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4-05-19 15:44      字数:4815
  不要想逃离我的身边,这句话是你曾对我说过的宣示。
  此刻的我,多希望自己得了失忆症,忘记生命中曾有你的存在,那幺痛苦也就不会跟随着我。
  「今晚是你最后的机会,带着这块玉佩,它能够帮助你,但我不许你胡来。」不再阻挠尹天照的神乐梓,当下成全好友的心愿。
  他能阻止什幺?他无权阻止。
  「你说呢?」尹天照瞥了况雸巯一眼,随即静躺在床铺上,微微地闭上双眼。
  当墙壁上的挂钟指着午夜十一点三十分时,尹天照已沉沉入睡,但在他的四周围却浮现出一圈琉璃色的光芒,紧紧笼罩住他。
  「希望他不要迷失自我。」神乐梓对着始终隐身在黑暗一隅的况雸巯说道。
  倘若尹天照迷失自我,相信了虚构世界内的所有一切,那幺他将会死去。
  届时,尹天照所付出的代价将是赔上一条宝贵的性命。为了鞅仲平,值得吗?
  「我想天照一定能平安带回仲平,因为这次有你的帮忙,肯定会省下许多麻烦。」隐身在黑暗中的人影,慢慢往前移进,而显露出隐约的轮廓,在窗外月光照射下,银白丝缕拂拭着他的脸庞,黑眸中绽放着点点金色光芒,有着蛊惑人心般的妖幻。令人讶异的是,况雸巯原本一头银丝般的长发却突地转变成艳红色,多少让神乐梓感到事态有异。
  「雸巯,你的头发?」今晚的况雸巯太奇怪了,除了那头原本该是银色的头发并非之前的色泽外,就是况雸巯此刻所带给人的感受,一种无形的压迫,强大且危险,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况雸巯。
  是哪里出问题了?难道是——
  「梓,别问我。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里,请你好好照顾天照,我相信依你的能力有办法解危,至于今后的我将往何处去,你和其它人就不要管了,除非有必要,否则我不会主动找你们。」
  他得走了,否则会坏了大事。在他还未转变成另一个自我时,他得选择远离所有人,为的是不伤害他的至亲、他的挚友以及他所爱的每个人。
  「雸巯!」神乐梓想上前一步追问的同时,他发现在他与况雸巯之间有道无形之墙阻隔着,使他无法追上况雸巯离开时的身影。
  「别再找我,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他不能连累处于危险状态的尹天照,如果不小心失去理智伤了他们,只会让他更内疚。
  「雸巯,回来!」神乐梓不停地拍打着阻隔他行动的无形之墙,但就算手指因此泛红、渗出鲜血,他仍然无法突破。
  该死!他为什幺没注意到这件事情?倘若在前些日子他能多留意况雸巯的情况,想必现在的他也用不着因焦急而乱了方寸。
  「回来,你不应该独自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后果。雸巯,回来!」神乐梓仓皇的呼喊着。
  第七章
  「我真的很想知道当他见到你失去记忆的模样时,会是什幺的表情;是惊讶、错愕、还是——」低沉中带着微微怒气的声音缭绕在一间几坪大的卧房内,一双嫉妒的狭长紫眸诉说着愤怒。
  鞅清风微微一笑,温柔地将脸庞贴覆在端坐在木摇椅上的鞅仲平怀中。
  「没关系,只要这次尹天照彻底死心,那幺就不会再有人能跟我争夺你,至于天帝那方面就由我出面处理,相信冷烨也会帮助我。」
  从刚开始到现在,端坐着的鞅仲平未发一语,只是眼神呆茫地注视着前方。在鞅清风的控制下,他变得不是自己。虽然乍看之下他仍旧是他,但所有的记忆却完全被抹杀。他被鞅清风灌输了新的记忆,他的新身分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鞅清风所掌控的虚构世界中,她是他的姊姊。这次,她要永远守住鞅仲平,非必要时,鞅清风绝不轻易透露自己真实的身分。
  本属于他们相处的平静时光瞬间出现干扰,门外几声叩门声,迫使鞅清风不得不先将鞅仲平留置在一旁。
  「等我,这游戏很快就会结束,只要尹天照一死,你就能恢复自由之身,我们也就能永远在一起。」她十分的肯定。
  神人是不能动凡心的,但鞅清风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鞅仲平应该是属于她的,如果命运能重新再来一次,那幺她也不会让天帝召鞅仲平入凡,她应据理力争让鞅仲平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是属于我的,成为姊弟的那一天开始,我们的命运就是不分彼此的紧紧依附着。你不该眷恋能力上不及于你的凡人。
  他们不过只有数十年的光阴,只能算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真正能永远待在你身边与你一起生活的,也只有同属于同类的我。」
  ***
  鞅仲平茫然注视的焦点在何处令人猜不透,到底他凝视的焦点是什幺,无人知晓。
  为什幺他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清风刚才对他所说的话隐藏的涵义为何?
  他失去了什幺?心底最深处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鞅仲平肯定自己一定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段模糊不清、忆不起的往事。
  一种欲哭的悲哀笼罩着心头。
  清风却说他病了,强制他必须接受她苦心的安排,好好养病。
  是吗?那为什幺他总认为自己不是病了,只是道不出个所以然。
  头好痛!
  整个人极度不舒服,鞅仲平勉强起身,吃力地扶住木椅两端,摇摇晃晃地差点跌倒。
  再次撑起身子的同时,鞅仲平则真的不支跌倒在地。一声响亮的声音,引来鞅清风的注意。
  慌张地打开房门的鞅清风,只见鞅仲平瘫软的倒卧在地板,她急忙的扶起鞅仲平。
  「仲平,你没事吧?」以鞅仲平现在的身体状况,尚需一天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无庸置疑的,遗忘之源的功效没有产生其它变化,所以她毋须担心鞅仲平会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我觉得好奇怪,这身体显得好重,妳对我做了什幺?」鞅仲平皱眉,但见鞅清风的笑意以及语多保留的模样,鞅仲平大概了解眼前的她绝不会告诉自己,她曾对自己做过什幺事。
  「我不是说过了你病了,我会派人来照顾你,你只需好好疗养,等到你的身体完全复元,我们就能……」鞅清风在此刻停顿了下,随即又笑笑地抚摸着鞅仲平前额的黑发。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保证他……」
  「什幺?」她刚刚说什幺?鞅仲平瞠着双眸望着鞅清风,但她的回答却直觉让他认为她说谎的成分居多。
  「没有,好好休息。」鞅清风低喃着,随即双手一拍,立即有人走到她的前方恭敬的听完她所交代的事情。
  最后凝视鞅仲平一眼后,鞅清风不舍的离开。
  她还有许多急迫且等待她处理的事,譬如处理一个可能坏她大事的男人。
  尹天照果真进来了。
  鞅清风真的很佩服他,甚至想笑他是个傻瓜。聪明的尹天照怎会蠢到相信冷烨所说的话?
  那是谎言啊!鞅仲平不会再记得他了,而这次的游戏不仅仅危险而且还会致命,倘若她输了一切,尹天照也休想带走鞅仲平,除非她死,否则尹天照和鞅仲平无法离开这个虚幻世界。
  「唉,仲平,你的姐姐已经疯了。她若再继续这疯狂的举动,不仅会伤了你,也会害了她自己。」
  伫立在一旁的冷烨望着这一切,只能感叹。
  他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是正在为鞅清风编织着一个绝望的梦境?但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就如同他默视着鞅清风的所作所为,却没有一丝念头想帮助鞅仲平与尹天照两人脱困。
  ***
  在虚构世界,也就是离鞅仲平所在位置约几公里外的一座废弃的汽车废弃场中,原本有着浓厚的寂静与恶臭,但一阵尖叫声划破空气,伴随着巨响,震醒了这沉静的寂寞。
  「妈的,为什幺我会选在这个烂地方降落?」搓揉着身上痛楚的尹天照张开眼睛,看着整整有十个篮球场大的汽车废弃场,当下,他有了后悔来这鸟地方救人的念头。
  他干嘛选择当笨蛋?就让鞅清风带回鞅仲平不就得了,反正他也不喜欢鞅仲平。
  不喜欢?到现在他还死不承认吗?要不他为何要赶来救他,难道他不考虑粗心的后果是何等凄惨吗?
  赔上一条性命耶!
  但他不能回头,如果他回头了,所有的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
  想想鞅仲平之前虽然死缠着他,但他还有点喜欢被他缠的感觉。
  这傻小子绝对不会像冷烨所说的一样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或许鞅仲平在潜意识还残留一些属于他们曾经相处过的片段记忆。
  就当是欺骗自己、对自己洗脑。总归一句话,若救不到鞅仲平,他死也不回去。
  尹天照作下有点令人哭笑不得的决定,因为他完全不晓得该如何行动,该如何从鞅清风的手里偷偷救回鞅仲平,更甚至于是他完全不晓得鞅仲平身在这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瞧瞧现在他可怜的惨状,若这破铜烂铁的废弃场只是虚构世界的一角,那幺这一角有多大?那虚构世界一定还要再大上好几倍。
  要待到何时、何月、何年,他才能寻得鞅仲平?
  尹天照叹了口气,哀怨地呻吟着,有点懊恼自己为何不先计画好再来这鬼地方。不知神乐梓送他的这块墨绿玉佩能否带着他回到现实?
  「喂!」声音突然由四周传出,而处于错愕状态的尹天照立即跳到有利他隐匿身形的废弃铁板后头,专心的注意所处环境四周。
  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难道鞅清风已经先派人追查他的行踪?
  他被算计了。
  「白痴!」又冒出了同样的声调,但在灰蒙蒙的视线中,除了漫天狂沙飞舞外,就只有他而已。
  「看这里啦!看你胸口下那块玉佩。」
  瞧他原本是神乐大人的守护精灵之一,但敬爱的大人一声令下,他就得乖乖奉命保护尹天照,还得实现他的愿望。
  真当尹天照真是阿里巴巴而他是神灯里的巨人?
  「咦?」随着声音低头的尹天照,只看到胸口上所佩带的玉佩绽放出妖艳的红光,他直觉反应便是将玉佩解下,迅速的将它用力扔在地面上,却换来了一声凄厉哀号。
  「去你的!你把我丢在地上是想摔死我啊?」
  可恶!他长这幺大,从来就不曾受过如此非人的待遇,尹天照算是头一个吃了态心豹子胆的人。
  突然间,一阵白雾弥漫在玉佩四周,伴随着清亮童音的叫嚣声,一个模糊的小身影跌坐在地面上,这令尹天照看傻了眼。
  呵,一个从玉佩里冒出来的小人儿。尹天照干笑两声,他希望所看到的是幻觉,但小男孩微怒的表情与夸张的肢体语言显示他有极大的不满。
  鼓着小脸蛋,小男孩愤怒地比了个不甚优雅的手势,抗议刚才尹天照对他的不敬。
  「妖怪?」啧啧,眼前这小男孩长得真靓。一双浅绿色的瞳孔带着慧黠、淘气,粉嫩的小脸蛋上有着浅浅的红晕,还有一张得理不饶人的伶俐小口。可他不太喜欢这小男孩,太自大也太自傲,惹人厌。
  「谁是妖怪来着?你才是妖怪呢!一个不成样的大妖怪。」小男孩对着尹天照吐舌。
  他也不想想是谁将他平安的送来这里,是他耶!
  只不过他选错了降落的地点。
  「这难道是我的幻觉?」走过去捏了捏小男孩红润的脸蛋,只换来小男孩一声凄厉的叫声。
  「妈的!你竟然敢捏我?」火气直窜的心男孩,霎时手掌上泛起一道红光,饱含着足以毁灭尹天照身躯的能力。但小男孩还是放弃以武力解决。
  「唉哟,真的会痛耶!」触摸小男孩的脸颊,尹天照才感觉眼前站着一个人。
  废话,被捏的人是他耶!他怎不捏自己的脸颊看看?
  「啐,我是……」呃,他不该算是人,应该算是精灵。
  「那我就不叫你妖怪,叫你日本河童如何?」憋不住气的尹天照,趴在生锈的铁板旁,拼命地捧腹大笑。
  这是个不错的说法嘛!既然小男孩不喜欢妖怪二字,那幺河童应该不赖吧?他在日本很出名耶!
  「去你的河童!」气不得,神乐大人要我有修养,我怎能破诫呢?
  「别再笑了,尹天照。」道出尹天照名字的小男孩等着看这臭男人的反应,但以尹天照笑到发抖的情况来看,想必得再等个几分钟才能结束。
  过了一会儿尹天照这才闭上了口。
  「你……」
  「停,应该是我先问你吧?」事态严重了,阿梓该不会派错人来保护他吧?并非他不信任阿梓,但眼前这小鬼真有能耐吗?
  忍住怒气的小男孩只得点头,「你想问些什幺?」
  「第一,你的名字与来历;第二,阿梓为什幺要派你这小不隆咚的小不点来帮我?起码也得派个大美人。第三……」呃,这小鬼的脸色好象变绿了,看来他的问题刺痛小鬼的心、也看扁了他的本领。
  「第一,别叫我小鬼,我的名字叫恰克,至于我的来历,通出来会让你吓破胆;论辈分你还小我几百岁;论能力,我只要微微掐指就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你。第二,别看我个头小,其实我的能力在神乐大人的守护精灵中属一属二。这次若不是神乐大人拜托我,你只有到一旁纳凉去,还想要派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