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4-05-13 20:08      字数:4754
  “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你们家娘娘,不如你们家娘娘好好养好身体,没养好之前,可千万别去见皇上,省的晦气,你们甘谦宫的人也别乱跑,如今宫里头可是有两位娘娘怀有龙嗣,省的招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出来。”挽眉嫌弃这说道,大喝了一声抬脚,又对巧喜说道:“尊卑不分,谁是主子谁是奴婢你也知道,再有下次直接掌嘴!”
  巧喜伏在雪地里不敢吱声,直到轿子走的很远很远,这才敢起身来。找了太医,回了甘谦宫,太医为顾嫔把完了脉,只说道是:“心郁解不开,多少药都无用,如今只能开些补药补补身体,可是这要养好也不容易。”
  顾嫔抽泣不住的问:“皇上怎么没来,皇上为什么没来?臣妾要见皇上……”
  巧喜一想起方才受的辱,此时想来周琬静大概把此事瞒了过去,皇上一定不知顾嫔娘娘生病了,气愤道:“娘娘,其实方才奴婢想去请皇上来着,结果路上遇到了周嫔。”
  “周琬静!这个贱人,她拦着你了?”顾嫔恨恨道。
  “回娘娘,正是如此,周嫔不仅看出了奴婢要去华隆宫的意图,还阻止奴婢,还说代替奴婢告诉皇上娘娘病了,可是奴婢觉得,周嫔压根不会告诉皇上的。”巧喜顺着顾嫔说下去。
  “我就知道!周琬静心狠手辣,什么一入冷宫出来便性情大变,还怀有龙嗣,受的前朝好评,都是假的!都是装出来的!”顾嫔想着想着,急忙起身道:“不行,皇上从前这般疼爱我,知道我又病了,定会来看我的,周琬静拦着皇上不来,皇上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娘娘……”巧喜急忙拦住顾嫔,怎奈顾嫔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了巧喜,奔至梳妆台面前,打开胭脂盒。忽然,顾嫔双手停在半空中,囔囔自语道:“不行不行,皇上见了我病了才会生周琬静的气,我若非一脸病态出现,怎会博得皇上恋爱。”
  众人便为顾嫔披好衣裳,一行人顶着风雪移步华隆宫。
  到了华隆宫,却得知皇上怕周嫔回宫路上有危险,亲自陪同回宫。顾嫔是又气又恨,反正华隆宫离朝宣宫也不是很远,又想转至朝宣宫,刚刚起步,却被庞公公拦了下来。
  庞公公委婉的表示,皇上与周嫔娘娘今日有事,不宜打扰。
  皇上在别的妃嫔哪里,顾嫔再想争宠也不好杀上门去,如此有损名誉的事,她也不想成为后宫众矢之的,心下计较一番,只好打道回府。
  走到半路上,顾嫔问道:“这是哪里?”
  宫女灯笼提起,照亮了头顶上的匾,这才回道:“回娘娘,是淑茗宫。”
  “淑茗宫是什么地方?不是佘美人住的地方吗?”顾嫔问道。
  “是的,正是佘美人住的地方。”巧喜往里头张望,献宝似地说道:“里头灯火通明,佘美人想必是未曾休息。”
  “哼,怀有身孕的女子,她周琬静能夜夜有皇上陪伴,佘美人这大晚上的也是舒舒服服在宫里头,只有我冰天雪地到处奔走,传出去岂不是笑话!”顾嫔自嘲道。
  “娘娘怎么回事笑话呢?”巧喜急忙劝道。
  “是啊,本宫又岂会是笑话,一个小小美人,住大半个宫殿,本宫怕佘妹妹无聊,特特来陪伴佘妹妹来啦!”顾嫔说罢便命人传报,自己抬脚走进淑茗宫里。
  身在朝宣宫的周琬静此时倒是顾着跟皇上玩起了大富翁,哪里知道佘美人被毁了花容。
  “皇上,你赖皮,你路过我的地方了,就要给我五百两!”周琬静怒道。
  皇上也怒了:“哪有那么蛮横的游戏,只不过路过罢了,便要交五百两,这五百两是交给谁的,朝廷,官府,还是私人?!”
  “皇上,这就是个游戏罢了,又不是叫你交真的五百两。”周琬静不淡定了,皇帝这是职业病吗?
  两人地图走了一遭,皇上二次路过同一块地方,无奈的把怀里的写着“五百两”的票子扔到地图上,示意周嫔收下,哪知周嫔摇头道:“皇上这回是一千两了。”
  皇上暴走了!
  “刚刚不是五百两吗?怎么现在又是一千两了?抢钱啊?”
  “刚刚是平地,还没盖房子,现在我盖了个酒楼,皇上吃顿饭,自然地皮也涨价了。”周琬静理所应当的解释道。
  “朕何时进去吃过饭了?”皇上皱眉:“再说地皮也不是说涨就涨的。”
  “这就是个游戏,不用认真的!”周琬静败了,跟古人玩想象力的游戏真是对不上口啊!大家不同步啊!
  “这游戏怎么才算赢了?”皇上挑眉。
  “把对方的钱全赢了,对方一破产,就算赢了,赢了的人就叫大富翁!”周琬静解释道。
  “来人呐!传朕口谕,不许除了朕以外的任何人再买卖任何纸张上的土地。”然后得意洋洋的对着周嫔说道:“朕看你怎么再赢朕的钱。”
  周琬静哑口无言,伏倒在地……
  忽然,殿外传来硕公公慌慌张张的声音:“皇上,娘娘——!”
  “喊什么!”皇上正玩的兴起,不免的扫兴道。
  硕公公急忙跪下:“皇上娘娘请恕罪,若非不得已小的们绝不敢打扰皇上娘娘。”
  “有事?说罢。”周琬静见硕公公少有的慌张,不由得紧张起来。
  硕公公见皇上黑着脸一点头,吞了吞口水道:“佘小主在外头求救,脸上……脸上被抓伤了,头发也散乱了,好似一路跑来的。”
  “怎么会!?”周琬静急忙要起身,大着肚子还那么鲁莽,免不了被皇上瞪了一眼。两人急忙来到安置佘美人的侧厅,一见佘美人这副惨状,周琬静差点叫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呢?太医请了吗?挽眉先过来给佘妹妹梳好头发。”周琬静急忙上前安抚哭啼不止的佘美人,佘美人见了周嫔也才放声大哭。
  一旁的皇上听说佘美人求救,再见佘美人这副模样,分明是被人殴打了,朝旁边的宫女问起话来。
  宫女们刚刚经历了顾嫔那要人命一般的刑罚,寒天腊月的扶着佘美人在雪地里狂跑,本想去找皇上的,可佘美人半路却要往朝宣宫走,这才一路到了朝宣宫,一见皇上提问,满肚子委屈当即释放出来,你一个我一个争先恐后的说着。
  原来方才顾嫔娘娘一入宫内,佘美人也不敢怠慢,百般恭敬,顾嫔却百般刁难,还假借要看佘美人的肚子,想殴打佘美人,佘美人自然不肯,挣扎中被划伤了脸。宫女们见主子受辱,一哄而上,大家扭打在一起,几个机灵见势不妙,趁乱带着佘美人跑出淑茗宫,这才一路走来向皇上娘娘求救。
  听完了宫女们的简述,皇上深吸一口气。
  一旁安慰佘美人的周琬静仔细检查了佘美人的脸,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皇上,你瞧瞧,这般下手,这是要毁了佘妹妹啊!”
  皇上不忍心看,周琬静继而道:“佘妹妹究竟是得罪了谁,顾嫔若是有任何不快,冲着我来便可,何必为难佘妹妹呢?佘妹妹怀有身孕她又不是不知道,这般糟践人,若是佘妹妹有个三长两短的,她顾嫔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皇上难道纵容这种行为吗?”
  皇上只好说道:“事情未曾调查清楚……”
  “皇上难道认为,大晚上的佘妹妹浑身是伤,披头散发被宫女扶着走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是为了演戏吗?何况佘妹妹还坏着身孕,这可是会死人的啊!”周琬静不顾规矩打断道。
  “皇上,嫔妾不求别的,只希望皇上为嫔妾做主。”佘美人这才停下哭泣,由得宫人们包扎外露伤口与梳发。
  此时庞公公进来报:“顾嫔娘娘跪在宫门口,好似是……病了。”
  “病了?”周琬静反问道:“病了好啊,病的真真是个时候,前头还有力气打人,后头就病倒了。”
  “皇上,是否要宣顾嫔娘娘进来?”庞公公小心翼翼试探道,若是皇上点头,庞公公也无法了,若是皇上不愿宣召,庞公公眼神偷偷朝周嫔看去……
  “叫她先回宫歇息着,就说朕不想看见她。”皇上瞧瞧周琬静,再瞧瞧满身伤痕的佘美人,终于开口道。
  “是。”庞公公默默退下,周琬静却反笑道:“佘妹妹,如今后宫竟然是这般的乌烟瘴气,以后你我出门可要多带些侍卫,免得冷不丁遭人殴打,自己受辱了不说,对方却还好端端的,实在是划不来。”
  “你不必这般,朕有朕的顾虑。”皇上生气了。
  “是,皇上的顾虑臣妾知道,所以臣妾才要更加小心,免得皇上为难。”周琬静赌气道。
  “你要潇昭仪掌权,朕给你了,你要安插人手,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这事……顾家平朝乱有功。”皇上叹气道。
  “周家也有。”周琬静不甘示弱。
  “你……”皇上只得对佘美人道:“好好养好。”吩咐太医照看着,说罢边摇头边走,大概是默念:女人不可理喻女人不可理喻……
  “让姐姐与皇上吵架了。”佘美人见皇上走了,这才说道。
  “如果顾嫔这样都无事,来日岂不是更加放肆?”周琬静恨道,居然敢打妃嫔,真是下作的手段!
  “可是皇上有顾虑,顾家的的确确是立了大功,且建树颇多,皇上非是心疼顾嫔,只是不想坏了君臣之情,此番让顾嫔回宫去,许是关禁闭了,只是我不受宠,不能使皇上紧张罢了……”佘美人无奈道。
  “他是有顾虑,如今最大的顾虑是皇嗣,你我二人怀有身孕还斗不过一个落魄妃嫔?今夜之事想必后宫人人知晓了,若是顾嫔还安然无恙,传出去了以后你我二人如何立威?”周琬静越想越气,不成,顾嫔不能留,本来就想找机会除掉她,如今这正是送上门了,想着便吩咐道:“去宣太医,把此事禀告太后,我与佘美人均受了惊吓,佘美人胎儿差点不保,本宫也动了胎气,叫后宫与前朝看看,孰重孰轻!”
  第二日,太后得知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子差点同一晚上没了,急得都快睡不着觉了,大清早便敲开了朝宣宫的门,要亲自看看周嫔与佘美人。
  周琬静有点小愧疚,大白天的让来人家这么乱跑,佘美人演技很到位,昨晚的伤痕没那么快消去,依然历历在目,太后看的那一个叫胆战心惊,气愤道:“如此毒妇还不除去!”
  至此,皇上被三个女人逼迫之下,将顾嫔贬做采女。太后赐予布衣。
  布衣便是平常百姓的衣服,在后宫的宫女都穿的比布衣好,赐予布衣虽说是赐,到不如说是大大的羞辱。
  作者有话要说:管事公公您看春晚了吧?
  今天晚了点,不好意思。
  ☆、64宫斗
  “今日请妹妹来;是有一件事要商量。”周琬静靠着罗汉床而坐。
  近日前朝风波四起,好几位大臣上书周家旁系地方官员在苏州一带贪污受贿舞弊司法。自打盐案之后;皇上便着重治理官员包庇贪污;如今这件事早已闹的沸沸扬扬;且不说真假,这几位上书的大臣本来就是先帝点名受任的重臣;皇上其压力可想而知。
  “姐姐说便是了。”潇昭仪回道。
  “周家这几日不断来信,要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妹妹觉得姐姐该不该说?”周琬静问道。
  潇昭仪是知道周嫔与周家的关系;故此不赞同道:“娘娘万万不可;后宫不得干政;娘娘切莫犯下这种错误。”
  “我想也是。”周琬静点点头,手里攒着大把的信件给潇昭仪看:“可是这些信件怎么说?”
  潇昭仪尴尬道:“这么多啊……”
  “是啊,父亲母亲好似很着急的样子,字里行间中,大概是真有周家的官员贪污犯罪了。”周琬静突然想起一个人,她的名字叫钟无艳。
  “即便是如此,娘娘更是要避讳了,如今娘娘安胎要紧,眼看着快要生了,一定不能再出事端。”潇昭仪认真说道:“至于周家是福是祸,左右是也是旁支罢了,娘娘越是着急越是去面圣,皇上反倒不快,大臣更是会意指娘娘干政。”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周家有多难缠,且不说先帝留下的规矩,言官不得杀,可是爹爹仗着先帝的话未免也太越逾了。”周琬静心里默默的盘算着,若是周家再逼,大不了以安胎的名义回避数日,到时候孩子生下来,皇上许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前提是司法那边找到罪证。
  想来想去,一头雾水,周琬静真心认为政治不是女人可以想的通的。
  潇昭仪看出了周琬静愁眉苦脸的样子,笑劝道:“姐姐先别苦恼,皇上至今没下旨,也没生气,便是想查清楚了再说。犯了罪有犯了罪的办法,没犯也有没犯的办法,姐姐与其干着急着不如先缓一缓,瞧瞧怎么样。”
  “我听说这件事里有杨家的份儿。”周琬静说道:“自打陈家败了,杨家表面上顺服,背地里不断地盯着周顾两家,这是我自己的耳目