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4-05-13 20:08      字数:4755
  说过了皇子们的事,再说如今皇后前几日向皇上进言封太子一事。
  当日周琬静也在场,皇后便接着众位妃嫔在的时候大胆谏言,惹得皇上极大的不满,当年朝堂催着立太子,那是因为后位空缺,可皇上到底还年轻,此时便就此作罢。几年过去,如今倒是该立太子了,即便是不立,两位皇子也该是接触朝政等事务,可是皇上却把持着没有放手,这就难免被言官的人说道皇上醉心权利。
  皇上如今便是最头疼也是最犹豫这件事。在立长还是贤的问题上,千百年来就是个具有争议性的难题。
  皇后当场提出来,不是撞枪口是什么?
  先前就有老大臣提示皇上,该是立太子的时候了,皇上犹豫未觉,其心思周琬静也明白,大皇子虽说身份显赫,可是瞧着如今的性子……且说让自己妹妹抚养之后,课业上就更是一塌糊涂,通常学子们花半天时间背的课文,大皇子要花三天左右。记性不好到不是重点,其重点在于学子们越长大,学的内容自然也多了一些,深奥了一些,除去师傅注解,理论以及八股,还有一些是皇子们必学的内容,可大皇子偏偏只能在纸上挥舞,与师傅讨论对话往往是半字都憋不出来。
  对此皇上也训导过了,年纪渐长以后也会关心皇子们的课业了,二皇子是那种皇上规定背到哪写到哪就到哪的人,完全敷衍应付式的,好在没多大错漏。大皇子时常慢了一拍,要比常人花费时间多上一番。周琬静很郁闷,以前看电视看小说,凡是皇家儿女不都是个个资质好聪慧过人的吗?怎么这家人基因这么差?
  皇后一语既出,满大殿静了下来,人人都道是皇后越逾了,即便是皇上心想立大皇子为太子,也不该是皇后来干预的。
  皇上阴沉着脸,只是冷冷说一句:“后宫不得干政,皇后难道是忘了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了吗?”
  皇后面上一滞,不依不饶道:“自古立嫡,大皇子乃是先后所出。”
  “混账——”
  而后,皇上与众人不欢而散,但周琬静却在宫门口堵住圣驾,替妹妹求情。路过的贵人们,宫人们,连同外臣们均是瞧在眼里,心道:这几年皇后越发是糊涂了,可是一向果毅铁手腕的颐贵妃这几年来却是越来越与贤德靠边。
  然而周琬静要得却也不是外人夸赞自己,自己妹妹是急功近利,为求太后一位开始不择手段起来了。
  每每皇后犯错,贵妃求情,早已是后宫两位最权威女人之间的模式,宫人们看得久了,自然也腻了,打个哈欠该干嘛干嘛去。
  “不得不夸佘美人,留着这么一手,丢一块大大的难题给我。”如今周琬静开始注意胧月的字,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地,都是亲自抓笔教的。
  身旁的若兰爱屋及乌,自然不屑道:“人总归是死了,做坏事的没有好下场。”
  “后宫里头哪有一定的对错是非,黑白全凭两张嘴罢了。”周琬静纠正了胧月几回,便放任胧月随意图画了,小孩子不能抓的太紧,否则会厌学的。
  在这个时代很久很久以后某位学者会说一句话:“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子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
  周琬静不敢将古人的东西照搬给皇上,只是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教育经,以为穿越不被揭发就可以剽窃的,最讨人厌了。
  然而周芝诺的行径远远不止于此。为争夺太子一位,打压颐贵妃气焰,皇后三番五次为皇上索罗来美人。如长相似大陈后的女子,如似顾嫔那般才情的女子,又或者与颐贵妃脾性相似的……
  零零总总,算起来这几年里皇后可谓是一个称职的HR。而大皇子渐渐长大,居然硬是让皇后教导的开了窍,与二皇子渐渐疏远,欲有一方争夺之势。
  反观颐贵妃,妹妹犯错,姐姐求情,感人肺腑。连外臣都对着周父叹气,有这么个女儿多好,何必非辅助另一个上位,后宫失火不说,竟然还想干预前朝。
  嘉裕七十四年,皇上把握政权,太子未立,言官不满,纷纷上奏,皇上发落几个出头,前朝这才平息。
  周父也在其中。皇上顾其老臣的颜面,没有多大苛责,只是连着几月不点名周父,俨然是要冷落。
  周琬静面见周母这一日,打扮的极为华贵。有些账周琬静不想算,但是不想算不代表今后也要任人欺负。
  待周母行完了礼,却不见娘娘道声“免礼。”忍不住抬头一看。
  周琬静冷笑道:“母亲不必多礼。”
  “谢娘娘。”周母心中不安,勉强笑道:“难得进宫一回,好久不见娘娘,如今娘娘安康,我也就知足了。”
  “母亲是该知足才对,母亲现如今是皇后的主母,又是我父亲是填房,也可谓是大富大贵了。”周琬静提示道。
  周母有些恼怒,却也不好发火,语气硬了三分:“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娘娘贵为贵妃,头上还有个皇后呢。”
  “是啊,本宫诞下一子一女,皇后娘娘抚养着大皇子,各有千秋罢了。”周琬静加重了“抚养”二字。
  到底大皇子不是皇后所出,隔了一层不说,即便将来大皇子立为太子,也是一切皆有变数。
  “哼,娘娘好生戾气。”周母狠狠道:“别忘了,娘娘是靠谁进的宫。”
  “我若非进宫就要嫁给世家的傻子当妻子!”当年事情周琬静早已派人查得一清二楚,原来自己身体的本尊并非贪图富贵名利,而是迫于无奈,如此周琬静大多也释然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最后周母与周琬静不欢而散,此番谈话,周母却也知道了周琬静再也不是那个好拿捏好把握的“乖女儿”了。
  待周母去探望女儿周芝诺,却见周芝诺正在为大皇子挑侍人。
  周芝诺只选了几个长相端正,眉清目秀的世家姑娘,周母见罢急忙道:“不可不可。”
  “母亲,为何不可?”周芝诺奇怪道,给大皇子选侍人,自然要选几个貌美的。
  可周母却是只留了一个其中家世最好的女子,其他的不顾样貌,挑出姿色平庸的四个。见周芝诺不解,周母解释道:“大皇子如今这个年纪就是该收收心了,若是见着了美人儿沉迷于美色那便毁了!所谓绿叶衬红花,让大皇子知道这有了天下,自然有更多的美女……”
  周母这个谬论,说来可笑,可对于周芝诺而言,如今最最要紧的便是让大皇子成为太子了。
  周琬静那边送走了周母,喝了口茶顺气,吩咐挽眉去打探周母去中宫那边的消息,便笑道:“我就想知道,周芝诺没了个出主意的人,还能干什么。”
  “若是大皇子立为太子,百年之后,皇后便是太后,一人独大。若是二皇子,那娘娘于皇后就是东西宫太后,分庭抗衡。可是皇上是二皇子,自然是亲近娘娘多一些。皇后又不傻,怎么会放过娘娘于二皇子呢?”若兰心直口快。
  其实周琬静到如今也开始急了,若兰的话糙理不糙,二皇子渐渐大了,身为皇家皇子,耳濡目染,如今身旁一列至交与大皇子那边队伍分明有对抗之势。这些都不是周琬静插手的,而是二皇子自己培养出来的。
  的确,要加快脚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君。
  ☆、大结局(三)
  颐贵妃联合四位大臣;上书皇后周氏登后以来种种罪状;身为皇后德行不佳;连同大皇子收买言官,祸乱朝政;意图制造混乱;逼迫皇上立太子;官员们互相包庇;勾结……总总罪状罗列出来,条条都是大罪。
  皇上手握奏折,敲开周琬静的门,问道:“这是什么。”
  “奏折。”周琬静冷冷道。
  “你不是说过;你不争这位置吗?”皇上放佛觉得自己被骗了许多年。
  “臣妾本来是可以的。”周琬静叹了口气,坐下道:“臣妾可以施计骗皇上,瞒着皇上,诱皇上上当的,可是臣妾不想,皇上在犹豫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有没有想过臣妾?皇上口口声声说独宠臣妾专宠臣妾,可是这些宠爱对臣妾来说都不够。”
  “所以你就要毁了大皇子吗?”皇上痛心道。
  “臣妾不曾想毁了她的儿子,虽然她让臣妾憎恨这么多年。”周琬静直接道出了心里话。
  “既然你一直恨她,为什么不说?”皇上质问道。
  “说出来有什么用!皇上顶多笑笑当做臣妾发醋意罢了,难道皇上真心是想替臣妾平反吗?”
  “静儿……”皇上忍住火气,有些恳求。
  “这么多年了,臣妾没当上皇后,也不在乎,可是臣妾不能眼看着你臣妾百年之后儿女受人欺负!周家的事皇上多年前就查出来了,也不必臣妾来费口舌,臣妾只问皇上一句话,如果臣妾要周氏下位,保全大皇子,同时也保护了二皇子与胧月公主,皇上愿不愿意?”
  皇上沉默了……他很清楚,倘若大皇子将来为皇,皇后自然是太后不说,那么二皇子与胧月该如何?皇后厌恶颐贵妃,同样厌恶其二皇子与胧月。
  反之,颐贵妃容得下大皇子,不但如此,无论太子是谁,颐贵妃也会是辅助的,加上颐贵妃近年来名声越发的好,老大臣们更是个个买账。
  无论如何,这是一笔百害而无一利的交易。
  可皇上就是不愿,有时候人到了转牛角尖的地步,是钻的越深越不愿意听人劝的。
  一顶顶大罪扣下来,周家自然不敢接这顶大帽子,连声喊冤。这女儿状告妹妹与父母,在本朝可也是属于大不敬不孝之罪,颐贵妃为何要冒那么大的险呢?当年周氏登后,颐贵妃不是还鼎力支持的吗?周氏封后之后屡屡犯错,不也是颐贵妃亲自求情?众人纷纷猜测,唯一符合猜测的就是——周氏与周家真犯有罪,颐贵妃大义灭亲。
  这当中以讹传讹的,画蛇添足的大有人在。可传来传去,却是更加让外人对周家犯错坚信不疑。
  两姐妹闹到如斯地步,前朝自然也是互相争论不断,二皇子一派之流自然力挺颐贵妃,指出道:“既然你们说是该立嫡,那颐贵妃也是嫡出,周氏可是庶出。”
  大皇子一派怒道:“生母是生母,皇子是皇子。”
  立刻有人跳出来说道:“大皇子又不是皇后所生。”
  于是周琬静与周芝诺的身世也被扒出来说道,有心人只扒道:“颐贵妃与周皇后虽然同为周父所出,却并非同母,周琬静的生母乃是原配,死因蹊跷,如今的周夫人无所出,周芝诺是庶出女儿。”又指道:“周家一直偏宠爱庶出女儿,真正是嫡庶不分的那个,周老头还好意思在朝堂之上口口声声嚷嚷着立嫡立嫡的,也忒不要脸了!”
  这一刀子狠狠的捅在了周家身上,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颐贵妃与周家不亲是夹杂着这么多层缘故。
  真正是周家的偏爱,偏宠,偏心眼,把颐贵妃惹急了。
  兔子急了果真跳墙了。
  正当周琬静料理好琐事,与往来大臣信函处理好时,这几日与皇上冷战,虽说是冷战,但在二皇子与胧月面前,皇上还是极力成为一个好父皇。宫人来报,贤妃娘娘请颐贵妃娘娘移驾一趟福临宫。
  周琬静不由得停下手里的动作,福临宫,好久没听见宫人们口中念出这三个字了。
  “贤妃娘娘请颐贵妃一聚。”宫人们再次重复道。
  挽眉有些担心,便想劝娘娘别去,可是周琬静直觉贤妃若非无事肯定不会请自己去,若是想害自己,只消自己小心些便可,顺带还能抓住她的把柄……
  想的太多便犹豫太久,宫人见贵妃这般有些不安。许久,周琬静才坚定了心思随着宫人们一同前往福临宫。
  贤妃失宠多年,福临宫里头也是冷冷清清的,宫女们领着周琬静一路走至寝室里头,还没见着人便听见贤妃的声音:“这宫里头一年到头都请不来人,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周琬静走至贤妃面前,才发现贤妃如老妪一般的衰老。
  贤妃毫不介意周琬静这般看着自己,说道:“恕臣妾不能给娘娘请安了。”
  “无妨。”周琬静环视一圈,贤妃的寝宫里头一件摆设也没有,几幅画孤零零的挂在那,还是观音像。
  连贤妃都开始信佛了……
  “娘娘是不知臣妾为何请娘娘前来吧。”贤妃喘气道。
  斗了大半辈子,争了大半辈子,如今临死临死,居然只见仇人,贤妃不由得苦笑:“臣妾请娘娘前来,是有
  一事不明。”
  “你说吧。”周琬静瞧着贤妃这般模样,居然有些不忍。
  “臣妾深居后宫,也不闻前朝政事,只是如今娘娘与皇后不和的传言传的沸沸扬扬,倒让臣妾思念起两位先后来了。先后在世的时候,时常想念大陈后,可是大陈后与小陈后之间的纠葛,外人不知,臣妾最是清楚不过得了,假如皇上当年娶的是小陈后在先,便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