了一声扭过脸看着我。
此后这张脸就一直盯着我的侧面,无论是在车上,在饭桌上,在盥洗室,在商场,在草地上,在赵家湖,在他家,在我宿舍,在火场上,在病床旁。。。。。。一直这样地盯着我,跟第一次没有两样。
可是,可是。。。。。。有哪不对呢?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想,川流不息的画面,慢慢地聚焦成眼前唯一的这张脸。
冷汗直冒。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就是越来越。。。。。。他双手支地地坐起来,把头埋进了膝盖,痛苦地抱住腿。
。。。。。。越来越管不住我自己。。。。。。我。。。。。。我不是没想过躲开你的,我也试探过你好几回,你也说你明白。。。。。。我以为你真的明白。。。。。。也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是,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了,越想管就越管不住,我管不住。。。。。。
他说过,你就当是为了我,他也说过,我长得象一个朋友,他还说过很多话,太多了,想不起来了。他从来没跟我红过脸,他总是微笑着,他经常莫名其妙地脸红,他总是欲言又止,他。。。。。。从一开始他就对我一直非常之好。。。。。。
原来不止如此,原来不止如此。
不,不,陈向阳。。。。。。我伸出手象要推开一切,除了心慌意乱还是心慌意乱:你。。。。。。你说过,你需要的是友情。。。。。。
我以为我是这样想的。。。。。。我真的以为。。。。。。但是慢慢的。。。。。。就不是了。。。。。。他的声音嗡身嗡气地传出来:你对我。。。。。。那么好,我就是不见你把自己关起来我也。。。。。。我忍不住,我没办法。。。。。。
不,陈向阳,我心里有个声音狂叫着,这,错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天也不是冲动,我是,我是。。。。。。终于想起来了,终于!
我一拍脑袋,这误会闹大发了:你误会了,你误会我了!哈,哈哈!
我仓皇地笑了两下,比哭还难看,:那天。。。。。。我。。。。。。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那颗头拎起来,冲着他的眼睛大吼一声:那天我。。。。。。我是给尿憋的!!!!
63
苏三跟我说过,有个吉普赛女人叫卡门,她最棒的一句名言就是: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
我当时听了还很不以为然,说:消遣?怎么消遣?一大老爷们怎么消遣?再说了,这男人怎么就成一件东西了?
对!苏三看我拉下脸,就拼命点头,说:男人,不,是,东西。
嗳?你怎么说话呢?我们男人当然是东西了,靠,我都被你绕进去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男人的确是件东西。
是东西,放错了地方,用错了地方,就会闹笑话。
不仅如此,竟然还可以钝器伤人。
都说男人是用土做的,可以抵挡住无量惊涛,也会。。。。。。消融于一滴细泪。
所以当我吼出一嗓之后,看见那双瞪大了的眼睛里终于怔怔地迸出一颗水来,我就哑然失声了。
陈向阳抬起手来迅速一抹,象是觉得很丢人是的,把头扭到一边,胸口起伏,忍得浑身都在发抖。
抓住他领口的手慢慢松开,揪住了自己的头。
想笑着告诉他,不用这样,昨我已经看见过了,喝醉了和生病的时候人最脆弱,流点马尿不算什么。但是张嘴也说不出话来,声带好象被谁借去用了还没还来,又或者有人拔了我舌头上的小插销,就象孙敬修老爷爷说的那样。
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会这真话好象也变成了虚的,实实在在的是你的感觉你的触觉。
我又该怎么告诉你现在的我和那天的我已经不一样了呢?如果这原因最终能归结到这东西上,那我上面长着的脑袋和心又是拿来干什么的呢?
上一次和这一次,我低头看看自己,男人的东西真是太可笑了,有时候可以拿来当成一个借口,有时候却连其他借口都让人找不到。
一句话,怎么证明?真真假假的,怎么分得清?
再想下去,连我自己都糊涂了。难道自己没有心跳过吗?难道那些为之癫狂的念头都是虚妄的吗?如果是真的,谁又在乎当初呢?换做是我,会不会也会觉得这个理由拿来的太过无稽了呢?
我低着头想来想去,心里一会想笑一会想叫,种种头绪绕在一起,象草藻纠缠的池塘淤出一腔沼气,随便来点火就能点着。
我看着陈向阳,他也刚好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